怎样做出松软又有弹性的面包?这两种蛋白很关键

文 / 马库斯·吴(Marcus Woo)
译 / 甑子仁

要变成松软、美味、有弹性的面包,面粉需要经历一系列不同寻常的转变。

吃三明治的时候,你可能从没想过它是由什么组成的。但是如果没有面包,就不会有你手中的三明治。有的只会是一团浆糊。

对全世界人来说,面包都是一种重要而熟悉的食物。但它也是一系列奇妙变化的产物。要变成松软、美味、有弹性的面包,面粉需要经历一系列不同寻常的转变。

揉面团

要制作面包,你只需要四种原料:水、面粉、盐和酵母。酵母是一种微生物,一种小到看不见的生物。

面粉是干燥的粉末,由小麦的麦粒研磨而成。加入水,面粉就会吸收液体,混合成为一团。如果继续混合,你就会得到疙疙瘩瘩的一大团东西。当你不断揉搓面团——拉长、滚圆、压平——这团东西会很快变得光滑。你可以把它揉成几乎任何形状——这时,你已经将面粉和水变成了面团。

这个神奇的转变需要蛋白质。蛋白质是一种分子,你可以在从植物到人类的几乎所有生物体内找到它。面粉中有两种主要的蛋白质:谷蛋白(glutenin)和麦醇溶蛋白(gliadin)。谷蛋白和麦醇溶蛋白会组成一个蛋白质网络(这就是我们熟知的麸质,也叫面筋),赋予面包更好的质地和形状。

谷蛋白是面团具有弹性的原因。面粉吸收水分后,水分让谷蛋白能够四处运动。在你揉面团的过程中,谷蛋白与麦醇溶蛋白分子开始相互结合。它们会形成具有弹性的网络,就像是一张由橡皮筋织成的网。

你揉得越久,面团就会越粘稠、越有弹性。“比萨面团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美国俄勒冈州立大学的科学家安德鲁·罗斯(Andrew Ross)说。他研究小麦,也是一位面包师。“如果你很用力地揉面团,当你把它放到烤盘上,想把它压平时,你会发现它很有弹性,不怎么‘听话’。”但是,如果你把面团放在那儿,不管它,它又会松软下来。

而另一种蛋白质——麦醇溶蛋白,能让面团变得柔软。如果没有麦醇溶蛋白,你的面团会硬得像个橡胶球,由此做成的面包也会紧实而坚硬。如果没有谷蛋白,你的面团又会软得无法维持形状,它会像烙饼一样,变得扁扁的。

膨胀起来

揉好面团后,你需要让它松软下来(醒面)。这是酵母的工作时间。这些微小的生物会吃掉面团中的糖。吃糖的过程中,它们会产生一种叫做二氧化碳的气体。这和你在呼吸时呼出的二氧化碳是一样的。这些气体会被困在富有弹性的麸质网络中,形成一些小小的气泡。在烘烤过程中,这些气泡会使面包内部产生海绵状的结构,从而让面包变得松软、轻盈。

酵母还会产生一些化学物质,赋予面包迷人的味道和气味。在面团中,还会有一些叫做细菌的微生物。细菌会产生一些有趣的风味,包括一些酸性的化学物质,这些物质会让面包带有一点点酸味。面包还需要盐,盐能使面团强韧,也会让面包更加美味。盐还能防止酵母过快过多地产生二氧化碳。

放进烤箱

当麸质的弹性与气泡带来的松软达到完美的平衡时,就该把面团放进烤箱烘烤了。“烘烤是所有烹饪中最奇妙的转变过程之一,”罗斯说,“你放进一个面团,却得到一个面包。”

烘烤过程中,面团里会发生许多化学反应。当面团被加热,酵母会更加活跃,产生更多的二氧化碳。气泡也像许许多多的小气球一样受热膨胀,让面团更加蓬松。但是,当面团的温度高到一定程度,酵母和细菌就会死亡。它们的工作到此结束。

面粉中含有淀粉,而淀粉由糖类构成,可以为人们提供能量。在烘烤过程中,淀粉从麸质中夺取水分。失去水分的麸质变硬,形成面包的结构。吸收了水分的淀粉则会膨胀,变得柔软而湿润。

在面团的表面,面包皮开始形成。加热引发了一系列糖分与面团中其他物质间的化学反应。这些反应被称为美拉德反应(Maillardreaction),也是烧烤、油炸过程中令食物变为棕褐色的反应。面团表面硬化,变得松脆可口。表面的颜色也变为棕色,散发出烤面包的诱人香气。

变硬了

离开烤箱之后,一个面包的变化依然没有停止。从开始冷却的那一刻起,它就逐渐硬化。它会缓慢变硬,也不再那么美味。面包似乎逐渐被风干,但使它变硬的原因并不是水分的流失。

淀粉有一部分是一种叫做支链淀粉的分子。这种分子有很多分叉,就像树一样。当你把面包从烤箱中取出,支链淀粉分子就开始纠缠在一起,形成晶体。水分子被困在这些晶体中。几天之后,当许多支链淀粉都转变成了晶体,面包就会变硬,仿佛是被风干了。

要使硬化的面包重获新生,最好的方法是放入烤箱或者烤面包机。加热可以解开支链淀粉,解放其中的水分,面包也重新变得柔软而湿润。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包的风味和香气也会逐渐丧失。所以即便你可以让它再次变得柔软,它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好吃。不过即便如此,用它再做一份三明治还是没问题的。

本文作者:
马库斯·吴是一位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的自由科学作家,他总觉得自己的面包不够松软。

本文来自《好奇号》202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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