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

起初只觉你言语之间极尽温柔,少几分男儿气魄,
后方知你温润如玉万寂存于心,翻手亦可覆云雨。

石桌两侧谈笑风生,兄友弟谦,好一幅和睦光景。我本以为除却天后一方施压,纵然是夜神大殿了无兵权只是个闲差,我都权当你是天帝之子,虽非嫡出,却也有着万般尊荣,八方敬仰。

水神面前小心算计,说着欢喜之语,我亦权当你四千年婚约终遇良人,不忍放手。我只当你与那葡萄一般无二,心智不全,亦不通情爱,方以为喜欢便成亲即可,有人陪伴即可。

生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洞庭湖畔,波光剑影,伏身于地,苦苦哀求,却终是没躲过母亲身死形灭的下场。

独自一人蜷缩在床脚,我想起你曾说的一句话:“只有热闹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孤寂。”想来,方是只有经历这百般愁肠的丧母之痛,方知晓自己日日忍辱负重原非良策,亦是如此,才明了自己人微言轻,只有将权利计较于手中,才能护住重视之人。

既已知自己只是天帝一枚棋子,便散尽锋芒,将这傀儡般的身份,言语之间周转自如,只那八方天兵的权利得而又失,又明白了这权利一朝不真正握在手中,随时可被强取。

举目皆是绝境,哪里来的出路。

他要的,自己夺,不要任何人施舍,那天帝的位置如何就成了二殿下囊中之物,如何就成了二殿下无心争取,如何就成了二殿下可送与他。

大婚盛典,被抢婚是自然,兵变一场又如何不是那母子二人逼出的权益之举。“若有来世,愿有你便不再有我。”若有他法,又何苦兄弟阋墙,只是弑母之仇,夺妻之恨,又叫人如何忍气吞声,偃旗息鼓。

大仇得报,皇权手握,我以为,一切都是好的。
只是没曾想,往后,一切才是至苦。

从前不知你情深至此,往后只叹你愚钝如斯。

后来,我方才知道,你儿时被剐龙鳞,剜龙角,血染衣衫,最怕的便是寒冷。方是只有锦觅在身边,才能不那么恨,不那么痛。

后来,我才知晓,世间无一人立于你身后,无一人为你争上一嘴,缘此,你才对那宽慰你,不嫌弃你真身,还赠你红线的锦觅仙子牵肠挂肚。

后来,我才知道,你在水神面前耍尽心机,只是为了守住锦觅这心底唯一一方温暖,水神,风神,花界的支持,那时与你只是不得已会图添罪名之所在。

你算计一场,豪赌之间让她手刃二殿下,你以为权利在握,所爱之人在侧,日后守在她身后等她就是了,却不想这一等,便是千秋万载,自己再难回头。

她几番想要救的二殿下,是你恨之入骨的亡魂残魄;她几番不顾性命踏入忘川,糟蹋的是她还是你不外乎是烧灼你的心肠;她几番在你面前告白于那二殿下,不惜为其在你殿前长跪不起,纵然你心下怒气难消,扶起她的一刻,却又瞬间心下柔软。

魇兽梦境将你情思暴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想昭然若揭,你却生生在她面前毁去,满腔情爱若非日后被逼到极致,你又哪里来的孤勇大胆肆意言爱。

以血灵子的禁术相救,毁去一半仙家寿命,你自划手腕之时,何来一丝犹豫。你不怕自己朝不保夕,你只怕她离你片刻。她前去你殿中寻你,你心下欣喜,她问起自己痊愈之事,你对那血灵子一事遮遮掩掩,却不想她几句之后竟是对先前一事的计较,你遍体鳞伤,也换不来她丝毫关切。

“若哪天我也像他那样,你可会拼死相救?”
“自然会,因为,那是我欠你的。”
她于你,是只要相伴,便心圆意满。
你于她,不过是相救一场的浩荡恩情。

她在二殿下那里受尽情伤,无处可去了,你领她回家,她对你并未有情,只是本已无心,就应承了你心心念念的婚事,你诧异间转身,待得到她的确认后,你笑得仿若孩童,一如往昔的小鱼仙倌,面容里至纯至净不染一丝尘埃。

“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万一,她回头了呢?”
万一她终未回头,你又如何自处呢?

闭门相谈,却不想所有心机算计全被所爱之人尽数听去,一朝面具被撕开,你有多惶恐,有多无措,“你不要怕我,不要丢下我。”堂堂天帝,竟卑微至此,你让她触你的心,让她感知你的爱,可那里的爱,尽是小心谨慎,慌不择路,你可有一日放心过你们二人的婚约,你又可有一日不为那成婚大典殚心竭虑。

“我甚至在想,只要能与你完婚,只要能与你相处一生,即便是让我放弃天帝的位置,我也心甘情愿。”饶是她已然不信你分毫,我却信了。我只心疼你这完婚一事竟成了你的执念,若早知今日之难,你可还会在婚典上大动干戈。想来,你是不悔的,若非兵戈相向,以你当时的人微言轻,她何不是轻而易举被二殿下抢了去,今时今日这几年的片刻欢愉又如何得来。

你在天界大摆宴席只待如约完婚,她却一心想入魔界与那二殿下喜结连理。“气消了,闹够了,就随我回去。”大闹花界一场,不惧自断臂膀,连那二殿下都道不像你平常所为,精于权谋之人如何会如此行差步错。你自行毁去多年工于心计才得到的六界祥和,众心归顺,无非是为寻回一个她。

引穷奇入体,你不惜为了夺回她与魔界拼死一战,冲冠一怒为红颜,你挥向二殿下的每一剑,无不是发自内心,叫嚣着自己的凄苦,哀思,愤恨,憎恶,只这与二殿下一同蓄力生死较量的最后一击,却未曾想,被她从中劫去。

至此,形同身死,万念俱灰。

“我希望,你可以变回以前的小鱼仙倌,放下心中的仇恨,答应我好不好。”
“我答应你。”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人间七苦,倒让你这仙界至尊好生尝尽。

我又何尝不做如此期盼,盼那年少幽怖不被你记起,盼那桥边初见只被你当是黄粱一梦,可想来于这些,你总是不悔的,那浮梦丹都化不去的记忆,要如何消散,那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想,又要如何忘却。

“他日,锦觅仙子若嫁与我为妻,必要受些委屈,锦觅仙子可会嫌弃?”
“不嫌弃啊。”
你若没有为那不知对方是谁的婚约蹉跎四千年,若她当日已知情爱早早拒绝于你……

你说,你这颗心,早就掏给她了,便不会再痛了。润玉,你当真不痛吗?

“就这么千年万年孤独着吧,好好赎你的罪。”
可你又何罪之有?
“只是这份爱卑微到骨子里,患得患失,求而不得。”
原来你也知晓。

二殿下是她的万年情劫,而她,又何尝不是你注定的情劫。

只愿你当真太上忘情,把那千万分的情思散去,只愿你纵然求而不得,也能稳坐天帝一响贪欢。
只盼你仙寿早日终了,来世能承欢于双亲膝下,只盼你终能觅得良人,说着彼此欢喜的情话。

#杨左使的泡芙攻略!(林版杨逍)#
#逍芙恋曲2019之离开以后#
18 晓芙离开后的第十年 Part 5 死也不杀!(第二部分)

晓芙将灭绝等人请进阁楼内,灭绝道“金花婆婆此人出手狠辣,武功深不可测,你们学艺未精,以后见到她,记得避开些。”
晓芙崇敬地看着灭绝道“恭喜师父夺回倚天剑,了却了多年心愿。”
灭绝转身看着晓芙道“此剑并非为师寻回的,不知是哪位高人,知道倚天剑原是峨眉所有,所以便送回来了。”
晓芙楞楞地想起,在幽篁居的时候,杨逍曾问过自己“晓芙~~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当掌门吗?”自己曾自豪的告诉他“我希望做我师父一辈子的弟子,帮她夺回倚天剑、找到屠龙刀,光耀我峨眉!”杨逍也曾很不屑地说过“倚天剑在我杨逍眼里就是一个破铜烂铁!”自己曾告诉他“要是我能为我师父夺回倚天剑的话,我就真的死而无憾了!”杨逍非常认真地问到“倚天剑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是他,对,一定是他!是他把倚天剑寻回来,送到峨眉的!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也从不会将人人趋之若鹜的倚天剑看在眼里,更不屑于拥有。在他的眼里,诗仙李白的龙泉剑比倚天剑这大杀器更有意义,也更配得上他。原来,自己说的话他都记得,自己的心愿他都会为自己一一实现。。。晓芙的心里既感动又充满了自豪!
丁敏君盯着晓芙,阴阳怪气地道“纪师妹,这些年你让我们好找,我们都以为你被杨逍那个大魔头给害死了!”
晓芙心下顿觉不妙,“师父,你们怎么会来到蝴蝶谷啊?”
灭绝笑着看向晓芙道“还不是为了你吗?”
丁敏君道“一个多月前我途径嘉兴,看到了本门的求助标记,便依照指示到了临淮阁酒家,正好看到你和好些武林中人受了伤,说要到这蝴蝶谷找胡青牛求医,我便立刻回报了师父,赶来看看,我这个失踪了十多年的师妹。”丁敏君转头看向灭绝道“师父,您现在相信我不是信口雌黄了吧?这纪师妹不是如假包换的站在您面前吗?”
灭绝微笑着看着晓芙道“晓芙,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说说。”
“师父,我~~”晓芙心道,今日怕是躲不过了,紧张地握了握拳,但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灭绝见晓芙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看着丁敏君道“敏君,你问问她吧。”
“是,师父。”丁敏君对晓芙道“纪师妹,师门中第三戒是什么?”
晓芙闭目片刻,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戒淫邪放荡。”
丁敏君继续道“第六戒又是什么?”
晓芙看了看灭绝道“戒心向外人,倒反师门。”
丁敏君幸灾乐祸道“违戒者该如何处置?”
晓芙闻言,紧张地看向灭绝,哀求道“师父,弟子~~弟子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这时,无忌不放心晓芙,悄悄地躲在屋子的后门偷看,见灭绝道“那正好,今天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明白!”
晓芙倒吸一口凉气,手再次握紧了拳头,思虑片刻,小心斟酌后,才开口道“当然弟子被杨逍掳走后,一直被关在江南的一处庄园,弟子好几次都想逃走,可是没有成功,后来~~”晓芙紧张得双手握在一起,“后来~~后来~~还~~失身于他。最后,弟子总算找到机会离开他了,可却发现已有身孕在身,弟子自觉再无颜面~~愧对师父,更是愧对武当的殷师兄,便不敢再踏足师门,决定与女儿隐居。师父~~”晓芙连忙跪下恳求道“弟子实在是愧对师父~~”
灭绝心疼地看着晓芙,“快起来,傻孩子,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这件事不能怪你,怪只怪杨逍这个大魔头,武功太强了。”
正当晓芙认为自己已经安全过关时,丁敏君见灭绝对晓芙并无责怪之意,开口道“纪师妹,那天我看你领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是你和杨逍所生吗?”
灭绝闻言,略微惊讶地看向晓芙,晓芙低头承认道“是。”
灭绝袒护道“我想这事的确也非她所愿。”
丁敏君笑着道“这可不一定。师父,那天弟子没有听清楚纪师妹唤她女儿的名字,你今天能亲自告诉师父吗?”
晓芙心惊胆战地看着灭绝,“师父,弟子的女儿,叫~~叫做~~不悔!”
灭绝闻言,颇为震惊!丁敏君道“大点声,师父听不清楚!”
晓芙看了看灭绝,低头有说了一遍,“弟子的女儿,叫~~叫做不悔!”
丁敏君见灭绝瞪大了眼睛看着晓芙,阴阳怪气道“不悔,不悔,至死不悔!真够情深义重的!师父,看来纪师妹是心甘情愿被杨逍那个大魔头侮辱的!”
晓芙含泪慌乱地摇头道“不,师父,不是这样的。不是丁师姐说的这样的!”其实,晓芙是想说杨逍没有侮辱自己。。。但她不敢!她怕,她怕师父会将她逐出师门。。。
灭绝看着晓芙,先前目光中的慈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凉,“我有话要跟晓芙说,你们先出去吧!”
“是,师父。”丁敏君等三人退出了屋子,站到阁楼外的楼梯处等候。
这时候不悔拿着一个胡萝卜轻轻拍了一下无忌的肩膀,无忌赶紧捂住了不悔的嘴小声道“不悔妹妹,千万别说话,我在跟你娘躲猫猫呢!”
不悔乖巧的默不作声,站在无忌身边,一起偷偷看着屋子里的情况。
灭绝取下手上的黑色铁指环,开口道“晓芙,你知道这是什么?”
晓芙如实回答“师父,是掌门指环!”
灭绝看着晓芙许诺道“只要你帮师父办一件事,这指环就属于你了!”
晓芙闻言,连忙跪下,说道“晓芙不敢!晓芙有负师父重托,有辱师门,师父不将弟子逐出师门,已是大幸。”
灭绝看着晓芙道“这一次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找到杨逍,向他示好,趁他不防,把他杀了,为你师伯报仇,事成之后,你回了峨眉,到时候倚天剑还有掌门之位都是属于你的!”
晓芙越听越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师父吗?这还是从小告诫自己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行事必须光明磊落,要匡扶正义的师父吗?这还是一派掌门的行事做派吗?师父怎么能让自己做这么下流龌龊的事?晓芙痛心疾首道“师父~~这并非名门正派所谓啊!师父平日行事光明磊落,为何要晓芙做出有辱师父和峨眉名声之事?”
灭绝辩解道“对付这些艰险之辈,哪有道义可言?那些阴险小人,害人无数,除魔卫道,用什么方法都行!晓芙,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只要你能够做成这件事,就是为峨眉立下大功了!”
晓芙闻言,摇头说道“师父,师伯他当日是郁郁而终,并非被杨逍所杀,杨逍,他也不是师傅所说的奸险小人啊!”
灭绝怒道“你胡说,你已经被杨逍迷惑住了!晓芙,回头是岸啊!”
晓芙心道,该回头是岸的应该是师父您啊!或许杨逍是对的,师父太执着于师伯之死,对杨逍已经恨之入骨。杨逍与师父、与峨眉之间的这个结,怕是永远也解不开了!而自己该怎么办?晓芙默默的流下了泪。
灭绝逼迫道“我问你,杀,还是不杀?”
晓芙心想难道师父真的要将自己逐出师门吗?但要自己去杀杨逍,自己真的做不到!杨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在对待师伯、师父和峨眉的态度上他的确有错,但罪不至死!更何况,自己当年离开他时已经伤至深,现如今更是不能再伤他分毫!而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更不能诓骗师父,假意答应师父的要求。“晓芙,恕难从命!”
灭绝闭目流下泪来,睁眼时已经满眼通红,语带威胁道“再说一遍!杀还是不杀?”
晓芙知道,现如今自己不肯答应,恐怕真的如当年杨逍所说,师父在知道自己和杨逍生了一个女儿,自己还给女儿取名字叫“不悔”时,自己恐怕已经是只有死路一条。就在明知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晓芙仍坚定地摇头表示拒绝!
灭绝上前一步,最后一次威胁道“死也不杀?”
晓芙嘴角微微上扬,坚定地回答“死,也不杀!”说罢,闭上眼睛坦然受死!
灭绝非常失望的将掌门铁指环戴回的右手食指上,“为师不能让你一错再错!”,说罢,灭绝左手运气,医庐内的竹质风铃因此而摇晃作响,灭绝深吸一口气后反手一掌拍向晓芙。

证悟法性如哑梦,无有言词当日瓦!
——《当日教言解说》


颂词详解:
当我们证悟一切万法的本性时,会有一些觉受或者证悟的境界,但是这种境界,用分别念去思维无法表达,用语言来描述也实在是无法宣说,就像是一个哑巴做梦,在梦境中他所有的经历清清楚楚,当他醒来之后,很想跟别人分享,但因为他不会说话,没有办法,这是最高层次的境界——“无有言词”。
禅宗的《宗镜录》中也是这样说的:“如人饮水虽无言说,然冷暖自知。”在禅宗中,它来自于达摩祖师和前辈的大德,后来摄在《宗镜录》中。如果有人喝水,将过程或感受给别人宣讲,恐怕也不好讲,但自己会明白。
同样的道理,当我们拥有了一些境界,尤其是证悟的境界,也无法言说。证悟就是证悟心的本性、万法的本性,禅宗中也有很多人通过参禅,当下了悟本性;密法中经过长期修加行、祈祷,具有证悟的上师进行直指,依靠种种因缘,当下也会认识自己心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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