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饭继续,零零散散写过几次的马赛。

之前和我公司的法语专业出身、有旅法生活背景的同事聊天,我说我喜欢马赛胜过蔚蓝海岸其他地方,她们非常震惊说居然有人会喜欢马赛这么「脏乱差」的地方。

读完保罗·索鲁我也发现马赛这个地方给旅行者的「法兰西异质感」是类似的,它确实是一座地中海城市而不像单纯的法国城市。再看这两年前写的四年前去过的地方,我也在后来读到了一些与这段文字想表达的气质相近的其他文段,放在文末。

————

我在马赛的旅程,是从老港开始的。

我预订的旅馆就在老港附近,出了地铁站,我没有选择直接前往住处放下行李,而是就近找了家冰淇淋店,在户外坐下——在夏天的南法旅行,吃冰淇淋是一种义务。看着忙碌的港口景象,除了游客来来往往,眼前也是交错的桅杆和风帆,熙熙攘攘的渔市,不远处说不清是堡垒还是灯塔的砖土建筑,让我一下幻想起了中世纪的地中海市镇,有财富、战争和阴谋。

我乘火车沿着蔚蓝海洋岸从尼斯来到马赛,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南法的独特气质从何而来。没有人不喜欢阳光、海岸和棕榈树,可在这里,如东南亚或南太平洋海岛的纯粹度假享乐却显得单薄而无聊。这里充满着情欲、渗透着“危险”、沉淀着时间,让你即使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听浪花,也很难不被更复杂微妙的好奇心绪所纠缠。

马赛自古以来就是地中海的商贸、军事重镇,古希腊人称她为马西利亚(Massalia),各地商贾络绎不绝,老港是他们的“根据地”。到了 15 世纪,这又成了基督教世界里一场“阴谋”最重要的见证,彼时与神圣罗马帝国对立的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为了挽回战势的失利,决心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苏莱曼大帝结成同盟,共同进攻意大利(此时的意大利北部大部分地区受神圣罗马帝国控制)。马赛作为法国最大的港口,自然成了法军舰队的所在。

这个同盟是历史上第一次基督徒国家和非基督徒帝国结成的非意识形态外交联盟,在基督教的世界里引起了极大的震荡,弗朗索瓦联合非基督徒对抗同为基督徒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无疑是令全欧洲的基督徒们所不齿的,因而这也被认为是“不虔诚的联盟”。不过联盟开始得也并不顺利,当奥斯曼帝国已经依计划开始攻岛掠地,法国舰队却因弗朗索瓦反复无常的性子还停在马赛港里。不过这位朝三暮四的国王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命令在马赛港外不远处的伊夫岛上修筑要塞,以作为未来可能到来的海战的根据地,这就是伊夫堡——也是如今马赛最受欢迎的目的地之一。

我从老港出发乘轮渡,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了岛上,比起山顶的城堡,首先吸引我的是脚下的海水。我从未见过如此清澈透亮的海,或许更准确的说,是“水体”。随着波浪的震荡,脚下的海水如果冻一般,“晃荡”轻拍着土黄色的礁石。我忽然意识到为何这里的海岸并不让人只想起度假与享乐,因为这海岸并非一望无际的细软沙滩,每向前多走一步都能感受更多大海的轻抚拥抱;这里的海是充满能量的,甚至我想到了“海是有着自主意识的”,你只要向前一步就会被整个吞没,只得在波浪的博弈中奋力求得出路。

后来,伊夫堡并没有如弗朗索瓦所愿成为防御的桥头堡,查理五世对海上作战计划的放弃让这里并没有发挥原本的作用,之后就被改建成了监狱。到了十九世纪,伊夫堡成了大仲马的名作《基督山伯爵》故事中的场景,而那就是另一场财富与阴谋的故事了。

几天下来,马赛比巴黎更让我有法兰西的感觉。当巴黎已经抽象化为优雅浪漫的同义词,艾菲尔铁塔成了法式风情的陈词滥调,而马赛,得益于地中海的馈赠,却有一种更加多样化、更为厚重、又略显粗旷的自然美。悬崖下澄澈的海水却不能给人以平静,反而让你不自觉地思考古往今来,马赛的魅力就是如此。

#mnemosyne atlas# 115 / 100

保罗·索鲁引用《牛津版海洋之书》编辑乔纳森·拉班:

“水域”隐含空虚和混沌之意,对地中海来说尤为真切。……“海洋,其实是一种野蛮的含混与混乱状态,文明由此中孕育而生,然而除非神明和人类努力挽救,它永远有退化的可能。由于它代表的友善象征实在太少,《启示录》的作者在幻象中见到未世的崭新天地时,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己经没有海’了。

“把垃圾扔进去,它便神奇地消失了。”乔纳森写道,“水具有净化的性质,因此就定义而言,你是不会污染水的。”在十八世纪中叶前,“大海在社交上是一个隐而不见的地方,藏污纳垢,就像一个黑洞。无论你在海中或海上做什么都不算数,这也是海边成为特别自由不受拘束之地的部分原因。”

【广州队助理教练唐德超独家专访,受聘成为合作方技术总监,球队磨合到位已做好新赛季准备,广州队是一生所爱】

广州足球俱乐部喜获又一高级战略合作伙伴的讯息已官宣,加上前几天5家地产供应商的联袂支持,球队在积极运营下已成功获得了各行各业的“青睐”,在此基础上再进行资源整合,相信一定会越来越好。此番与悦奇体育旗下的悦高足球俱乐部【青训学院】进行多年的深度合作,意在为球队未来通过更广阔的渠道与方式输送好苗子,亦是迄今为止广州队首度同一家青训机构进行合作,意义十分重大!

签约仪式上,除了有广州队高层在场外,技术总监傅博、助理教练唐德超,联袂两名生力军球员张健智、艾菲尔丁·艾斯卡尔共同出席,加上悦高足球俱乐部一线队的小球员及部分家长亦有来到发布会大厅参与感受,现场氛围十分热烈。大家充分体会到亚洲顶级水准的训练基地优越的硬件条件,孩子们自然也是大开眼界。

据了解,这些内容都是包含在双方合同范围内的项目,包括基地的4号场地长期租给悦高进行训练比赛,还有职业球员所使用的更衣室、换衣间、休息室等场地,亦在有限范围内给孩子们体验;然而悦高方面除了给予广州队一定的资金支持外,也帮助球队更换了基地的照明系统,方便所有使用者夜间更好体验。总之双方的合作非常具体,时间跨度长,实现了互利共赢。

更值得一提的是,现任广州队一线队助理教练、曾经球队的功勋后防大将唐德超,受聘成为悦高足球俱乐部的技术总监,未来将指导孩子们踢球,这亦是此番双方合作的最大亮点所在!签约仪式结束后,唐指导立马带着这支一线队的小球员来到基地4号场地上了第一课。顶着烈日高温,他认真观看了孩子们全程的训练,并在期间打断了一次教练的指导,亲自上阵给大家演示如何正确用脚弓部位推球,看得出唐指导是一名非常注重细节的教练。

训练课结束后,笔者立马找来唐德超教练,询问其个人及球队近况,不少老球迷听说他回到广州队后都非常关心他的状况,毕竟曾经与冯俊彦一道为广州队效力,曾给球迷留下深刻的印象。下面,就为大家呈现专访的全部内容。

鸣:今天广州队与广州悦高足球俱乐部正式开始达成青训层面的合作,您作为青训总监,首先谈谈参与活动的感受。
唐:首先,我非常高兴可以参与今天的活动,也很荣幸能成为悦高足球俱乐部的青训总监。同时,自己也非常高兴看到有越来越多专业资质颇高的青训机构成立,并有效投入到青训事业中去。不可否认,目前的中国足球基层教练的水平不是很高,广州队希望通过这样的合作去带动整个中国足球青训发展的水平,绝对是意义重大的好事。作为足球人,我得知这一消息,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鸣:刚才看了孩子们训练,感觉他们水平如何?
唐:(沉思片刻)恩,和预想的差不多吧,毕竟年岁还不算大,技术动作纠正起来还有余地,在我看来他们还有不少的提高空间。平时我也经常会看日本青训的相关资料,感觉其总体水平比我们要高出一大截。所以我觉得咱在这方面确实要从小抓起、从娃娃抓起。

鸣:您作为技术总监,未来具体会怎么做,从而帮助这些小球员提高呢?
唐:我会给他们的教练进行一系列培训,首先要把教练的水平提上去。在我看来,要有高的训练质量,才能真正提高小队员的训练水平。与此同时,俱乐部也会时刻和悦高保持沟通,给他们提供训练计划、教案,我一有空也会过来亲自指导孩子们。提高教练水平、提高小球员水准,两面都要做,而且要同时去做,才会有好的效果,双方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鸣:非常多的球迷还是想知道广州队目前近况如何?毕竟6月3号马上就要开赛了,您作为球队助理教练,可以简单和大家说说吗?
唐:广州队经过长达两个月的冬训,现在可以说准备得非常好,目前大家已经蓄势待发,就等着今年中超的开赛了。经过几场教学赛,尽管有输有赢有平,但总体内容教练组还是满意的,想要通过热身赛达成的目的基本都实现了。球队眼下整体的磨合,包括有几名老队员(小严、小韦、小杨)带着新队员的方式还不错,年轻球员感觉也有整体的提高。目前这种以老带新的状态,包括不断调整后逐渐好转的磨合情况,完全符合教练组的预期。

鸣:很多老球迷都关心唐指导您个人的情况,从退役到重回广州队,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过程中的心得体会吗?目前自己的工作状态感觉如何?
唐:我从前年的足协杯(2020)开始,我已经在广州队教练组了。我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从小就一直在广州队,对于这支球队有非常深的感情。当时离开的时候,俱乐部也跟我说欢迎随时回来,所以我19年在梅州客家退役之后,就回到广州队,然后就一直到现在。期间我经历了足协杯、亚冠及中超,还有U21的比赛,算是一个比较全面的经历。作为本地人,还是最希望为本地足球做出自己的贡献!自己对于目前的工作状态,还是很满意的,我会尽自己全力帮助球队,争取今年获得一个好的成绩。

鸣:对一直支持你的广州球迷,最想说些什么?
唐:想说两点吧——1.首先我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为家乡效力一直都是我的心愿,退役后回来也是想继续为广州足球作贡献;2.我出自广州青训,对广州队有着深厚的感情,小时候就看广州太阳神的比赛,一直以进去广州队为目标,做球员的时候经历了日之泉,广药,恒大三个朝代,虽然后来去了河南建业和梅州客家,但我一直都关注着广州队,广州足球俱乐部是一支伟大的俱乐部,广州队是我一生所爱!

专访心得:虽然访谈时间不长,但唐德超指导还是说得非常真诚,也用心阐述了自己从球员到教练过程中的一些感悟,展现出自己不忘本,而且对老东家充满感情的一面。祝福唐德超,也期待在他的努力下,广州队与悦高青训学院的合作能够顺利,能够更上一层楼,未来真正帮助一线队输送更多可用之人。与此同时,也祝福唐指导一切顺利,在即将开始的中超新赛季能够如愿以偿,在逆境中依然帮助广州队取得好成绩。

《封控居家的日子,阳台是我的“桃花源”》文|读者:小毛熊

大学毕业后的三年里,我始终都与陌生人合租。由于囊中羞涩,每次确定房间时,我都倾向于选择那些价格更便宜的屋子。它们的朝向通常是朝西或北,面积都不大,且没有阳台。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我可以省下一笔资金,用作在北京生活的其他开销。可弊端也同样突出,洗净的衣物往往只能够挂在窗帘的栏杆上——弄得满屋子潮气不说,连本来就稀缺的日光,也全部都被遮蔽掉了。

我时常暗搓搓地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等咱条件好了,一定得租个带阳台的房子。到那时候,除了晾晒衣服,我还要卯足了劲儿躺在上面晒太阳。每每这么想,我都有种即将成为暴发户的快感。

不过,这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去年7月,我的女朋友研究生毕业,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搬到一起。租房前,她问我的需求是什么,我说:“就两点,第一,要有电视,没工作的时候,我想当个无忧无虑的‘沙发土豆’;第二,得有阳台,动物当累了,我就在上面做一株植物。”

我们根据这两个条件,遴选着房源,最后,在若干备选之中,我们签下了位于东南四环的一个一居室。而之所以选它,是因为除了满足我们的需求之外,这间房还比同地段的其他房源少个三四百块钱。毕竟,追求极致的性价比,是印刻在普通“打工人”基因里的特质。

搬入的那天晚上,我穿过堆叠着的纸箱和蛇皮袋,径直走向阳台。我拉开窗,把脑袋微微向外探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之后,我慢慢平复下来,开始向远方眺望:楼宇、公路、树丛,尽收眼底。虽然那一刻深处暗夜,可我却能感觉到,有一束光从空中射入阳台。

这种感觉形容起来有些矫情。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心中的某些郁结也随之解开了。在那之后,阳台顺理成章地被最大化地利用着,晾衣杆、收纳架,暂时用不到的鞋盒以及杂物,都被一股脑儿地扔到了那几平米的空间当中。至于我曾经幻想的物事——在阳台上喝酒、发呆、晒太阳——却渐渐被我遗忘了。人往往就是这样,期冀得到满足后,也就不再珍惜那些过去所憧憬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我的生活里,阳台就只是阳台,它没有任何其他的功用和意涵。然而,就在四月末,因为疫情,我所在的社区被封控了。一周后,防疫政策也更变为“足不出户”。窝在家里,我每天都在社区的微信群里留意着最新的动态。面对众多的不确定,似乎只有吃饭和睡觉,才是最稳固的两项日程。因此,我在厨房和卧室里消耗了大多时间。

尽管如此,焦虑和虚无的感受还是会常常侵占我的脑袋。和管控区外的同龄人一样,我也渴望逛公园,吹初夏的风,或在河边野餐。但囿于家中的我,不得不暂别户外的一切美好。就在我深陷压抑情绪、无法自抑的时候,我蓦地反应过来,或许,我可以踏上阳台,去给闭塞的生活找到一些新的可能。

于是,一个昏昏欲睡的午后,我走上了那片落满尘粒的地方。我先是做了一番整理,把脏衣筐、晾衣架统统放置到墙角。这样一来,阳台就腾出了两平方米左右的空间。之后,我从屋里找出瑜伽垫,铺展在上面。

初步收拾完成后,我站在阳台的入口处,清晰地看见日光从窗户钻入,泻在垫子的中央。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纾解与宽慰。我躺了下去,身体也渐渐松弛下来。我假装自己正处在一片海滩上,头顶是一片片游荡着的云,它们不疾不徐,自由地在穹顶移动。与此同时,没人走动的社区院落里,传来了阵阵鸟的啁啾声音。在和煦与静谧当中,我安心地合上眼,睡了个饱足的午觉。

那天过后,我算是尝到了些许甜头。我意识到,在厨房与卧室之外,阳台也是一处绝佳的消磨时光的地方。吃完午饭,我会如时地夹着一本书,进入阳台。那里仿若是庸常生活之外的一个结界——我坐在瑜伽垫上,阅读着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读着读着,文字便开始离我越来越远,当眼前变得模糊,我便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我抱起电脑,处理日常的工作。感到疲乏了,我再缓缓从垫子上起身,透过窗户,望向远方。那时,风从高处掠过,轻拂着面庞。除了产生舒爽的感觉外,我也会发出感叹:“其实窗外的世界,依旧是与我有关的。”

有好几次,我还在阳台上看到了夕阳。傍晚,太阳悄然落下,它在嵌入鳞次栉比的大楼的同时,也把橙红色的光投到了墙面之上。那是一种静默的美。如果放在平日,我可能鲜少有机会去驻足体会它的韵味,但在阳台的环境里,我却能沉浸其中。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生命体,正平等地享受着自然所给予的恩泽。

在我还没有阳台的时候,我读到过麦尔维尔的《阳台故事集》。开篇的第一个故事就叫《阳台》,讲的是男主人公去乡下,自己建了个阳台,并在阳台上幻想出了奇妙的一段经历。在文中,麦尔维尔如是写道:“我喜欢阳台,它兼具室内的舒适和户外的自由,而且,在阳台上检视寒暑也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不仅如此,周围的乡间风景如画,在黑莓结果的季节,跋山涉水的小伙子总会看到支在各个角落的画板和晒得黑黝黝的画家。”

当时,我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我能感觉到,某种程度上,这段描写也是作者本人的心声。现在,当我置身于阳台上,并每时每刻都可以观看外面的景致时,我就常常会想起这段话。我知道,虽然不会有画家出现,但是阳台上的人,却都能从自然中汲取到幸福。这正是阳台在不同生活里共通的意义。

居家仍在继续,对我而言,这段日子就像是在做一场冗长的、不知何时醒来的梦。但好在,我又重新发掘出阳台这片“桃花源”。过去,这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不起眼的家庭空间。但在这个时候,我想把这片“桃花源”分享给更多的人。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找一处怡然自得,并感受到治愈的地方。

此刻,我盘坐在阳台上,写着这篇文章。写至结尾,阳台外已被夜幕笼罩。入夜之后的这里,没有太多景色可言了,它就像是一座无人的小岛。但我幻想着,它会在某一刻,从房子的主体逃遁而出,漂浮到空中。如果真的可以,我会毫不犹豫地从阳台上站起来,摸一摸天边那闪耀的孤星。

(本文系读者投稿,不代表本刊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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