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我悟性低晚了五年，才知欲明明德于天下者需格物而知至。我希望有一天，我手里拿起一片树叶的时候，我能看见整个秋天的模样。一个人躺在寒夜的海棠花下，躺在戈壁漠里，躺在开满金莲花的草原上，看看天穹上，找找我想要的答案。

对我来说今年的收获很大，[耶][拳头]岁，愿祖国繁荣昌盛，香港恢复和平。愿我所求，皆能如愿。

世界上的爱
突然改变了颜色。街灯
疾走着穿过老鼠的尾行。
金莲花开在早晨九点钟。
这是北极的地方。

极圈几乎没有黑色。
黄褐色生丝的草丛如婴儿的柔发。
一片绿色在空气中流淌，
长长地披盖在我的身上，
温情脉脉，使我周身膨胀。

我的脸因着羞怯而发烫。
我也许博大而宽广，我想。
但我又是这样愚笨地幸福，
我的惠灵顿，
粉碎了这奇妙的红色辉煌。

这是我的秉性
一天两次，我的草丛上倘佯。
品尝它诱人的清香
凶猛的灌木带着洁净的鲜绿
呈扇形，坚韧地生长。

我爱
古老颓废的残壁。
我爱这些斑驳的历史，
金色苹果，
我猜测－－

我的七十棵树
支撑金红色球体，
在灰浊的僵死之液里。
无数片黄叶凋落，
象铺路的碎石屏住了呼吸。

哦，爱情，哦，孤独，
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走向潮湿的旅程。
不可复得的金子张开灼人的血口
吸进树林的液汁，色泽浓重。

——普拉斯《十一月的信》（赵琼 岛子 译）

《正蓝旗》

一个清凉的夏末：
国道上，轿车追逐着路虎
树丛在风中摇曳
小叶片小心翼翼显示它们的个性
草坪上，金莲花绽开
最终，一片厚重的绿色尘埃
洒遍你漫无目的的山丘

任何可定位的色彩更像是在运动
马儿在牵绳上缓慢
跃过倾斜的坡地
新生的雏菊荡过成熟的草地
鸟儿已为夏日欢歌
白桦树间，红嘴鸟停在枝头
天空湛蓝纯净，云朵飞白
山丘变得柔和
丛生的高草一望无垠
自茂密的草丛中
蝴蝶开始蹁跹飞舞

这儿是旅程的驿站
博物馆的小客车等候
去观摩那些扑朔迷离的出土文物
无法穿越800年前的时光走廊
好奇从心而生
我们可还有空间容纳
这纷沓而至的旧物
在一片虚无的山丘上
这栋赭红色建筑物
坠入我们迷惘的视线

举目这片废墟
它夹在天空与草甸之间
萋萋绿草荒芜
构成的地平线
不易察觉地一路蔓延
蔓延至我理性的终点？

想想吧，
这些废墟上曾经拥有的
汉人设计的木隼结构
高大华丽殿堂已荡然无存
留下糯米浆与石灰粘合的残破石墙
远眺中轴线蜿蜒如一条疲倦的蛇

中年男人围转废石堆砌的敖包
沿着殿址的方形踱步
浓醇酒香溢出洒满一圈
双臂高举跪下又俯身
祈求长生天护佑
还是向先祖告白今日的蜕变？

只有置于高台才与天空接近
是对五位先帝的悼念
还是某位皇族的后裔
一个仪表堂堂的魁梧男人

正午阳光灼热
粗砾的风拂面
像热辣的烟囱冒气
静寂的天空传来引擎声
旅游观光机乍现
划破内里与外部的肃静
一旦这些声音所发出的
咄咄逼人的声响
旅者变坠入现实
昔日幻象也消失无踪
烈日下，人们依次登上离去的小车
这片原本虚幻的草地
重新落入虚无

19.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