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胜利与战略布局

对于巴希尔二世,人们很容易去回顾他的战绩,但是如果不把几十年后帝国的衰亡联系起来看,我们就会看不清历史的脉络。首先我们看北线,是否要如此彻底的打垮和征服保加利亚是有疑问的,当时第二保加利亚王国确实扩张地很猛,对帝国也构成了很大的威胁,不狠狠打击一下是不行的,但在将其完全吞并后,就需要由帝国自己来独自面对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以及欧洲Christ 教军事力量的冲击,并非全都是好处。不过当然,和下面将要论述的其它问题相比,这确实不算太大的事,东线才是真正反映了战略决策对国防安全影响的范本。巴希尔二世在晚年动用帝国力量肢解并部分吞并亚美尼亚是典型的一招臭棋,在分析罗马帝国的军事战略时,提到过利用缓冲国增强边界防线抵御强大敌人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产生是因为同样一片地区、同样多的一批人民,到底是作为大帝国的一个边境行省还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其军事能力是不同的。一个独立国家会以高得多的效率来使用资源增强自己的军力,并且会以积极的态度来反击外敌。因此帝国周边存在一些并不是那么恭顺的中小势力并不完全是坏事,只要这些势力不会强大到威胁自身安全,帝国就要学会和他们共存而不是整天琢磨要把对方赶尽杀绝,因为很可能在更远方有更加强大和野蛮的敌人。巴希尔二世在部分吞并了亚美尼亚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着力去加强这个地区的管理和军事防御体系的重塑,而是放任这个地区长期处于混乱和虚弱状态中,结果使得东部边境表面上边界线往东推进了,但实际的防御能力却大大下降。

在这里不得不再次提出那个问题:并不是打个胜仗消灭一个邻国就是对本国有益的煌煌武功,有时候也许一仗都不打,让邻国好好的立在那里就是最好的结果。比如唐玄宗曾利用军事打击和内部瓦解摧毁了和唐帝国有所交恶的突骑施,而这个突骑施曾经是大唐在中亚地区打击阿拉伯帝国入侵、压制各种反叛势力的代理人,虽然它肯定也有自己的野心和桀骜不驯的地方,但是在摧毁了它之后,阿拉伯人北上侵入河间地的通道就被打开,唐朝不得不面对要么放弃葱岭以西的统治,要么自己直接插手的两难选择,一开始唐帝国选择的是后者,其加强了安西节度使和北庭节度使的兵力,最终不可避免地和阿拉伯帝国正面相撞,然后就发生了中国人都很熟悉的、发生在公元751年的阿拉伯联军击败唐军的怛罗斯之战。

很多人没意识到的是,巴希尔二世其实是运气很好的,他在位时期,北方的保加利亚王国已经不如其第一王朝时那样强大,神圣罗马帝国等欧洲势力的压力暂时也没那么大,而阿拉伯世界因为分裂为若干个大小势力,其军事威胁也大大减小了,之前的尼基弗鲁斯二世和约翰一世已经收复了小亚细亚原先丢失的地区并打下了安条克等叙利亚北部地区,同时小亚细亚军区制的成熟和大军事贵族势力的稳固,都让这个方向的防御并不存在根本性的弱点。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保持自己内部的稳定,并有效削弱保加利亚人的势力,帝国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巴希尔二世应该做的就是像屋大维那样,为帝国划出一条成本最低而又最容易组织防御的边界线,任何试图攫取额外的领土和财富的行动都很可能是徒劳无益乃至危险的。这个问题在历史上早有范例,如雄才大略的图拉真皇帝一生最大的两件军功都是越出了屋大维所划出的帝国边界,其一是击败帕提亚帝国并征服了两河流域直达波斯湾,但几乎就在几年之后罗马就不得不退出了这些新征服的领土回到其传统边界线,而其二就是征服了现在罗马尼亚地区的达契亚,这里好一些,罗马人统治了一个半世纪,但是随着边境压力的增大也不得不撤出并退回到多瑙河以南。

而巴希尔二世在历史中的做法则等于将东部的大门敞开,然后就坐下来休息并祈祷没有强敌到来,但可惜历史从不配合人们的一厢情愿,具有强大军事组织和技能并信仰了Islam 教的突厥人很快取代了阿拉伯人在军事上的位置,构成了新一波凶猛的军事扩张浪潮,他们到来后轻松穿透了亚美尼亚人的地区并越过罗斯山脉冲进小亚细亚,对帝国安全构成致命威胁。

内部机制的失灵

外部战略没有处理好还是可以补救的,但拜占庭偏偏在内部也在衰败中,巴希尔二世的几十年对内铁腕统治固然建立了稳固的统治权力,但其打击削弱军事贵族的政策无疑削弱了帝国内部的军事能力。当然,这不全是他个人的错误导致的,如前所述,巴希尔二世是经过十几年的反复平叛才踩着东部军事贵族的尸体坐稳了皇位,这就使得他一方面对这些军事贵族从骨子里不信任,其次他也第一次获得了可以压制这个势力的能力,因此他执政时期内的一个主旋律就是压制和削弱这些军事贵族,将土地和农兵从他们手里夺走,表面上还给农民,但实际上大量资源最终流入了新贵族和大地主手里。而我们都很清楚,一个依靠高素质农民的帝国如果出现了大规模的土地兼并,农民普遍被依附于大地主,那么这个帝国的高素质兵源就会枯竭,军事能力就会衰败,中国是如此,拜占庭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巴希尔二世在位时十分依赖以北欧瓦兰吉卫队为代表的雇佣军,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改变了帝国军队的生态,短期内似乎拜占庭在对外战争中依旧威风不减,但实际的防御能力是缓慢而持续的下降的。

而更可笑的是,巴希尔二世在私生活的态度也加速了帝国力量的瓦解,他做了60多年的皇帝,可是和中国那些皇帝儿孙多到老皇帝记不清儿孙不同,他一辈子也没有留下一个子嗣,于是最终是他的弟弟也就是君士坦丁八世接班,这倒是有点像卡斯特罗的做派,但可想而知他的弟弟也不会年轻,而且他这个弟弟虽然比他的绝户头做派好一点,但也只是有3个女儿,于是为了避免将来女婿掌权作乱,就索性将女儿赶去修道院一直不嫁。至于他自己则完全不像巴希尔二世那样铁腕勤政,而是任由权力被君士坦丁堡的官僚贵族掌控,自己忙着饮酒作乐,于是在他死后,在复杂的权力博弈争斗中,他的两个女儿佐伊和狄奥多拉先后成为帝国的女皇,但是这期间帝国的权力中枢陷入了长期的混乱,从而把可能的军政调整机会给错失。这种混乱甚至在马其顿王朝结束后也依旧在延续,因此当塞尔柱突厥人的大军出现在东部领土内时,帝国的应对能力已经大不如前,曼齐刻尔特战役看似偶然,但背后诸多必然是不能忽视的。尤其要注意的是,一个具有强大内在力量的国家是可以承受一次惨重失败的,如罗马共和国时期曾承受过坎尼那样的惨败,然后依旧可以反推迦太基。归根结底,曼齐刻尔特不过是拜占庭在11世纪中持续的衰败结果的一次集中展示。

说回到巴希尔二世,2012年华尔街曾经搞过一个颇具娱乐意味的全世界历史上最富有人物的评选,这位巴希尔二世荣登第二位,依靠不断的没收土地和垄断贸易,其个人财产换算到现在不少于2000亿美元,其个人小金库之大,在他的继任者期间被拿出来花掉竟然会影响到整个帝国的币值稳定。其实关于这方面,经济学家会站出来有话说,当社会财富被大规模收集起来藏到库房,对整个经济是有很强的负面作用的,因为大量的财富不参与到流通,就会导致社会经济运行的萎缩,比如隋文帝杨坚这个人就是个敛财好手,他在位期间在洛阳等地建造的规模宏大的粮仓存的粮食历经隋末唐初的战乱甚至到唐朝都没吃完。但是杨坚至少是给国家在敛财,巴希尔二世这种对小金库的执着就看不出对社会经济有什么好处了。

总之拜占庭帝国在巴希尔二世时不管是对外战争的胜利还是领土的扩张都看似达到了一个顶峰,但这却是一个留给后人的大坑,哪怕之后最终拨乱反正试图中兴的曼努埃尔王朝不乏能力出众、试图力挽狂澜的帝王,但是帝国的危机已经太深,而外部的敌人也越来越强大,这些都让拜占庭帝国无可避免地迎来它的黄昏--西面的威尼斯海上贸易强权不断侵蚀拜占庭的利益,甚至左右了十字军对拜占庭的侵略,而突厥人逐渐吞噬掉了整个小亚细亚地区,拜占庭失去了主要的军区和产马地,再也难以组建强大的军队,哪怕塞尔柱突厥人的国家衰亡后,继之而起的奥斯曼突厥帝国却更加强大,并最终在1453年攻克了君士坦丁堡,并改名为伊斯坦布尔,奥斯曼帝国最后则演化为我们现在熟知的土耳其。

有时候不免遐想一下,假如1071年拜占庭或者准确地说是罗马帝国顶住了突厥人的浪潮,那么它也许真的可以坚持到现在,在近代民族意识觉醒后,最终演化为一个叫罗马共和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世纪的国家,那样的话我们就将面对一个延续了2700年的国家,那种感觉也许会十分奇妙。

#LOL虚空女皇原画#【卑尔维斯精选故事《风车》】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怪物的双翼足有二十臂见方,完全占据了她的视野——卡莎没有办法移开视线,因为六条蠕动不停的人类手臂把她的脑袋顶在了墙上。怪物的形体不停扩张,渐渐填满这噩梦融汇成的海洋——它的家。一颗颗闪着寒光的牙齿都有一个成年人大小……而且还在变大。四只掠食者的眼睛俯视着卡莎,眼神冰冷。又或许是一种饿意。在这样的尺度下,着实难以分辨。

她更喜欢那怪物还是人形时的样子。

“好吧。”她又重复了一句。活体护甲僵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动,是因为敬畏?这套护甲其实是一只寄生怪,属于虚空吐出的低级生物之一。难道它会有敬畏的感觉吗?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她的身体被定住了。除非突然有什么极其意外的变故,不然这可能就是她最终的结局了。但是卡莎的求生意志仍然在挣扎:她向身后的墙体开火,弹体钻进了怪物的……嘴?还是咽喉?她想起了怪物的动作有多块。还有它硕大的身形。

迅猛又巨大。太完美了。

最后的挣扎似乎毫无效果,卡莎应该是死定了。但是至少不是完全的徒劳。最起码能弄疼它。

“我的真身令你感到了不快。”它说话了,语气出人意料地冷静。它的话音震耳欲聋,震开了空间拼接的夹缝,成千上万条虚空鮣鱼从边缘参差的洞口中倾泻而出。这个声音折弯一切、挤压一切,既是呢喃,也是狂啸。空间不断层叠,无边无际。百万个声音合成一支咏叹调。

卡莎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了。这就是每个人的去处。

不到一个小时,虚空就吞噬了那座曾经的城市,卑尔维斯。卡莎还没来得及赶到,一座曾经繁华的大都会便灰飞烟灭。所有事物。所有人。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地坑,微微闪光,满地的碎片重新排成无法辨认的诡异形状——结构流变不停,像是在努力重组成生物的形体,或是人类的轮廓。如同一个孩子正在拼装一座积木城。

可是,人们都去哪儿了?瓦斯塔亚人呢?动物和植物呢?她一路奋战,穿过了残破的城市,钻入了空洞中心的地道,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类的踪迹——只有新生的虚空恶物,例如带有虹彩光泽高达数里的触手,还有她觉得可以叫做“尖叫的躯干结成的圆球”。反正没什么道理。遭受虚空侵袭后的地方虽说不会好看,但总会留下些东西。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你就是这座城市。”卡莎透过反复回响的音墙挤出了一句话。“你就是……卑尔维斯。

“是的。”卑尔维斯轻振了一下它的——还是她?——翼翅。“他们的生命化作初始的构件,促成了我的诞生。记忆。情感。历史。我与卑尔维斯全无区别,这个名字也由我承继。

卑尔维斯宏伟的身躯须发贲张。金光在她鳐鱼状的形体上披下一道道隐约的斑纹,勾勒出虚空之海上一轮虚假的太阳,如同一个濒死世界的光环。新生的肉体逆着一股虚无的潮水摆荡,一条条血管短暂地亮起,然后自行抽离了她的表皮,每一根都是自成一国的活物。千万只虚空鮣鱼汇成的鱼群围绕着它们的女皇巡游,如同飞鸟在远方的峰峦上空盘旋。简直堪称美轮美奂。如果虚空有神祇存在,想必就是眼前这番景象。畸零可怖,狰狞诡异,美不胜收。

卡莎被眼前的滔天恐怖震撼得无以复加,甚至没有清楚地察觉到墙上的手臂不仅放松了,还把她降到了地面上。没有人能当即理解这一切。

它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名字。她思忖着,下意识地扫开一只还在她肩上游弋的手。这不可能。

虚空的造物从不会为自己命名。绝大部分——比如雷克塞,名字都是取自恕瑞玛历史中所记载的概念。通常是因为有些极其幸运的人——或是不幸到了极点——在沙漠里碰上了这些怪物,又捡回了一条性命,世人才得以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虚空的描述。它们不曾显现过这样的头脑,

遑论关于自我的意识。但最关键的是,虚空生物不认为名字有任何价值。名字只是现实世界的做作发明,它们并不渴求。

那为什么她会这样?

“我会……阻止你,”卡莎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瞄准哪里。“我会杀了你。”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的众多声音齐齐回答。“你无力行使即便是最低限度的反抗。在你之前有人试过,那是在我降生之前的年代。每一个妄想称雄的人,挥舞着自以为足以击退虚空的武器。然而最终统统化作食粮。残存的碎片——如果居然还能够残存,就变作这片淡紫之海的盐分。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其中,只有你还保留了全然的心智。”

“两个人?”

“你,和你的父亲。”

卡莎感到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了心口。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疯转,将她推到即将疯狂的边缘。但是现在,她必须把全部精神集中到此时此刻。她不能大意,不管这个女皇是什么来路。它是憎恶的代表,是冷酷的灭绝之举化成的人格。

“你骗我,”卡莎怒道。“那不可能。”

“我从不欺骗,卡莎。”女皇说道。“因为我并不需要。虚空最终的胜利是不可动摇的绝对事实。不需要任何谎言、矫饰或者疑问。打开你的眼界,我将令你见证。”

空间开始收缩。卑尔维斯庞然的身躯伸展、扭曲,进而收拢——缩小成更容易辨认的样子。她无声地飘落,悬在了卡莎面前。卷须和眼柄移换位置,重构成一个几块形状拼合成的椭圆球体——形似人类的头颅。卑尔维斯用两张面孔注视着自己的觐见者,同时以双翼裹住自己的身躯,显出一个地位尊贵的女子高大的身形。

卡莎认定,收缩的过程比展开更加令人作呕。虽说视觉上和听感上也是出人意表地畸怪,却少了几分后者揭露真身时的庄严。

“你还活着是因为我的容许。”女皇的人类头颅发出深沉且永不满足的声音。“如今你也应该意识到了。”

卡莎刚想争辩,却猛然瞥见了地面上那条二十多米长的擦痕——方才只一击之下就让她滚了出去。卑尔维斯出手极快,卡莎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女皇便将自己的身形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扩增了两百多倍。

并且看起来,她也掌控着这蠕蠕搏动的活体地狱——所谓的“淡紫之海”。现在不是发难的时机。

卡莎在脑海中飞速地进行计算,同时眼睛迅即四下打量,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少分量。卑尔维斯的面庞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唇形一翘,随即开始模仿卡莎的神色。

卡莎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一个人的思维有多快?反应速度又有多快?而这个怪物,集成了这么多人的精神……会是什么样的脑力。转眼间——即便是老谋深算的策士也只能勉强想出一个大概,卑尔维斯的脑海里便已掠过了亿万种可能。这座古老的城市所有存在过的人和事,为她提供了无法计数的记忆和经验。面对自符文之地诞生以来最所向披靡的敌人,每一个英雄被吞噬之后都化作了她神经突触间瞬时的反应。在卡莎来不及眨眼的一瞬之间,他们的情感就已经被分门别类,条分缕析,永远地成为了被欣赏注视的标本。

“那现在要怎么样?”卡莎承认道。

当你的对手已经有上千个答案,而你只有一条对策时,还能怎么办?

“你将追随我。”女皇转过身,飘过变异的珊瑚虫结成的厚毯——众多生物沿路向她恭敬地鞠躬。卡莎站在原地,看着这位主人无声地划过混乱不堪的废墟——支离的建筑、诡谲的肢体、缝合的残躯,还有泛着珠光的构体,就像是一个人在自己的花园中信步,只是残忍诡异得难以描述。

真棒,卡莎心说。就算是以虚空的标准来说,这也称得上诡异至极。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卑尔维斯说道。这话引起了卡莎的兴趣。

“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卡莎不远不近地跟在女皇后面,她身上的护甲现在已经放松了下来,重新开始活动。一只玩具熊飘来,身上插着十几只鸥鸟的翅膀,正在努力保持平衡。卡莎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把它推到一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自虚空的哪个部分?”

“我就是虚空,”卑尔维斯回答。“而这就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卡莎狐疑地说:“但你说你是用人类创造的。还有这个城市。你说你想变成这座城市?”

“错了,”卑尔维斯说道。“虚空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早在第一颗星星在遥远太空中亮起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了。完美,独一,寂静。然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从那低语中诞生了存在,我们被其浸染。我们受其影响。破坏。改造。无论如何挣扎,我们都无法再回到当初。我的先祖——监视者们——曾试图入侵并摧毁存在,却反而遭其玷污。从此渴望受到崇拜,渴望开悟……

“却在一夕之间,惨遭背叛。被迫彻底改变,最终受到扬弃。存在赋予了它们无法言喻的恨意。它们将毫不犹豫地为一切现实送葬。”

卑尔维斯行至一处断崖,俯瞰着下方宽阔的裂谷。透过虚假的斑驳阳光,卡莎看到岩壁上到处是巨大的孔洞。

虚空生物的隧道。就是这些东西,吃掉了塔莉垭的同胞,摧毁了卑尔维斯,吞噬了恕瑞玛东南方的帐篷之城。虚空吞噬的一切,最后都到了这里。

“然而,它们的蜕变并不完整。现在,才是真正的蜕变之始。”女皇笃定地说道。“我所图的不是一座城市。我们将成为你们。”

卡莎走上断崖的最高处,倒吸了一口气。她和卑尔维斯所俯视的并不完全是一座城邦,而是由虚空的珊瑚群组成的一张离奇巨毯,全是颠倒的恕瑞玛风格建筑,无边无际。虚空鮣鱼成群穿行,蜿蜒扭曲的街道上窜过形貌黑暗的生物。

举目怪怖。处处邪诡。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形象,仿佛是进行到一半便灵感全失的画作。似乎它拼命想要的就是……

“不是的,”卡莎反驳道,也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的。“虚空只想抹去一切。它无法存在。为了完成这里,你需要的是……一切。”

“对了,”卑尔维斯回答。“正是一切。我就是虚空。我将一口一口,将你的世界蚕食殆尽。而我必将永存,因为你毫无阻止我的手段。”

女皇看向卡莎,面色冷峻。志在必得。

“虚空的女儿,我愿与你谈个交易。我的世界必将涌现,因此你的世界必须终结。但对于先于我们到来的监视者们而言,我的存在是一种侮辱。造物会令它们如受炙烤,它们急于将你抹杀,也包括我,还有任何事物,只为杜绝那种痛苦。如若它们逃出了监牢,我们便再无力挽狂澜的机会。时间走至终点,万物归于尽头。”

卡莎盯着卑尔维斯的伪眼,感受到一种蛮横的决绝传遍周身。“你想彻底扫除我们。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帮你呢?”

“帮我剿灭监视者,我就会宽限……你的同胞一段时间。可以是一个月。一年。或者更久。也许,这段时间可以让你找到杀死我的武器,或是足以与我抗衡的英雄。虽说你会失败……但你仍可尝试。我给你一个机会。这远比它们慷慨。”

卑尔维斯说完,转过去继续看着崖下她的新世界逐渐成形。卡莎的怒火开始升腾。

“如果我拒绝呢?如果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呢?”卡莎低吼起来。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断言。“你缺乏足够的意志、知识和能力。我是你唯一的机会。”

卡莎全身的护甲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动起来,喷射荚开始升温。她努力想要控制,但寄生物似乎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还想挣扎,顺势将眼神从卑尔维斯身上挪开,想要——

糟糕。

女皇翅膀的锋利尖端捅进了卡莎的胸口,将她抬离了地面。卡莎竭力反击,暴雨一般的飞弹卷向女皇,灼热的紫色电浆呼啸飞溅,曾经可以撕裂虚空生物的光束打在卑尔维斯半透明的皮肤表面疯狂地扭动。

无济于事。毫无效果。

“虚空之女。你必须找到监视者,亲自验证我说的话。否则你的烛火会与所有人一起熄灭。这并非威胁。而是我的承诺。”

卑尔维斯放开钳制,卡莎旋即冲上高空——这片虚假的天空,倒映着卑尔维斯那异样的海面。淡紫色的城池在她身下发出微光,一个个门窗边沿包裹着形态各异、正在翻腾的发光异物。

卡莎冲进一条虚空物所掘出的隧道,向着眩目的天光飞去。女皇转过身,再次望了一眼她所梦想的世界。

卡莎撞开了恕瑞玛南部的沙漠地面,重重地栽倒在沙丘上。卑尔维斯城的轮廓在远处微微泛光,看不到任何已知生命的迹象,只有新生的怪物在进进出出,建设着即将孳生天下的家园——这是世界的癌症。

这副光景令人视之目眩,所有现实的经验在狂风中急剧地旋转。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巴赫奇萨赖,鞑靼人的故都与泪水#
可我不全然是为了重游普希金的路线而来。1774 年,第五次俄土战争后,俄国控制了克里米亚。1783年,延续了三百 多年的克里米亚汗国被归并于俄国。在这座鞑靼人的故都、在克里米亚汗国仅存的宫殿中,我试图寻找最后的蒙古汗国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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