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群】楠笙(上)

《长生》番外,章4干掉老游偶遇徐老师以后,老瘸子回家发着高烧做了两个梦(关于俩崽咋怀上的)。

夜里十点半,罗牧笙偷偷摸摸地溜到罗记银铺后门。她踩着隔壁云吞店的垃圾桶和凸起的两块木梁,轻车熟路地爬上了银铺二楼。她先是轻敲了一下窗户,随后密集地敲了三下,最后学了一声猫叫。没多久,一个熟悉的小脑袋映到窗户上。

“盛筵易散。” 罗怀言在窗口鬼鬼祟祟地说到。

“良会难逢。” 罗牧笙立刻接了下去。

罗怀言听罢,立刻打开了窗户,还贴心地把书桌推到了窗口:“阿姐,快上来,伯伯还没回家。” 她小声催促到。

罗牧笙两臂一撑,迅速翻上窗,踩着妹妹拖来的桌子跳进了卧室。“好险,” 她拍着胸口说到,“我还以为这次肯定要被抓包了。”

“你怎么回来那么晚?” 罗怀言小声抱怨着,“不会又跟姓赵的那个傻蛋拍拖去了吧。你跟他结婚,生出来的小孩会蠢的。”

“别胡说。” 罗牧笙拍了她脑袋一下,“阿虎不蠢,他就是天真。我没去拍拖,学校社团有活动。”

“天真就是蠢。” 罗怀言沉着脸说着不符合她年龄的话。她拿起罗牧笙的睡裙扔到她怀里,“快把你这条脏裤子脱了换裙子,不然伯伯看到,肯定又要伤心了。你下次再回来那么晚,我就不帮你打掩护了,裤子你也自己洗去。”

“知道了。” 罗牧笙俯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帮妹妹紧了紧睡衣上的蝴蝶结。“我先去冲个凉。我的小朱丽叶,要不要帮你一起洗啊?”

“不要了,你一身油墨,脏死了。” 罗怀言撇撇嘴说到。“阿姐,伯伯不喜欢你去那个社团,也不喜欢你做危险的事,你知道的。”

“楠楠,你今天又去海边了对吗?” 罗牧笙抽了抽鼻子,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罗怀言跟她对视了一阵,心虚地低下头。“我也不喜欢你去海边,你知道的。你还小,以后遇到要脏手的事情,不要自己做,跟阿姐说。”

“我改主意了。” 罗怀言扯住了罗牧笙的衣角,“我头发洗的不干净,你再帮我洗一次。” 她抬着一双猫一样的大眼睛盯着罗牧笙,“阿姐,我给你保密,你别被伯伯发现就好。”

正当姐妹两个有说有笑地挤在木桶里洗澡时,银铺前面的锁打开了。罗长生拖着残腿,慢慢地走进铺里,他锁上门,两腿开始发抖,没走两步就栽倒在地上。罗牧笙听到动静,连忙从浴桶里出来,套上睡衣就冲到了外间。罗长生撑着操作台爬起来,歪在凳子上喘着粗气。罗牧笙闻到空气里弥漫着微不可闻的茶香,夹杂着血腥,奶腥,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石楠花味儿。她抽了抽发酸的鼻子,强忍住眼泪,走到了罗长生跟前。她伸手搭上了他的额头,之后又轻轻碰了一下他后颈的腺体。

“伯伯,你发情了,还在发烧。” 她附在罗长生的膝盖上,小声说到。“我上楼给你拿抑制剂。”

罗长生一把按住她,“不需要。” 他喘着粗气,虚弱地说到,“笙笙,把酒精拿给我就好了。” 他伸手摸了摸罗牧笙湿哒哒的头发,“去擦擦干,别着凉。” 说完,他就撑着工作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挪进了他在一楼的卧室里,一头扎到了破床板上。

罗牧笙找到酒精和止疼药时,罗怀言也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跑出来了。她熟练地点起炉子,摇摇晃晃地从屋外提了一整壶水,坐在了炉子上。等她端着热水要进卧室时,被罗牧笙拦住了。她对妹妹摇了摇头,接过水杯放到卧室门口的凳子上,捂着她的耳朵领她上了楼。

罗长生躺在硬床板上,操着颤抖地双手毫无章法地扯下了钉在xx上的三个环,收到了床头的破抽屉里。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拿起酒精往流着血的下身倒,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痛呼声传到楼上。随后便蜷缩在墙角,等待着第一波情热过去。

半小时后,罗牧笙撬开了他的卧室门,悄悄溜了进去。这是自罗怀言出生后,罗牧笙第一次看到罗长生发情。浓郁的春茶味OMEGA信息素弥漫在狭小的卧室里,让刚度过发情期的罗牧笙也感到有些不舒服。罗长生已经陷入了昏睡,他缩成一团,身上不自觉地发着抖。罗牧笙听到他含糊地说着一些梦话,她凑近了听,发现他在不停地叫着“笙”。

罗牧笙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从背后环住了他消瘦的脊背,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papa,我在呢。” 她说着,一滴眼泪落到了罗长生滚烫的身上。

琵琶行 / 琵琶引 

唐 · 白居易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译文
秋夜我到浔阳江头送一位归客,冷风吹着枫叶和芦花秋声瑟瑟。我和客人下马在船上饯别设宴,举起酒杯要饮却无助兴的音乐。酒喝得不痛快更伤心将要分别,临别时夜茫茫江水倒映着明月。忽听得江面上传来琵琶清脆声;我忘却了回归客人也不想动身。寻着声源探问弹琵琶的是何人?琵琶停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动静。我们移船靠近邀请她出来相见;叫下人添酒回灯重新摆起酒宴。千呼万唤她才缓缓地走出来,怀里还抱着琵琶半遮着脸面。转紧琴轴拨动琴弦试弹了几声;尚未成曲调那形态就非常有情。弦弦凄楚悲切声音隐含着沉思;似乎在诉说着她平生的不得志;她低着头随手连续地弹个不停;用琴声把心中无限的往事说尽。轻轻地拢,慢慢地捻,一会儿抹,一会儿挑。初弹《霓裳羽衣曲》接着再弹《六幺》。大弦浑宏悠长嘈嘈如暴风骤雨;小弦和缓幽细切切如有人私语。嘈嘈声切切声互为交错地弹奏;就像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盘。琵琶声一会儿像花底下宛转流畅的鸟鸣声,一会儿又像水在冰下流动受阻艰涩低沉、呜咽断续的声音。好像水泉冷涩琵琶声开始凝结,凝结而不通畅声音渐渐地中断。像另有一种愁思幽恨暗暗滋生;此时闷闷无声却比有声更动人。突然间好像银瓶撞破水浆四溅;又好像铁甲骑兵厮杀刀枪齐鸣。一曲终了她对准琴弦中心划拨;四弦一声轰鸣好像撕裂了布帛。东船西舫人们都静悄悄地聆听;只见江心之中映着白白秋月影。她沉吟着收起拨片插在琴弦中;整顿衣裳依然显出庄重的颜容。她说我原是京城负有盛名的歌女;老家住在长安城东南的虾蟆陵。弹奏琵琶技艺十三岁就已学成;教坊乐团第一队中列有我姓名。每曲弹罢都令艺术大师们叹服;每次妆成都被同行歌妓们嫉妒。京都豪富子弟争先恐后来献彩;弹完一曲收来的红绡不知其数。钿头银篦打节拍常常断裂粉碎;红色罗裙被酒渍染污也不后悔。年复一年都在欢笑打闹中度过;秋去春来美好的时光白白消磨。兄弟从军老鸨死家道已经破败;暮去朝来我也渐渐地年老色衰。门前车马减少光顾者落落稀稀;青春已逝我只得嫁给商人为妻。商人重利不重情常常轻易别离;上个月他去浮梁做茶叶的生意。他去了留下我在江口孤守空船;秋月与我作伴绕舱的秋水凄寒。更深夜阑常梦少年时作乐狂欢;梦中哭醒涕泪纵横污损了粉颜。我听琵琶的悲泣早已摇头叹息;又听到她这番诉说更叫我悲凄。我们俩同是天涯沦落的可悲人;今日相逢何必问是否曾经相识!自从去年我离开繁华长安京城;被贬居住在浔阳江畔常常卧病。浔阳这地方荒凉偏僻没有音乐;一年到头听不到管弦的乐器声。住在湓江这个低洼潮湿的地方;第宅周围黄芦和苦竹缭绕丛生。在这里早晚能听到的是什么呢?尽是杜鹃猿猴那些悲凄的哀鸣。春江花朝秋江月夜那样好光景;也无可奈何常常取酒独酌独饮。难道这里就没有山歌和村笛吗?只是那音调嘶哑粗涩实在难听。今晚我听你弹奏琵琶诉说衷情,就像听到仙乐眼也亮来耳也明。请你不要推辞坐下来再弹一曲;我要为你创作一首新诗《琵琶行》。被我的话所感动她站立了好久;回身坐下再转紧琴弦拨出急声。凄凄切切不再像刚才那种声音;在座的人重听都掩面哭泣不停。要问在座之中谁流的眼泪最多?我江州司马泪水湿透青衫衣襟!

《第999次见面》番外篇—颜俊

勖聪恕X颜俊
c市,演奏厅,

今天是钢琴家颜俊演出的日子,演奏厅里坐满了人。

“阿俊,别想那么多,该上台了。”经纪人看着还坐在化妆镜前的颜俊,再一次的赞叹着自己的好眼光,镜子里的颜俊,一身黑色的西装,面容姣好。顺着目光往下走,是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手里正把玩着黑色的手机,一下接一下的转着,仿佛是在表演一场视觉盛宴。

“嗯,我知道。”颜俊停止了转的动作,手机也暂停到了飞舞的那一刻,手腕在一用力,手机的屏幕已经来到了颜俊的面前,随着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飞舞着,一通电话被接了起来。

“姐姐,今天是我的演奏会,但我想弹给你听。”随着滴得一声,电话接通了,颜俊迅速而坚定的说出了每一个字,但紧握的手被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我在家里呢,你要怎么给我听啊,阿俊。”听到姐姐没有拒绝,颜俊下意识的放开了紧握的手。

“我把手机放到西服口袋里,姐姐不要发出声音,可以吗?”颜俊说出了,他早就想好的办法,带着些许不易被人察觉的撒娇。

“好。”得到了意想之中的回答,颜俊悄悄的在心里比了一个耶!

灯起灯落,随着光线的移动颜俊已然坐在了钢琴旁。灯光从高处落下,打在颜俊的身上,俨然是一道完美的侧影。台下的听众在颜俊飞舞的手指中进入了他幻想的国度。

“姐姐,你骗我!”下了台,颜俊把手机从口袋里捧出了来。然而看到的是刺眼的通话时间一分钟。

他想把电话播回去,问一问。但却听到有人在叫他,似梦非梦。

“阿俊,阿俊。”是经纪人,她怎么在这?我不是要给姐姐打电话吗?

“不要睡在这里,你身体不好,去房间睡吧。”经纪人拍了拍颜俊的肩膀,想要让他回房间睡。颜俊的身体不太好,不能睡在沙发上。

“没事,我怎么。。”颜俊看着帮忙收拾桌面的经纪人,想说自己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后台吗?不是应该要给姐姐打电话吗?怎么会在这?但却突然想到。姐姐她已经去世了,就连那个杀害她的凶手都抓到了。姐姐。。

“怎么了?”经纪人等了一会没等到下文,抬头一看发现颜俊在发呆,于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颜俊。

“没什么,我去房间了。”颜俊冲着经纪人抿了一下嘴角,并没有选择继续说下去。

“阿俊。”经纪人跟在颜俊的后面,看着他把一张照片抱在了怀里,拿进了卧室,经纪人知道那是他姐姐钟美宝的照片。经纪人看着这样的场景,心知自己该想说些什么,但对上颜俊转过来寻问的目光突然好像被人施了禁言术,一瞬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想自己呆一会。”颜俊先偏头错开了经纪人的目光。他不想知道经纪人想说什么,他只想看看姐姐。

“那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给你做点好吃的。”经纪人收回了视线,她不想劝颜俊什么,她知道那样都没有意义。于是经纪人转身向门口走去。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厨房没有吃的,经纪人也不会做饭。

经纪人的手停在了握门把手的那一刻,不知道在什么心理的驱使下,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颜俊,他的手抱住了膝盖,目光紧紧的盯着被他放到床上的钟美宝的照片,看着看着,经纪人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眼睫毛有点长,不然怎么会进到了眼睛里。

“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有点失血过多,发现的太晚了,需要好好调理,还有,我了解到病人之前有相关的精神方面的疾病,我的建议是,到专门的地方治疗。”经纪人的目光涣散在颜俊的身上,脑海里不停的回放医生的话,医生的建议是最好的方案,而她也找好了疗养院地点,价格高昂,但好在阿俊并不愁金钱,只要等颜俊的伤养好就可以过去了。

也许是阿俊不愿意醒来,所以手腕上的伤才会导致阿俊昏迷了半个月,伤口已经逐渐好转了,但人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经纪人还是和往常一样来到了颜俊的病房,她今天还带来了一样新的东西—钟美宝的照片,她想了想挂在了病床前面的墙上,确保阿俊一睁眼就能看到它。也希望有他姐姐钟美宝在,能够让颜俊快快的醒来。

“放开我!放开我!”也许是经纪人的祈祷有了作用,也许是钟美宝在暗暗的守护着她的弟弟,在照片挂上的第二天颜俊就醒了,只是刚刚醒来的,身体还没恢复好的颜俊总是想要从床上起来,为了防止他再次伤害自己,医生决定使用镇定剂。

经纪人赶来的时候,打进去的镇定剂已经起了作用,颜俊进入了睡眠状态。经纪人听到了护士的描述后却并不敢苟同,据她了解,颜俊的病发作起来不是这样的,当经纪人带着狐疑的视线把病房环绕一周后,好像找到了原因—她带来的钟美宝。

是了,颜俊很在乎她,既然看见了,就一定会想要把照片拿到,所以就会不停的挣扎,医生不知道美宝的重要性,自然会以为颜俊成了病情的奴隶。

颜俊的伤已经养好了,所在经纪人再一次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件礼物,是一幅拼图,999枚不同的拼图最后拼出来的是一张全家福。唯一的一张全家福里面有颜俊,钟洁,钟美宝。他很喜欢,一拿到就坐在病床上拼着。看着入迷拼图的颜俊,经纪人来到了前台准备办理离院手续。

“阿俊,白熊放那个沙发上怎么样?”从颜俊的伤养的差不多后,经纪人就跟颜俊说了要转院的事情,颜俊对转院的态度从最开始的无视,到后来的无所谓。

今天是转院的第一天,经纪人怕颜俊不熟悉还特地的请三天的假过来。想要帮颜俊更快的熟悉,经纪人把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颜俊负责归位。经纪人也会在颜俊纠结的时候帮他选出合适的位置。比如现在,帮颜俊把白色的玩具熊放到沙发上。颜俊正要移过去。却听到了来自门口的咚咚声。

“你们好,我是勖聪恕,听说你们是新来的,需要帮忙吗?”他逆着阳光,出现在颜俊的眼前。颜俊并没有看见他的脸,但却觉得他们好像见了无数次。

周遭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的颜俊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音,一下又一次,响亮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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