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纳兰容若词传》（二五一）——似曾相识的词

她抬头，笃定地说，没有颜色，是一种香。香气再烈，亦是透明。

【原文摘要】

容若静静地听她说完，笑着递过一笺词，是一首《贺新凉》。

疏影临书卷。带霜华，高高下下，粉脂都遣。别是幽情嫌妩媚，红烛啼痕都泫。趁皓月，光浮冰茧。恰与花神供写照，任泼来，淡墨无深浅。持素障，夜中展。

残釭掩过看愈显。相对处，芙蓉玉绽，鹤翎银扁。但得白衣时慰藉，一任浮云苍犬。尘土隔，软红偷免。帘幕西风人不寐，恁清光、肯惜鹴裘典。休便把，落英剪。

她抬头，笃定地说，没有颜色，是一种香。香气再烈，亦是透明，那这首词隐藏着馥郁的情感，尽管用了最朴素的字眼。

言毕，她沉默良久，然后一字一顿地说，这首我似曾相识。

——《纳兰容若词传》第五幕 成人礼 第五章：从此沧海水，从此巫山云

【注释】

关于这首词最先出现在本书中的记录，可查阅笔者的微博《纳兰容若词传》（一五〇）、（一五二），里面有对这首词的详解。

［笔者语］好巧！第一次读到这首词是在读到150天的时候，今天是251天，刚好过了100天。

容若即兴写这首词的时候是第一次与卢氏初遇。今天再读这首词，她已成为他的妻子。

他与她共赏，而妻子对这首词有着她独特的见解，她读出了香味，读出了朴素文字里所隐藏着的深情。

伊人好美！

（图片取自网上）

白头吟·其二李白锦水东流碧，波荡双鸳鸯。雄巢汉宫树，雌弄秦草芳。相如去蜀谒武帝，赤车驷马生辉光。一朝再览大人作，万乘忽欲凌云翔。闻道阿娇失恩宠，千金买赋要君王。相如不忆贫贱日，官高金多聘私室。茂陵姝子皆见求，文君欢爱从此毕。泪如双泉水，行堕紫罗襟。五起鸡三唱，清晨白头吟。长吁不整绿云鬓，仰诉青天哀怨深。城崩杞梁妻，谁道土无心。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枝羞故林。头上玉燕钗，是妾嫁时物。赠君表相思，罗袖幸时拂。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且留琥珀枕，还有梦来时。鹔鹴裘在锦屏上，自君一挂无由披。妾有秦楼镜，照心胜照井。愿持照新人，双对可怜影。覆水却收不满杯，相如还谢文君回。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有青陵台。

之 光

他玉树地从回廊那头走来，侧帽风流，食色性也。
松木一般挺拔的身子撑了张俊美到近乎奇异的脸，明明浑身上下有的只是颜楷一样撇捺分明的筋肉，容貌又深目峨眉，状如愁胡，既文既博，亦玄亦史。
三颗泪痣点在眼下是镶在青铜剑上的红宝石，艳丽璀璨，美丽得吊诡，在阳光下反射天地之灵，在灼灼月华下泛出生冷。

高挺的鼻梁像断桥支起白娘子的情意绵长，外翘的唇珠欲吻，高眉骨是两扇门深进去勾引人要走入。
撒哈拉里的垂杨柳，西湖边的仙人掌。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吴道子的仕女图，汤显祖的牡丹亭，曹雪芹的红楼梦。
在他面前，譬喻纷纷下马，字句入鱼沉，修辞如雁落。

风流京兆，与佳人学画眉，闲情未遣，玉蛾金茧。
任西风吹冷长安月，执素障，夜中展。芙蓉玉绽，鹤翎银扇。
白衣慰藉，一任浮云苍犬，凭清光，惜鹴裘典。
公子青袍拜堂，举止娴雅，与佳人共饮，与美人共舞，似是天上谪仙人。
天生英才，蕴崇胚胎，得之思之，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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