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个月抗癌成功：晚期癌症也有可能治愈！】[话筒][话筒][话筒]
“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并期待着一次新的冒险。”
很难想象，这句豪言壮语竟然出自一位时年90岁的老人之口，并且当时他刚刚确诊晚期癌症——医生在他的大脑中发现了4个平均2毫米大小的转移瘤，这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手术机会。
90岁患癌，这在一部分人看来可能都“没必要再治了”：
“癌症又治不好，到头来还不是人财两空”；
“都90岁了，就别折腾了，听说化疗生不如死，还不如最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
况且，当时在很多人的观念里，他所患的晚期恶性黑色素瘤几乎是一种“不治之症”：仅仅在他患病1年之前，每100个晚期恶性黑色素瘤患者中，能再活5年的甚至还不到10人。《非诚勿扰2》中孙红雷饰演的李香山，就是因为得了恶性黑色素瘤而跳了海。
“我以为自己只能再活几个星期了”，得知病情后，他坦言曾认为自己时日无多，但现实却没有给他绝望的机会。
向医生详细了解病情之后，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医生告诉他，虽然晚期恶性黑色素瘤在以前死亡率非常高，但幸运的是，就在他患病几个月之前，有一种抗癌新药免疫治疗刚刚在美国获批上市。根据试验结果，这种药让一半以上的晚期恶性黑色素瘤患者达到临床治愈（根据《NEJM》上的一项研究，患者5年生存率52%[1]），医生推荐他试试这种治疗。
一份重生的希望突然摆在面前，他决定勇敢尝试：“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并期待着一次新的冒险！”
2015年10月，在治疗期间，他度过了自己的91岁生日；2015年12月6日，在治疗仅仅4个月后，命运回馈给他一份“重生”的大礼：
脑部核磁共振显示他脑中的癌细胞已经消失，并且全身其他各处也检测不到癌细胞！
这个传奇并不是编纂的故事，这位90岁高龄抗癌成功的英雄，正是美国第39届总统吉米·卡特。
“当我发现自己得了癌症的时候，我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被吓得尿裤子，相反，我很冷静的接受了治疗，并随时保持乐观的心态，也许是上帝认可了我的心态，所以将生命再度赐予我。”抗癌成功后，他曾这样感慨。
目前，卡特已抗癌成功4年有余，这4年间，他一直像患病前那样正常生活。
2019年3月，他以94岁172天的高龄超越老布什，成为了最长寿的美国总统。卡特传奇的抗癌经历，刷新了人们对于癌症治疗的认知，也让更多人知道：
癌症，是可以治愈的。
其实我们身边这样治愈癌症的例子还有很多：
比如著名演员汪明荃，1985年发现甲状腺癌，2002年又发现乳腺癌，但由于发现和治疗得早，两次癌症都没有对她的生活产生过多影响，她健康生活至今。
其实，绝大多数早期癌症，通过手术、并且在必要时配合放化疗或靶向治疗，都是可以治愈的。并且不止早期癌症，部分肿瘤（如淋巴瘤、鼻咽癌等）天生对放化疗敏感，规范治疗后也有可能治愈。
这其中非常有名的例子莫过于创新工场的李开复了。2013年，李开复发现淋巴瘤，经过规范化疗和靶向治疗，2015年6月时已检测不到癌细胞，回到了正常工作和生活。如今还有半年时间他就将达到治疗后的“5年期限”，从而正式宣告治愈癌症。
而对于卡特这样的晚期癌症患者，以前往往认为是“不治之症”，但近年来美国等医疗发达国家研发的新药、新技术层出不穷，使治愈晚期癌症也成为了可能。
与卡特一样幸运的，还有同样是晚期癌症患者的小艾米丽。
2012年，6岁的艾米丽白血病两次复发、生命垂危，所有临床治疗无效，只有等死。但艾米丽的主治医生Stephan Grupp当时恰好参与了一种名为CAR-T的美国新药研究，于是介绍她参加了CAR-T的临床试验。
后来奇迹同样出现在了这个小女孩身上，她身体里的癌细胞消失了！现在她已经连续7年检测不到癌细胞，早就达到了临床治愈。每一年她都会拍一张甜甜的照片放在她的个人网站上，今年这张是这样的：
并且，这些抗癌新药并不是“总统特权”或者“仅限美国民众使用”，
中国患者，也同样是新药的受益者
《三联生活周刊》在2017年10月报道过一位中国癌症患者赴美求医的故事。
2016年，时年34岁的中国患者圈圈也被诊断为晚期黑色素瘤，国内医生预估其生存期大约只剩下1年。当时，这位年轻的妈妈刚生下二胎，求生的信念促使她遍寻治疗方法。
终于某天，圈圈查到同为晚期黑色素瘤患者的卡特，在美国使用新疗法治疗后全身检测不到癌细胞，于是她决定也前往美国就医。
在美国，她跟卡特一样接受了免疫治疗。465天后，她成为了下一个“传奇”：体内也已检测不到任何癌细胞！
这样的故事其实并不少见：
《南方人物周刊》2018年8月报道的《试药者，希望的猎手》一文中，记录了多位中国癌患者去美国治疗的故事，商人张力就是其中之一。
同样是2016年，张力查出晚期腮腺癌，肿瘤在发现时已转移到了肺部。腮腺癌对化疗不敏感，国内也没有可用的靶向药，他便选择了去美国治疗。
在美国，张力检查出携带有NTRK融合基因，因而参加了针对该突变的靶向药Larotrectinib临床试验。治疗两个月后，CT显示张力肿瘤缩小，五个月后，肿瘤完全消失。
而这样的抗癌新药，美国还有很多。
上面这些创造“奇迹”的药物，当时只能在美国使用，不过在几年后的今天，它们终于得以在国内上市，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在美国，新药研究还在继续，还有诸多它们的继任者，继续为全世界患者带来希望：
曾治愈了艾米丽的CAR-T，之前已经在血液肿瘤方面叱咤风云，而现在，对于像结直肠癌、乳腺癌这样的实体肿瘤，新型CAR-T的临床试验也开展得如火似荼，比如正在进行SHRINK临床试验的CYAD-01，与化疗联合治疗结直肠癌，接受治疗的3位患者中有1位肿瘤完全消失，另外2位部分缓解[5]；
曾被誉为“神药”的PD-1，有效率不高一直是让人心痛的问题。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二代PD-1很早便在美国开始了研究，并且2018年6月就公布了试验数据，将有效率提高到了71.4%[6]，是一代（20%-40%）的两到三倍；而今年，研究人员又发现了PD-1的互补靶点Siglec-15，根据它研发的药物NC318的1期临床试验也已经基本上结束，2期试验在2020年上半年就要启动了；
而“精准医学”的代表药物——靶向药也丝毫不落其后，对于一向被称为“无药可用”的KRAS突变，现在也有了能够治疗的药物，其中AMG 510的疾病总控制率达到了96％[7]；大家都知道，奥西替尼是“肺癌最后的防线”，而现在奥西替尼耐药之后也有救了，比如正在进行临床试验的U3-1402、JNJ-372，对多种耐药机制都有不错的治疗效果；
还有这几年非常抢眼的癌症疫苗，除了2017年亮相的黑色素瘤疫苗NeoVax之外，又新添了针对肺癌、结直肠癌、膀胱癌、子宫内膜癌等多种癌症的mRNA-4157，以及不久前刚刚公布结果的梅奥乳腺癌疫苗等等，在临床试验中，这些疫苗几乎都曾让一些患者肿瘤完全消失。
当然，这些只是诸多新药当中一部分，在这些新药的助攻下，美国癌症的整体5年生存率达到了67.1%[8]，并且根据2018年1月《柳叶刀》发布的全球癌症生存趋势监测报告，美国有多种癌症的5年生存率已经超过了90%[9]。
这些年来，不断见到各路商业巨头、名人政要赴美治疗癌症的报道，像前新加坡外交部长夫人梁利平，2017年前往美国治疗鼻窦癌，2018年已全身检测不到癌细胞；还有韩国三星集团前董事长李健熙，2000年因肺癌前往美国接受手术和后续治疗，至今癌症未见复发。
医学不是万能的，在现有医疗技术下，确实依然有不少癌症是无法治愈的；但医学也是在不断发展的，在现代科学技术的推动下，美国、英国等医疗发达国家每一年都有新药、新疗法问世，几乎每一年都有曾经的“绝症”被攻克。作为癌症患者，如果能多掌握一些资讯，多做一些新的尝试，和时间赛跑，或许就能够取得最后的成功。
“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并期待着一次新的冒险。”
很难想象，这句豪言壮语竟然出自一位时年90岁的老人之口，并且当时他刚刚确诊晚期癌症——医生在他的大脑中发现了4个平均2毫米大小的转移瘤，这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手术机会。
90岁患癌，这在一部分人看来可能都“没必要再治了”：
“癌症又治不好，到头来还不是人财两空”；
“都90岁了，就别折腾了，听说化疗生不如死，还不如最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
况且，当时在很多人的观念里，他所患的晚期恶性黑色素瘤几乎是一种“不治之症”：仅仅在他患病1年之前，每100个晚期恶性黑色素瘤患者中，能再活5年的甚至还不到10人。《非诚勿扰2》中孙红雷饰演的李香山，就是因为得了恶性黑色素瘤而跳了海。
“我以为自己只能再活几个星期了”，得知病情后，他坦言曾认为自己时日无多，但现实却没有给他绝望的机会。
向医生详细了解病情之后，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医生告诉他，虽然晚期恶性黑色素瘤在以前死亡率非常高，但幸运的是，就在他患病几个月之前，有一种抗癌新药免疫治疗刚刚在美国获批上市。根据试验结果，这种药让一半以上的晚期恶性黑色素瘤患者达到临床治愈（根据《NEJM》上的一项研究，患者5年生存率52%[1]），医生推荐他试试这种治疗。
一份重生的希望突然摆在面前，他决定勇敢尝试：“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并期待着一次新的冒险！”
2015年10月，在治疗期间，他度过了自己的91岁生日；2015年12月6日，在治疗仅仅4个月后，命运回馈给他一份“重生”的大礼：
脑部核磁共振显示他脑中的癌细胞已经消失，并且全身其他各处也检测不到癌细胞！
这个传奇并不是编纂的故事，这位90岁高龄抗癌成功的英雄，正是美国第39届总统吉米·卡特。
“当我发现自己得了癌症的时候，我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被吓得尿裤子，相反，我很冷静的接受了治疗，并随时保持乐观的心态，也许是上帝认可了我的心态，所以将生命再度赐予我。”抗癌成功后，他曾这样感慨。
目前，卡特已抗癌成功4年有余，这4年间，他一直像患病前那样正常生活。
2019年3月，他以94岁172天的高龄超越老布什，成为了最长寿的美国总统。卡特传奇的抗癌经历，刷新了人们对于癌症治疗的认知，也让更多人知道：
癌症，是可以治愈的。
其实我们身边这样治愈癌症的例子还有很多：
比如著名演员汪明荃，1985年发现甲状腺癌，2002年又发现乳腺癌，但由于发现和治疗得早，两次癌症都没有对她的生活产生过多影响，她健康生活至今。
其实，绝大多数早期癌症，通过手术、并且在必要时配合放化疗或靶向治疗，都是可以治愈的。并且不止早期癌症，部分肿瘤（如淋巴瘤、鼻咽癌等）天生对放化疗敏感，规范治疗后也有可能治愈。
这其中非常有名的例子莫过于创新工场的李开复了。2013年，李开复发现淋巴瘤，经过规范化疗和靶向治疗，2015年6月时已检测不到癌细胞，回到了正常工作和生活。如今还有半年时间他就将达到治疗后的“5年期限”，从而正式宣告治愈癌症。
而对于卡特这样的晚期癌症患者，以前往往认为是“不治之症”，但近年来美国等医疗发达国家研发的新药、新技术层出不穷，使治愈晚期癌症也成为了可能。
与卡特一样幸运的，还有同样是晚期癌症患者的小艾米丽。
2012年，6岁的艾米丽白血病两次复发、生命垂危，所有临床治疗无效，只有等死。但艾米丽的主治医生Stephan Grupp当时恰好参与了一种名为CAR-T的美国新药研究，于是介绍她参加了CAR-T的临床试验。
后来奇迹同样出现在了这个小女孩身上，她身体里的癌细胞消失了！现在她已经连续7年检测不到癌细胞，早就达到了临床治愈。每一年她都会拍一张甜甜的照片放在她的个人网站上，今年这张是这样的：
并且，这些抗癌新药并不是“总统特权”或者“仅限美国民众使用”，
中国患者，也同样是新药的受益者
《三联生活周刊》在2017年10月报道过一位中国癌症患者赴美求医的故事。
2016年，时年34岁的中国患者圈圈也被诊断为晚期黑色素瘤，国内医生预估其生存期大约只剩下1年。当时，这位年轻的妈妈刚生下二胎，求生的信念促使她遍寻治疗方法。
终于某天，圈圈查到同为晚期黑色素瘤患者的卡特，在美国使用新疗法治疗后全身检测不到癌细胞，于是她决定也前往美国就医。
在美国，她跟卡特一样接受了免疫治疗。465天后，她成为了下一个“传奇”：体内也已检测不到任何癌细胞！
这样的故事其实并不少见：
《南方人物周刊》2018年8月报道的《试药者，希望的猎手》一文中，记录了多位中国癌患者去美国治疗的故事，商人张力就是其中之一。
同样是2016年，张力查出晚期腮腺癌，肿瘤在发现时已转移到了肺部。腮腺癌对化疗不敏感，国内也没有可用的靶向药，他便选择了去美国治疗。
在美国，张力检查出携带有NTRK融合基因，因而参加了针对该突变的靶向药Larotrectinib临床试验。治疗两个月后，CT显示张力肿瘤缩小，五个月后，肿瘤完全消失。
而这样的抗癌新药，美国还有很多。
上面这些创造“奇迹”的药物，当时只能在美国使用，不过在几年后的今天，它们终于得以在国内上市，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在美国，新药研究还在继续，还有诸多它们的继任者，继续为全世界患者带来希望：
曾治愈了艾米丽的CAR-T，之前已经在血液肿瘤方面叱咤风云，而现在，对于像结直肠癌、乳腺癌这样的实体肿瘤，新型CAR-T的临床试验也开展得如火似荼，比如正在进行SHRINK临床试验的CYAD-01，与化疗联合治疗结直肠癌，接受治疗的3位患者中有1位肿瘤完全消失，另外2位部分缓解[5]；
曾被誉为“神药”的PD-1，有效率不高一直是让人心痛的问题。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二代PD-1很早便在美国开始了研究，并且2018年6月就公布了试验数据，将有效率提高到了71.4%[6]，是一代（20%-40%）的两到三倍；而今年，研究人员又发现了PD-1的互补靶点Siglec-15，根据它研发的药物NC318的1期临床试验也已经基本上结束，2期试验在2020年上半年就要启动了；
而“精准医学”的代表药物——靶向药也丝毫不落其后，对于一向被称为“无药可用”的KRAS突变，现在也有了能够治疗的药物，其中AMG 510的疾病总控制率达到了96％[7]；大家都知道，奥西替尼是“肺癌最后的防线”，而现在奥西替尼耐药之后也有救了，比如正在进行临床试验的U3-1402、JNJ-372，对多种耐药机制都有不错的治疗效果；
还有这几年非常抢眼的癌症疫苗，除了2017年亮相的黑色素瘤疫苗NeoVax之外，又新添了针对肺癌、结直肠癌、膀胱癌、子宫内膜癌等多种癌症的mRNA-4157，以及不久前刚刚公布结果的梅奥乳腺癌疫苗等等，在临床试验中，这些疫苗几乎都曾让一些患者肿瘤完全消失。
当然，这些只是诸多新药当中一部分，在这些新药的助攻下，美国癌症的整体5年生存率达到了67.1%[8]，并且根据2018年1月《柳叶刀》发布的全球癌症生存趋势监测报告，美国有多种癌症的5年生存率已经超过了90%[9]。
这些年来，不断见到各路商业巨头、名人政要赴美治疗癌症的报道，像前新加坡外交部长夫人梁利平，2017年前往美国治疗鼻窦癌，2018年已全身检测不到癌细胞；还有韩国三星集团前董事长李健熙，2000年因肺癌前往美国接受手术和后续治疗，至今癌症未见复发。
医学不是万能的，在现有医疗技术下，确实依然有不少癌症是无法治愈的；但医学也是在不断发展的，在现代科学技术的推动下，美国、英国等医疗发达国家每一年都有新药、新疗法问世，几乎每一年都有曾经的“绝症”被攻克。作为癌症患者，如果能多掌握一些资讯，多做一些新的尝试，和时间赛跑，或许就能够取得最后的成功。
《论睁了眼看》——鲁迅
虚生先生所做的时事短评中，曾有一个这样的题目：“我们应该有正眼看各方面的勇气”（《猛进》十九期）。诚然，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作，敢当。倘使并正视而不敢，此外还能成什么气候。然而，不幸这一种勇气，是我们中国人最所缺乏的。
但现在我所想到的是别一方面——
中国的文人，对于人生，——至少是对于社会现象，向来就多没有正视的勇气。我们的圣贤，本来早已教人“非礼勿视”的了；而这“礼”又非常之严，不但“正视”，连“平视”“斜视”也不许。现在青年的精神未可知，在体质，却大半还是弯腰曲背，低眉顺眼，表示着老牌的老成的子弟，驯良的百姓，——至于说对外却有大力量，乃是近一月来的新说，还不知道究竟是如何。
再回到“正视”问题去：先既不敢，后便不能，再后，就自然不视，不见了。一辆汽车坏了，停在马路上，一群人围着呆看，所得的结果是一团乌油油的东西。然而由本身的矛盾或社会的缺陷所生的苦痛，虽不正视，却要身受的。文人究竟是敏感人物，从他们的作品上看来，有些人确也早已感到不满，可是一到快要显露缺陷的危机一发之际，他们总即刻连说“并无其事”，同时便闭上了眼睛。这闭着的眼睛便看见一切圆满，当前的苦痛不过是“天之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为。”于是无问题，无缺陷，无不平，也就无解决，无改革，无反抗。因为凡事总要“团圆”，正无须我们焦躁；放心喝茶，睡觉大吉。再说费话，就有“不合时宜”之咎，免不了要受大学教授的纠正了。呸！
我并未实验过，但有时候想：倘将一位久蛰洞房的老太爷抛在夏天正午的烈日底下，或将不出闺门的千金小姐拖到旷野的黑夜里，大概只好闭了眼睛，暂续他们残存的旧梦，总算并没有遇到暗或光，虽然已经是绝不相同的现实。中国的文人也一样，万事闭眼睛，聊以自欺，而且欺人，那方法是：瞒和骗。
中国婚姻方法的缺陷，才子佳人小说作家早就感到了，他于是使一个才子在壁上题诗，一个佳人便来和，由倾慕——现在就得称恋爱——而至于有“终身之约”。但约定之后，也就有了难关。我们都知道，“私订终身”在诗和戏曲或小说上尚不失为美谈（自然只以与终于中状元的男人私订为限），实际却不容于天下的，仍然免不了要离异。明末的作家便闭上眼睛，并这一层也加以补救了，说是：才子及第，奉旨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经这大帽子来一压，便成了半个铅钱也不值，问题也一点没有了。假使有之，也只在才子的能否中状元，而决不在婚姻制度的良否。
（近来有人以为新诗人的做诗发表，是在出风头，引异性；且迁怒于报章杂志之滥登。殊不知即使无报，墙壁实“古已有之”，早做过发表机关了；据《封神演义》，纣王已曾在女娲庙壁上题诗，那起源实在非常之早。报章可以不取白话，或排斥小诗，墙壁却拆不完，管不及的；倘一律刷成黑色，也还有破磁可划，粉笔可书，真是穷于应付。做诗不刻木板，去藏之名山，却要随时发表，虽然很有流弊，但大概是难以杜绝的罢。）
《红楼梦》中的小悲剧，是社会上常有的事，作者又是比较的敢于实写的，而那结果也并不坏。无论贾氏家业再振，兰桂齐芳，即宝玉自己，也成了个披大红猩猩毡斗篷的和尚。和尚多矣，但披这样阔斗篷的能有几个，已经是“入圣超凡”无疑了。至于别的人们，则早在册子里一一注定，末路不过是一个归结：是问题的结束，不是问题的开头。读者即小有不安，也终于奈何不得。然而后或续或改，非借尸还魂，即冥中另配，必令“生旦当场团圆”才肯放手者，乃是自欺欺人的瘾太大，所以看了小小骗局，还不甘心，定须闭眼胡说一通而后快。赫克尔（E．Haeckel）说过：人和人之差，有时比类人猿和原人之差还远。我们将《红楼梦》的续作者和原作一比较，就会承认这话大概是确实的。
“作善降祥”的古训，六朝人本已有些怀疑了，他们作墓志，竟会说“积善不报，终自欺人”的话。但后来的昏人，却又瞒起来。元刘信将三岁痴儿抛入蘸纸火盆，妄希福佑，是见于《元典章》的；剧本《小张屠焚儿救母》却道是为母延命，命得延，儿亦不死了。一女愿侍痼疾之夫，《醒世恒言》中还说终于一同自杀的；后来改作的却道是有蛇坠入药罐里，丈夫服后便全愈了。凡有缺陷，一经作者粉饰，后半便大抵改观，使读者落诬妄中，以为世间委实尽够光明，谁有不幸，便是自作，自受。
有时遇到彰明的史实，瞒不下，如关羽岳飞的被杀，便只好别设骗局了。一是前世已造夙因，如岳飞；一是死后使他成神，如关羽。定命不可逃，成神的善报更满人意，所以杀人者不足责，被杀者也不足悲，冥冥中自有安排，使他们各得其所，正不必别人来费力了。
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著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满足着，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在事实上，亡国一次，即添加几个殉难的忠臣，后来每不想光复旧物，而只去赞美那几个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过之后，也每每不思惩凶，自卫，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彷佛亡国遭劫的事，反而给中国人发挥“两间正气”的机会，增高价值，即在此一举，应该一任其至，不足忧悲似的。自然，此上也无可为，因为我们已经借死人获得最上的光荣了。沪汉烈士的追悼会中，活的人们在一块很可景仰的高大的木主下互相打骂，也就是和我们的先辈走着同一的路。
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这是互为因果的，正如麻油从芝麻榨出，但以浸芝麻，就使它更油。倘以油为上，就不必说；否则，当参入别的东西，或水或碱去。中国人向来因为不敢正视人生，只好瞒和骗，由此也生出瞒和骗的文艺来，由这文艺，更令中国人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甚而至于已经自己不觉得。世界日日改变，我们的作家取下假面，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时候早到了；早就应该有一片崭新的文场，早就应该有几个凶猛的闯将！
现在，气象似乎一变，到处听不见歌吟花月的声音了，代之而起的是铁和血的赞颂。然而倘以欺瞒的心，用欺瞒的嘴，则无论说A和O，或Y和Z，一样是虚假的；只可以吓哑了先前鄙薄花月的所谓批评家的嘴，满足地以为中国就要中兴。可怜他在“爱国”大帽子底下又闭上了眼睛了——或者本来就闭著。
没有冲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的闯将，中国是不会有真的新文艺的。
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二日。
虚生先生所做的时事短评中，曾有一个这样的题目：“我们应该有正眼看各方面的勇气”（《猛进》十九期）。诚然，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作，敢当。倘使并正视而不敢，此外还能成什么气候。然而，不幸这一种勇气，是我们中国人最所缺乏的。
但现在我所想到的是别一方面——
中国的文人，对于人生，——至少是对于社会现象，向来就多没有正视的勇气。我们的圣贤，本来早已教人“非礼勿视”的了；而这“礼”又非常之严，不但“正视”，连“平视”“斜视”也不许。现在青年的精神未可知，在体质，却大半还是弯腰曲背，低眉顺眼，表示着老牌的老成的子弟，驯良的百姓，——至于说对外却有大力量，乃是近一月来的新说，还不知道究竟是如何。
再回到“正视”问题去：先既不敢，后便不能，再后，就自然不视，不见了。一辆汽车坏了，停在马路上，一群人围着呆看，所得的结果是一团乌油油的东西。然而由本身的矛盾或社会的缺陷所生的苦痛，虽不正视，却要身受的。文人究竟是敏感人物，从他们的作品上看来，有些人确也早已感到不满，可是一到快要显露缺陷的危机一发之际，他们总即刻连说“并无其事”，同时便闭上了眼睛。这闭着的眼睛便看见一切圆满，当前的苦痛不过是“天之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为。”于是无问题，无缺陷，无不平，也就无解决，无改革，无反抗。因为凡事总要“团圆”，正无须我们焦躁；放心喝茶，睡觉大吉。再说费话，就有“不合时宜”之咎，免不了要受大学教授的纠正了。呸！
我并未实验过，但有时候想：倘将一位久蛰洞房的老太爷抛在夏天正午的烈日底下，或将不出闺门的千金小姐拖到旷野的黑夜里，大概只好闭了眼睛，暂续他们残存的旧梦，总算并没有遇到暗或光，虽然已经是绝不相同的现实。中国的文人也一样，万事闭眼睛，聊以自欺，而且欺人，那方法是：瞒和骗。
中国婚姻方法的缺陷，才子佳人小说作家早就感到了，他于是使一个才子在壁上题诗，一个佳人便来和，由倾慕——现在就得称恋爱——而至于有“终身之约”。但约定之后，也就有了难关。我们都知道，“私订终身”在诗和戏曲或小说上尚不失为美谈（自然只以与终于中状元的男人私订为限），实际却不容于天下的，仍然免不了要离异。明末的作家便闭上眼睛，并这一层也加以补救了，说是：才子及第，奉旨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经这大帽子来一压，便成了半个铅钱也不值，问题也一点没有了。假使有之，也只在才子的能否中状元，而决不在婚姻制度的良否。
（近来有人以为新诗人的做诗发表，是在出风头，引异性；且迁怒于报章杂志之滥登。殊不知即使无报，墙壁实“古已有之”，早做过发表机关了；据《封神演义》，纣王已曾在女娲庙壁上题诗，那起源实在非常之早。报章可以不取白话，或排斥小诗，墙壁却拆不完，管不及的；倘一律刷成黑色，也还有破磁可划，粉笔可书，真是穷于应付。做诗不刻木板，去藏之名山，却要随时发表，虽然很有流弊，但大概是难以杜绝的罢。）
《红楼梦》中的小悲剧，是社会上常有的事，作者又是比较的敢于实写的，而那结果也并不坏。无论贾氏家业再振，兰桂齐芳，即宝玉自己，也成了个披大红猩猩毡斗篷的和尚。和尚多矣，但披这样阔斗篷的能有几个，已经是“入圣超凡”无疑了。至于别的人们，则早在册子里一一注定，末路不过是一个归结：是问题的结束，不是问题的开头。读者即小有不安，也终于奈何不得。然而后或续或改，非借尸还魂，即冥中另配，必令“生旦当场团圆”才肯放手者，乃是自欺欺人的瘾太大，所以看了小小骗局，还不甘心，定须闭眼胡说一通而后快。赫克尔（E．Haeckel）说过：人和人之差，有时比类人猿和原人之差还远。我们将《红楼梦》的续作者和原作一比较，就会承认这话大概是确实的。
“作善降祥”的古训，六朝人本已有些怀疑了，他们作墓志，竟会说“积善不报，终自欺人”的话。但后来的昏人，却又瞒起来。元刘信将三岁痴儿抛入蘸纸火盆，妄希福佑，是见于《元典章》的；剧本《小张屠焚儿救母》却道是为母延命，命得延，儿亦不死了。一女愿侍痼疾之夫，《醒世恒言》中还说终于一同自杀的；后来改作的却道是有蛇坠入药罐里，丈夫服后便全愈了。凡有缺陷，一经作者粉饰，后半便大抵改观，使读者落诬妄中，以为世间委实尽够光明，谁有不幸，便是自作，自受。
有时遇到彰明的史实，瞒不下，如关羽岳飞的被杀，便只好别设骗局了。一是前世已造夙因，如岳飞；一是死后使他成神，如关羽。定命不可逃，成神的善报更满人意，所以杀人者不足责，被杀者也不足悲，冥冥中自有安排，使他们各得其所，正不必别人来费力了。
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著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满足着，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在事实上，亡国一次，即添加几个殉难的忠臣，后来每不想光复旧物，而只去赞美那几个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过之后，也每每不思惩凶，自卫，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彷佛亡国遭劫的事，反而给中国人发挥“两间正气”的机会，增高价值，即在此一举，应该一任其至，不足忧悲似的。自然，此上也无可为，因为我们已经借死人获得最上的光荣了。沪汉烈士的追悼会中，活的人们在一块很可景仰的高大的木主下互相打骂，也就是和我们的先辈走着同一的路。
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这是互为因果的，正如麻油从芝麻榨出，但以浸芝麻，就使它更油。倘以油为上，就不必说；否则，当参入别的东西，或水或碱去。中国人向来因为不敢正视人生，只好瞒和骗，由此也生出瞒和骗的文艺来，由这文艺，更令中国人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甚而至于已经自己不觉得。世界日日改变，我们的作家取下假面，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时候早到了；早就应该有一片崭新的文场，早就应该有几个凶猛的闯将！
现在，气象似乎一变，到处听不见歌吟花月的声音了，代之而起的是铁和血的赞颂。然而倘以欺瞒的心，用欺瞒的嘴，则无论说A和O，或Y和Z，一样是虚假的；只可以吓哑了先前鄙薄花月的所谓批评家的嘴，满足地以为中国就要中兴。可怜他在“爱国”大帽子底下又闭上了眼睛了——或者本来就闭著。
没有冲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的闯将，中国是不会有真的新文艺的。
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二日。
【1.】【法华经浅释】62.人家造塔庙，你切记不要批评高矮或大小!(宣化上人)
序品第一
◎一九六八年宣化上人讲述于
美国加州三藩市佛教讲堂
开经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Ｇ6 问他土供养舍利
文殊师利 又有菩萨 佛灭度后 供养舍利
又见佛子 造诸塔庙 无数恒沙 严饰国界
宝塔高妙 五千由旬 纵广正等 二千由旬
一一塔庙 各千幢幡 珠交露幔 宝铃和鸣
诸天龙神 人及非人 香华伎乐 常以供养
文殊师利 诸佛子等 为供舍利 严饰塔庙
国界自然 殊特妙好 如天树王 其华开敷
一段文，还是弥勒菩萨请问文殊师利菩萨。佛在白毫相光里边，现六种的祥瑞，弥勒菩萨不知道是什么因缘？其实弥勒菩萨并不是不知道，他是故意为众生来请法，所谓“大权示现”。
文殊师利：弥勒菩萨叫一声，文殊师利！又有菩萨，佛灭度后，供养舍利：我又看见有菩萨，在诸佛圆寂，入涅槃以后，就供养佛的舍利。舍利，前边已经讲过，叫“灵骨”，又叫“硬骨”。舍利就代表佛的真身，因为是从佛的身上烧出来的；所以一般的人供养舍利，也就等于供佛一样。只要你发心真到极点，一点染污心也没有，供养法宝，也就等于供佛一样；供养僧宝，也是等于供佛一样。
什么叫染污心？就是你供养的时候，有所希求。希，就是希望；求，就是要求；你有一种希望和要求，来供养三宝，这个就不是清净心。供养三宝，要认为供养的责任，就是我自己的责任。为什么？我天天有饭吃，佛对于众生的恩，是无量无边；法对于众生的恩，也是无量无边；僧人对于众生的恩，也是无量无边。因为若没有三宝住世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毁坏、就会没有了！怎么样没有的了呢？就因为三宝没有了，魔王就出世了；魔王一出世，就把这个世界毁坏了！所以我们供养三宝，要这样想：“我天天要吃饭，三宝如果没有人供养，我这饭怎么会吃得下去？我是一个佛的弟子，我应该护持三宝，应该令三宝没有一切的困难。”所以供养舍利，也就是供养三宝之一。
序品第一
◎一九六八年宣化上人讲述于
美国加州三藩市佛教讲堂
开经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Ｇ6 问他土供养舍利
文殊师利 又有菩萨 佛灭度后 供养舍利
又见佛子 造诸塔庙 无数恒沙 严饰国界
宝塔高妙 五千由旬 纵广正等 二千由旬
一一塔庙 各千幢幡 珠交露幔 宝铃和鸣
诸天龙神 人及非人 香华伎乐 常以供养
文殊师利 诸佛子等 为供舍利 严饰塔庙
国界自然 殊特妙好 如天树王 其华开敷
一段文，还是弥勒菩萨请问文殊师利菩萨。佛在白毫相光里边，现六种的祥瑞，弥勒菩萨不知道是什么因缘？其实弥勒菩萨并不是不知道，他是故意为众生来请法，所谓“大权示现”。
文殊师利：弥勒菩萨叫一声，文殊师利！又有菩萨，佛灭度后，供养舍利：我又看见有菩萨，在诸佛圆寂，入涅槃以后，就供养佛的舍利。舍利，前边已经讲过，叫“灵骨”，又叫“硬骨”。舍利就代表佛的真身，因为是从佛的身上烧出来的；所以一般的人供养舍利，也就等于供佛一样。只要你发心真到极点，一点染污心也没有，供养法宝，也就等于供佛一样；供养僧宝，也是等于供佛一样。
什么叫染污心？就是你供养的时候，有所希求。希，就是希望；求，就是要求；你有一种希望和要求，来供养三宝，这个就不是清净心。供养三宝，要认为供养的责任，就是我自己的责任。为什么？我天天有饭吃，佛对于众生的恩，是无量无边；法对于众生的恩，也是无量无边；僧人对于众生的恩，也是无量无边。因为若没有三宝住世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毁坏、就会没有了！怎么样没有的了呢？就因为三宝没有了，魔王就出世了；魔王一出世，就把这个世界毁坏了！所以我们供养三宝，要这样想：“我天天要吃饭，三宝如果没有人供养，我这饭怎么会吃得下去？我是一个佛的弟子，我应该护持三宝，应该令三宝没有一切的困难。”所以供养舍利，也就是供养三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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