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休妻的事实与法律
人民法院报 2021-09-17
  喻 平

  在《水浒传》中,林冲的形象立体而丰富。一方面,他生得“豹头环眼”,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高强;另一方面,在粗放外表下裹藏的是他有别于大多数梁山英雄的心性,比如重情恋妻,精细谨慎,沉郁隐忍。林冲休妻,不仅是其心性的体现,也涉及当时离婚的方式及法律效果。

  高俅构陷与林冲休妻

  水浒英雄大多崇尚勇武豪壮之气,不以爱情与婚姻为念。只有林冲,既爱舞枪弄棒,又儿女情长,真是难得的“好丈夫”。

  因高衙内数番调戏林娘子不得而“相思致病”,高俅为保全其子,设计构陷林冲“手持利刃,故入白虎节堂”,送开封府查办。开封府权衡之后,以“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之罪定谳,着林冲脊杖二十,刺配沧州。林冲在临行之时,欲休妻。

  得知林冲刺配沧州,丈人张教头与众邻人来送,林冲对丈人说:“……自蒙泰山错爱,将令爱嫁事小人,已至三载,不曾有半些儿差池……今小人遭这场横事,配去沧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况兼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却是林冲自行主张,非他人逼迫。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的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

  依林冲所言,其休妻理由有二。一是担心此去沧州前途未卜,若高衙内又来威逼,妻子无人保护;二是念及妻子青春年少,改嫁可以不误前程。虽然丈人不依,但林冲还是唤人写下一纸休书:“断配沧州,去后存亡不保。有妻张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更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并非相逼。”写罢,林冲押了花字,打了手模。

  关于林冲休妻,一种看法是,休妻表现了林冲对妻子的关爱与深情。首先,林冲夫妇是“琴瑟协和”的,如林冲所言:“结发三年,不曾有半些儿差池……未曾面红耳赤,半点相争。”这从四邻、丈人等人反对休妻中可见一二。其次,休妻是不愿意妻子枉费青春。另一种看法是,林冲休妻的理由不足,有为自己考虑的成分,如他提到“如此林冲去的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休妻可能是对高衙内的让步。

  事实上,休妻并不能达到保护妻子的目的。因为,林教头武艺高强,高衙内尚有恃无恐,一再设计欺凌,林妻再嫁,何人才能庇护她?同理,八十万教头亦因此蒙冤,谁敢再迎娶林妻?所以,休妻之后,林妻成了“归家女”,高衙内便不用再顾忌法律与舆论,堂而皇之地追求,林妻不从则恐有性命之忧。事后林妻因高衙内威逼亲事而自缢身亡,也证明了这点。

  古代两种离婚方式

  上述说法均有一定合理性,但都忽略了一个颇为关键的前提,即在法律意义上,林冲写休书,是在作一个终局性决定,还是仅对丈人提一项请求。也就是说,这休书究竟有何种法律效果。

  在传统社会,婚姻被赋予“合二姓之好,上以祀宗庙,下以继后世”(《礼记·昏义》)的神圣职能,涉及宗法秩序的稳定与延续,不仅仅是男女私事,因此,法律对离婚作了明确的限制性规定。

  自唐之后,离婚方式分为两种:法定离婚与有限度的协议离婚。前者即“七出”和“义绝”,后者即“和离”。就“七出”而言,据《唐律疏议·户婚》:“诸妻无七出及义绝之状而出之者,徒一年半;虽犯七出,有三不去,而出之者,杖一百。追还合。若犯恶疾及奸者,不用此律。”“七出三不去”自周至清一直作为离婚之法。

  “七出”,即男子休妻的七种理由——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恶疾、多言、盗。即使有“七出”之条,如果存在“前贫贱后富贵、与更三年丧、有所取无所归”三种情形时,丈夫不得休妻,即“三不去”。若妻子有“七出”且不存在“三不去”情形,丈夫可以单方面作出休妻决定,只需写一份休书,邀请双方近亲属或邻人见证或署名。

  “义绝”是强制离婚的情形,当夫、妻与对方或双方近亲属之间有谋杀、重伤、奸淫等行为,导致两个家族“恩断义绝”,法律规定必须离婚,违者罪之。

  就“和离”而言,《唐律疏议·户婚》规定:“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此条并非简单的协议离婚,而是对“七出”之条的补充规定。丈夫在妻子无“七出”“义绝”情形下提出离婚,应依法判无故离妻罪,徒一年半或杖一百。但是,若妻子对丈夫提出的“七出”“义绝”以外的离婚请求表示同意,则视为“夫妻不相安谐”之下的“和离”。

  古代的离婚文书

  与此相应,在古代作为离婚文书的休书也分为两种。一种为“七出”“义绝”情形下的休书。出具这种休书,类似于行使当代民法中的“形成权”,即无须妻方同意,丈夫一经决定,婚姻关系即行终结。另一种为“和离”情形下的休书。这种休书需要妻子一方的同意,才能达成离婚的法律效果。同时,妻方的同意可以豁免丈夫无故离妻之罪。

  敦煌文书中收录了唐代称为“放妻书”的休书模板,《敦煌契约文书辑校》载:“盖次(以)伉俪情深,夫妻义重……今已不和,相(想)是前世怨家;贩(眅)目生嫌,作为后代憎嫉。缘业不遂,见此分离。聚会二亲,夫与妻物色具名之书。”

  “今已不和”“缘业不遂”意味着离婚理由为感情不和,并非“七出”“义绝”,兼有“聚会二亲”的协商程序。

  林冲休妻的法律效果

  笔者认为,林冲是在“和离”情形下休妻的,他的休书需要妻方同意才能产生法律效果。首先,林妻并无“七出”“义绝”情形;其次,林冲写就休书后,对丈人说“若不依允小人之时”,可见并非断然之决定,而是提出请求。在火并王伦之后,林冲曾“蓦然思念妻子在京师,存亡维保”。可看出在林冲心中,休书并未产生解除婚姻之效果;其三,从丈人“那里肯应承”的态度分析,休书如果林冲一经作出,便产生法律效力,丈人就无须“应承”了。当然,可能考虑到林冲无故休妻的法律风险,丈人便说:“权且由你写下,我只不把女儿嫁人便了。”作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综上,林冲的“休书”并非一经作出即产生法律效果,而需要妻子一方的承诺。在这一事实面上,诸如林冲“为自己考虑舍弃妻子”的评述,仍有进一步讨论的空间。【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宋故事与宋代法律体系研究”(项目批准号:20CFX008)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湖南理工学院)

(责任编辑:金燕)

最近的吐槽,都不能说感悟。
妈妈不是万能的,不要什么事都说找妈妈去!
我的三十岁是什么?脸上写满疲惫,只有出差可以睡得好些,没有时间休息更没有时间玩,没有时间打扮,没有喜欢不喜欢,是包里一直装着胃药,是体检要做胃肠镜,是不敢轻易承诺轻易答应,是别人以为你都可以,是发现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千阳县邢家塬村23亩土地被他人租赁离奇变为奶牛场,是谁在作怪?

青山绿水,黄胄故里,背靠黄土为生的千阳县北部山区邢家塬村(仰塬村合并),在2005年6月20日与宝鸡市华洋工贸有限责任公司签订了一份《仰塬村奶牛小区建设投资合作合同书》,将原仰塬村剧场12间房租赁给宝鸡市华洋工贸有限责任公司建奶牛挤奶站。约定每年租赁费2000元。在奶牛养殖示范园运营中,由于宝鸡市华洋工贸有限责任公司经营不善,长期使奶牛养殖示范园荒芜搁置。 
  

2009年8月15日。仰塬村村委会将12间剧场房屋挤奶站置换到仰塬村23亩土地上,与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签订了《奶牛养殖示范牧场建设补充合同》,将23亩土地用作牧草地。按照宝鸡市华洋工贸有限责任公司签订的《仰塬村奶牛小区建设投资合作合同书》中12间房屋租赁费2000元予以约定。
12年来该公司至今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没有缴纳12间房的租赁费。2021年5月16日有群众给村委会反映,仰塬奶牛养殖示范牧场有人养殖奶牛,邢家塬村委会及时调查,发现现经营的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与千阳县新绿奶牛专业合作社签订了《租赁合同》,合同约定12间房和23亩土地的租赁费为每年48000元。

5月17日,村三委会历时两个月的调查,邢家塬村(原仰塬村)奶牛养殖示范牧场经过历史的变迁,存在严重违规承包现象,原仰塬村历任村主任违规操作,收取租赁费以私人名义收取,村财务没有任何记账收入。

经大量的调查,邢家塬村找到了在2005年6月20日仰塬村村民委员会与宝鸡市华洋工贸有限责任公司签订了《仰塬村奶牛小区建设投资合作合同书》,也查明,该公司已经注销。又找到了2009年8月15日。仰塬村村委会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签订了《奶牛养殖示范牧场建设补充合同》。发现签订该合同的主体为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但该公司经过多次变更,法人代表已不存在,多年来该示范园没有正常经营。
2021年1月1日,千阳县新绿奶牛专业合作社与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签订的仰塬村奶站《租赁合同》,调查组发现发包单位为千阳县新绿奶牛专业合作社。法人代表为李奇。清查工作组找到李奇本人,要求他提供与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的有关资料,李奇本人没有给村委会提供任何能证明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的授权书,转让合同,或继受协议书。只是提供了2009年8月15日原仰塬村村委会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签订了《奶牛养殖示范牧场建设补充合同》。再无其它有效的资料,认为他就是(原仰塬村)奶牛养殖示范牧场的负责人,也承认他在原仰塬村主任王秋成在任期间缴纳了租赁费,但只提供了一张王秋成个人出具的收条,收条显示为2000元。

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与仰塬村签订《奶牛养殖示范牧场建设补充合同》是与邢家塬村(原仰塬村)12间房屋的租赁合同关系。而不是邢家塬村给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23亩土地的土地承包关系,千阳县新绿牧业专业合作社与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签订的《租赁合同》将23亩土地由牧草地变更为奶牛示范场的建设用地,超越了邢家塬村与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的房屋租赁主体资格。
通过大量的资料显示,村三委会,乡村振兴工作组经过认真研究,认为2009年8月15日原仰塬村村委会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签订了《奶牛养殖示范牧场建设补充合同》是合法有效的,但在王秋成在任期间存在违规行为,默认了李奇在(原仰塬村)奶牛养殖示范牧场的违规经营行为。千阳县新绿奶牛专业合作社与邢家塬村(仰塬村)没有房屋租赁,土地承包合同关系,也没有与陕西新绿牧业有限责任公司和邢家塬村(仰塬村)三方衔接的资料来证实,千阳县新绿奶牛专业合作社与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与千阳县新绿奶牛专业合作社签订的《租赁合同》没有事实依据。
2021年6月9日,草碧镇邢家塬村向千阳县新绿奶牛专业合作社发函要求说明情况,解决相关事宜,该公司法人代表没有在通告规定有效期内衔接。2021年6月28日,邢家塬村给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现场送达了通知,要求在10日内与千阳县新绿奶牛专业合作社衔接,逾期我村有权处置。但两公司至今拒不配合。 

2021年7月15日,千阳县新绿奶业专业合作社回复了邢家塬村三委会发给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通告,认为邢家塬村的行为违背了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在千阳县畜产局招商合同的约定,及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马峯对千阳县人民政府有关领导的承诺。

目前,邢家塬村村民瞩目关注集体经济利益,23亩土地被他人无偿占用,意见十分强烈,导致村三委会无法向群众交代。2021年7月19日,邢家塬村三委会将这一情况上报草碧镇政府,镇政府领导按排主管副镇长协调解决,但时隔一月左右,确等来了千阳县新绿奶业专业合作社的通告,认为邢家塬村是违背了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在千阳县畜产局招商合同的约定及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马峰对千阳县人民政府有关领导的承诺。

当邢家塬村给千阳县草碧镇政府书面报告后,镇政府领导没有积极主动去解决,引起了村干部和村民的反感。笔者在自媒体平台发布消息后。草碧镇主要领导如坐针毯,不断的给村干部施加压力,要求笔者删除帖子,在镇政府机关干部,村干部,乡村振兴工作组所有干成员大会上怒斥村邢家塬村党支部,村委会负责人,声称聘请的法律专业人士是没有资质的社会闲人,把一件村自治组织能决定的事丑化为非正义的事。

笔者针对镇政府领导的反常行为进行了调查,发现导致邢家塬村奶牛场23亩土地被无发包主体的合作社发包给宝鸡天梓农业开发有限公司,是因为这位镇长为了讨好上级领导,迫使村干部促成的,怪不得他会如此不顾群众利益,敢狂妄自大到一定程度。

草碧镇邢家塬村原仰塬奶站,几经周折,土地租赁关系复杂,就是在两村合并期间,债权债务不明的情况下,有人浑水摸鱼,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离奇将23亩土地被没有土地承包关系主体的合作社予以侵占。把一座青山绿树的黄胄故里搞得如此苍夷满目,群众有苦难言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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