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附近走一段，给人的感觉是簇新，街道的重新整饬，店铺的关拆，再加上朗朗蓝天、晃眼的阳光、过年挂上树的红灯笼，亲切，又有点失落。就像物件，在人的使用中有着磨损，才见其价值和美，而崭新的街道，看不见这种自为的消涨。
往景山上去，风大起来，冬日里尤其感到景山是被白皮松把守着。白皮松老且高，像香山上的油松一样，枝形是经风对抗的斜散，而不似植物园里那样对称、圆润、丰茂。万春亭上俯看，冬季视野里大气的色调、城市的状态都跟夏天不一样。眼前最近的一棵白皮松，被渐渐低沉的太阳照得透亮，针叶疏朗，栖歇其间的喜鹊、乌鸦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我时常喜欢揣摩猛禽的视角，此时是第一回想到高立于这山顶树梢的喜鹊，它所拥有的领地和见识，包括在护城河的冰面上喝水的那只金翅雀。有几只乌鸦在头顶合力驱逐一只雀鹰，成功了。夏天站在这里时，眼中是疾飞的雨燕和它们的哨鸣。
向北望去，松柏间有一排银白的树线非常醒目，是什么树？我们猜了半天，回来拉大照片看，树干有纵向的粗裂纹，我觉得是核桃树，想到天坛院墙内外也载种了许多核桃树。问了常去景山的朋友，她的回答也是肯定的，待下次再去，我要到这排树下去看看。出西门前几棵瘦高的柿树，还挂着星星点点没有被啄食干净的柿皮，猛一看像橙色即将绽放的花芽，像南方的木棉树，假装。
有些感觉总还是经年如一的。比如这种冬日的气息，荒寒的城，萧萧树线，红铜色的不久留的夕阳，日落后如铁般沉重的天幕，所有这一切强烈的北方意味，让我们说起那个丈夫去世后独自生活在贝加尔湖畔的老人，冰封天地，她驼着背、脚踩冰鞋在湖面上自由滑行，“对我而言，冰意味着可以去任何地方⋯⋯”
然后就又是等来的春天了。

昨天当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时，我们走上了新首钢大桥，去寻古。站在大桥上向北望去，桥头那座雍正御碑碑亭清清楚楚，后面不远处就是2022年冬奥会的滑雪大跳台，有名的石景山也一同进入镜头。从大桥桥头侧面的人行步梯走下去，跟保安通融，想到碑亭前看一眼，小保安指了指摄像头，意思是你应该懂得。跟他聊几句，问庞村原来在哪里？小伙子说就在咱们脚下。又说我们想去河边看十八磴。小伙子说都挡着呢过不去。给出了个馊主意，在首钢东大门坐927路公交车到水泥厂，从那儿可下到河边，走过来就行了。多亏没听他的，如果这样走，这一天白耽误什么也见不到，因为莲石湖关闭了。我们又返身上桥，登高望的远，寻找到河边的突破口。庞潭古道起点在庞村，皇帝去潭柘寺进香，从这里过永定河走上古道，到潭柘寺需要走两天。现在这座漂亮的现代化大桥，代替了古渡口，真的感恩我们生活在现在这个好时代！再说说十八蹬，网络资料说，庞村岸边是永定河防洪水的薄弱环节，有一段长350米长的大堤，由十八层大石块垒起来的，由于每行均错位几厘米，形成台阶状，故称十八蹬。由于数百年河水帶泥的冲刷，河床增高到露出地面4一8层不等，上面又由后人逐渐加高。从大桥下面往北，不错眼珠地找寻。没有路很难走。快到石景山时，突现一个像沉降池的地方，边上出现了十八蹬，地面上有四五层花岗岩大条石，上面有青石大条石，年代也久远，看来历代都有修护。网络上好多文章和照片对应不上，照片是这里，但是这儿距庞村北惠济庙千米之远，而文章却写这庞村十八磴全长350米。带着疑惑返回大桥，从大桥下穿过，一段十八蹬出现在眼前，这才是庞村十八蹬350米的一小段，往北大部分被水泥覆盖看不到了。而千米之外的应该叫石景山十八蹬。两段条石虽然都是花岗岩材料，但尺寸有区别，前者厚30公分左右，后者厚45公分以上。往南误入莲石湖，一个人影也没有，原来闭园了。这里也应该看看有没有十八蹬，但是不好意思久留穿出南门，走进对面的永定河森林公园，因为查百度找十八蹬，定位却说在这里，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儿只用水泥修了一个有几个台阶的台子，还有一个关于十八蹬的宣传牌。真把鼻子给气歪了。 https://t.cn/RX7lGPn

梦境实录之十
2003.10.16
今日午觉做了一梦。我怎么拥有了一只小鸭子，准备给老家送去。三弟开着一个敞篷车，在俄罗斯的一个什么地方，盘旋上了高坡。在山坡内弯处，好像有一个浴场，很多西方人在那里消遣。上坡之后，我们向东驶去。向北望，有几个人走来，一个黑人走在前面。及我们的车过去，他来我们的车后。仔细一看，又是一白人，穿的黑衣服，向我们笑了笑。路南面沟里，有几只大鸭子带着一群小鸭子在吃食，下面铺着纸，有很多饲料。我说下来，拿些纸给我们的小鸭子垫上。看到有那么多食，又把我们的小鸭子抱下来和它们抢食。其他鸭子见我们来了都跑了，却有一只比较弱小的黄色小鸭向我凑来，我顺手把它抓过来，和我们的小鸭并在一起，它乖乖的，也不跑。这时好像有人喊了一声，也没人过来。我用纸端了一下（些）饲料上来，又抽了几张大纸，预备给两只小鸭垫上，放在一个纸箱子里。实际倒是放在了一只箢子里，黑塑料纸还高出箢边。我上了车，老三踏着向前走，又像是开着一个摩托厢式车。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没人追我们。（之所以有此梦，可能是近期我到澳大利亚走了一趟，见了不少外国人，现在还有所回忆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