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诈骗赃款追回有多难# “一些人觉得警察就像特工,查下IP就能把诈骗犯抓回国”

近日,警察陈国平通过短视频平台和主播随机连麦PK的方式,宣传反诈知识,瞬间火遍全网。相关话题有上亿人参与,而“您下载国家反诈中心 APP 了吗?”成为了大热的网络用语。

9月4日,国家反诈中心 APP 的下载量突破 2 亿次。越来越多的警民参与宣传反诈宣传,正如陈警官直播时所说:“不分职业,不分警种,全民反诈,天下无诈。”

在B站看《青蛇劫起》,弹幕飘过“下载国家反诈app”。

“我,秦始皇,打钱”

2020年10月,平顶山公安局破获了一起“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案。骗子冒充皇族后裔,以保护流落民间的“巨额遗产”为名,以“高额投资、高额回报”为饵骗取钱财。

此类诈骗案件的手法已不新鲜,因其荒谬性甚至催生了“我,秦始皇,打钱”等诸多网络段子。但至今仍然有数不清的群众上当受骗。

2019年2月至8月,公安部曾开展为期半年的整治“民族资产解冻”诈骗案专项行动,半年时间,全国公安机关共打掉相关诈骗犯罪团伙284个,抓获犯罪嫌疑人3589人,冻结扣押涉案资金6.23亿元。

此类诈骗案,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号,多自称为国家秘密项目。看似荒谬且手法单一,但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直接或间接发展会员数千至上百万人次,是集传销、诈骗为一体的混合形态犯罪。

“民族资产解冻”案话术

除了打“历史牌”,电子时代的高科技诈骗也屡见不鲜。

今年8月底,某在读研究生小余接到“民警”电话,电话中“民警”声称她手机号上一个用户涉及洗钱,希望她去最近的派出所报案并电话配合调查。

“这不是典型的诈骗电话吗?”

“我最开始也认为是骗子直接挂了。可是我手机真的怎么打电话都打不出去了。我立马打开百度搜索最近的派出所,没想到网络信号也断断续续,查询不了。”小余说,“在我开始着急的时候,那个‘警察’又打进来了,把我父母及我弟弟信息准确的报出来了,甚至连我弟弟9月马上要升哪个大学和专业的细节都知道。”

对方称小余涉嫌洗钱,对父母工作及弟弟升学会造成影响,希望她尽快配合。小余按照对方的要求,在拨号界面中输入“井**21*110井”和“*43井”并拨号激活。当小余看到输入代码中有“110”时彻底相信了对方,幸运的是,当她被诱导汇出几千元后猛然醒悟,及时止损并前往警局报警。

实际上,“井**21*110井”和“*43井”是手机设置“无条件呼叫转移”和“呼叫等待”的代码,任何大于3位的号码都能立即激活。骗子会根据需要,让对付输入“110”、“120”、“999”,又或是已经停机的空号。当这段代码被激活后,即使反诈中心监测到受害人正在同犯罪分子通话,民警拨打受害人手机号也无法打入,又或是直接转接到骗子那里。

当我询问为什么最初手机无法呼出、网络信号也被拦截时,她回答不便透露。

起底电信网络诈骗,追赃挽损有多难?

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只依靠公安机关的“穷追猛打”和“围追堵截”。追赃不易,挽损更是难上加难。

首先,部分群众防诈反诈意识需加强。一位经验丰富的反诈民警表示:“全国各地的反诈中心及派出所,每天都能接到多个辖区内电话预警信息。面对我们的电话劝阻,一些群众笃信自己没有被骗。特别是伪装成‘投资理财类’的诈骗,受害者往往认为自己独具慧眼、发现了别人不知道的商机——‘你个小警察懂什么?我会理财,平时都是我给别人上课的,我怎么可能会上当?’中老年人也常常认为自己没有被骗,你劝说多了,他甚至将民警拉入黑名单。哎,真是上赶着给骗子送钱。”

诈骗集团落网、受害者接受采访时,仍然坚称自己没有被骗。

其次,电信网络诈骗很难锁定犯罪份子。一位办案警察告诉我:“今年,我辖区一市民因‘领导借钱’被骗了几十万。在接警后,我们与银行联动,在30分钟内顺藤摸瓜锁定了骗子账户所关联的16个分散账户,挽回了大部分损失。但大多数时候,受害人意识到被诈骗来报案时,赃款已经转移了。”

民警表示,通常情况下,受害者打入骗子指定账户的汇款,会迅速从一张卡分散到几张卡,再分散到几十张甚至几百张。呈金字塔状层层转账,最后化整为零,满足每张卡最多能取2万现金的条件,在境外被提现瓜分或倒金字塔再层层转入骗子账户,布局十分精密。

在抓捕过程中,警方花费大力气找到的“犯罪嫌疑人”,往往是身份被冒用的无辜人士(如在校大学生、偏远地区农民、旅行签证人员),这类人群有一个特点,就是没有太多的征信问题,不易被银行重点监管。甚至有时候,追查到的并非“无辜人士”,而是申请了大量储蓄卡及信用卡再转卖给诈骗集团的“伥鬼”。

再次,即使追查到境外诈骗集团,赃款也很难追回。“有很多人报警时会说‘你联网一查不就知道罪魁祸首吗?’认为警察就像电影里特工一样,查一下IP或银行账户,就能在境外把骗子和赃款带回国。说实话,境外追赃很漫长,这两年遇到疫情更是难上加难。有些受骗群众便自认为警察不作为,‘我觉得我认为我以为’……”反诈警察哭笑不得。

实际上,一方面,不法分子大多会将赃款挥霍一空,即便落网也无力偿还;另一方面,境外追捕需要尊重他国的司法审判权。“东南亚的签证很容易办理。加上一带一路的发展,每天都有海量资金流入和流出,不易监管。他国政府、警方松散式的管理甚至腐败,更是给了诈骗分子更多可趁之机。有一些国家,对内是披着合法外壳的公司,对外则是专挑中国人行骗的诈骗窝点。案件追查到这阶段,就已经上升到外交、政治的问题了。”

即使我方已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确凿证据,但他国如拒绝引渡,则意味着前期所有侦破工作都将化为泡影。在实际操作中,因赃款往往已被犯罪分子在境外买房置业,一些国家会出于经济利益拒绝引渡罪犯。甚至,因为近年比特币、小狗币等数字货币的流行,国际洗钱机构也为诈骗集团提供了新的思路。

最后,反诈联席部门制度仍需改进。电信诈骗通常涉案人数多,调查取证工作量巨大,需要多地警方多部门协调配合。

一位公安系统反诈专员告诉我:“2015年成立了反诈骗部际联席会议制度,包括工信部门、金融机构等23个部门。但很多反诈职能部门比如‘平安办’和‘联席办’,大众估计听都没听说过。有时候,联席内部也会认为反诈是公安机关的事,没有切实行动起来。如果明确奖惩,公安强打击、联席抓防范,反诈人民战争的战果一定会更突出。”

为保群众“钱袋子”,国家做了哪些努力?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杜绝网络电信诈骗,更应防范于未然。因此,国家反诈中心在2020年组建工作专班,将“反诈宣传”和“普法教育”列为重中之重,以此强化全民反诈意识,从源头减少诈骗案件。

今年2月1日,国家反诈中心正式入驻人民日报客户端、微信、微博、抖音、快手等五家新媒体平台,开通官方政务号。

3月,反诈工作的重磅炸弹“国家反诈中心官方APP”正式上线。APP集报案助手、线索举报、诈骗预警、身份核实、反诈宣传等多种功能于一体,可以帮助群众预警诈骗信息、快速举报诈骗内容、高效提取电子证据、了解防骗技巧,切实提升识骗防骗能力。

其中,最为强大的功能是对诈骗行为进行提前预警。当您收到诈骗分子的可疑来电、可疑短信或安装可疑APP时,它可以智能识别并提前报警,大大降低了受骗的可能性。

值得注意的是,犯罪分子的山寨版“国家反诈中心”app已经出现,多为迷惑性极强的钓鱼软件。如要下载,请在正规平台。

电信网络诈骗危害广泛,涉案链条长。为此,公安部与中国人民银行等部门联合制定了涉案账户紧急止付和快速冻结机制,逐步实现商业银行和公安大数据信息互通。

此外,银行办事窗口及ATM处,均设有严密监控及警示提醒。银行作为巡查和监控重点,巡防员或银行员工对疑似遭遇诈骗的转款客户“一发现、二询问、三劝阻”。

线上金融机构也需严防死守。2月,在国家反诈中心指导下,支付宝安全中心设立的公益反诈防骗平台“安全学院”,为7亿用户提供反欺诈宣传,严防近年频发的冒充淘宝客服“备用金退款”诈骗。

实名制认证、阻断改号软件等手段,使诈骗份子越发无处遁形。某市公安局相关负责人表示:“近几年工信部门的“断卡行动”,在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方面起了巨大作用。断卡指的是电话卡和银行卡,在诈骗团伙实施骗局及赃款转移境外的过程中,离不开电话拨号及层层转账。2020年开始,到2021年9月是第6轮断卡行动了。两卡管好了,等于是砍了电信诈骗的‘左臂右膀’。”

反诈宣传有多“卷”?

“本楼栋有一美男子网上裸聊被敲诈四万元”、“男子和‘美女’网恋被骗100万,‘女友’竟是亲外甥!”,这并非案情通报,而是防诈反诈劝诫性横幅。

近年来,“裸聊”“网恋”诈骗案件频发,多地民警在小区内、大街旁拉起反映受害者真实案例的“硬核”横幅,很多宣传内容走红网络。

乍一看,此类宣传文案疑似花边新闻,使人“浮想联翩”。但不可否认的是,与过去“网恋有风险,求职需谨慎”等传统标语相比,接地气的真实案例显然更能起到警示及宣传作用。

近些年,各地警方为了反诈宣传,可谓妙招频出。深圳警方在菜市场各个区域,根据菜品编写顺口溜;凉州警方将反诈标语印在鸡蛋上,“反炸蛋”走近千家万户;南通警方联合奶茶店推出“反诈奶茶”,深受当地青年喜爱;各地警犬基地推出“扫码下载反诈APP撸警犬”活动,被网友们戏称“为了守住我的钱包,警察同志都得出卖色相了”……

“反诈蛋”备受好评

4月27日,中央宣传部、公安部联合启动“全社会反诈总动员”宣传活动。活动中指出,要利用各种媒介及形式、探索尝试新方法,持续掀起全社会反诈新热潮。

某派出所民警表示:“今年很多城市也开展了这个活动,以后也会继续加强对学生和家长的宣传。随着国家手游防沉迷系统落实,现在很多骗子又盯上了中小学生。骗子称能解除防沉迷系统的时间限制,骗取学生家长的身份证照片、银行卡等信息。”

今年,大量群众集中接种疫苗。多地民警们充分利用群众排队或留观时间,进行反诈宣传,手把手为老年人安装国家反诈中心app,为人民群众接种“防诈骗疫苗”。因为“疗效”强大,甚至闹出一些“大义亲”的乌龙。

全民反诈不会“自然形成”,也不能仅仅依靠公安机关的“围追堵截”,它需要党政机关、社会及民众同心协力。作为公民,我们应该坚守法律底线、警惕“大饼”诱惑,提高自身防骗意识和识骗能力,做个反诈明白人。

说了这么多,“您下载国家反诈中心APP了吗”?

【打防并举 利通区公安分局巧打反电诈“组合拳”】
变花样、蹭热度、狂敛财……近年来,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层出不穷,已然成为了影响群众财产安全的一颗“毒瘤”。对此,利通区公安分局充分发挥公安机关主力军、先锋队作用,主动出击,以“多破案、快挽损、严防范、控发案”为工作目标,坚持“打防结合、以防为先、以打促防”的工作思路,将组织领导贯穿在打击治理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的各个环节,全力构筑起“打击高地”和“防范高地”。
打出声威 “断卡行动”连战连胜
2020年1-11月,共破获电信诈骗案件244起,同比上升378.4%;抓获电信诈骗犯罪嫌疑人120名,同比上升900%。今年,利通区公安分局交出的这张反电诈“成绩单”,让全警上下都为之振奋,更让辖区群众拍手称快。
今年以来,利通区公安分局坚持人民利益至上,严格按照上级公安机关部署要求,全面开展“断卡行动”,集中聚力攻坚,实现对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全链条”打击。与传统“盗抢骗”案件相比,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往往是跨地区甚至是跨境作案,固定证据困难、侦查成本高、涉案金额大、止损挽损难度大、打击破案难度大。对此,该局积极整合警力资源,充分发挥各部门、各警种的职能优势,组建打击电信诈骗网络犯罪专业化打击队伍,依托电信诈骗案件侦办平台,实现研判、止付、取证、打击、挽损一体化、全流程推进。
为了实现精准打击,该局坚持从细处、实处着手,坚持每日一研判、一案一分析,对辖区内发生的电信网络诈骗案件进行全面梳理分析,认真总结发案规律及特点,深入剖析犯罪嫌疑人的行骗手段,在立案侦查后,由专人从案件涉及的信息流、资金流入手,循线追踪,快速锁定犯罪嫌疑人,并结合“两高一部”关于打击电信诈骗案件司法解释细化案件取证方向及审讯要点,形成“一案一档”案件研判报告。
一项项扎实有力的工作措施,让隐藏在网络背后的窝点、团伙、“黑灰产业链”纷纷现出“原形”。8月27日,14名藏匿在外省的电诈嫌疑人被押解归案,一起涉案总价值达5400余万元的特大“杀猪盘”式网络投资类诈骗案件成功告破;10月28日,该局“断卡1号”行动集中收网,共抓获犯罪嫌疑人41名,涉案金额3600万余元,“断卡”行动取得初步战果;11月19日,13名涉嫌收购手机卡、利用无线发射机发送诈骗信息的犯罪嫌疑人“落网”……
为了给打击破案提供有力支撑,该局还扎实开展电诈案受害人回访,全面梳理辖区内所有电信诈骗案件,形成案件列表清单,按照“一案一回访表”的思路,制定包含案件类型来源、具体案情、作案手段、原因分析等内容的电诈案受害人回访表,组织社区民警对受害人进行回访,根据回访情况,深挖案件相关线索。目前,已对辖区内所有的电诈受害人完成了回访工作。
防有绝招 筑牢反电诈“防火墙”
“人人都国的宝,普查一个不能少”。11月1日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正式拉开序幕,在这样一个大国点名的重要时刻,利通区公安分局紧紧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在做好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户口整顿工作的同时,依托人口普查工作,向普查员、社区工作人员借力,在辖区内掀起了一波声势浩大的反电诈宣传,强化反电诈宣传中的薄弱环节。其实,此次反电诈宣传能顺利搭乘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快车”,主要得益于今年3月底推行的利通区际治理电信网络违法犯罪联系会议机制。
为了有效遏制利通区电信网络诈骗等违法犯罪高发态势,全面提升群众识骗防骗意识和能力,该局主动提出反电诈“超常规”宣传构想,得到了利通区委政府的鼎力支持。3月30日,利通区组织召开打击治理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区际联席会议,压紧压实利通区际联席办成员单位主体责任,要求各单位充分发挥各自职能优势,广泛发动各行业领域、居民小区群防群治力量,着力营造全民反诈防骗的良好氛围。
期间,“反电诈宣传之星”评选活动可谓是红极一时。22个社区书记、95个行政村书记被纳入评选范围,充分利用人熟、地熟、影响力大的优势,与民警一起走进群众家中,传授反电诈“秘籍宝典”。线上投票中,看视频、投票、答题、抽奖等有趣的环节吸引群众主动参与,据统计,两轮评选活动累计投票111.7万次,访问量达964万次,取得了良好的宣传成效。
“反电诈宣传不能是‘一阵风’,要不断创新方式手段,巩固宣传成果,让反电诈深深扎根在群众心里。”利通区政府副区长、公安分局党委书记、局长马学平多次强调。
在反电诈宣传中,该局始终紧跟“潮流”,立足辖区实际,不断创新宣传手段,线上线下齐发力,不断拓宽反电诈宣传维度和深度。据了解,该局还持续发放《致利通区广大居民防范电信网络诈骗的一封信》向辖区居民解读常见的电信网络诈骗种类;编发反电诈考卷让学生们化身试卷“派发员”,通过“小手拉大手”的宣传方式拧紧学生及家长的反电诈思想“阀门”;推出反电诈“十个一”宣传活动,配齐配强宣传队伍,有针对性开展专题培训,畅通线索举报渠道,并结合辖区早茶拉面文化等实际特点,全力推进反电诈宣传工作;组建反电诈小分队深入辖区各个行业场所进行文艺汇演,让群众们在有趣的反电诈节目中更加深入的了解反电诈知识……
今年以来,该局已通过各种宣传形式发放电诈宣传资料16万余份,张贴宣传海报2万余份,通过各个微信群推送并转发警情通报3万余次、反电诈常识4万余条,巡回演出30余场,接受群众咨询8000余次,达到了辖区群众宣传全覆盖。
反电诈宣传只有进行式,没有完成式。利通区公安分局将继续优化完善打击治理电信网络诈骗工作机制,在“打”上下功夫,在“防”上“做文章”,双向发力,千方百计做到“预警更及时、劝阻更高效、止付更快捷、打击更精准、宣传全覆盖”,切实压降辖区电信网络诈骗发案率,全面提升群众识骗防骗意识。

4月24日,受害人时某将一面印有“热情服务、廉明高效”的锦旗和一封感谢信送到鄄城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民警手中,感谢民警快速破案,追赃挽损。
今年年初,受害人时某通过微信等聊天工具,认识了一名女子。该女子利用虚假头像和个人信息,谎称自己愿意与其“谈恋爱”,在与时某确定恋爱关系并骗取其信任后,该女子以舅舅过世等各种理由向时某索要钱财,却始终不与其见面,后将其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时某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
我局民警受理案件后,迅速开展相关侦查工作,远赴安徽省阜阳市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并为受害人挽回损失数万元,受害人时某特制作锦旗和感谢信来表达对我局民警破案神速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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