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振朗禅师长沙兴国寺振朗禅师,初参石头,便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头曰:“问取露柱。”曰:“振朗不会。”头曰:“我更不会。”师俄省悟。住后,有僧来参,师召上座,僧应诺。师曰:“孤负去也。”曰:“师何不鉴?”师乃拭目而视之。僧无语。﹝时谓小朗。﹞汾州石楼禅师汾州石楼禅师,上堂,僧问:“未识本来性,乞师方便指。”师曰:“石楼无耳朵。”曰:“某甲自知非。”师曰:“老僧还有过。”曰:“和尚过在甚么处?”师曰:“过在汝非处。”僧礼拜,师便打。问僧:“近离甚处?”曰:“汉国。”师曰:“汉国主人还重佛法么?”曰:“苦哉!赖遇问著某甲;若问别人,即祸生。”师曰:“作么生?”曰:“人尚不见,有何佛法可重?”师曰:“汝受戒得多少夏?”曰:“三十夏。”师曰:“大好不见有人。”便打。法门佛陀禅师凤翔府法门寺佛陀禅师,寻常持一串数珠,念三种名号,曰一释迦、二元和、三佛陀,自余是甚么“碗跶丘”,乃过一珠,终而复始。事迹异常,时人莫测。水空和尚水空和尚,一日廊下见一僧,乃问:“时中事作么生?”僧良久。师曰:“祇恁便得么?”曰:“头上安头。”师打曰:“去!去!已后惑乱人家男女在。”大同济禅师澧州大同济禅师,米胡领众来,才欲相见,师便拽转禅床,面壁而坐。米于背后立,少时却回客位。师曰:“是即是,若不验破,已后遭人贬剥。”令侍者请米来。却拽转禅床便坐。师乃绕禅床一匝,便归方丈。米却拽倒禅床,领众便出。师访庞居士,士曰:“忆在母胎时,有一则语,举似阿师,切不得作道理主持。”师曰:“犹是隔生也。”士曰:“向道不得作道理。”师曰:“惊人之句,争得不怕!”士曰:“如师见解,可谓惊人。”师曰:“不作道理,却成作道理。”士曰:“不但隔一生、两生。”师曰:“粥饭底僧,一任检责。”士鸣指三下。师一日见庞居士来,便揜却门曰:“多知老翁,莫与相见。”士曰:“独坐独语,过在阿谁?”师便开门,才出被士把住曰:“师多知,我多知?”师曰:“多知且置,闭门开门,卷之与舒,相较几许?”士曰:“秪此一问,气急杀人!”师默然。士曰:“弄巧成拙。”僧问:“此个法门,如何继绍?”师曰:“冬寒夏热,人自委知。”曰:“恁么则蒙分付去也!”师曰:“顽嚚少智,多痴。”问:“十二时中如何合道?”师曰:“汝还识十二时么?”曰:“如何是十二时?”师曰:“子丑寅卯。”僧礼拜。师示颂曰:“十二时中那事别,子丑寅卯吾今说。若会唯心万法空,释迦、弥勒从兹决。”青原下三世药山俨禅师法嗣道吾宗智禅师潭州道吾山宗智禅师,豫章海昏张氏子。幼依槃和尚受教登戒,预药山法会,密契心印。一日,山问:“子去何处来?”师曰:“游山来。”山曰:“不离此室,速道将来。”师曰:“山上乌儿头似雪,涧底游鱼忙不彻。”师离药山见南泉,泉问:“阇黎名甚么?”师曰:“宗智。”泉曰:“智不到处,作么生宗?”师曰:“切忌道著。”泉曰:“灼然,道著即头角生。”三日后,师与云岩在后架把针。泉见乃问:“智头陀前日道,智不到处切忌道著,道著即头角生。合作么生行履?”师便抽身入僧堂,泉便归方丈。师又来把针。岩曰:“师弟适来为甚不祇对和尚?”师曰:“你不妨灵利!”岩不荐,却问南泉:“适来智头陀为甚不祇对和尚,某甲不会,乞师垂示。”泉曰:“他却是异类中行。”岩曰:“如何是异类中行?”泉曰:“不见道:智不到处切忌道著,道著即头角生。直须向异类中行。”岩亦不会。师知云岩不荐,乃曰:“此人因缘不在此。”却同回药山。山问:“汝回何速?”岩曰:“祇为因缘不契。”山曰:“有何因缘?”岩举前话。山曰:“子作么生会他,这个时节便回?”岩无对。山乃大笑。岩便问:“如何是异类中行?”山曰:“吾今日困倦,且待别时来。”岩曰:“某甲特为此事归来。”山曰:“且去!”岩便出。师在方丈外,闻岩不荐,不觉咬得指头血出。师却下来问岩:“师兄去问和尚那因缘作么生?”岩曰:“和尚不与某甲说。”师便低头。﹝僧问云居:“切忌道著,意作么生?”居云:“此语最毒。”云:“如何是最毒底语?”居云:“一棒打杀龙蛇。”﹞云岩临迁化,遣书辞师。师览书了,谓洞山、密师伯曰:“云岩不知有,我悔当时不向伊道。虽然如是,要且不违药山之子。”﹝玄觉云:“古人恁么道,还知有也未?”又云:“云岩当时不会,且道甚么处是伊不会处?”﹞药山上堂曰:“我有一句子,未曾说向人。”师出曰:“相随来也。”僧问:“药山一句子如何说?”山曰:“非言说。”师曰:“早言说了也。”师一日提笠出,云岩指笠曰:“用这个作甚么?”师曰:“有用处。”岩曰:“忽遇黑风猛雨来时如何?”师曰:“盖覆著。”岩曰:“他还受盖覆么?”师曰:“虽然如是,且无渗漏。”沩山问云岩:“菩提以何为座?”岩曰:“以无为为座。”岩却问沩山。山曰:“以诸法空为座。”又问:“师作么生?”师曰:“坐也听伊坐,卧也听伊卧,有一人不坐不卧。速道!速道!”山休去。沩山问师:“甚么处去来?”师曰:“看病来。”山曰:“有几人病?”师曰:“有病底,有不病底。”山曰:“不病底莫是智头陀么?”师曰:“病与不病,总不干他事。速道!速道!”山曰:“道得也与他没交涉。”僧问:“万里无云未是本来天,如何是本来天?”师曰:“今日好晒麦。”云岩问:“师弟家风近日如何?”师曰:“教师兄指点,堪作甚么?”岩曰:“无这个来多少时也?”师曰:“牙根犹带生涩在。”僧问:“如何是今时著力处?”师曰:“千人万人唤不回头,方有少分相应。”曰:“忽然火起时如何?”师曰:“能烧大地。”师却问僧:“除却星与焰,那个是火?”曰:“不是火。”别一僧却问:“师还见火么?”师曰:“见。”曰:“见从何起?”师曰:“除却行住坐卧,别请一问。”有施主施裈,药山提起示众曰:“法身还具四大也无?有人道得,与他一腰裈。”师曰:“性地非空,空非性地。此是地大,三大亦然。”山曰:“与汝一腰裈。”师指佛桑花问僧曰:“这个何似那个?”曰:“直得寒毛卓竖。”师曰:“毕竟如何?”曰:“道吾门下底。”师曰:“十里大王。”云岩不安,师乃谓曰:“离此壳漏子,向甚么处相见?”岩曰:“不生不灭处相见。”师曰:“何不道非不生不灭处,亦不求相见?”云岩补鞋次,师问:“作甚么?”岩曰:“将败坏补败坏。”师曰:“何不道即败坏非败坏?”师闻僧念维摩经云:“八千菩萨、五百声闻,皆欲随从文殊师利。”师问曰:“甚么处去?”其僧无对。师便打。﹝后僧问禾山,山曰:“给侍者方谐。”﹞师到五峰,峰问:“还识药山老宿否?”师曰:“不识。”峰曰:“为甚么不识?”师曰:“不识,不识。”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东土不曾逢。”因设先师斋,僧问:“未审先师还来也无?”师曰:“汝诸人用设斋作甚么?”石霜问:“和尚一片骨,敲著似铜鸣,向甚么处去也?”师唤侍者,者应诺。  师曰:“驴年去!”唐太和九年九月示疾,有苦。僧众慰问体候,师曰:“有受非偿,子知之乎?”众皆愀然。越十日将行,谓众曰:“吾当西迈,理无东移。”言讫告寂。阇维得灵骨数片,建塔道吾。后雷,迁于石霜山之阳。云岩昙晟禅师潭州云岩昙晟禅师,钟陵建昌王氏子,少出家于石门,参百丈海禅师二十年,因缘不契。后造药山,山问:“甚处来?”曰:“百丈来。”山曰:“百丈有何言句示徒?”师曰:“寻常道:我有一句子,百味具足。”山曰:“鹹则鹹味,淡则淡味,不鹹不淡是常味。作么生是百味具足底句?”师无对。山曰:“争奈目前生死何!”师曰:“目前无生死。”山曰:“在百丈多少时?”师曰:“二十年。”山曰:  “二十年在百丈,俗气也不除。”他日侍立次,山又问:“百丈更说甚么法?”师曰:“有时道:三句外省去,六句内会取。”山曰:“三千里外,且喜没交涉。”山又问:“更说甚么法?”师曰:“有时上堂,大众立定,以拄杖一时趁散。复召大众,众回首。丈曰:“是甚么””山曰:“何不早恁么道,今日因子得见海兄。”师于言下顿省,便礼拜。
一日山问:“汝除在百丈,更到甚么处来?”师曰:“曾到广南来。”曰:  “见说广州城东门外有一片石,被州主移去。是否?”师曰:“非但州主,阖国人移亦不动。”山又问:“闻汝解弄师子,是否?”师曰:“是。”曰:“弄得几出?”师曰:“弄得六出。”曰:“我亦弄得。”师曰:“和尚弄得几出?”曰:“我弄得一出。”师曰:“一即六,六即一。”后到沩山,沩问:“承闻长老在药山弄师子,是否?”师曰:“是。”曰:“长弄?有置时?”师曰:“要弄即弄,要置即置。”曰:“置时师子在甚么处?”师曰:“置也,置也!”僧问:“从上诸圣甚么处去?”师良久,曰:“作么,作么!”问:“暂时不在,如同死人时如何?”师曰:“好埋却。”问:“大保任底人,与那个是一是二?”师曰:“一机之绢,是一段是两段?”﹝洞山代云:“如人接树。”﹞师煎茶次,道吾问:“煎与阿谁?”师曰:“有一人要。”曰:“何不教伊自煎?”师曰:“幸有某甲在。”师问石霜:“甚么处来?”曰:“沩山来。”师曰:“在彼中得多少时?”曰:“粗经冬夏。”师曰:“恁么即成山长也。”曰:“虽在彼中却不知。”师曰:“他家亦非知非识。”石霜无对。﹝道吾闻云:“得恁么无佛法身心。”﹞住后,上堂示众曰:“有个人家儿子,问著无有道不得底。”洞山出问曰:“他屋里有多少典籍?”师曰:“一字也无。”曰:“争得恁么多知?”师曰:“日夜不曾眠。”山曰:“问一段事还得否?”师曰:“道得却不道。”问僧:“甚处来?”曰:“添香来。”师曰:“还见佛否?”曰:“见。”师曰:“甚么处见?”曰:“下界见。”师曰:“古佛,古佛!”道吾问:“大悲千手眼,那个是正眼?”师曰:“如人夜间背手摸枕子。”吾曰:“我会也。”师曰:“作么生会?”吾曰:“遍身是手眼。”师曰:“道也太煞道,祇道得八成。”吾曰:“师兄作么生?”师曰:“通身是手眼。”扫地次,道吾曰:“太区区生!”师曰:“须知有不区区者。”吾曰:“恁么则有第二月也。”师竖起扫帚曰:“是第几月?”吾便行。﹝玄沙闻云:“正是第二月。”﹞问僧:“甚处来?”曰:“石上语话来。”师曰:“石还点头也无?”僧无对。师自代曰:“未语话时却点头。”师作草鞋次,洞山近前曰:“乞师眼睛得么?”  师曰:“汝底与阿谁去也?”曰:“良价无。”师曰:“设有,汝向甚么处著?”山无语。师曰:“乞眼睛底是眼否?”山曰:“非眼。”师便喝出。尼僧礼拜,师问:“汝爷在否?”曰:“在。”师曰:“年多少?”曰:“年八十。”师曰:“汝有个爷不年八十,还知否?”曰:“莫是恁么来者!”师曰:“恁么来者,犹是儿孙。”﹝洞山代云:“直是不恁么来者,亦是儿孙。”﹞僧问:“一念瞥起便落魔界时如何?”师曰:“汝因甚么却从佛界来?”僧无对。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莫道体不得,设使体得,也祇是左之右之。”院主游石室回,师问:“汝去入到石室里许,为祇恁么便回?”主无对。洞山代曰:“彼中已有人占了也。”师曰:“汝更去作甚么?”山曰:“不可人情断绝去也。”会昌元年辛酉十月二十六日示疾,命澡身竟,唤主事令备斋,来日有上座发去。至二十七夜归寂,茶毗得舍利一千余粒。瘗于石塔,谥无住大师。

#中国作家##晚安##今古传奇##讲个故事再睡觉#唐代宗即位之初,天下残破,不少能人异士因不愿目睹山河疮痍,隐入林壑避世参修。
当时,皇族宗室、袭封曹王的李皋外放衡州刺史。李皋素好方术,所至之处,常大会炉鼎之客。到任不久,就听说衡山祝融峰上,住着一位姓张的隐士,炼形度世,得谷神之要,颇具神通,因命驾执礼相仿,结为物外之交,从此时时请到府中小住,朝夕请益。
一次李皋出城打猎,远远发现一批十几头鹿的鹿群,一声令下,随从猎手们分成两队,迂回绕到鹿群之后兜抄,要把猎物赶到王爷面前,好叫主子猎取。合围已成,猎手们放出黄犬,呼啸纵马撵逐猎物,待到包围圈一收,却见围内空空如也,一头鹿都不见了。
众人大奇,猎者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万无使猎物逸走的可能,况且纵然一两头鹿侥幸漏网,也绝不至于整个鹿群全数逃脱,倒像是长了翅膀飞了似的。李皋亦不胜诧异,命随从远近搜索,都无踪迹。遇上这样蹊跷的事情,他不由有些疑神疑鬼,担心是不吉之兆,忙使人飞马回府,去请张隐士。
隐士到了一看,说道:“这是术者所为,请王爷赐一碗清水。”李皋命人打了水来,张隐士念动法咒,骈指一指,少顷,只见那水中渐渐现出一个寸来长的人影,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道袍,负囊拄杖,正踽踽而行。隐士道:“盗走王爷猎物的,正是这个道士。”李皋道:“这道士是谁,现在何处?”隐士道:“此人姓侯,向居郴州连山观,眼下在正北十里之外。”李皋就要命人去追,隐士道:“且慢,待山人略施小术,教他不能遁走。”取出一枚缝衣铁针,在那水中人影的左足一刺,那道士忽而咧了咧嘴,接着左足便跛了。隐士道:“此人法术精深,心亦不恶,其同门之中高手如云,王爷宜以礼相请,不可责怒。”李皋道:“小王理会得。”嘱咐手下将人请来,但不得鲁莽用强。
手下向北驰出十余里,果见一个道士,弊衣破冠,手撑藜杖,一瘸一拐地沿路而行,跟水中所见一模一样。当即拦下,告以王命相邀,那姓侯的道士笑笑,一句话不说,跨上王府随从牵来的马,随众人径去见李皋。
李皋看这道士衣衫褴褛,状貌不扬,但他素知风尘之中多隐高人,不敢怠慢,行揖道:“不知侯道长驾临敝境,未曾奉迎,失敬之至。”道士先看了张隐士一眼,道:“难怪,原来有高人在此。”继而转向李皋道:“贫道适才路过,因不忍见诸鹿无辜而死,斗胆出手搬运,将鹿群挪了个地方。不过这是王爷的猎物,贫道不敢私放,更不敢据为己有,而今群鹿都在山侧,是杀是放,听凭王爷吩咐。”李皋到山侧一看,一座小坡之下,果然站着十几头鹿,但都似泥胎木雕一般定定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深为惊怪,因道:“君子济物好生,小王狩猎,也不过是为消遣破闷而已,并非嗜杀。这些生灵,就交给道长处置罢。”侯道士道:“王爷慈悲。”大袖一展,群鹿纵跃而去。李皋忍不住道:“道长似乎腿脚不便,这匹马就送予道长,聊致心意。”侯道师看看张隐士,笑道:“多谢王爷美意,张先生手下已然留情,这点微恙,斯须可愈。”说罢一稽首,从容而去。
过了不久,有个旅人路过郴州,在侯道士出家的连山观投宿。这旅人年轻贪懒,寻思着只住一夜,就懒得把马牵到后槽解鞍饲秣,只在观门前一栓了事。第二天早上起来要走时,那马已拉了一地的屎,踹地门前到处都是。观主出来看见,埋怨道:“你这客人怎能将马栓在此处,满地秽物,岂不有污我清净之门?”旅人不耐道:“我须不曾少你的房钱,你罗唣甚么,休惹怒了小爷,把你几间狗窝拆成白地!”啐一口痰,不顾而去。
几天之后,旅人来到衡山游赏,在山下茶舍歇脚,正遇到张隐士,攀谈起来。隐士道:“兄台面有煞气,近日可曾与人起过争执?”旅人即说前日与道士争骂之由,隐士叹道:“连山观主乃是异人,只是气度殊欠弘广,兄台得罪了他,日内必遭大厄,非赶紧回去当面谢罪,不能得脱。”旅人哂道:“我瞧那老道普普通通,没什么本事。”隐士道:“兄台今晚便有一重雷劫,如若不信,可寻一段柏木,长度需与身高相当,夜来置于榻上,以衣衾覆之。你别处一屋,以七枝枣木钉,依北斗之形钉于地下,斗柄指向三月建辰位,届时你必须藏身在第二颗星下,方可免劫活命,时辰不早,你赶紧准备去罢。”旅人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由将信将疑,毕竟事关身家性命,宁可信有,不可信无。当下匆匆回到客舍,依张隐士之言布置。半夜时分,风雨大至,暴雷摇撼屋宇,须臾强光一闪,天崩也似一个霹雳,震得旅人几乎聋了,只见一道电光如龙,破开邻舍门户而入,四处乱窜,仿佛搜索之状。旅人趴在那北斗七星钉的结界里,一指头也不敢乱动,那雷光电龙游走半晌,慢慢减弱消散,“啪”地一声,归于寂静。
翌日雨霁晴明,旅人回房一看,榻上的柏木已碎为齑粉,地上、四壁一片焦黑。他惊骇之下,再也不敢耽搁,打马狂奔回郴州连山观,苦求观主饶恕。哀求半日,观主才肯见他,道:“贫道虽在方外,施主也不该轻侮,蛇虫之辈,尚且还牙,何况于人?你既躲过雷劫,恩怨一笔勾销,你去罢。”旅人再三叩头谢罪而去,返回衡山,厚报隐士救命之恩。程子君

在《优婆塞戒经》卷第四之中,世尊是这么开示的:【善男子!有智之人施有五种:一者至心施、二者自手施、三者信心施、四者时节施、五者如法求物施。……如法财施得何等果?如法财施所得果报如先所说;得是财已,王贼水火所不能侵。】至心施等四种果报,已经在前一次的菩萨正行之中,跟大家约略提过了,接下来就谈一谈如法求物施的果报。

世尊在这里开示:“如法财施所得果报如前所说;得是财已,王贼水火所不能侵。”举例而言:假如过去世布施,所得的财物不是如法所得,这个包括说要布施所得的财物,可能是偷盗物、圣遮物、众共物、三宝物,施一人回与多人,施多人回与一人,乃至恼他人而得、诳他人而得、欺他人而得的种种状况;今世得财已,当为王贼水火所侵。何以见得我们今世所受用的财物,有一分或者是多分为王所有?譬如说:自古以来百姓都要向王纳粮或者是缴税,这一点肯定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是一般人所无法避免的;这个王,从小聚落的聚落主到一个区域的小王,乃至是到皇帝;而到了现代的时代,代表王的实质单位,就要改名叫作政府了。只是现在不纳粮都改叫作缴税,有缴所得税、房屋税、地价税、牌照税等等;乃至说最少的过路费,就好像现代的高速公路通行费一样,都免不掉,而且是我们想不缴都不行的。所以经过这样的简单说明之后,大家就可以初步了解,有财物为王所有的这一件事。

然而,实际上众生共业所感、福德受用的状况,是非常错综复杂的。这又是怎么说呢?譬如说:在我们这个时代,可以到便利商店买一个面包,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也许你会想:“那不就是爷我有钱吗!就找个事花钱;另一方面正好是有人有东西,那就卖东西赚钱罢了,这道理是再简单不过的。”可是要是没有人把面包送到店里面,要是没有人做面包,要是没有人卖面粉等原料,要是没有人种麦,乃至要是没有人制造车辆,要是没有人开辟道路;或者又是说,要是没有人在这一些环节之中,加以管理以及推动,那么这一些的社会制度也就无法成就了;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么方便地就取得我们所需要用的物品。如此说来,就有数不尽的要是没有怎么样、怎么样的这些种种状况了。因为施设并且互相维护这样的制度,使得众生可以维持正常生活的缘故,当然我们依于福德所感得的财物,就会有一分或者是多分为王所持有的情况。

然后,经论中有时候会提到:我们今世的财物是五家共有,五家中的四家,就是这一段经文中所说的“王、贼、水、火”, 也就是国王、盗贼、水灾、火灾。而一般而言,还有第五项的不肖子女,这多半是过去世因为某一些原因而积欠对方的财物,再加上其他的因缘,感得成为某甲今世的子女,所以必须在财物上有相对的酬偿。这一个部分与不如法求物施所感得的果报,是有一些差别的,所以这里但说王贼水火四家。贼,当然指的是盗贼。换言之,在因果的酬偿之下,某甲今世值遇盗贼而失掉了财物,然而多半之后虽然广为追寻,依然无法追回所失的财物。而水灾与火灾的部分中,有可能是会与人为的因素有关,譬如说火灾;另外一个部分,则泛指一般所谓的天然灾害,那这个部分,水灾、火灾两种情况都有可能,这是属于大自然灾害的部分。那么,假如另外而言,乃至包括风灾、地震等等。所以说,往昔不如法求物而布施,虽然今世感得相对的果报而得财物,但也会在因缘和合之时,又感得为王贼水火所侵而失却了财物。若是往昔如法求物而布施,今世所感得的果报,就不会为王贼水火所侵了。

在《优婆塞戒经》卷第四之中,接着世尊又开示:【若好色施,以是因缘是人获得微妙上色;若以香施,是人因是名称远闻;若以味施,是人因是众乐见闻,既见闻已,生爱重心;若好触施,是人因是得上妙触。受者受已,则能获得寿命、色力、安乐、辩才。】此时世尊为我们开示:布施法之中所施物与未来世相对的果报受用。这里的好(hăo)色,不可以念作好(hào)色,色指的是物质,意思是说殊胜或美好的物品。譬如说,布施给众生上妙的饮食,或者是殊特的工具以及物料等等,未来世感得自己的色身庄严,或者是感得所受用的器世间的殊胜。往昔若有种种差别不同的布施,今世就在正报与依报上,分别感得差别不同的受用。若是往昔以香来布施给众生,今世所得的果报是善名远播;若是所布施的食物,使人在味觉上有着胜妙的感受,那么未来世就感得众生都乐意亲近这个人,或者只是听闻这个人的名字而已,也会生起敬爱之心;若是所施之物,使人在触觉上有胜妙的感受,未来就感得在所受用的衣服、睡卧床具等等而有殊胜的触觉。接受你的布施的人,若是因而在寿命、色力、安乐、辩才之中,能够得到一分的受用,将来你也可以在相对的部分而得到受用。

这个时候我们再回头来看看,自己今世所受用的五欲,乃至是智慧的状况,我们缺少了什么东西?或者是说,我们在某一个方面的受用,是否还算是胜妙的?比照上述世尊所开示的内容,若是未来自己希望在某一个方面的受用,能够再更加圆满一些,就可以依照上述世尊所开示的来进行布施了。然而,其实三大阿僧祇劫之中,所应修的福德是很广泛的,这里只能举少数几个例子,也就短暂的一世、两世之间的因果,作一个简单的说明。当然还有其他的经论之中,也曾经提到这一些所施物与未来果报的关系,譬如说《佛说布施经》、《大智度论》等等;这个部分,就可以自己阅读参考了,然后看看有没有是自己可以受用的。

在《优婆塞戒经》卷第四之中,世尊又为我们开示了一些与布施法有关的知见:【善男子!有人说言:“施于塔像,不得寿命、色力、安辩,无受者故。”是义不然!何以故?有信心故,施主信心而行布施,是故应得如是五报。善男子!譬如比丘修集慈心,如是慈心实无受者,而亦获得无量果报。施塔像等,亦应如是得五果报。善男子!如人种谷终不生蓏,施于塔像亦复如是,以福田故得种种果。是故我说:田得果报,物得果报,主得果报。】有人就会这么怀疑:布施于塔像,这包括佛塔、菩萨塔、阿罗汉塔等等,乃至是贤圣的图像之前,由于没有人现前领受,所以得不到后世的福德,而有寿命、色力、安乐、辩才上的受用。但是世尊在这里开示说:这样子的怀疑是不正确的,因为布施时是信心具足的缘故,还是能感得前面所说至心施等五种的果报。就好像说,比丘在修集慈无量心的时候,因为都是用观想的,实际上没有众生领受其慈心,但由于信心而观想,改变了自心内的种子,所以未来也得无量的果报。譬如说:得初禅了以后,再加上修慈无量心的缘故,观想怨亲、村落、国度、世界、十方无量无边的众生受乐;虽然观想只是内相分,毕竟也没有实际受乐的对象,但成就之后,也可以作为生而为大梵天的因。又好像说,有人种下了五谷,终究不可能生而为瓜果,其原因是一样的。所以世尊才说布施于塔像也像这个样子,由于福田的缘故,而得种种的果报。所以布施的道理是因为福田而得果报,乃至因为所施物而得果报,因为施主而得果报,而其果报还有着相互交错的影响。譬如说,福田胜而得果胜,施物胜而得果胜,乃至是施主、福田俱胜而得果更胜等等,有着这样种种的不同差别。

在《优婆塞戒经》卷第四之中,世尊又开示说:【善男子!施有二种:一者法施、二者财施。法施则得财法二报,财施唯还得财宝报。】这里世尊将布施法分为二种:一者法施、二者财施。有时候布施法又可分为三类,多出一类叫作无畏施,但其实是可以含摄于财施、法施之中的;这个部分等到后面的经文之中,再来作进一步的说明。布施法的第一种既然叫作法施,当然指的是布施“法”,世间法的布施部分,包括人天善法,这是使人可以再生而为人、天的法,还有一种是可以使人得以营生的种种世间的工艺技巧等等;进一步说,布施与人可以使其亲证解脱道、佛菩提道的种种的知见与义理,这个就是真正的佛法布施了。但不管是世间法或者是佛法的布施,必须要有一个原则,就是说,所说的法是要正确的。因为即使是世间法,若是教导了别人错误的方法知见,也许就可能会使其丧失很大的利益,更何况是佛法的布施呢!若是为了名闻利养的缘故,不知而强说为知,错误地教授解脱道、佛菩提道的种种知见与义理,这都是会残害众生法身慧命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是会影响学人很多世甚至是很多劫的,这已经不是因为布施了错误的世间法,所产生影响的层面是来得比较狭隘了。

财布施指的是,布施给众生财与物。又有所谓的外财——指的是自身以外之物,包括财宝、房舍、畜兽、饮食等等。假如当时的社会制度是可以蓄养奴婢的话,也就是说,奴婢也是施主所拥有的话,那么当然也是可以布施的,乃至是妻与子女,道理也是一样。既然有了外财,相对地当然就有所谓的内财了,这就是指自身中的头目、脑髓、手足等器官,但这并不是一般人之所能布施的;然而菩萨到了等觉位的时候,为了圆满佛地的三十二大人相,则是在百劫之中,无一处非舍身处,无一时非舍命时,一直都在作这样的布施。假如是层次比较低的内财布施,譬如说:现代不是有捐血的义举吗?这也是内财布施;不过,假如是种种的传染病的带原者,那就不适合作这一种的内财布施了。然而现代有人提倡在舍报之前,先签下所谓的“器官捐赠同意书”,换句话说,是同意医生在认定某人已经死亡的状况之下,就将其可用的器官移植到其他需要的人身上,这当然也是内财布施。只是个人以为,这是牵涉到人们舍报时真正的过程,甚至于说,其实现代的医生们,他们所认定的死亡,是不是就是真正的死亡,都还有待商榷;这一个部分,还应该再进一步了解死亡的真正情况之后,再来作决定,这样子对自己而言,是会比较妥当的。还有一种内财布施,是大家常常在做的,但又比较没有注意到,那就是自己身力上的布施。

财布施虽然可以使众生免于饥饿困苦,然而财布施之后的后世果报,仍然是在于财物之中,以及说与财物相关的五欲境界之受用。譬如说:过去生如法布施了众生的饮食,今世就感得身力的强健、寿命的久长,并且随之而有种种的安乐;若是布施房舍给众生,来世若生到欲界天,而感得自然而有的七宝宫殿,而能自在的受用五欲;若是布施桥梁、船只或者是种种的鞋具给众生,来世若是需要种种的交通工具的时候,自然就可以具足了。举了这一些例子来说明之后,各位就可以了解上来所说“财施的果报,还得财宝”的道理了。

——摘录自 三乘菩提之菩萨正行(二)第21集《如法财施的果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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