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故事】苏轼兄弟涂山歌

苏轼,宇子膽,号东坡居士,北宋嘉祐进士,眉州眉山(四川眉山)人,北宋著名文人,“唐宋八大家”之一。其诗、词、赋、散文,成就极高,且善书法和绘画。他和父亲苏洵、弟苏辙合称为唐宋八大家中的 “三苏”,与欧阳修合称“欧苏”,与辛弃疾合称“苏辛”。与黄庭坚并称 “苏黄”,与陆游并称“苏陆”。苏轼仕途艰辛,命运多舛,颠沛流离,屡遭贬官。在杭、颍、扬、定等州任上,多次经过路过濠州涂山(今蚌埠涂山)。

明《中都志》卷六“名宦”载:宋元祐六年 (1091年),苏轼以龙图阁学士知颍州,冬久雪遇大饥荒,苏轼奏请皇上,开仓济贫,减轻徭役,罢停黄河民工,全力救灾。元祐七年 (1092年),朝廷下旨苏轼知杭州。苏轼拜过圣旨,携子苏迨、苏过,登舟由颍水入淮,落帆涡口城(今怀远涡河口),于农历三月初三(上巳日),登涂山荆山,朝禹览胜,留下了 《上巳日与二子迨过游涂山荆山记所见》。其诗云:

此生终安归,旋轸天下半。

自注:昔自河南赴杭州过此,盖二十年矣。

朅来乘摞庙,复作微禹叹。
从祠及彼呱,象设偶此粲。

自注:山有启庙 自注:谓涂山氏。

秦祖当侑坐,夏郊亦荐裸。

自注:庙有北翳 自注:有鲧庙。

可怜淮海人,尚记弧矢旦

自注:淮南人谓禹以六月六日出生,是日,数万人会山上,虽传记不载,然相传如此。

荆山碧相照,楚水清可乱。
刖人有余坑,美石肖温瓚。
......

涂山是夏王朝兴起之地。涂山祭祀大禹生日的庙会由来已久。

苏轼的诗文不仅印证了距今923年前,涂山有祭祀禹、涂山氏女、启和鲧的祠庙,讴歌了大禹治水的丰功伟绩,还记录了农历六月六大禹生日,沿淮数万人登山朝禹的盛况,弥补了涂山祭祀大禹庙会史料的不足。

北宋时期,王安石力排司马光为相,实行新法。苏东城反对新法,与王安石政见不和,屡屡遭难。受贬途经涂山,苏轼登高怀古,《濠州七绝•涂山》 吟通而出:

川锁攴祁水尚浑,地理汪罔骨应存。
樵苏已入黄熊庙,乌鹊犹朝禹会村。

该诗大意为:大禹治水镇锁水怪无攴祁的攴祁川(荆山峡)水尚混浊,曹洲湾埋葬汪罔(防风氏)的墓冢,或许还能找到。砍柴的樵夫下山,已经到了鲧王庙。那满天的鸟鹊,向禹会村飞去,似乎也去朝拜治水英雄大禹。短短四句二十八言,再现了大禹当年劈山导淮,镇锁水怪,斩杀防风氏,大会天下诸侯的宏大场景,表达了作者对大禹敬仰和崇拜。

苏辙与其兄苏轼为仁宗嘉祐二年(1057年)同科进士,同朝为官,因反对王安石变法,贬为河南推官。宋哲宗时召回任秘书省校书郎。宋元祐元年任右司谏,继而任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等。因不顺从皇帝宋哲宗及元丰诸大臣,他被贬出知汝州、再谪贬雷州安置,又移至循州。宋徽宗时,流徙永州、岳州,接下来任太中大夫,又降居许州。最终退至颍州养老。明《中都志》 卷八“题咏”,在收录苏轼知颍州诗文的同时,也收录了苏辙与苏轼唱和的 《和子膽濠州七绝•涂山》:

娶妇山中不肯留,会朝山下万诸侯。
古人辛苦今谁信,只见清淮入海流。

大禹左淮绳,右规矩,跋山涉水,开河挖渠,疏导洪水,十三年之久,三过家门而不人。苏辙放眼蜿蜒东流的淮水,礼赞大禹——“古人辛苦今谁信,只见清淮入海流”。如今海晏河清,清淮扬波,这难道不是大禹治水的功绩吗?苏辙诗文,字里行间,似乎暗示兄长苏轼:你虽屡屡受贬,但你为官清廉和文学成就,或许会永远被人铭记。

苏轼、苏辙涂山唱和诗,丰富了我国古代名人诗歌的宝库,为涂山大禹文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节选自《魅力涂山》

来源:安徽涂山

《六一居士文集序》鈔記
韓柳古文,雖在唐代造成了很大的歷史影響,但時人作文,依舊盛行駢文。直到宋代初期,綺靡文風仍在文壇佔有重要地位。到了歐陽修主持科舉以來,用古文取士,天下文風由是一變,古文才正式佔領文壇。東坡兄弟在歐陽修門下一舉高中,因而蘇子對歐陽修懷有特殊的知遇之情,這些全體現在他給六一居士文集所作序之中。東坡花了很大的力氣,從先秦的文化現象探討入題,指出孔子與孟子對於先秦文化之重要貢獻。孟子之距楊、墨對於匡正先秦思想文化之具有重要意義,在孟子之後因無人再距異端,以故申、韓盛行,危及有秦。暨乎有唐,韓愈奮起而倡孔孟,使頹萎文風為之一振,致使有唐文風迴歸正道。再過二百年,歐陽子出世,踵韓柳之步武,大倡孔孟之學,由是趙宋文風轉入正途。以故蘇軾認為孔孟、韓愈、歐陽修之功績之巨,可與大禹相侔。於卒章處,東坡對歐陽修的評價是“歐陽子論大道似韓愈,論事似陸贄,記事似司馬遷,詩賦似李白。”對於歐陽子的知遇之恩的感佩,誠溢於文墨之外,然視其文墨盡可得之。

人生为何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坡在苏轼门下,有一个善于吟唱的门客。有一天,苏轼逮到他就问:“你说说,我的词跟柳永的词比起来咋样?”门客略加思索,回答说:“柳郎中词, 只好合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这话什么意思?放在当时的环境和语境下,就相当于一位先生,在舞台上演完了莎士比亚,他问观众:“我演的咋样?”观众回答:“嗯,就跟郭德纲说相声似的。”听到这里,苏轼自己的反应是:“公为之绝倒”——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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