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昭华殿。素锦最近心情实在是不错，一想到那日白浅的脸色就觉得畅快。能用区区一个人偶算计了一位上神，她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了。
自己与夜华有着自幼相伴的情分，又受了换眼之苦，岂能容忍白浅独占。上神又怎么样？论修为我不行，论脑子么？呵呵……
正自想到得意处，忽听殿外咣当一声，不知是谁打碎了东西。素锦被打断了思路，不由心下微怒，刚欲唤辛奴去教训一下，门口却是进来一人。正是上神白浅。
素锦心中一惊又迅速镇定下来。大约白浅是来询问素素的事情，倒不妨再加把火：“素锦揣测上神此来是问君上的近况，若说起君上，呵呵…”
素锦轻笑一声，故作姿态的敛着手对白浅福了福道：“那个凡人素素和君上处的很好，也将君上照看的很好。”
白浅懒得看她在那里自说自唱，径直坐到榻前一只脚更是大喇喇的踩在上面，讥嘲道：“夜华这厢有你照拂我自然放心，所以今天特地来照拂照拂你。”
素锦被白浅盯得心里一阵发毛，不晓得哪里出了纰漏。
“素锦，本上神这双眼睛你用了三百年，用的可好？”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尤如惊雷炸响在耳边，素锦登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磕磕巴巴的道：“你…你是素素？”
神仙看凡人就如同凡人看蝼蚁一般，素锦以为不过是整死一个凡人，哪想到那竟是白浅渡情劫的化身！
一想到自己不但诳了人家跳诛仙台还骗了她一双眼睛，素锦真的是吓傻了。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怕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顶罪。
心中抱着万一的希望，安慰自己道：“不，这不是真的。怎么会是你？那个女人明明只是个凡人。”
白浅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怂包模样，回想起当年在一览芳华时她盛气凌人的嘴脸，不由得更加恼火。
当年自己不过是渡个劫，怎么就那么脓包，被一个小小的神仙欺负成那种样子。
“当年你的眼睛怎么没的，你我心知肚明。我的眼睛怎么跑到你眼眶子里的，我们两个也是心知肚明。”
白浅慢慢踱到素锦身前，用扇子挑起她的下颌，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这对眼珠子：“我的眼睛在你那放了这么久也不是回事，你用着应该也不是很舒心。”
看着白浅略带阴沉的眼神，素锦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她想开口求饶，但磅礴的仙力压的她连声音都发不出，一想到今后只能挣扎在无尽的黑暗中，她就吓得瑟瑟发抖。
白浅打量着素锦惨白的脸色，心中想的却是夜华。你们俩个有怎样的纠葛我不管，可万不该把我牵连进来。
不但害我失去一双眼睛，还诓我跳了诛仙台！如果我不是神仙，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吧。
夜华啊夜华，凡人的我对你倾心相待，换来的却是三年的寂寞等待，如果当初不是我怀着你的骨肉…
“呵呵。。”越想越气的白浅冷笑数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手指掐诀猛地挥上素锦的双眼。
“啊！”的一声惨呼，素锦捂着眼睛滚在地上，指缝中流出一道道血迹。却是白浅含怒出手时力道使得大了些。
这一下却是伤了素锦的根基，将来即便是再装上一对眼睛，怕也是看不清东西了。
听着白浅让她也去跳一回诛仙台，以她现在的修为怕是连渣子都不剩了。素锦此时眼睛虽瞎，心里却还明白。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于是强忍着剧痛咬牙道：“我绝不！”
看着手中灼灼的两个光团，白浅心中是百感交集，若不是今日自己打碎了结魄灯，想起了前尘往事，这眼睛怕是要按在她眼眶子里一辈子了吧。
白浅将眼睛收起缓缓的站起身，看着地上哀哭打滚的素锦，忽觉心中一阵空虚。什么阴谋算计、什么爱恨情仇，到头来不过是水月镜花一场空罢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欠人的终须要还。”白浅挥袖解了仙障，径直而去。“去找药王吧…”远远的飘来她的声音，人已经去的远了。
虽是大仇得报，白浅心中却是无一丝欢愉。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漫无目的的前行。好熟悉的道路，前面应该左拐了吧…
恍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来在了诛仙台。是啊，这条路怕是唯一不会走迷的，当年的自己曾经无数遍的摸索过，只为了离开这无情的天宫无情的他。
诛仙台能压制上仙的修为却压制不了上神，白浅飞身上去看着诛仙台那幽深的洞口。万千戾气传来的呼啸之声，于她不过是清风拂面。
当年她眼睁睁的看着素锦不过挨了一下，便灼瞎了双眼。怎会想不到凡人跳下去是何下场？只是当时她实在是断绝了一切念头，抱着万一的希望跳了下去。
三百年前那一幕幕伤情的过往，夜华的冷漠众仙的鄙夷素锦的陷害，心中愈合的伤口随着记忆再次揭开，鲜血淋漓中依旧是痛彻心肺。
“三百年前的痛就像痛在昨日，什么大义什么道理，什么为了维护我这一介凡人不得不为，我都不想管。”
“夜华，我只记得宿在一览芳华那一个个孤寂的夜，和一点点被磨灭的卑微的希望…”
昭华殿。素锦最近心情实在是不错，一想到那日白浅的脸色就觉得畅快。能用区区一个人偶算计了一位上神，她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了。
自己与夜华有着自幼相伴的情分，又受了换眼之苦，岂能容忍白浅独占。上神又怎么样？论修为我不行，论脑子么？呵呵……
正自想到得意处，忽听殿外咣当一声，不知是谁打碎了东西。素锦被打断了思路，不由心下微怒，刚欲唤辛奴去教训一下，门口却是进来一人。正是上神白浅。
素锦心中一惊又迅速镇定下来。大约白浅是来询问素素的事情，倒不妨再加把火：“素锦揣测上神此来是问君上的近况，若说起君上，呵呵…”
素锦轻笑一声，故作姿态的敛着手对白浅福了福道：“那个凡人素素和君上处的很好，也将君上照看的很好。”
白浅懒得看她在那里自说自唱，径直坐到榻前一只脚更是大喇喇的踩在上面，讥嘲道：“夜华这厢有你照拂我自然放心，所以今天特地来照拂照拂你。”
素锦被白浅盯得心里一阵发毛，不晓得哪里出了纰漏。
“素锦，本上神这双眼睛你用了三百年，用的可好？”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尤如惊雷炸响在耳边，素锦登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磕磕巴巴的道：“你…你是素素？”
神仙看凡人就如同凡人看蝼蚁一般，素锦以为不过是整死一个凡人，哪想到那竟是白浅渡情劫的化身！
一想到自己不但诳了人家跳诛仙台还骗了她一双眼睛，素锦真的是吓傻了。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怕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顶罪。
心中抱着万一的希望，安慰自己道：“不，这不是真的。怎么会是你？那个女人明明只是个凡人。”
白浅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怂包模样，回想起当年在一览芳华时她盛气凌人的嘴脸，不由得更加恼火。
当年自己不过是渡个劫，怎么就那么脓包，被一个小小的神仙欺负成那种样子。
“当年你的眼睛怎么没的，你我心知肚明。我的眼睛怎么跑到你眼眶子里的，我们两个也是心知肚明。”
白浅慢慢踱到素锦身前，用扇子挑起她的下颌，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这对眼珠子：“我的眼睛在你那放了这么久也不是回事，你用着应该也不是很舒心。”
看着白浅略带阴沉的眼神，素锦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她想开口求饶，但磅礴的仙力压的她连声音都发不出，一想到今后只能挣扎在无尽的黑暗中，她就吓得瑟瑟发抖。
白浅打量着素锦惨白的脸色，心中想的却是夜华。你们俩个有怎样的纠葛我不管，可万不该把我牵连进来。
不但害我失去一双眼睛，还诓我跳了诛仙台！如果我不是神仙，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吧。
夜华啊夜华，凡人的我对你倾心相待，换来的却是三年的寂寞等待，如果当初不是我怀着你的骨肉…
“呵呵。。”越想越气的白浅冷笑数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手指掐诀猛地挥上素锦的双眼。
“啊！”的一声惨呼，素锦捂着眼睛滚在地上，指缝中流出一道道血迹。却是白浅含怒出手时力道使得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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