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冰棍》

国庆回老家,屋角有个其貌不扬的工具箱看着面熟,爹说那是我高中时卖冰棍的箱子。30多年了,一直舍不得扔。摸着面目全非的木箱子,往事历历、浮入眼前。

1989年高二的暑假将至,我转到渭中已经一学期了。城里上学的花销比以前的石羊庙中学大多了,即使周末可以回家带点干粮和耐放的小菜,可以省些费用,但偶尔还要交些资料费、班费等,每月需要几十多块钱的花销,加上学费,住宿费等,对爹娘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利用假期赚点钱,可以多少减轻点家里的压力。小学以前的暑假给渔场割过草,100斤青草才5毛钱,初中的暑假也在建筑工地干过小工,一天2块多钱,还被包工头耍赖克扣和拖欠;爹本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河滩筛砂石,一天好点可以挣5块钱,但娘说太辛苦,不建议我干这些。

宝贤爷是村里的能人之一,买了台制冷机器生产冰棍。5块钱可以批发100个,零售可以卖一毛钱。当天卖不完的还可以免费储存。我把利用假期卖冰棍的想法给爹和娘说了后,他们都很支持。爹用木板给我钉了个小箱子,我找学校实验室的老师要了几块仪器箱里拆出来的泡沫板铺在里面做保温层。娘还给缝了一个棉罩子铺在箱子上保温。没条件,板子没有抛光,也没有涂白油漆,字也没写,看着很土气,只能将就用。

放假第二天,我就出工了。爹把家里的自行车留给我用,自己走着去渭河滩的砂石场上班。第一天干有点小激动,我老早就推着车子到了宝贤爷家。他检查了一下箱子,虽然不好看,但感觉保温效果应该不错。但由于泡沫板比较厚,箱子里面的有效空间小了点。第一天,他建议我别带多,先批5块钱的试试,并给我赠了20个。

推着自行车出了村,想先到最近的的天崖村去试试。途中要经过小沙河,两边坡上都是庄稼地。太阳已经老高了,有人在玉米地里施肥起垅,也有人在豆子地里除草保墒。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经过了好几块地,但怎么也吆喝不出来。地里忙活的人偶尔也抬头冲我看看,但也没有人招呼我。

顺着一条羊肠小路,我推着车慢慢下到了河沟底。可能都被上游截着浇地了,沙河的水很小,但很清澈。

我支起车,洗了洗洗手和脸,蹲在水边发愁怎么开张呀。不吆喝是不行的,我扫了眼四周,已看不到两边的庄稼地了,望不到一个人。“冰棍,凉甜冰棍”,我怯怯的喊了一声,好别扭呀,估计脸都红了。我试着提高了嗓门又喊了一声,居然在河沟里引起了回声。应着回声,我又吆喝了几声,感觉好像不那么别扭了。

踩着趔石推车过河,顺着斜斜的小道往对岸的坡上爬。两岸的庄稼地又慢慢进入视野。上岸往前没多远,就是通往天崖村的大路。就在我准备骑上车赶路时,身后传来一声喊:“哎,多钱一个”,河岸上一个锄玉米的小伙子喊到。“一毛”,我忙不迭的扭头答到:“要吗?” “来一个,你刚才路过也不吭声,我还以为你是空箱子呢”。我急呼呼支好车,小跑着回到河对岸给他送到了地头。终于开张了!

刚回到自行车旁,远处一个给玉米施肥的大姐冲着我喊:”卖冰棍的,给我娃拿个不带颜色的”。一个三四岁的光头小家伙已经跌跌撞撞的顺着玉米垄冲我这边跑来了,递给我一张皱巴巴的一毛钱,接过冰棍忙不迭的撕开冰棍舔着扭头冲他妈跑去了。

进了天崖村,天热,巷子里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冰棍,卖冰棍了”,我吆喝了两声,把车推到一个十字路口,在一棵大皂角树下支好车后又吆喝了两声。随着吆喝声,从一家院门里跑出几个小娃娃,有的手里还拿着铅笔,看来是在做暑假作业。一个稍大点的男孩问我:“叔哎,能拿东西换呀不?” “拿啥换?”我稍微有点蒙。”鸡蛋,小麦,换吗?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换,就问到:“你想怎么换呀?” “一个鸡蛋换一个,一小茶缸小麦换一个,人家都这么换”。我没经验,也没带缸子和袋子,鸡蛋可以放箱子里,但麦子没法带。就告诉他鸡蛋可以换。“叔,那你等一下”,说着扭头又跑回去了,几个小点的尾随着、嬉闹着。没大会又唧唧喳喳跑出来了,后面跟着个拿草帽的大爷,帽窝里面搁着几个鸡蛋,他换了四根冰棍分给娃们:”吃了都要给我好好写字去”。

快中午时,我又转到了稍远一些的郭家崖村,有家人在办满月酒,院外来捧场的人不少。我在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支好车,吆喝了几声。有个小孩过来问了价钱就扭头跑回院子去了,没多会儿,一个看样子在外面工作的人,穿件很白的的确良衬衫,一下子买了10个分给了后面的小娃娃们。开张以来最大的一笔买卖!

下午三点多,还剩大概20多个,我就开始往回转了。万里无云,日头高照,坡地里的庄稼都被晒的打蔫了,我也口干舌燥,忘带水了!也舍不得吃根冰棍!已是半下午了,地里夹玉米的人不少,陆陆续续,还没到沙河边就一个不剩了。

到家时已四点多,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娘端来一大碗凉面汤,我一气就给喝干了。娘把箱子里的鸡蛋捡了出来,数了数说有8个,可以卖一块钱的,找了个篮子给我攒了起来。

第二天娘给我准备了一个量小麦的小茶缸,一个装小麦的布袋子,还装了个馒头、一个西红柿,给我当午饭。我批了200个,9点多出发,跑了四五个村子,遇到了两家盖房子的工地,包工头请客,一下就能卖十几个。下午四点多就结束了战斗。

一个暑假,我跑了20来天,踏遍了附近几个乡镇的好几十个自然村,总共赚了400块钱,一学期的各项费用基本够了。虽然胳膊和脸晒的黑红黑红的,但很值,很难忘!

(2020.10.06) https://t.cn/RIhcwMW

【还是肖振宇!】“三妮儿啊,爸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7月24日上午,在河北省魏县,从河南桐柏千里奔波至此的周贤堂老人抱着失散27年的三女儿老泪纵横。今年81岁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周贤堂没想到,经历了27年生离之痛,他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失散的女儿。


-NO.01-
贫家多难,小姐妹打工养家
周贤堂的家在桐柏县淮源镇仓房村南棚组。早年,他和妻子暂住在湖北省一个小山村。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可是孩子出生几个月的时候一次发高烧,当时正赶上周贤堂上山劳动时摔断腿,儿子的病没能及时得到治疗,留下了智力残疾。1973年,周贤堂的第三个女儿出生后,一家人从湖北搬回河南老家。由于多年不在家,连房子都没有,他们就借住在别人的两间草屋里。夫妻俩有6个孩子,可是由于家里穷,几个孩子都没上几年学。尤其是三女儿周三妹,没上几天学,她看到母亲因为小弟小妹没人带而无法出去做工挣钱犯愁,于是主动辍学回家,帮助母亲带弟弟妹妹,兼顾给家里放牛。大女儿周君辉和二妹早早出嫁,同时也担起了照顾婆家、娘家的重任。
  1993年,周三妹21岁,家里穷的现状仍没有改观。看到同村有人外出打工挣钱,周三妹跟大姐商量着,她和四妹想跟着同村的小姐妹到邓县(今邓州市)打工挣钱,同时也减轻大姐照顾家的负担。两个妹妹都没出过远门,大姐周君辉心中有万般不舍,但是家中的条件实在是差,两个妹妹外出打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两个妹妹走的那天是农历正月十七,下着雪。大姐周君辉至今记得,临走前,三妹把自己最喜欢的一条牛仔裤送给她,说出去打工挣到钱还可以再买。姐妹几个哭着分别,却没想到这一别竟是27年。

-NO.02-
女儿失踪,母亲一夜白了头
两个孩子打工离家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大姐周君辉回娘家,听说之前和三妹四妹一起出去打工的一个老乡回来了。老乡说周家两姐妹在邓县的一家饭店刷碗,工作太累有人回乡了,可是她的三妹却坚持带着四妹留下,而且还把一个月40元工资全部捎给父母。除了工资,老乡还带回了周三妹的一张近照。照片里,三妹看上去很精神,周君辉心里很高兴。周三妹还让老乡给母亲带话,说她准备和四妹一起去郑州找活干。
  奇怪的是,此后家中再也没收到两姐妹的消息。1994年的春节,外出打工的老乡都回家过年,周家姐妹俩却没有回来,正月过完,姐妹俩还是没有消息。后来听说邻村有女孩出去打工丢失了,周家人怀疑两姐妹出事了。
  两个女儿丢失,她们的母亲几乎一夜间白了头。周君辉说,母亲豫剧唱得好,吃完饭总喜欢唱两嗓子,自从两个妹妹丢后,她再也没听见母亲唱过戏,母亲的眉头也再没舒展过。
  直到1994年夏天,周君辉的母亲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是关于四妹的消息,来信的人说,四妹被拐卖到河北魏县了。慌乱之中,全家人赶紧拿着信向桐柏县公安局求助。
  周贤堂跟着民警出发,三天后带回了憔悴的小女儿。这一年不知道小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回来后家人发现她精神不太集中,有时会自言自语,而且抗拒家人问到所有和拐卖有关的事情。后来四妹病情好一点了,大姐周君辉问出来,三妹和四妹是在去往郑州的路上被几个中年人以找工作为由骗上了一辆大巴车,失去了自由。之后四妹被人贩子拐卖到河北某村,她不知道三姐被带到哪里去了。

-NO.03-
倔强大姐,寻妹27年吃尽苦头
三女儿没找到,周贤堂内心非常自责,如果不是家穷,两个孩子不会出去打工,也不会被人拐卖。他的妻子整天以泪洗面,身体一下垮了。2010年冬,离春节只剩5天,周君辉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母亲当天情况非常不好,她吃力地从枕头边摸出个小包递给周君辉。周君辉打开一看,那是三妹的照片,她顿时泪流满面。那天母亲带着遗憾离世,双眼最终没能闭上。周君辉哭得撕心裂肺,她在心中发誓,不论再苦再难也要找三妹,完成母亲的遗愿。
  照顾弟弟妹妹成了家,孩子完成学业,哥哥也送进了敬老院,周君辉开始了寻妹之旅。四妹在河北找到,三妹说不定也在那边。周君辉一个人背上行囊前往河北省邯郸市决定边打工边找妹妹。刚到邯郸,她在火车站被人偷走了装有三妹照片和部分现金的包,好不容易找的第一份工作也因水土不服告终。在老乡的介绍下,周君辉来到北京一个家政公司找工作,在没有雇主雇用自己的日子里,为了省点钱,她每天只吃两个馒头,甚至吃别人吃剩下的盒饭。周君辉心里有个信念,为了找三妹,再苦也要坚持。工作之余,为了找妹妹,周君辉还自学电脑,小学文化的她,在学打字,学上网这条路上付出了多少努力,常人难以想象。2018年的有一天,她终于在网上成功发出了第一个寻亲帖子。
  接下来,不断有陌生人给周君辉打电话,询问关于周三妹的情况,想要帮她寻亲,但是每次满怀希望介绍了情况,最终都没有好消息传来。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周君辉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

-NO.04-
民警助力,千里之外成功寻人
直到今年6月份,她在网上看到南阳市公安局民警肖振宇成功帮人寻亲的报道后,便于6月25日给肖振宇寄来了一封有关三妹详细情况的求助信。周家的遭遇也让肖振宇非常同情,他决定一定要帮周君辉找到妹妹。
  按年龄和名字查找,全国没有符合条件的信息,肖振宇又在河南与河北交界处的县市寻找与周三妹年龄相仿的女子,再与周三妹当年的照片比较。三天三夜的努力,6月28日凌晨3点,肖振宇筛选出了33个疑似人员。经过多日的努力,他又从33人中再次筛选出6个高度疑似人员。7月22日,肖振宇让周君辉逐个进行辨认,周君辉一眼认出其中河北魏县边马乡的一名女子最像自己的三妹。她将照片发给自己的父亲,电话那头父亲看见照片嚎啕大哭,他坚信这个就是他的三妮儿。
  周君辉决定随肖振宇和桐柏淮源派出所民警胡寒松、王飞去河北认亲,周贤堂不顾自己的身体坚持同行。7月25日上午,毫不知情的周三妹面对突然而至的家人哭得像个孩子。
  对于当年发生的事,周三妹很多都不记得了,家人的样貌在记忆中也逐渐模糊。可是她记得家在桐柏,记得自己父母的名字和姐妹的名字。之所以一直没有找家,周三妹说,那是因为自己不识字,不知道如何与家人联系,当年出来打工没挣到钱没帮到家里还把妹妹弄丢了,她内心又十分愧疚,以至于梦里无数次想到回家,却一次也没有勇气付诸行动。

-NO.05-
一家团聚,用眼泪诉说想念
“三妹找到了,我要带她回桐柏,去母亲坟上,跟母亲说,我把三妹找回来了……”认亲现场,周君辉泣不成声。听说周三妹找到了,周家姊妹都从各地往家赶,这一天,他们期待已经太久太久。

深夜~
2020年4月25日是我和二哥在一起的第十年。认识的第14年,结婚的第5年半。
很多经历已记不清,很多经历还是历历在目。我们闹过,哭过,富有过,贫穷过。记得最难的那年,我们一顿晚饭一个包子两个人吃。大概持续了一周吧。后来摆地摊卖衣服,挣多少钱,就吃多少饭。最幸福的就是买5块的辣炒田螺配上一个馒头,就知足的不得了。后来坚持不下去了,还借了钱。再后来他工作好了,我工作也好了,结婚,买房。
一起挽着手走过10年,从我19岁到我30岁,从我是一个小女孩到我现在是一个妈妈。
十年的我们都不曾想过放弃,撒开对方的手。我还清楚的记得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抱着我哭的时候,那是第一次。结婚是第二次,生孩子是第三次。这就是爱吧!
天蝎座的人,爱情就是他的动力,从2010年的1200元工资到现在的月入过万,我们努力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
十年太短,一起经历更多的十年,总归会越来越好。
爱你,不求朝夕,只求一心到白头。
这个好像是我俩这辈子得第一张合影。[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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