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电新闻#【别样成人礼】“希望女儿用200毫升加上我们夫妻800毫升的血液能够挽救一条生命、拯救一个家庭、献给需要帮助的人。”2月13日,咸宁东方外校高三班的高海同学也迎来了她的18岁生日。国网咸宁供电公司职工高当发、张芬夫妇,准备在这特殊的日子陪着女儿献血,过一个有意义的成人礼。高海同学父母亲都是国网咸宁供电公司的“跑山电工”,至1997年第一次献血至今,有记录在册的,夫妻俩携手无偿献血33次,累计献血量达12800毫升,以实际行动树立起乐于助人、奉献社会的榜样。(钟艳)

凛冬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暖方休[doge]

我将穿秋裤,戴帽子,缠围脖。我将不站着发抖,不坐着抖腿。我将不打喷嚏,不流鼻涕。

我是保温杯里的热水,加热杯垫的红酒。我是取暖器前的雕塑,电暖宝上的幽灵,保暖内衣的俘虏,泡脚桶的囚徒。

我将生命与安眠献给电热毯,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

所以,你看到了哪些定所居无尤品的取暖设备?

(她没有留下照片,大家都叫她地主婆,我叫她阿婆,是为了给她正名!从网络上找了这个照片,阿婆看上去没有这么老,只是看着我的时候这神态很像。阿婆是美丽的,就像一朵凤仙花。)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只能叫她阿婆。

忽然间想起她来,是因为丝绸文化,我在想,我在做哪些丝绸文化,这和文化到底有什么关联,我在努力地写小说《初春》,我说这部小说和丝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阿婆就住在小说中的红木桥弄2号,直对着大门的墙角边那个搭出来的,仅能容纳一个床一个桌子和几个板凳的狭窄平屋。

那是1970年代,童年时在祖母身边,也认识了阿婆,阿婆孤身一人,没有子女,但也许有子女,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来看阿婆。

差不多过去有40多年,我依然记得阿婆说话的声音,那口音很陌生,但是能听懂,阿婆说话很快很短促,好像生怕慢了会被人抓住把柄一样,就像一个人快速地嘟囔着。

夏天西晒的日头正好炽烈地照着阿婆的平屋,我没有看到她走出来,那时候没有空调,也很少见电风扇,只见过她拿着一把大蒲扇,那是傍晚的时候出来乘凉,看她拿了一把小竹椅,也是坐在角落里,独自拍打着蒲扇,低着头,很少和人搭讪,有时候听到她嘟囔着什么,也没有人能听懂,更没有搭理她。

阿婆的屋前也种了一些凤仙花,和祖母种的相隔不远,祖母是用来染指甲的,还要把我打扮成姑娘,可是从来没有见到阿婆染过指甲,我心想,她或许就是喜欢,喜欢凤仙花开着时候的样子。

也从来没有看到阿婆出门买菜,她没有生活来源,没有工作,当然也没有退休工资,日子过得肯定很紧巴,偶尔看到夏天,阿婆在门口吃稀饭,那碗里好像是几根大头菜,那是我们家乡的土特产,相当于腌萝卜一类的酱菜。

阿婆却有一件绸衫,黑亮黑亮那种,也很少看她穿,平时总是一件打斜对襟的棉布衣服,阿婆虽然生活清苦,打扮得却很干净,那发髻盘得浑圆整齐,似乎还梳了头油有一种清香,那发簪也扎得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出落得宛若清代的嫔妃娘娘一般,她可能缠过小脚,很细小的黑布鞋,走路却一点也不慢。

我一直纳闷,夏天那么炎热高温,阿婆却从来不走出来,经年累月的是她在屋子里调丝的声音,就是把成绞的桑蚕丝均匀地调到一个木制的圆筒上面,那咯吱咯吱和踢哒踢哒的声音清澈悦耳,我在祖母的楼上都能听到,仿佛是儿歌,让我甜甜入睡。

阿婆是每天靠调丝换来的微薄收入养活自己的,那么多年也没有见她生病,阿婆面容很清秀,也许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只是从来不笑,也很少正眼看我,不是不看,是她的眼光似乎通常都是躲躲闪闪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乘凉时都是低着头,正好看到她那美丽的发髻和发簪,偶尔,我在不经意间看到她在仰望,满天的繁星,我能听到阿婆在叹息,那叹息轻到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经常挨着凤仙花坐,我经常会听得到叹息。

阿婆经年累月地以调丝为生,老得很快,她依然是那样沉默,那样的与世无争,瘦削的脸庞皱纹越来越多,那神态忽然让我想起来对门那个大户人家的资本家少爷出来倒垃圾,也是那样的沉默,也是那样的卑微和与世无争,只是有一次,阿婆和我说起大头菜,突然绽放了一脸的笑容,我说阿婆你吃的菜就是我们那里出产的,可是笑容很快收住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愁容,很快低下了头,很快躲进了她的小平屋,那一刹那,我觉得阿婆的眼神是忧伤的,忧伤的眼神是美丽的。

踢哒踢哒,很奇怪,后来那些日子,阿婆傍晚也很少走出来,只听到那调丝的声音从屋里传到屋外,特别清爽响亮,从大门外的整条弄堂都能听到。

阿婆有个孙儿,也可能是外孙吧,是不是嫡亲的并不清楚,每年暑假也来住些日子,我们一起玩过,到弄堂里去乘凉的时候,为了抢一个有风口的位置,我突然听到别人骂他,你是地主婆的后代,滚!孩子哭了,去找阿婆,阿婆调丝的声音停了一会,后来又响了起来,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阿婆病了,好些天没有出来,再后来的一天,当我下楼,听大人们说,阿婆死了,被拉走了,我的心咯噔一下,呆了好一会,那是真的!

屋子没有上锁,我推门进去,那调丝的家什也不在了,东西被全部搬空了,地上散落着几个皮蛋,可能阿婆舍不得吃藏了太久,破壳的里面已经全部空掉,墙上糊着旧报纸,东面的墙角有一个已经不能再用的调丝的木筒,颜色发暗,暗得已经发亮。

阿婆走了,她什么也没有留下,哪怕是片言只语,她这辈子苦苦相伴的是夜空满天的繁星,和屋子里从未间断的桑蚕丝。

是的,阿婆是一个地主婆,她的身世成谜,她是我生命中认识的一个和丝绸有关联的苦命人,我无法为她正名,更无法为她昭雪,可是我一直记着她。

孤独的岁月里,她把自己全部的生活献给了丝绸,只不过换回了清贫的生活,我要为她讴歌,讴歌她坚强不屈的生命之韧劲,那就是丝绸的生命力,蔑视苦难,寂寞奉献。

那是一种文化,一代一代人的苦旅,祝愿阿婆在天之灵,安息,我在丝绸的道路上,说一声谢谢!我心里面,永远记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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