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7.【它从山中来--藤石松】
-- 2022.02.16

“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凉天。你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独倚蓬窗思悄然…”,类似《客途秋恨》之类的南音唱腔,咿咿呀呀地从留声机泄出。夕阳隔窗入,斜斜照在书房地板上,尘埃浮空悬着,旁边总会有那么一张藤椅,不张声色地放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些情景,偶尔会出现在一些老式的电影场景里,比如比较念旧的许鞍华啊,王家卫啊,等等,不是今天的沙发,更不是“葛优躺”。

藤椅若果做的好,可以使用几十年时间,仍然保持植物芬芳味道,扶手部分已经被摸的油光滑亮,平时只需要湿布轻轻擦尘即可。今时今日,购物方便,大家在淘宝或京东下单,隔日会有送货上门来,一副“快到碗里来!”的姿态,至于藤椅的前世今生,是不会知道的也认为没必要知道。

之前中学老师教英语,也是极为苦恼,学生们总是搞不清be made of 和be made from的区别,解释半天,下面也是没懂。如果我是英文老师,我会端来一碗水饺,放在一个藤椅上,课堂上甩给学生看,然后扯开嗓子极为粗暴地喊:“水饺是 be made from, 藤椅是be made of”

事实上,可以制造藤椅的植物材料极多,藤石松只不过是其中一种材料罢了。藤石松是老家附近的山坡上都有,但分布比较稀落,成不了大规模采集,倘若要素质高规模大的藤条,需要到十公里外面的一个山沟里才有,那边森林浓密,也是藤石松分布最多的地方。枝枝蔓蔓,勾勾搭搭,攀援在一些灌木或小乔木上面,只能挑一些茎部粗大的砍,留着根部在土里,等明年再萌生,那些幼苗更加是要留下来,才能持续性的可取用。

砍伐藤石松是最辛苦的活。天没亮,月亮还高高悬挂在天空时候,就被母亲叫起床,睡眼惺惺,闭着眼睛走路,深一脚浅一脚,以随时扑街的姿势跟着母亲出门。午饭母亲昨晚已经准备好,其实,我不用看都能大概猜测到中午吃啥,唉,总之,不会有KFC的鸡大腿。

午饭是两个大公鸡碗倒扣,里面的米饭不会溢出来,加点干菜,然后外面用大方手帕对角捆扎结实,就如此简单。两人进山去,太阳已经出来了,但深林子里光线还不是特别明亮。她一边砍,我在旁边帮她收拢,突然,密林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母亲听了大惊失色,把我直接拖到一棵大树树丫上。几分钟后,果然,一条野猪妈妈带了两个猪崽,来到大岩石上,掀开包裹巾,把我们的午饭啃了个干净,然后哼哼扬长而去。我和母亲蹲在树丫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午饭被吃了,非常害怕且愤怒!等野猪走后,才敢爬下树来。一天下来,饿的眼花缭乱,终于砍够了一担藤石松,可以回家吃晚饭了。

我后来想,以我当时的体力和能力,是帮不到大忙的,我怀疑母亲是怕鬼或者怕野兽,拉我去壮胆,万一野兽来了,我腿短走得最慢被叼走了,她比较安全。

我们住的地方,野兽确实多,最多的莫过于野猪和黄猄了(一种类似鹿和羊的二合一的野生动物,蛮温驯的,不伤人)。黄猄有点单纯,看到人来了,害怕地把头钻进土洞里,露出外面一个大屁股。相对来说,野猪则穷凶恶极多了,每天晚上,趁着夜色,来拱我们的庄稼地,母亲气急败坏,几乎把我全部旧衣服拿去做了几十个稻草人去恐吓,依然阻挡不了野猪的破坏,我在旁边看得嗤嗤冷笑,呵呵,伊也是单纯!

藤石松非常不好砍伐,必须全身包裹的密密麻麻,它的地上的木质藤茎的两侧有尖锐钩刺,一不小心就划伤皮肤。砍伐下来之后,先用镰刀把一些侧枝及茎上刺削光,才能把茎扎成圈带回家。稍后,再剥去茎表皮,放到溪水里泡几天,加强韧性后,捞起阴凉处晾干(不能太阳下直接曝晒),才能送去镇上收购点,价格极是高。卖一次藤石松,可以换回很多生活必需品,比如白糖之类,满心欢喜,碰到母亲心情好,还能给我买件新衣服,念我陪伴有功。

后来才知道,这种其貌不扬的植物,竟然是靠孢子囊繁殖的蕨类植物。实在没想到,蕨类植物中也有如此彪悍的种类,有坚硬的茎及枝叶,更能用于生活编制品中做原材料。

世上本无废物,或许,只是你还没认识到它的用处而已。

“心情?”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心情。”

“或者说,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心情。”

“每天就是浑浑噩噩的,用些只需要完成就能获得片刻快感和满足感的事情把自己淹没。不去思考,不去感受,不去面对。”

“沉溺。”

“就这么一直向下沉溺。”

“沉溺在令人窒息的快乐里。”

“将神经系统串联成摁下开关就一路叮当作响的电路。让大脑被多巴胺训练成只知道寻求满足的怪物。”

“麻木。”

“不敢让情绪有所起伏。”

“片刻的快乐,是为了生存而不是满足。”

“不是沉溺的感觉令人舒适,只是外面的空气卷携着炙热,刮得人从面庞到喉咙都火辣辣的疼,眼前的世界已是一片末日的废土,我日渐虚弱的身体支撑着站起来,竟走不上两步。”

“而我的任务是什么?”

“我的使命是什么?”

“左上角的对话框只有一行冰冷的字。”

“ ‘重建家园’ ”

“重建家园?呵。”

“四周一片荒芜,空中粉尘肆虐。我重重地咳了两声,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进身后的冰湖里。”

“冰冷。窒息。但熟悉。仿佛已经出生的婴儿,又钻回了母亲的羊水里。”

“要是能没有出生就好了。”

“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湖底就仿佛有不知名的生物,冲我伸出它长长的触手,死死拽住我的脚,试图将我拉入漆黑一片的湖底。”

“可是头顶还有阳光,我还想晒太阳。”

“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拽着我脚的生物就会顷刻消失不见,我水的浮力托举着慢慢浮向水面,却在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时,整个呼吸到被灼烧得措手不及。”

“我只能缩回湖里。”

“摒弃情绪,丢弃想法,放弃思考。”

“我仿佛落入水中的云彩,自身没有丝毫重量,只知顺着水流的方向,漫无目的漂浮着。”

“有时会遇到小鱼虾,他们看我庞大的身躯反射着太阳的光芒,不知为何物,更不敢靠近。我晃晃身体以示问好,于是他们吓得作鸟兽散。”

“有时遇到自如跳跃的海豚或翱翔天际的海鸟,他们看过太多的风景,对我不足为奇,却还是秉持着一贯的热情,以为我是和他们一样有着方向和目的的旅行者,便问我一句要去哪里。”

“其实我的世界一片荒芜。”

“我没有见过他们口中美丽的形形色色,也无法像他们那样向往远方的山川大河。”

“我看着左上角的对话框,上面只有冰冷的一行文字。‘任务:重建家园。’”

“而我的家园在身后,不在远方。那里空气灼热,一片荒芜,充满废土,我无法行走两步。”

“于是我只能如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随着水流漂行罢了。”

“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和厌恶,他们的人生信条是搏击风浪,理解不了随着水流漂行的废物。于是他们礼貌或无声地告别,逆流而上,去往更大的海洋。而我继续顺着水流,漂向某条无名的小溪。”

“有些时候,偶尔,非常偶尔。我也能遇到一些不小心离群的鱼虾鸟兽,或者刚开始自己独自闯荡的水域,还在摸索之中的各种生物。”

“他们会好奇的问,你不是云吗?怎么会漂在水里。”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也不会继续问。”

“于是我们就这样,顺着水流并行一段路。”

“然后在某一天,他们或是被终于找回他们的家人接走,或是突然遇到了是与他们是同一种生物的种群或伙伴,也有漂着漂着,慢慢发现自己有了想去的目的地的。”

“他们都挥挥手,跟我告别。”

“我也挥挥手,跟他们告别。继续拖着庞大而轻盈的身躯,反射着阳光,顺着水流漂浮。”

“好在他们往往会留下些礼物,或是捡到的奇形怪状的小贝壳,或是自己精心编织的海草。我把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放进我的云彩里。”

“于是我本来只有水汽和虚无的身躯多少有了些重量,可以不至于完全地迷失方向。于是我本来和其他云朵并没什么不同的身躯,有了独属于自己的颜色。”

“我永远珍视这些馈赠,漂得再远都不会丢下一个。”

“也有时候,更偶尔,极其偶尔。会有一些生物凑过来说,觉得我很美。”

“我说那是我反射的阳光。是阳光美而不是我美。”

“可他们说没见过,总之整个海里这么美的只有我一个。”

“我深知我的单薄与贫瘠,但是也不可能不期待遇到,愿托着我看遍世间繁华的鲸。”

“于是我沉默,无言,但是任他们留在身边。直到夜晚太阳消失,他们看到我虚无单薄没有一丝光亮的真实面貌,便会默默退去。”

“而更多的人,根本等不到夜晚。”

“于是就这样,在冰冷而窒息的水面下方几公分处,一朵本不该属于海洋的云,就这样顺着水流,独自漂向未知的方向。”

“而左上角始终显示着我的任务:重建家园。”

“或许某一天,我会兜兜转转重新回到我的岸边,那时的我已经拥有了可以在废墟中生存和振作的力量与勇气,也有足够的耐心来完成“重建家园”的任务。

“再厉害点,我可能甚至拥有乘风破浪回到岸边的决心和毅力,自己寻着方向,冲回岸边。”

“然而,更可能的是,海水本就在一点一点稀释我构成云朵的水汽,而我也在离岸边越来越远。我的身体愈发孱弱渺小,而终于有一天,我再也找不到我那已成废墟的家园,即使什么时候找到了,我的身体也早已被稀释到再也支撑不住我爬到岸上。”

“到那时,我想会慢慢化成海水,包容一切的海水。到那时,我就终于可以去看一看那些赶路人口中所谓的远方,可以去轻抚曾经同路人许久未见的脸庞。”

“或许,在海底,我还能找到一只早已鲸落的。”

“属于我的鲸。”

2021岁末感言
.
.
这应该是农历年前最后一篇发文了。
这几天过后如果有发文的,
都是[练肖威]用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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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到2021年这两年,
真得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大家所遇到的所有的一切一切,
都是前所未见的!
超越我的想像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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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的来临我一开始是乐观的,
因为20年前的sars 病毒在半年内就消失了,
我以为20年后的医学环境超越当年太多太多了!
但当COVID-19病毒真得军临城下,
才发现我们虽然进步很多了,
但病毒也不断的推陈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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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界的水依然很深,
曾经的北部高货仲介,
最然跌破大家眼镜的号称[诈骗]海角七亿!
曾经被平州珠宝玉石协会大踩一脚的[瓜料],
居然被揭阳珠宝商人如获珍宝的扶持,
现在居然有平价的老坑满绿冰种翡翠的问世,
揭阳居然还有瓜料(危料)一条街,
以及瓜料公盘也开起来了,目前第二届已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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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的股市也超出我过往的想像力,
少年股神的横空出世;
一张不卖奇迹自然来的台积电;
我以为长荣只会大排长荣,
但想不到长荣居然是四十在眼前;
只见台股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这几天收盘前的大怒神下杀一波!
虽然我不玩股市,
但真得看的心惊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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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三年前有人问我怎么看台南的房地产,
当时我比着某一区域跟他说:
[以我所说的这区域,我很肯定的跟你说,]
[500万内的透天看一间收一间,]
[最多6-7年内,一定破千万!]
我相信一般人,买卖房地产不可能比我多的,
比我多的,都不是一般人!
其他地区房地产我不敢说,
台南地区房地产,我多少还有一点自信!
但!我错了!
错得离谱!
大错特错!
因为破千万不用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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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单攻了北大武,
又单攻了玉山主峰!
原本想找时间去嘉明湖单攻!
这是对自己的体能的肯定与自信!
但我又错了!
下半年突然旧疾复发(这次类似梨状肌症候群),
我从我家走到邮局100公尺都差点走不到,
痛到找一个干净的骑楼,
不顾路人眼光,
坐下来拉筋缓解后走回家。
接着进入一个多月的复健/倒立/拉筋才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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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的种种犹如梦一场,
身为负责人,我们如履薄冰的经营着!
你所能想像的到所有最坏的打算,
我们其实都在脑海中演练过。
但我们很庆幸的,在这疫情之下,
没有让同事有任何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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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直都是这样,真得很难很难,
这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
尽管这世界是如此的多变与磨难,
但我们很庆幸的,
居然在这惊涛骇浪之中我们还能有所成长!
你可能想问成长什么,成长多少,
我会说成长的其实是体重与脂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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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经历过的,大家也都经历过,
如此的惊涛骇浪中,
我们的存在其实就是一种肯定!
不需要任何话术来美化!
因为存在本身就是实力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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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我都渡过了如此惊涛骇浪的两年,
我相信自此以后,
再也没有什么能难得了大家的!
因为最难最苦的我们都一起走过了,
未来我们可以很自豪的跟晚辈说:
[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出门都要戴口罩的!]
[你知道吗,当年台股一路飙升到18000多点呢!]
[你知道吗,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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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新的一年,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新的座右铭。
一: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你会很轻松!
二: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觉!
三:成功的三大要诀:1坚持,2不要脸,3坚持不要脸!
大家明显可以看得出来,
座右铭我一直都在换,
第三点是我一直以来不变得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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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或许就该如此,
当夜晚来临,我们可以矫情哭诉着苦痛与无奈,
当天亮时!
我们还是要精神抖擞的努力搬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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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每个在2022年努力不懈的朋友们!
未来值得你今天所有努力的付出!
愿好友一切真心不被辜负,一切努力也将终有收获!
再愿好友前路璀璨,也愿你所有的快乐,无需假装;
此生尽兴赤诚善良!
最后祝福好友2022所有的美好都如期而至,
而所有的不快都随风飘散!
愿你所得,皆你所愿,愿你所想,如你所愿,愿你余生,天随所愿!
我们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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