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安静乐，行德不争 道蕴神藏（56）：马王堆汉墓帛书《老子（乙本）》校译解（今第8章\上善如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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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今第八章，马王堆帛书乙本上善如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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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

第八章
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有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矣。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水善利万物而有争：水善在于利益万物而又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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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有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矣：至善如同水。水的善在于利益万物而又本性沉静，所以水接近于道。上善，至善，极致的完美。在道家学说里，水为至善至柔；水性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无人无争却又容纳万物。人生之道，莫过于此。有yòu 古同“又”，表示增加。有争，后本多为“不争”，然马王堆帛书甲本为“有静”，乙本为“有争”，分歧较大，按甲本“有静”，即是“又沉静”意。乙本多同于甲本，“有争”或即是“有静”，否则，与后文“夫唯不争故无尤”逻辑不一致。有，古同“又”。静，指水的沉静特征。
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此是对水善的概括。居处善地，心思善渊，施予善天，声息善信，平正善治，谋事善能，行动善时。居善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谦卑；居，居处；善地，指卑湿垢浊的地方。心善渊，静处深虚，洗涤人恶，仁爱；心，心思；善渊，指空虚深静的地方。予善天，升腾虚无，行云布雨，恩泽；予，给予，施予。善天，指水气为雨雪霜露凭天而降。言善信，唯无不流，至平而止，信义；言，言语，声息，表露。善信，指真实可信。正善治，盛量不用刮板，至满而止，严正；正，不偏斜，合乎法则道德；善治，指水的平正，无争无失，真实可据。事善能，柔弱安静，克刚攻坚，柔静；指水柔克刚的能力。动善时，时则动，不时则静，机谋；动，行动，运动；善时，指水势成而动，动必有成。综上，水具有卑下、仁爱、虚静、信义、严正、柔静、机谋等德。
夫唯不争，故无尤：正因为水不与万物相争，所以没有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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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至善如同水。水的善在于利益万物而又静且不争，所以水接近于道。居处善地，心思善渊，施予善天，声息善信，平正善治，谋事善能，行动善时。正因为水不与万物相争，所以没有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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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
此章以水为喻，论述利而不争之德。管子在说玉德时，以水喻为“九德”，提倡“柔安静乐，行德而不争”的不争之德。
水善有二：利万物，静。
利万物表现为七善：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关于水善，《管子水地》“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通流者也。故曰：水，具材也。何以知其然也？曰：夫水淖弱以清，而好洒人之恶，仁也；视之黑而白，精也；量之不可使概，至满而止，正也；唯无不流，至平而止，义也；人皆赴高，己独赴下，卑也。卑也者，道之室，王者之器也，而水以为都居。”
水善的第二表现为静。管子“柔安静乐，行德而不争”。水柔弱而安，沉静而乐，唯有行德利于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即是说，水的柔静内在特性，表现为不争之德，故说“夫唯不争”。此句如改为“静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尤”，经文便圆满而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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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上善之人，如水之性。
水善利万物。――水在天为雾露，在地为泉源也。
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众人恶卑湿垢浊，水独静流居之也。
故几于道。――水性几与道同。
居善地。――水性善喜于地，草木之上即流而下，有似于牝动而下人也。
心善渊。――水深空虚，渊深清明。
与善仁。――万物得水以生，与虚不与盈也。
言善信。――水内影照形，不失其情也。
正善治。――无有不洗，清且平也。
事善能。――能方能圆，曲直随形。
动善时。――夏散冬凝，应期而动，不失天时。
夫唯不争。――壅之则止，决之则流，听从人也。
故无尤。――水性如是，故天下无有怨尤水者也。

《道德经》八章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语译〕上善之人有若水一样的柔和之性，水虽利益万物而不争求回报，即使处在众人所厌恶的卑下之地也无怨言，所以水性近似于道性。（上善之人）立身处世善于谦卑居下，居心善于潜隐如渊，与民善于仁爱，言语善于守信，施政善于治理，做事善于尽能高效，行动善于顺应天时把握时机。正因为他具上善之性与人无争，所以才没有人怨恨他。

——《道德经与人类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