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瓯菜的煠、火靠、盐烹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温州大酒家品尝了温州名菜马铃黄鱼。这是多年未曾尝过的旧味道,仿佛回到了青葱年少的时光。记得当年过年分岁酒席上的马铃黄鱼,好像不是家母亲手烧制,是父亲从朔门头岩益酒店外购带到家中的。那时便知道马铃黄鱼是温州人酒席上的名菜,家烧是有难度的。

  正如丁赤力说的:马铃黄鱼是温州瓯菜中最为典型的传统名菜,可惜现在很少有人能烧了。丁赤力是市瓯菜研究会副会长,他大致介绍了烹调马铃黄鱼的方法:以新鲜黄鱼为主食材,将去骨后的鱼肉丁,与荸荠粒碎等搅拌捏成汤圆大小,再用猪大肠外网状的网油包裹,并用咸草串扎起来,最后放到热油中过一下,出锅时便成了如同挂在马脖子上的铃铛,故名。不过,在我看来更像是《水浒传》中花和尚鲁智琛胸前的大佛珠,颗粒大小亦相仿。马铃黄鱼松软清香,既保留了黄鱼原味,又有过油后的松脆。品尝之后,我连连感叹,瓯菜确是温州人的味道,令人谗涎。而挖掘瓯菜的文化价值,更是责无旁贷。

  瓯菜是中国八大菜系浙菜的四个流派之一,因温州古称东瓯,故以古称命名,为温州菜系的代称,也为瓯越文化的组成部分。地处东南一隅的温州,为滨海城市,漫长的海岸线和广袤滩涂,海产资源丰饶;且境内群山萦绕,山珍数不胜数,因而瓯菜有浙菜的共性,又独具特色。瓯菜以海鲜入馔为主,口味清鲜、淡而不薄,烹调讲究“二轻一重”,即轻油、轻芡、重刀工、具有比较明显的特色风格。据瓯菜大师周雄说,瓯菜的烹调方法多达30余种,均有本菜独特的烹饪方法,地方色彩鲜明。目前瓯菜已成型的种类多达250多个,其中已列入《中国菜谱》的名菜有46个,形成了冷盘、主食、热菜、果蔬俱全,丰富多彩的瓯菜菜系。

  既然瓯菜食材来自温州的海产资源,形成独特的烹饪方法,那么其独特性在何处?哪几个字最能代表瓯菜的烹调方法呢?我时常思考这样的问题。为此,请教了中国烹饪大师叶国光,与他一起讨论瓯菜烹调中几个特有的方言字。

  叶国光师傅说,首先是煠(zhá,音近“闸”)字。“煠”在瓯菜中为独有的烹调方法,在其它几大菜系中所没有。“煠”就是慢火煮制,适用于难酥烂的食材,如牛肉、狗肉等。温州人过年时煠猪头,要在铁镬中煠好久才能烂熟出锅,味道才有香韵。也就是说,温州“煠”的烹调方法,是直接成熟,成为终端。煠与“汆”(“汆”cuān ,音似“村”)不一样。“汆”就是把食物放到沸水里稍微一煮,很快撩起来,去血丝,去异味。如温州人把甜菜汆一下再吃。煠的烹调时间要长,而不是撩一下,几分钟了事。

  “煠”不单单是烹调的专用字,在温州民间生活中也时常使用,有卵有饭有菜掺杂而成的“煠饭汤”等,温州人几乎都吃过。“煠”甚至成为温州人的生活感悟,如俚语“温暾汤煠牛肉”,比喻办事情不利索,像牛肉在慢火中煠。

  也许有读者会问:温州话的煠字发音与字典中的音义不一样呀,这是为什么?其原因是“煠”为方言字。方言字是指在不能用常用汉字或没有可用汉字表意的情况下,使用生僻字或新创造的字。难怪《说文解字》没有收录煠字。《康熙字典》虽有,却发yuè(近叶音),其义为火光,与温州话的发音有异,且义亦不同。《国语辞典》中煠字有二音,除叶音外,还有发zhá音(音近炸),且“煠”成了“炸”的异体字,与温州话中的意思亦相差甚远。但在清代翟灏编写的《通俗編·杂字》这部研究民间方言俗语的文献里,煠字在方言中的字义更接近“煮”,也就是将食物放入汤或煮沸的油里进行处理。清代包筱清是一位对温州方言卓有研究的瑞安人,他在《温州方言初稿》中,记录了“温暾汤煠狗肉”的例句。这是存活在瓯菜里的一个方言字,也足见其历史悠久和文化价值。

  说罢煠字,再说“火靠”(kē,音近柯)。

  瓯菜中,火靠黄鱼是个名牌菜,温州人过年过节,必不可少。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东南沿海盛行“敲罟作业”,将东海大黄鱼几乎断子绝孙,不见踪迹。我们亲眼所见,大黄鱼8分钱一斤。有人戏称,黄鱼可以当饭吃,如同番薯。同学母亲将一篮子黄鱼炒成鱼松寄到千里之外的新疆,让戈壁滩上儿子尝到家乡海味。如今黄鱼成了名贵海鲜,而且价格不菲。一朋友在上海吃到一条价值3.6万元的大黄鱼。这条大黄鱼重6市斤多,单价6000多元一市斤。

  火靠黄鱼不仅是瓯菜的名牌,其烹调方法也是其它菜系中所没有的。黄鱼过油后,加水,再酱油、姜丝、葱花、红糖等佐料,用旺火烧开,慢火收汁,这就是火靠之特点。火靠字的发音与烤相近,为何不用烤字而用火靠呢?烤,为最古老的烹饪方法。自从人类发明了火,知道吃热的食物时,最先使用的方法就是野火烤食,演变至今。温州街头品尝到的羊肉串,就是放在明火上烤炙的。所以,周雄师傅说,烤就是将加工处理好或腌渍入味的原料置于烤具内部,用明火产生的热辐射进行加热。可见,烤的意思与瓯菜中的“火靠”,不一样,尽管发音相近。

  《说文解字》中也没有收集“火靠”。这也是方言字,而且可能还是百越民族发音的遗存,专指烹调方法。百越一般指今东南沿海、广东、海南、广西等地。温州人吃火靠黄鱼,也许是远古瓯越民族的传统烹调方法,但这只是我的遐想,有待方家继续论证。

  再就是“盐烹”,也是瓯菜的独特烧法。其方法就是将盐烧热,再将鲜蛏、螺或者鱼胶等海鲜置入盐中,利用盐的高温,把海鲜烹熟。也许有人说,此不就是粤菜中的“焗”吗?不是的。粤菜中的“焗”,是先将铁板烧红,然后把食材用锡箔纸包裹,再用盐进行焗化,与瓯菜不同。就是说,粤菜中的“焗”是直接用火热,而瓯菜中的盐烹则是间接用火,出菜的味道也不一样。如今乐清、瑞安的酒席上仍还常见。这也是富有地方特色的名牌菜。

  俗话说,一方水土育一方人。同样,一方的山水也酿成了一地的味道。瓯菜是正宗的温州味道,富有地方特色。

【茨淮新河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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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僻字牵出来的河

一条河的第一个字,嵌入的就是一个生僻词:茨。

茨,用茅草和芦苇盖成的房子,单看这个字,有古意。让人想起两岸一座又一座的茅舍,被茅草和芦苇叶成全的茅舍,秋日,有青草的香,在阳光下,似一个个金顶。

茨,还有另外一个寓意:蒺藜。也许很多人不知蒺藜为何物。蒺藜,是一种植物,结出的蒺藜果浑身都是毒刺,小时候,在田间行走,常常被扎着脚心,刺心地疼,继而是痒疼,毒气会让你的脚心半个月不得安宁。

老辈人也有说这个“茨”,其实是就是“次”,意思是仅次于淮河的一条新的河流。没错,茨淮新河,是淮河支流,淮北平原治淮期间修成的人工黄金水道。

它是茅草的河。秋日,沿河行走,河边有如雪的白茅草,似从《诗经》里走出来的植物,也似从《诗经》中流淌出来的河流。我去过多次茨淮新河,后来,每次读到“在水一方”之类的句子,总觉得那水就是指茨淮新河,那个苦苦在水边翘首以待的女子,那个白了头的伊人,就是茨淮新河旁边村庄的女子。

但怎可能是茨淮新河呢?这是一条20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凿的一条人工河流。茨河、西淝河、芡河,都是它的支流,这么多的生僻字扎堆聚集,让人觉得,每个生僻字就是一朵浪花,一个个生僻字结队在一起,一簇簇浪花集聚,成了一条河流。

对了,忘了哪位哲人说的了,一个地名如果是一个生僻字,这个地方多半是古地名,这么多生僻字在一起呢?古意丛生。

父亲口中的河

父亲提及茨淮新河,总是口若悬河。

是的,口若悬河,他口中的那条河,融合了一代人“上河工”的记忆。那是铁锨、抓钩、条筐、板车、纤绳等在内的所有农耕文明应有的工具。那些平日里在田畴之间劳作的工具,成了掘地为沟为河的工具。对于一片土地来说,这些工具,原来是帮土地梳理头发的,现在成了做个小手术的手术刀。原本是按摩,后来成了做手术,一切都难不倒勤劳的劳动人民。

从春到冬,河一天天有了该有的样子,对于每一个茨淮新河的工人来说,这条初具雏形的河,是他们共同的女儿,家有女儿初长成。自家的女儿怎么看都好看,自己一锹一锹、一榔头一榔头,一筐又一筐,雕琢出来的,那感觉,像是玉雕师面对一块璞玉。

父亲说,河工上是最苦的,但是,所有人都比着干,抢着干,像是在开一条自家的河。河挖下去,土地凹下去,河边的河堤凸起来,像一个个小土包。父亲伸开手给我看,他那满手的老茧,金黄金黄,像极了皖北大平原上的黄土,更像是茨淮新河河堤上的一座座小土包。

在河畔听马达

在茨淮新河蒙城段,看货轮。船压得很低,船舱很满的货轮,马达声如呦呦鹿鸣。旧时,这里是漆园,庄子的漆园,也有鹿,鹿鸣声声,在旷野上如悠长的号角。此刻,在河畔,看茨淮新河的水在船舷上写诗,沉闷的,奋力向前的诗章。

茨淮新河边的草根,是甜的,河上的云是白的。白云千载空悠悠,哪里需要千载?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河是新的,河畔的我尽管年届不惑,也是新的,我与茨淮新河相比,也大不了它几岁,我说的是从这条河竣工那天算起,若是从第一锹开凿来算,茨淮新河比我还要大出十余岁。

“女大三,抱金砖。”这说的是皖北人找对象。那么,一个人与一条河劈面相逢,且这河大出十几岁呢?

河大十好几,传说满天飞簸箕。那些热火朝天的传说,如同河工上兜土的簸箕一样,你扔给我,我扔给你。上了河工,谁家小伙被另一家的老者看中了,把女儿许配给小伙;因为运输一车土,向上推车的时候,车倾覆了,幸亏一位彪形大汉出马,在车倾覆之前拽了一把年轻人,两人就成了八拜之交……挖河工的间隙,我说的是有月亮的晚上,下了工,会有酒和花生米的香味,累了,就喝点,那些年岁的酒香,还有猜拳行令声,与今天我在河畔听到的马达声竟然出奇相似。

对于每一位上河工的人来说,破土起锹的号子,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马达?

游向西淝河的鱼

在西淝河畔的一处农庄里,我吃到一条鱼,鱼汤很白,鱼味很鲜,主人说,这是茨淮新河游来的鱼。

我问主人,何以证明是茨淮新河的鱼。

主人答:鳞色深,则水深,杀鱼的时候,格外有劲儿,水深,鱼才欢。证明是在大片水域生活过。

所以,他断定这是一条茨淮新河游来的鱼。

我在吃这条鱼的时候,闻到了当年父亲手上的土腥味,说是土腥味,或者可以称之为泥土的香味。那时候,我也就刚刚两三岁的样子,依稀记得,茨淮新河通航以后,又去修了一些扫尾的工程,父亲满手老茧地的回来,黑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他抱起我的瞬间,秋衣上,仍有泥土味。这泥土味,和我在农庄里吃到的那条鱼的后味,一脉相承。

一条河的知天命之年

我在年届不惑的时候,逐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那么,一条河在其知天命之年,会有着怎样的变化呢?

旧时的河工上,临时生产队里的小灶上是馒头和咸菜;今日河畔的农家乐里,是整条的鲢鱼,用火红的朝天椒烧成麻辣鱼头,是河畔的散养野鸭,腌制的鸭蛋,双黄且流油,吃上一口,像极了河畔人家的日子。

茨淮新河,在它四十岁生日的时候,两岸的人早已不为吃喝发愁了,还有,现如今,再有某某新河,挖河,再也用不着人海战术,挖掘机出马,事半功倍,不日可就,再也不必拉锯战式的旷日持久、经年累月。更可喜的是,在它的五十岁寿辰,茨淮新河——淮河——长江——黄河——大河南北、九州上下,已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茨淮新河之水滔滔东流去,历史的每一朵浪花都是旧的,也都是新的,以河为鉴,我们且待下一个更加美好的愿景乘风破浪而来。

【茨淮新河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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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僻字牵出来的河

一条河的第一个字,嵌入的就是一个生僻词:茨。

茨,用茅草和芦苇盖成的房子,单看这个字,有古意。让人想起两岸一座又一座的茅舍,被茅草和芦苇叶成全的茅舍,秋日,有青草的香,在阳光下,似一个个金顶。

茨,还有另外一个寓意:蒺藜。也许很多人不知蒺藜为何物。蒺藜,是一种植物,结出的蒺藜果浑身都是毒刺,小时候,在田间行走,常常被扎着脚心,刺心地疼,继而是痒疼,毒气会让你的脚心半个月不得安宁。

老辈人也有说这个“茨”,其实是就是“次”,意思是仅次于淮河的一条新的河流。没错,茨淮新河,是淮河支流,淮北平原治淮期间修成的人工黄金水道。

它是茅草的河。秋日,沿河行走,河边有如雪的白茅草,似从《诗经》里走出来的植物,也似从《诗经》中流淌出来的河流。我去过多次茨淮新河,后来,每次读到“在水一方”之类的句子,总觉得那水就是指茨淮新河,那个苦苦在水边翘首以待的女子,那个白了头的伊人,就是茨淮新河旁边村庄的女子。

但怎可能是茨淮新河呢?这是一条20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凿的一条人工河流。茨河、西淝河、芡河,都是它的支流,这么多的生僻字扎堆聚集,让人觉得,每个生僻字就是一朵浪花,一个个生僻字结队在一起,一簇簇浪花集聚,成了一条河流。

对了,忘了哪位哲人说的了,一个地名如果是一个生僻字,这个地方多半是古地名,这么多生僻字在一起呢?古意丛生。

父亲口中的河

父亲提及茨淮新河,总是口若悬河。

是的,口若悬河,他口中的那条河,融合了一代人“上河工”的记忆。那是铁锨、抓钩、条筐、板车、纤绳等在内的所有农耕文明应有的工具。那些平日里在田畴之间劳作的工具,成了掘地为沟为河的工具。对于一片土地来说,这些工具,原来是帮土地梳理头发的,现在成了做个小手术的手术刀。原本是按摩,后来成了做手术,一切都难不倒勤劳的劳动人民。

从春到冬,河一天天有了该有的样子,对于每一个茨淮新河的工人来说,这条初具雏形的河,是他们共同的女儿,家有女儿初长成。自家的女儿怎么看都好看,自己一锹一锹、一榔头一榔头,一筐又一筐,雕琢出来的,那感觉,像是玉雕师面对一块璞玉。

父亲说,河工上是最苦的,但是,所有人都比着干,抢着干,像是在开一条自家的河。河挖下去,土地凹下去,河边的河堤凸起来,像一个个小土包。父亲伸开手给我看,他那满手的老茧,金黄金黄,像极了皖北大平原上的黄土,更像是茨淮新河河堤上的一座座小土包。

在河畔听马达

在茨淮新河蒙城段,看货轮。船压得很低,船舱很满的货轮,马达声如呦呦鹿鸣。旧时,这里是漆园,庄子的漆园,也有鹿,鹿鸣声声,在旷野上如悠长的号角。此刻,在河畔,看茨淮新河的水在船舷上写诗,沉闷的,奋力向前的诗章。

茨淮新河边的草根,是甜的,河上的云是白的。白云千载空悠悠,哪里需要千载?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河是新的,河畔的我尽管年届不惑,也是新的,我与茨淮新河相比,也大不了它几岁,我说的是从这条河竣工那天算起,若是从第一锹开凿来算,茨淮新河比我还要大出十余岁。

“女大三,抱金砖。”这说的是皖北人找对象。那么,一个人与一条河劈面相逢,且这河大出十几岁呢?

河大十好几,传说满天飞簸箕。那些热火朝天的传说,如同河工上兜土的簸箕一样,你扔给我,我扔给你。上了河工,谁家小伙被另一家的老者看中了,把女儿许配给小伙;因为运输一车土,向上推车的时候,车倾覆了,幸亏一位彪形大汉出马,在车倾覆之前拽了一把年轻人,两人就成了八拜之交……挖河工的间隙,我说的是有月亮的晚上,下了工,会有酒和花生米的香味,累了,就喝点,那些年岁的酒香,还有猜拳行令声,与今天我在河畔听到的马达声竟然出奇相似。

对于每一位上河工的人来说,破土起锹的号子,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马达?

游向西淝河的鱼

在西淝河畔的一处农庄里,我吃到一条鱼,鱼汤很白,鱼味很鲜,主人说,这是茨淮新河游来的鱼。

我问主人,何以证明是茨淮新河的鱼。

主人答:鳞色深,则水深,杀鱼的时候,格外有劲儿,水深,鱼才欢。证明是在大片水域生活过。

所以,他断定这是一条茨淮新河游来的鱼。

我在吃这条鱼的时候,闻到了当年父亲手上的土腥味,说是土腥味,或者可以称之为泥土的香味。那时候,我也就刚刚两三岁的样子,依稀记得,茨淮新河通航以后,又去修了一些扫尾的工程,父亲满手老茧地的回来,黑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他抱起我的瞬间,秋衣上,仍有泥土味。这泥土味,和我在农庄里吃到的那条鱼的后味,一脉相承。

一条河的知天命之年

我在年届不惑的时候,逐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那么,一条河在其知天命之年,会有着怎样的变化呢?

旧时的河工上,临时生产队里的小灶上是馒头和咸菜;今日河畔的农家乐里,是整条的鲢鱼,用火红的朝天椒烧成麻辣鱼头,是河畔的散养野鸭,腌制的鸭蛋,双黄且流油,吃上一口,像极了河畔人家的日子。

茨淮新河,在它四十岁生日的时候,两岸的人早已不为吃喝发愁了,还有,现如今,再有某某新河,挖河,再也用不着人海战术,挖掘机出马,事半功倍,不日可就,再也不必拉锯战式的旷日持久、经年累月。更可喜的是,在它的五十岁寿辰,茨淮新河——淮河——长江——黄河——大河南北、九州上下,已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茨淮新河之水滔滔东流去,历史的每一朵浪花都是旧的,也都是新的,以河为鉴,我们且待下一个更加美好的愿景乘风破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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