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控居家的日子,阳台是我的“桃花源”》文|读者:小毛熊

大学毕业后的三年里,我始终都与陌生人合租。由于囊中羞涩,每次确定房间时,我都倾向于选择那些价格更便宜的屋子。它们的朝向通常是朝西或北,面积都不大,且没有阳台。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我可以省下一笔资金,用作在北京生活的其他开销。可弊端也同样突出,洗净的衣物往往只能够挂在窗帘的栏杆上——弄得满屋子潮气不说,连本来就稀缺的日光,也全部都被遮蔽掉了。

我时常暗搓搓地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等咱条件好了,一定得租个带阳台的房子。到那时候,除了晾晒衣服,我还要卯足了劲儿躺在上面晒太阳。每每这么想,我都有种即将成为暴发户的快感。

不过,这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去年7月,我的女朋友研究生毕业,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搬到一起。租房前,她问我的需求是什么,我说:“就两点,第一,要有电视,没工作的时候,我想当个无忧无虑的‘沙发土豆’;第二,得有阳台,动物当累了,我就在上面做一株植物。”

我们根据这两个条件,遴选着房源,最后,在若干备选之中,我们签下了位于东南四环的一个一居室。而之所以选它,是因为除了满足我们的需求之外,这间房还比同地段的其他房源少个三四百块钱。毕竟,追求极致的性价比,是印刻在普通“打工人”基因里的特质。

搬入的那天晚上,我穿过堆叠着的纸箱和蛇皮袋,径直走向阳台。我拉开窗,把脑袋微微向外探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之后,我慢慢平复下来,开始向远方眺望:楼宇、公路、树丛,尽收眼底。虽然那一刻深处暗夜,可我却能感觉到,有一束光从空中射入阳台。

这种感觉形容起来有些矫情。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心中的某些郁结也随之解开了。在那之后,阳台顺理成章地被最大化地利用着,晾衣杆、收纳架,暂时用不到的鞋盒以及杂物,都被一股脑儿地扔到了那几平米的空间当中。至于我曾经幻想的物事——在阳台上喝酒、发呆、晒太阳——却渐渐被我遗忘了。人往往就是这样,期冀得到满足后,也就不再珍惜那些过去所憧憬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我的生活里,阳台就只是阳台,它没有任何其他的功用和意涵。然而,就在四月末,因为疫情,我所在的社区被封控了。一周后,防疫政策也更变为“足不出户”。窝在家里,我每天都在社区的微信群里留意着最新的动态。面对众多的不确定,似乎只有吃饭和睡觉,才是最稳固的两项日程。因此,我在厨房和卧室里消耗了大多时间。

尽管如此,焦虑和虚无的感受还是会常常侵占我的脑袋。和管控区外的同龄人一样,我也渴望逛公园,吹初夏的风,或在河边野餐。但囿于家中的我,不得不暂别户外的一切美好。就在我深陷压抑情绪、无法自抑的时候,我蓦地反应过来,或许,我可以踏上阳台,去给闭塞的生活找到一些新的可能。

于是,一个昏昏欲睡的午后,我走上了那片落满尘粒的地方。我先是做了一番整理,把脏衣筐、晾衣架统统放置到墙角。这样一来,阳台就腾出了两平方米左右的空间。之后,我从屋里找出瑜伽垫,铺展在上面。

初步收拾完成后,我站在阳台的入口处,清晰地看见日光从窗户钻入,泻在垫子的中央。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纾解与宽慰。我躺了下去,身体也渐渐松弛下来。我假装自己正处在一片海滩上,头顶是一片片游荡着的云,它们不疾不徐,自由地在穹顶移动。与此同时,没人走动的社区院落里,传来了阵阵鸟的啁啾声音。在和煦与静谧当中,我安心地合上眼,睡了个饱足的午觉。

那天过后,我算是尝到了些许甜头。我意识到,在厨房与卧室之外,阳台也是一处绝佳的消磨时光的地方。吃完午饭,我会如时地夹着一本书,进入阳台。那里仿若是庸常生活之外的一个结界——我坐在瑜伽垫上,阅读着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读着读着,文字便开始离我越来越远,当眼前变得模糊,我便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我抱起电脑,处理日常的工作。感到疲乏了,我再缓缓从垫子上起身,透过窗户,望向远方。那时,风从高处掠过,轻拂着面庞。除了产生舒爽的感觉外,我也会发出感叹:“其实窗外的世界,依旧是与我有关的。”

有好几次,我还在阳台上看到了夕阳。傍晚,太阳悄然落下,它在嵌入鳞次栉比的大楼的同时,也把橙红色的光投到了墙面之上。那是一种静默的美。如果放在平日,我可能鲜少有机会去驻足体会它的韵味,但在阳台的环境里,我却能沉浸其中。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生命体,正平等地享受着自然所给予的恩泽。

在我还没有阳台的时候,我读到过麦尔维尔的《阳台故事集》。开篇的第一个故事就叫《阳台》,讲的是男主人公去乡下,自己建了个阳台,并在阳台上幻想出了奇妙的一段经历。在文中,麦尔维尔如是写道:“我喜欢阳台,它兼具室内的舒适和户外的自由,而且,在阳台上检视寒暑也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不仅如此,周围的乡间风景如画,在黑莓结果的季节,跋山涉水的小伙子总会看到支在各个角落的画板和晒得黑黝黝的画家。”

当时,我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我能感觉到,某种程度上,这段描写也是作者本人的心声。现在,当我置身于阳台上,并每时每刻都可以观看外面的景致时,我就常常会想起这段话。我知道,虽然不会有画家出现,但是阳台上的人,却都能从自然中汲取到幸福。这正是阳台在不同生活里共通的意义。

居家仍在继续,对我而言,这段日子就像是在做一场冗长的、不知何时醒来的梦。但好在,我又重新发掘出阳台这片“桃花源”。过去,这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不起眼的家庭空间。但在这个时候,我想把这片“桃花源”分享给更多的人。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找一处怡然自得,并感受到治愈的地方。

此刻,我盘坐在阳台上,写着这篇文章。写至结尾,阳台外已被夜幕笼罩。入夜之后的这里,没有太多景色可言了,它就像是一座无人的小岛。但我幻想着,它会在某一刻,从房子的主体逃遁而出,漂浮到空中。如果真的可以,我会毫不犹豫地从阳台上站起来,摸一摸天边那闪耀的孤星。

(本文系读者投稿,不代表本刊立场)

抽脂你可能被坑的10个点(二)
前边通过北京找知名医森抽脂失败的宝宝的案例,给大家大概讲了抽脂可能被坑的三个点,主要是包括心态的问题,比如抽脂只注重仪器,越胖越适合做抽脂,抽脂可以不穿塑身衣或者少穿塑身衣,这些理念都是错的,感兴趣可以去翻来看看,防止理念错误的原因被医森忽悠,由于字数有限的原因,应该也没法一次写7个点,所以今天继续给大家接着写可能被坑的另外三个点
4:
抽脂是小手shu,很成熟了,没有后遗症
想做抽脂的你,是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想着自己抽脂后可以立马变瘦,变美,可是不是这样的,首先抽脂不是小手shu,创伤很大,虽说技术很成熟,但是也有很多抽脂做失败的集美,比如出现凹凸不平,出现松弛,粘连等,这些医森技术好可以避免,但是术后怕冷,抵抗力变低,确实是术后很多集美会遇到的,想避免这些后遗症,只有尽量选择好点的医森,关于医森,我前边有写北京抽脂需要避雷的部分医森,可以去翻来看看
5:
头脑发热,被刺激冲动选择抽脂
有些集美,不是在计划之内做抽脂,是被身边的朋友,或者老公说胖,然后盲目的选择了抽脂,医森没了解,医yuan没了解,仪器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做抽脂,冲动之下选择,自然也就容易被坑
6:
只有有脂肪都适合做抽脂
先说说哪些人不适合做抽脂,一般如果刚生育完一年内不建议做腰腹抽脂,不然容易松弛,疤痕体质的不适合做抽脂,麻yao不耐受也不适合做抽脂,皮肤严重松弛和严重紧绷的都不适合做抽脂,一般轻微松弛的抽脂效果zui好,好些抑郁症的集美医yuan 也不敢给做

字数有限,今天就写到这里,明天接着写后边需要注意的四个点,做抽脂医森才是关键,关于医森可以看看我上一边避雷文章

#LOL虚空女皇原画#【卑尔维斯精选故事《风车》】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怪物的双翼足有二十臂见方,完全占据了她的视野——卡莎没有办法移开视线,因为六条蠕动不停的人类手臂把她的脑袋顶在了墙上。怪物的形体不停扩张,渐渐填满这噩梦融汇成的海洋——它的家。一颗颗闪着寒光的牙齿都有一个成年人大小……而且还在变大。四只掠食者的眼睛俯视着卡莎,眼神冰冷。又或许是一种饿意。在这样的尺度下,着实难以分辨。

她更喜欢那怪物还是人形时的样子。

“好吧。”她又重复了一句。活体护甲僵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动,是因为敬畏?这套护甲其实是一只寄生怪,属于虚空吐出的低级生物之一。难道它会有敬畏的感觉吗?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她的身体被定住了。除非突然有什么极其意外的变故,不然这可能就是她最终的结局了。但是卡莎的求生意志仍然在挣扎:她向身后的墙体开火,弹体钻进了怪物的……嘴?还是咽喉?她想起了怪物的动作有多块。还有它硕大的身形。

迅猛又巨大。太完美了。

最后的挣扎似乎毫无效果,卡莎应该是死定了。但是至少不是完全的徒劳。最起码能弄疼它。

“我的真身令你感到了不快。”它说话了,语气出人意料地冷静。它的话音震耳欲聋,震开了空间拼接的夹缝,成千上万条虚空鮣鱼从边缘参差的洞口中倾泻而出。这个声音折弯一切、挤压一切,既是呢喃,也是狂啸。空间不断层叠,无边无际。百万个声音合成一支咏叹调。

卡莎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了。这就是每个人的去处。

不到一个小时,虚空就吞噬了那座曾经的城市,卑尔维斯。卡莎还没来得及赶到,一座曾经繁华的大都会便灰飞烟灭。所有事物。所有人。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地坑,微微闪光,满地的碎片重新排成无法辨认的诡异形状——结构流变不停,像是在努力重组成生物的形体,或是人类的轮廓。如同一个孩子正在拼装一座积木城。

可是,人们都去哪儿了?瓦斯塔亚人呢?动物和植物呢?她一路奋战,穿过了残破的城市,钻入了空洞中心的地道,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类的踪迹——只有新生的虚空恶物,例如带有虹彩光泽高达数里的触手,还有她觉得可以叫做“尖叫的躯干结成的圆球”。反正没什么道理。遭受虚空侵袭后的地方虽说不会好看,但总会留下些东西。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你就是这座城市。”卡莎透过反复回响的音墙挤出了一句话。“你就是……卑尔维斯。

“是的。”卑尔维斯轻振了一下它的——还是她?——翼翅。“他们的生命化作初始的构件,促成了我的诞生。记忆。情感。历史。我与卑尔维斯全无区别,这个名字也由我承继。

卑尔维斯宏伟的身躯须发贲张。金光在她鳐鱼状的形体上披下一道道隐约的斑纹,勾勒出虚空之海上一轮虚假的太阳,如同一个濒死世界的光环。新生的肉体逆着一股虚无的潮水摆荡,一条条血管短暂地亮起,然后自行抽离了她的表皮,每一根都是自成一国的活物。千万只虚空鮣鱼汇成的鱼群围绕着它们的女皇巡游,如同飞鸟在远方的峰峦上空盘旋。简直堪称美轮美奂。如果虚空有神祇存在,想必就是眼前这番景象。畸零可怖,狰狞诡异,美不胜收。

卡莎被眼前的滔天恐怖震撼得无以复加,甚至没有清楚地察觉到墙上的手臂不仅放松了,还把她降到了地面上。没有人能当即理解这一切。

它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名字。她思忖着,下意识地扫开一只还在她肩上游弋的手。这不可能。

虚空的造物从不会为自己命名。绝大部分——比如雷克塞,名字都是取自恕瑞玛历史中所记载的概念。通常是因为有些极其幸运的人——或是不幸到了极点——在沙漠里碰上了这些怪物,又捡回了一条性命,世人才得以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虚空的描述。它们不曾显现过这样的头脑,

遑论关于自我的意识。但最关键的是,虚空生物不认为名字有任何价值。名字只是现实世界的做作发明,它们并不渴求。

那为什么她会这样?

“我会……阻止你,”卡莎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瞄准哪里。“我会杀了你。”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的众多声音齐齐回答。“你无力行使即便是最低限度的反抗。在你之前有人试过,那是在我降生之前的年代。每一个妄想称雄的人,挥舞着自以为足以击退虚空的武器。然而最终统统化作食粮。残存的碎片——如果居然还能够残存,就变作这片淡紫之海的盐分。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其中,只有你还保留了全然的心智。”

“两个人?”

“你,和你的父亲。”

卡莎感到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了心口。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疯转,将她推到即将疯狂的边缘。但是现在,她必须把全部精神集中到此时此刻。她不能大意,不管这个女皇是什么来路。它是憎恶的代表,是冷酷的灭绝之举化成的人格。

“你骗我,”卡莎怒道。“那不可能。”

“我从不欺骗,卡莎。”女皇说道。“因为我并不需要。虚空最终的胜利是不可动摇的绝对事实。不需要任何谎言、矫饰或者疑问。打开你的眼界,我将令你见证。”

空间开始收缩。卑尔维斯庞然的身躯伸展、扭曲,进而收拢——缩小成更容易辨认的样子。她无声地飘落,悬在了卡莎面前。卷须和眼柄移换位置,重构成一个几块形状拼合成的椭圆球体——形似人类的头颅。卑尔维斯用两张面孔注视着自己的觐见者,同时以双翼裹住自己的身躯,显出一个地位尊贵的女子高大的身形。

卡莎认定,收缩的过程比展开更加令人作呕。虽说视觉上和听感上也是出人意表地畸怪,却少了几分后者揭露真身时的庄严。

“你还活着是因为我的容许。”女皇的人类头颅发出深沉且永不满足的声音。“如今你也应该意识到了。”

卡莎刚想争辩,却猛然瞥见了地面上那条二十多米长的擦痕——方才只一击之下就让她滚了出去。卑尔维斯出手极快,卡莎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女皇便将自己的身形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扩增了两百多倍。

并且看起来,她也掌控着这蠕蠕搏动的活体地狱——所谓的“淡紫之海”。现在不是发难的时机。

卡莎在脑海中飞速地进行计算,同时眼睛迅即四下打量,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少分量。卑尔维斯的面庞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唇形一翘,随即开始模仿卡莎的神色。

卡莎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一个人的思维有多快?反应速度又有多快?而这个怪物,集成了这么多人的精神……会是什么样的脑力。转眼间——即便是老谋深算的策士也只能勉强想出一个大概,卑尔维斯的脑海里便已掠过了亿万种可能。这座古老的城市所有存在过的人和事,为她提供了无法计数的记忆和经验。面对自符文之地诞生以来最所向披靡的敌人,每一个英雄被吞噬之后都化作了她神经突触间瞬时的反应。在卡莎来不及眨眼的一瞬之间,他们的情感就已经被分门别类,条分缕析,永远地成为了被欣赏注视的标本。

“那现在要怎么样?”卡莎承认道。

当你的对手已经有上千个答案,而你只有一条对策时,还能怎么办?

“你将追随我。”女皇转过身,飘过变异的珊瑚虫结成的厚毯——众多生物沿路向她恭敬地鞠躬。卡莎站在原地,看着这位主人无声地划过混乱不堪的废墟——支离的建筑、诡谲的肢体、缝合的残躯,还有泛着珠光的构体,就像是一个人在自己的花园中信步,只是残忍诡异得难以描述。

真棒,卡莎心说。就算是以虚空的标准来说,这也称得上诡异至极。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卑尔维斯说道。这话引起了卡莎的兴趣。

“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卡莎不远不近地跟在女皇后面,她身上的护甲现在已经放松了下来,重新开始活动。一只玩具熊飘来,身上插着十几只鸥鸟的翅膀,正在努力保持平衡。卡莎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把它推到一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自虚空的哪个部分?”

“我就是虚空,”卑尔维斯回答。“而这就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卡莎狐疑地说:“但你说你是用人类创造的。还有这个城市。你说你想变成这座城市?”

“错了,”卑尔维斯说道。“虚空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早在第一颗星星在遥远太空中亮起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了。完美,独一,寂静。然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从那低语中诞生了存在,我们被其浸染。我们受其影响。破坏。改造。无论如何挣扎,我们都无法再回到当初。我的先祖——监视者们——曾试图入侵并摧毁存在,却反而遭其玷污。从此渴望受到崇拜,渴望开悟……

“却在一夕之间,惨遭背叛。被迫彻底改变,最终受到扬弃。存在赋予了它们无法言喻的恨意。它们将毫不犹豫地为一切现实送葬。”

卑尔维斯行至一处断崖,俯瞰着下方宽阔的裂谷。透过虚假的斑驳阳光,卡莎看到岩壁上到处是巨大的孔洞。

虚空生物的隧道。就是这些东西,吃掉了塔莉垭的同胞,摧毁了卑尔维斯,吞噬了恕瑞玛东南方的帐篷之城。虚空吞噬的一切,最后都到了这里。

“然而,它们的蜕变并不完整。现在,才是真正的蜕变之始。”女皇笃定地说道。“我所图的不是一座城市。我们将成为你们。”

卡莎走上断崖的最高处,倒吸了一口气。她和卑尔维斯所俯视的并不完全是一座城邦,而是由虚空的珊瑚群组成的一张离奇巨毯,全是颠倒的恕瑞玛风格建筑,无边无际。虚空鮣鱼成群穿行,蜿蜒扭曲的街道上窜过形貌黑暗的生物。

举目怪怖。处处邪诡。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形象,仿佛是进行到一半便灵感全失的画作。似乎它拼命想要的就是……

“不是的,”卡莎反驳道,也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的。“虚空只想抹去一切。它无法存在。为了完成这里,你需要的是……一切。”

“对了,”卑尔维斯回答。“正是一切。我就是虚空。我将一口一口,将你的世界蚕食殆尽。而我必将永存,因为你毫无阻止我的手段。”

女皇看向卡莎,面色冷峻。志在必得。

“虚空的女儿,我愿与你谈个交易。我的世界必将涌现,因此你的世界必须终结。但对于先于我们到来的监视者们而言,我的存在是一种侮辱。造物会令它们如受炙烤,它们急于将你抹杀,也包括我,还有任何事物,只为杜绝那种痛苦。如若它们逃出了监牢,我们便再无力挽狂澜的机会。时间走至终点,万物归于尽头。”

卡莎盯着卑尔维斯的伪眼,感受到一种蛮横的决绝传遍周身。“你想彻底扫除我们。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帮你呢?”

“帮我剿灭监视者,我就会宽限……你的同胞一段时间。可以是一个月。一年。或者更久。也许,这段时间可以让你找到杀死我的武器,或是足以与我抗衡的英雄。虽说你会失败……但你仍可尝试。我给你一个机会。这远比它们慷慨。”

卑尔维斯说完,转过去继续看着崖下她的新世界逐渐成形。卡莎的怒火开始升腾。

“如果我拒绝呢?如果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呢?”卡莎低吼起来。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断言。“你缺乏足够的意志、知识和能力。我是你唯一的机会。”

卡莎全身的护甲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动起来,喷射荚开始升温。她努力想要控制,但寄生物似乎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还想挣扎,顺势将眼神从卑尔维斯身上挪开,想要——

糟糕。

女皇翅膀的锋利尖端捅进了卡莎的胸口,将她抬离了地面。卡莎竭力反击,暴雨一般的飞弹卷向女皇,灼热的紫色电浆呼啸飞溅,曾经可以撕裂虚空生物的光束打在卑尔维斯半透明的皮肤表面疯狂地扭动。

无济于事。毫无效果。

“虚空之女。你必须找到监视者,亲自验证我说的话。否则你的烛火会与所有人一起熄灭。这并非威胁。而是我的承诺。”

卑尔维斯放开钳制,卡莎旋即冲上高空——这片虚假的天空,倒映着卑尔维斯那异样的海面。淡紫色的城池在她身下发出微光,一个个门窗边沿包裹着形态各异、正在翻腾的发光异物。

卡莎冲进一条虚空物所掘出的隧道,向着眩目的天光飞去。女皇转过身,再次望了一眼她所梦想的世界。

卡莎撞开了恕瑞玛南部的沙漠地面,重重地栽倒在沙丘上。卑尔维斯城的轮廓在远处微微泛光,看不到任何已知生命的迹象,只有新生的怪物在进进出出,建设着即将孳生天下的家园——这是世界的癌症。

这副光景令人视之目眩,所有现实的经验在狂风中急剧地旋转。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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