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荣沉到水里时想的是“一切都完了”。
有一个十六岁的黑龙江丫头和她的父亲路过岸边，看老毛子战士从冰窟窿里拉出三个人来，三个人都是黑头发。
丫头的父亲是兵团卫生大队的，人称洪老头，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去山里采药。他年轻的女儿自幼在山里成长，心思却像城里的姑娘一样细巧。女儿果断地拉着父亲一同躲进了草丛里，两人看着老毛子把拉上来的三个人好一顿搜身，从小荣的身上搜出一只怀炉。他们掂了掂怀炉，然后罢手走人了。等他们走远，丫头拖着父亲的手，走到了三个快要冻死的年轻人身边。

前几天去山里露营意外翻车，来拖车的是开着一辆几近报废皮卡的老头。
老头不爱说话，却爱笑。回去的路上，他摸出两个柿子，“尝尝。”
我趁着月色看这柿子，硬邦邦的，这咋吃。
“像苹果一样直接吃。”
我将信将疑一口下去，“靠，这也太甜了吧！”

尹大伯六十多岁，“嘿嘿，这是我自己种的，现在第一批刚下市。

老头是个摇滚人物。
听朋友说，他会一个人造房子，一个人改车修车、60岁时候自己买了台挖机自学成才开始挖路。年轻的时候爱好打猎，80年代底90年代初的时候是猎户，三天两头上山找野猪。
没错，是野猪。
“最后一头野猪有306斤，打了三枪呢！那会野猪在睡觉，打了第一枪就开始跑，想咬我，裤子都给他咬破了。 ”

退休后来种柿子，至今五年半，结果运气不好，年年有台风，晚了一年才勉勉强强一万斤。

我问朋友，“这山里是不是有点啥事都找他？”
“对呀！他什么工具都有，什么车都会修，也不要钱，山里人少，都互相帮忙。”

突然想起尹大伯喝茶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日子苦呢，种点甜的东西，嘴里甜了，日子也就甜了。钱是啥呢？也不是个甜的东西，它就像米，够就够用了。”
流浪山民种柿子，相信会有好事发生。

去偏远山村时总会买些土特产。这次去山里 ，买给我鸡蛋的这位老太太，看上去有70岁左右的样子，没想到她是一位聋哑老人，她连称都没有，一袋子鸡蛋卖8块钱一斤。

只要去山里，经常看到这样的现象，几乎是清一色的老头老太太们，带着自家种的菜、自家的鸡蛋，摆在地上，自己坐在马扎上等候游客购买。他们带的东西都不多，几乎都是用塑料袋盛着，一袋一袋地一字排开。
 
昨天去山里时，走到一空旷平台处，一圈围坐在那里卖土特产的。他们年龄大约都在六七十岁的样子。当问到一位老太太鸡蛋怎么卖的时，老太太左手伸出四个手指，右手伸出四个手指。这时，她旁边卖菜的一位老人告诉我，说8块钱一斤。
 
原来，这个老太太是个聋哑人，在这儿卖东西，她自己连称都没有。旁边的老人告诉我，这些鸡蛋都是她自己家的鸡下得，攒一段时间后，她就拿到这里来卖掉，赚点钱花。
 
我说，这些我都要了。于是，她高兴地赶紧拿到旁边一位卖菜的，看上去稍年轻些的女人面前，示意给她称一下这些鸡蛋有几斤。女人问明白她卖的价格后，称好。然后，用手比划着这些鸡蛋卖了多少钱。
 
这次来到小山村，没忘带零钱。果真，他们还真没有二维码。在山里卖点东西真是不容易，就靠着来这里的游客购买。不过，山里的蔬菜、鸡蛋之类的，还真是跟我们在市场买的不一样。山里的村民自己家的东西，不但都是绿色环保的，价格也真是便宜不少。
 
今天清晨煮了昨天买的鸡蛋，果真，蛋黄黄嫩黄嫩的，吃起来似乎闻着这些鸡蛋的味道，格外浓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