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真的书看少了,已经很少有周期性的叹惋和情绪上的涌动了,也不知道这是否叫做成熟,以前老是喜欢探索世界的规律,认识自我,认识人,满腔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可终究像是云中之石,难觅回音,渐渐地,话就少了,即使偶见之物所使情感之雀跃,也只是清风一笑,泯然于心,寻遍心底,难再起伏波澜。我自知生命的短暂,甚至感觉青春已逝,少年不回,21岁,是外界的期许,却也是自己的默哀,也许是看懂了残酷,或是尚未自知,也许是21岁吧,画似的,是那如若青春的无染,岁月的无忧吧。

文/@十二点风
白切黑醋坛子养子攻×温和随性大佬受
年下/下克上/替身梗/微强制/微狗血

六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周骐的时候,他正躲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伤痕累累,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幼猫。
我轻轻咳了一声。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我,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满是戒备。
那是少年不肯露怯的眼神,强装出来的凶狠。
我走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半蹲下来,手肘撑在膝上。
“挨打了?”我问他。
“……”他嘴唇紧抿,倔强着不肯出声。随即他被跟在我身边的人轻踹了一脚:“项先生问你话你要回答。”
我摆摆手,示意无妨。
“说句话吧。”我看向他,“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许是看我态度温和,周骐终于犹豫着开了口:“我、我有些饿。我想……”
我微微笑了一下:“可以。”
我把手伸出来,掌心朝上,面向周骐:“你跟我走,我就带你去吃饭。”
到底是年龄还小,定力不足,周骐看着我伸出的手,微微动了动身体,眼睛里划过动摇,最后犹疑地问:“你是什么人?”
我?
我告诉他:“我是个不好但也不很坏的人——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愿意。
·

我带走了周骐,养大了他,给了他金钱、地位、家庭。
这六年里,我亲眼看着周骐一天天地长高,从比我矮一头,到和我一样高,再到比我高半头。
他19岁了,是个可担重任的成年人。我把一部分干净些的生意交给了他,他每次都能办得很漂亮。
我很倚重他。

听别人说,周骐在外面是个说一不二、行事狠辣的人。我却没见过那样的他。他在我身边总是很喜欢笑,活泼泼的又很粘人,总是冲我撒娇,像个没长大的小少年一样。
他的眼睛还是和六年前那样黑白分明、干净纯洁。
有时候,透过他的眼睛,我会想起另一个人。那种想念并非是爱意,只是我多年来求而不得的不甘与怨怼,偏偏又放不下。
回过神来,我会后悔把周骐当作了别人。于是在一种莫名的愧疚之下,我对周骐越发好。
——如果不是后来的某天夜里发生了那件事情的话,我会让周骐在我身边待一辈子,为他铺路、为他选择一个最好的妻子,让他平安无虞又富足地过完余生。
·

关于那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我的记忆有些混乱,只记得刚开始喝了几杯酒,有个陌生男人扶着我回家,后来我似乎看见了周骐,再后来是喘·息、汗滴、欢愉和疼痛。
隔天醒来后,我发现身边躺着的是还在熟睡的周骐,而我身上满是各种不堪的痕迹。我撑着额头,一时有些难以相信。
五分钟后,周骐幽幽转醒。他看见我,异常惊讶,目光触及到我的身体时,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又结结巴巴地想和我解释。
我止住了话头,说:“没关系,以后不要再提了。”
听见这话,周骐的脸色募地变得苍白。
我疑心是自己语气太重,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尽量缓和声音:“穿好衣服你就出去吧,我不怪你,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周骐定定地看着我,随后低下了头,沉默着穿衣服。
在他看我时,有一瞬间眼神似乎变得意味难明,我再仔细看去,又不见了,他的眼神依然纯净,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周骐出门前,我喊住了他。
他立刻扭头看向我。
我仰头望着周骐的脸,他的眉眼英俊帅气,只剩下些许懵懂的少年青涩,我想了想,说:“S市有个生意要忙,你去那里待段时间吧。”
“我……”周骐的眼眶有些红了,“项哥,你要赶我走吗?”
“当然不是,S市需要有人坐镇,老许他们忙不过来也压不住。”
我不是要赶周骐走。我没有结婚,没有后代,等我死后,我的所有一切都可以留给周骐。
我虽不比他大很多,但这么些年来,在周骐的教养问题上,我事事亲为,几乎是把他当成半个儿子在养。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能借口用生意把他打发得远远的。
“以后没有什么事,你就不要回这里了。”我告诉周骐。
·

后来周骐还是回来了,在我生日的那天。
其实那天也是周骐的生日。当初我把他带回家,他说自己没有户口,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出生的,于是我就把他的生日和我定在了同一天。

周骐是带着人来的,那些人训练有素,把守着这座小别墅。而周骐穿着黑西装越众而出,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他坐在餐桌边,把蛋糕切开,递给我一块,自己也取了一块。
“生日快乐。”他说,“项哥。”
“生日快乐。”我也说,“吃完蛋糕你就回S市吧。”
“真是绝情。”周骐轻轻笑了一声。他23岁了,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男人了,身姿挺拔,眉眼锋利,望过来的目光里像蕴着风暴,“项庭之啊项庭之,你说你是不是欠·干啊?”
我也望着他,没出声。周骐不再笑,不再冲我撒娇,他的眼神也完全不再像很久之前的那个人。
他只像他自己。
我站起身,指着门口,轻声说:“滚吧。”
周骐没有滚,他站起来,顺势握住了我的手,贴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弯了弯,又有几分熟悉的少年心性溜了出来。
他的声音微微带笑:“晚了。”
·

又是极度混乱的一夜。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是清醒的。
我听见耳边周骐咬牙切齿的声音,他问我:“是不是死人才让你喜欢啊,嗯?每次你看着我是不是都想到了他?我他妈就这么不值钱吗?这么多年骗我好玩是吗。”
我想告诉他,不是的。可是却说不了话,我被他死死捂住了嘴。
——他一遍遍问我,却惧怕着我的回答。

周骐的眼眶很红,他望着我,悲伤渐渐蔓延出来:“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装乖扮蠢,你有真正看到过我吗?是不是一点用也没有,你说扔就把我扔了。”
说完他又一笑:“哦,我忘了,也不是完全没用,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我算计好的,我听说项家的公子要从那条路过,所以我就特意在那里等你,我扮可怜装无辜,又做作又恶心,像个熟练的骗子一样骗你带我回了家——这不是挺有用的么?”

他用虎口卡住我的下巴,低下头亲了亲我的眼角,表情既委屈又凶狠。
“还有,我们俩第一次上//床也是我骗来的,那时候你喝醉了,是我把你弄到床/上的,我说我带你去休息,可是我没有,我上///了你,你都不记得了吧?”
“你想找别的男人?”周骐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顿,传进我耳朵里,“不可能的我告诉你,项庭之。只有我、只有我——”
我仰头看着周骐英俊的脸庞,想,是的,只有你,没有别人。
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在一条小巷子里见到了你。
时至今日,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很倔强的少年,脸上带伤,慌张又戒备,看着我的眼睛里却有着藏不住的热切渴望。
于是我决定把他带回家。

《假如王一博穿越成百里二郎》56:

从内卫府出来,王一博和月华君一起赶往南市的当阳酒肆。一路行来,他和月华君都发现有人暗中在跟踪他们。来到当阳酒肆,高秉烛已经到了,见他们进来,便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王一博察言观色,又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心中就有数了,当阳酒肆中,也有眼线在盯着他们。

王一博觉得有些好笑,好歹他也是联昉的编外人员,联昉的间风就是干眼线这种事儿的,他竟然还被别人盯梢了!“店家,今日我有些兴致,就指点你们做一下冷泉黑鱼,把我上次让你们特制的锅子支起来,再把你后厨的伙计叫了来,学着点!”王一博扬声对当阳酒肆的掌柜的说。

“百里二郎要在当阳酒肆教人做冷泉黑鱼啦!”
“这可是神都第一饕亲自指点啊!”
“走走走,去看看去……”

一传十 十传百的吆喝出去,不一会儿当阳酒肆里就聚满了人。做鱼的锅子已经支起来,砧板刀具也都齐备。那几个被人派来盯梢他们的人早已被前来看热闹的人挤到了酒肆边角处。

“我还从未见过二郎亲自下厨呢!”月华君有些好奇,连高秉烛也坐等百里二郎露一手。王一博却气定神闲地坐在座位上,对当阳酒肆的后厨伙计道:“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好!”

合着这位神都第一饕并不是亲自动手做啊!不过,能得百里二郎指点一二,也足够当阳酒肆日后扬名的了!王一博在众人热切的目光注视下,干咳一声,迅速地搜罗了一下百里二郎的记忆,开始指点伙计做鱼。围观者众多,当阳酒肆一时人声鼎沸。

“不良井可有消息?”王一博边指点着伙计,边趁机问高秉烛。高秉烛端起酒杯,压低声音道:“丑叔传信出来,含嘉仓的粮草果然已被运入不良井中的暗洞。”“那含嘉仓被搬空了?”月华君吃了一惊,虽然她按照百里二郎的吩咐放松了含嘉仓的安防,可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了粮食,还是令她大为震惊。

“若我所料不错,春秋道的伏火雷霆已经代替粮草藏在了含嘉仓的粮仓中。”王一博仍旧指点完伙计,也端起酒杯与二人捧杯。高秉烛点头:“若是这样,那之前你推测的丽景门和立德坊,还有龙光门那几处,应该也被春秋道安置好了伏火雷霆。”

“嗯,为防打草惊蛇,我在内卫布防时,特意忽略了那几处附近的安防。”王一博慢慢饮了一口酒,又道,“如今联昉那边、裴亭长那边,还有咱们都准备妥当,就等燃灯大典那日见分晓了,到了那日,按计划做就好……”说着又看向月华君:“北斗君至今未露面,是个隐患,月华君还是想办法找到他。”

月华君立即起身:“我这就设法找到李北七,高秉烛,二郎这边就先拜托你护卫了!”月华君雷厉风行,说走就走,王一博又喊住她:“月华君,找到北斗君,先发制人!”“放心吧,我理会得!”月华君转身离去。

曲水流鱼汤,新鲜的冷泉鱼片已经做好,王一博拿起筷子对高秉烛道:“月华君没口福啊。来来来,咱们吃……嗯,甚为鲜美可口……上品!上品!”高秉烛:“……”这个百里二郎,心可真大……

转眼到了燃灯大典当日。

高秉烛和月华君竟然都不在王一博身边,他只带了申非一大早赶往龙光门,寻着之前高秉烛踩好的点,找到了那间书肆。

“申非,你就在此守着,等高秉烛和月华君赶来再露面!”王一博拦住申非欲上楼的脚步,申非不解:“二郎莫非要独自一人上去?那可不行!谁知道上面有什么样的歹人?没我在身边,万一有人伤到你……”

“没你在我身边不行,所以,申非,你留在这里、守在这里,藏好!等高秉烛他们赶过来,就带他们上去。上面的事,我自己可以应付。”王一博无论如何不会再让申非去上面那间书肆了,他不想百里二郎再一次失去申非。

“二郎……”申非从来都只听二郎的吩咐,哪怕他心中有担心有疑虑,但是,他最相信的永远是二郎。他看着二郎上了台阶,走向那间书肆……

王一博敲开了书肆的门,对方打量了他一番,竟然二话没说就开门让他进去了。然而,他一进去,两柄冰冷的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百里二郎!没想到你胆子不小,竟然敢独自一人来破坏我神道的大计!凡是阻止我点燃伏火雷霆的都得死!”掌秋使从书肆内走出来,笑吟吟地看着百里二郎,伸手托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可惜了……长得倒是好模样,是个俊俏小郎君……把他给我绑起来,投进放置伏火雷霆的井里去,等一会儿连他一起炸了,给神道大业添点儿彩头!”

“我并不是来阻止你点燃伏火雷霆的,相反,我倒是很想看着你炸了这里。”王一博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的安危,十分镇定的对掌秋使说。

掌秋使眼珠子转了转,冷哼一声:“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要破坏我神道的大计……我师兄也不赞成我炸掉妖后的天堂,毁掉她的燃灯大典!可谁也休想阻止!今日之后,神道中人就会明白,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那…大概只有归藏凤算是他们的主子吧?”王一博淡淡地一笑。掌秋使盯着他,忽然狠狠地给了他腹部一拳:“我就是神道的归藏凤!你废话太多了!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丢进井里!”

“师妹!这是干什么?”百里宽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靠近门边的人给他打开了门,百里宽仁走了进来,“师妹,你明知道二郎是我弟弟,非要弄的咱们师兄妹反目吗?”

掌秋使冷笑:“师兄,入我神道者,无亲无友、唯有神道,师兄还顾念亲情,就不适合再做神道掌春使了!来人!把百里宽仁也绑起来!让他们兄弟做个伴!”

她一声令下,周围的春秋道徒们全都兵刃出鞘,掌秋使得意地一笑,谁知百里宽仁也淡淡一笑。兵刃在手的春秋道徒们,在宫嫣的带领下,齐刷刷的把兵刃架在了掌秋使的脖子上!

王一博擦掉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在一旁鼓起了掌:“好!真精彩!没想到我还看了一场春秋道内讧的好戏!”

“二郎,你太胡闹了,兄长要跟你好好谈一谈,谈完之后,你就知道你跟兄长做对是大错特错了!”

“是啊,是时候终结错误了……”王一博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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