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对于个体的“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在被动地与人群剥离之后,我们有机会重新认识这个问题。

人群有时是入侵性的。强大的、浪潮般的意志呼唤着个体的认同,使身处其中的个体为此而挣扎,不得不努力维持自己的声音。比如,《独行者》中的自我封存——有时,做一具可以游离于人潮之外的躯壳也是值得庆幸的。“艾殷斯坦”的小诗带着反讽意味表达了反抗,赤身裸体、热情的拥抱、标签做成的衣服,三个意象构成了完整的逻辑,在短短的三行小诗里达到了很高的完整程度。“鹧鸪不吃糖”的小诗则内敛而柔美,琥珀是小小的自我结界,在人群的高温中安静地凝结。在“呆呆”的诗中,人从人群中返回自己的家,人在社会中的表演已结束。

在疫情的大背景下,人群有了新的意义——擦身而过(甚至没有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之间有了新的联系,就像“小川樱”的小诗所说的,谁会成为谁的时空伴随者呢?同时,个体的身份不得不与各类“码”绑定,在“翻”的《接机》里,种种码横亘在人与人之间,带着调侃,接机的对象变成了“二维码的你”(或许,也存在温柔的二维码、可爱的二维码吗?)。

当我们不得不离开人群、不得不处于孤独状态时,人群的喧嚣、混乱似乎都有了额外的吸引力,让人想要走出去,大啖其中的生命力。就像萩原朔太郎,他明明是一个孤独者,却洋溢着对人群的孤独之爱。“琉歌”的《拱廊街》呈现了一个都市贫穷抒情诗人的形象,似乎和萩原有几分相似?

“靡不有初 鲜克有终”则反映了疫情之下的日常,在日复一日的室内生活中安静地望着窗外,想要摸一摸风筝。

“oasis”的小诗很甜——一对恋人像糖溶于水一样溶于人群、溶于爱情;一边想到如今冷清的大街时,我忍不住想象有一对恋人在拥挤人潮中像糖一样化掉,在空气中留下一小块甜味,每个路过的人都会惊奇于那突如其来的甜。

“九九”的这首小诗很干脆也很有趣,鸡群里独立的鹤、羊群里的牧羊犬,那么人群里的馒头是什么呢?是鲁迅笔下的人血馒头,或者是人们争抢的口粮?

疫情把我们从人群中剥出,当日后我们重新走入真实的人群时,会有什么新的体验吗?会感到嘉年华一样的雀跃吗?会因为拥挤与吵闹而感到窒息吗?会无措,还是亲近?让我们不要忘记这个话题,等人群回到我们的街道的那一天,再来体会“人群”在自己心中激发的感受吧。

点评 / 小椿山

大学最要好却失联了十来年的好友突然联系上了,聊了好一会儿。突然就有些感慨。有些人为什么突然就没联系了?好像就只是因为没联系所以就没联系了。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接触着不同的人,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面对着不一样的生活,唯一拥有的只是一小段共同的回忆,想要保持联系又谈何容易。满目青山空望眼,劝君惜取眼前人。

18岁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见面啊!
那天高三成人礼,有高三班有橙色荧光棒,她们看见了就喊我,我站在板凳上看到好激动,望过去那一片橙,我拉着nmy过去想要一根,路上碰到llr帮我们要了根,但没有很“橙”,才发现和别人的颜色不是完全一样。我们又自己跑去和人家换,有个小哥哥特别善良,给了我们一根,当时只记得说谢谢,都忘记跟他说一声高考加油了。那天晚上就因为这个荧光棒,我开心了一晚上,暴开心。
荧光棒我拿到手上的时候,第1个反应就是我在19年前拿过一模一样的一个,我一下就想到19年7月份我去见你的时候,我当时从袋子里拿出荧光棒,我打开的时候我看见是橙色那一刻我好激动,啊,我记得我当时坐那一下就叫了出来“橙色”,然后旁边的小姐姐都转过来看着我。好像那一刻我根本不在乎周围是唯粉,还是团粉,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很开心。因为我们那天准备的都是绿色荧光棒,过不了安检,我们没有带进去,但没有想到场馆里居然是橙色荧光棒。

我好想去线下呀,我好想你们呀,我好想TFBOYS。我写了张纸条塞进荧光棒里,上面写着“18岁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见面啊”
你18岁的时候来了两次我的城市,我们见了两次面。可不可以在我18岁的时候让我去找你们?我们见一面。我还没有见过TFBOYS呢,是十岁的约定,18岁得实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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