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儿》36 前文 https://t.cn/A66mGaR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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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儿》36
莺歌儿是在第二天夜里醒的，迷迷糊糊睁了眼，借着屋里昏黄的光发了好一会愣，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回来了。
手腕的疼随即传来。
手腕上缠着干净的纱布。
莺歌儿看着屋梁顶发呆，不一会屋外有了声音，小桃叫了声爷。
“醒了吗？”
“还没。”
莺歌儿转头朝向墙内闭上眼睛，很快屋门就响。
脚步声踩着他的心脏走近床边来。
莺歌儿眼皮缝里泛泪，他是好怕要被瞧见。一动不动地装睡更担心哪处没注意就让九爷知道他醒了。
九爷在床边椅子里坐下了。
莺歌儿一颗心霎时顶到了嗓子眼。
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莺歌儿的耳朵却变得越来越敏锐，连九爷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手心脚心里都是汗。
额头也是。
屋门又响，魏婶轻声叫了句爷。莺歌儿听着九爷起身走开，魏婶走近床边来。
“发汗了这是。”是魏婶的声音。
没有九爷的回应。
再之后就是水声，然后是魏婶将他的头轻轻板正，冰凉的帕子覆上他的额头。
莺歌儿听到门响，九爷走了。
莺歌儿长长地松了口气。
魏婶惊喜地叫他，“醒了？”
莺歌儿睁眼就落泪，先拉住要起身的魏婶，干涸的嘴唇里跌出几个沙哑的声，“别…”
“怎么了？”
莺歌儿只是摇头，眼角一颗一颗眼泪没进鬓发里。
魏婶大概明白了，轻声陪他说话，又给他换帕子擦脸，“你怎能这般想不开啊？要不是九爷知道你出去叫人跟着，外头的人真有几个会管这寻死觅活的闲事？”
这话一落，莺歌儿皱着一张脸，哭得胸口都颤，咬着嘴愣是只有鼻腔里一点点声响。
“你这一割，真心疼你的，心都要疼碎了你知不知道？”
魏婶眼里也有了泪。
莺歌儿拉起被子闷着脸，嚎啕哭声都闷在了被子里。
魏婶扯他的被子，莺歌儿使劲摇头，但他哪有力气。被子给魏婶扯开就用右手捂着鼻口，又转身朝着墙壁缩起来。
魏婶一遍一遍抚莺歌儿的背。
她心里一样的又气又疼，莺歌儿在这躺了多久，书房的灯就亮了多久。隔些时辰绕来后院，坐一会又回书房去。
她看着九爷长大的，除了给他祖奶奶守灵，还从没有什么事能叫他整夜不睡的。
她是要怪莺歌儿糟践自己，也糟践九爷心意。可她到底难说出口。
魏婶抓着莺歌儿的手，“死是最简单的事，但你要惜命啊孩子。比命苦，出门就能见比你惨的。这命再苦，但若有个人能看着你，处处担待着你，你就更得惜命好好活着。”
莺歌儿哭得浑身打颤，“我不是觉得苦，只是哪儿也不想去，爷既不要我留…”
他说不下去。
糟透了。
“不要觉得他没心肝，他是个人，跟你一样会气会疼。”
莺歌儿手一抖，魏婶欲言又止，“罢了，好好歇着吧。”
莺歌儿醒来的那晚，九爷再没来过后院。第二天，鲍医生来给莺歌儿复诊，九爷与鲍医生同来了后院。
莺歌儿在床上躺着，听着外头下人叫九爷，莺歌儿抓紧了被子眼睛不自觉地往门口看。
窗边人影晃过，莺歌儿连忙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里边的墙。小桃先跑进来在空地上摆好椅子，魏婶领着九爷进来，鲍医生跟在后边。
莺歌儿不得不转回头来，但九爷直走到离床边有些距离的椅子边坐下，不曾看他。鲍医生走到床边来问这看那儿的，莺歌儿只看着眼前，余光却是正正好的将九爷全框进来。
九爷看着这向，但他连一声爷都没叫出来。
小桃奉了茶来，检查并不需多少时间，就这么一会子功夫，那茶九爷也没喝。
鲍医生很快做完了检查重新开了退烧消炎的西药，说手指腕子能活动目前看并无大碍。
九爷起身离开屋子。
魏婶送了九爷与鲍医生出去，小桃跟后面收了椅子收走茶盏。莺歌儿看着这人一个接一个出去，再看着魏婶重新走进来。
九爷应该不在后院了。
魏婶走床边来坐下，顺手给莺歌儿掖掖被子又试他额头温烫。
完事了收手回来看着莺歌儿。
“谢谢婶。”
但魏婶却说，“一声爷，还是值你叫的。”
莺歌儿抿着嘴。魏婶也不想多说了起身准备走。
“……我是不敢。”
“不敢？”
话说一半，魏婶停在门边却是头也不想回，“魏婶是老了，但心眼明着。”
九爷没再来过后院。午后，齐三送来了鲍医生新开的西药。
外头战乱，西药跟着金贵，造假泛滥真药难买。真正上好的退烧消炎药直比黄金。
莺歌儿看着齐三把药拿进来，听着齐三交代小桃得怎么服用。其实这些鲍医生已经和魏婶说过一遍了。
交代完了，齐三看回莺歌儿。
莺歌儿从齐三处也瞧出了和魏婶一样的欲言又止。
“齐三哥是有话跟我说么？”
“好好歇着。”
齐三转身走，莺歌儿喊住他，“齐三哥想说什么？”
“没什么。”
莺歌儿没吃那药。
在屋里躺了一天，莺歌儿开始去院里做些能做的事，扫扫地，擦擦桌椅，更多的时候跟着魏婶打下手。总归做些单手就能料理的事。
后院的人多是各忙各的，闲时三三两两坐一块，赌几文钱，聊聊天。有时正面碰上，莺歌儿也是闷头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下人们也不会刻意与他热络。
魏婶问他为何躲着。
莺歌儿说没躲。
魏婶总想说些什么，次次犹豫，最后都只说，“别多想，都是一样的人。”
第一个说上话的是小桃。
莺歌儿仍会去泡茶，泡好了，再由魏婶送去前院。
有一回，莺歌儿把茶泡好了去找魏婶。彼时魏婶去了前院，莺歌儿就站在后院去前院的木廊前等。
小桃从前院回来，正面迎上，莺歌儿下意识就靠边上去。
小桃问他，“你在这干嘛？”
莺歌儿迟了片刻才说，“等魏婶。”
“魏婶出去了，有什么事吗？”
“爷的茶泡好了，本想叫魏婶送一下。”
“你怎不叫他们？”小桃说的是后院随处可见的其他人。
莺歌儿没答。
那盏茶小桃去送了，回来时，莺歌儿第一次主动与院里的人说话。
“那茶还成么？”
小桃说，九爷喝了茶，没说什么。
后来只要魏婶不在，莺歌儿泡了茶便去找小桃。
小桃不似青萝那般大大咧咧，但因为给爷泡茶的事渐渐有了话说。
小桃会告诉莺歌儿茶壶该换水了，或者九爷这时不在或是休息了，不用烧茶。
那两天闲来无事的时候，莺歌儿总是一个人坐着，或是回屋里呆着，特别是临近吃饭的时候。而是饭菜都是魏婶给他送到房间里。
夜里，莺歌儿会在后院隔着重廊看前院正屋与书房的灯，但那两间屋子的灯总是一齐亮着，莺歌儿还是不知道九爷在哪儿。
只有他泡了茶等小桃送过回来之后，听小桃说九爷是在正屋还是在书房。然后莺歌儿会继续瞧一会，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夜里，小桃又见莺歌儿独自坐在后院石板凳上。小桃将茶水盘子送回茶间，再回来就问莺歌儿，“这么看着有意思么？”
小桃的确和青萝不同，和魏婶更不同。话不多，但总是直白。
莺歌儿没明白小桃的意思，小桃又说，“是希望谁去告诉爷，你夜夜在这看着，对九爷有多记挂？”
“我没这么想。”
“但你是这么做的呀，你心里要真想着九爷，九爷救你回来，一句爷都不值得你开金口么？”
莺歌儿想起魏婶说的话。
小桃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后院的人？”
这话让莺歌儿心慌，他连忙摆手摇头说不是，说他怎么可能瞧不起别人。
但小桃说，“魏婶说你想回来报恩，这院里多得是要报九爷恩的。唯独你，像是报恩来的么。”
莺歌儿愣着，突然说不出话来。
小桃边说边不可思议的笑，“以前看你挺好的，中间事爷不计较咱没资格说。但现下你回来还跟九爷摔咧子，你真是来报恩的么？”
莺歌儿张口结舌，但对小桃，或者对这后院其他的所有人，包括魏婶，他都能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跟爷摔，只是觉得觉得没活路了，九爷既不要我…”
小桃打断莺歌儿的话，“不要你还给你安排去处？九爷是金枝玉叶的会心疼咱苦命的人。但咱是一样的人，心里也都明白，更不必说些爷们才讲的面子话，你真是觉得没活路？”
莺歌儿犹豫了会，点头。
“别介，你是给爷捧手心里捧惯了，如今也一样，只是因为爷不叫你留下没有遂你的意，你也没别的法子才去寻短见。”
“我没想着会活着回来。”
“得了，歌儿。咱院里都是粗人，皆是比你命苦的，也没那个九曲八弯的心思。你也别说你真没想过九爷会叫人跟着或者院里人自己会跟着你，至少是知道会跟爷禀报的。就不说九爷如何对你，魏婶如何对你，你总清楚吧。你这么要紧的人，真能不管你随你走了么？”
那一夜，莺歌儿大半宿没睡着。想着小桃的话，想着魏婶与齐三的欲言又止，想着自己。
总说命苦，也有很多次觉得自己的命还是挺好的。明知道九爷来看过，今儿九爷又来，硬是没能叫出一声爷。
逢人都能说不敢，总说自己卑微低下，却被小桃的直言戳得无法狡辩。
莺歌儿起床，将床头魏婶晚间给他摆好的那份西药吃了。
没有再扔。
翌日，莺歌儿洗漱后仍准备去给九爷泡茶。
莺歌儿起的时辰，小桃已从前院做过一轮打扫回来。见莺歌儿去茶间，小桃就跟他说，“爷晨起喝龙井。”
莺歌儿回头看着小桃，“谢谢。”
小桃仍是直白跟他讲，“咱都是给九爷做事的，即使说你几句，跟你也没那劳什子的暗里芥蒂。”
莺歌儿点点头，进茶间煮水泡茶。有后院的下人进来倒水喝，莺歌儿难得地主动跟人说，“这儿烧了新水。”
那下人一愣，然后就笑说，“得嘞。”
泡好茶，莺歌儿就去灶间，魏婶和小桃都在。
莺歌儿说，“茶泡好了。”
彼时魏婶正忙着早点。小桃就跟莺歌儿过去茶间端茶。
等小桃回来，小桃仍会告诉莺歌儿，“爷这会刚洗漱好，茶送去正好。”
“嗯。”
小桃想想又和莺歌儿说，“九爷一般辰时起，躺着醒会神再去洗漱，未时休，夜里到了亥时就回正屋准备歇下了。”
莺歌儿听着，又看了会小桃，“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虽是小事，但只要你真对九爷好，大伙儿自然对你好。九爷对你好，咱说话是难听，但也一样真心帮着你。”
后来几天，九爷都没来后院，但鲍医生日日都来，即使莺歌儿已经好得差不离了。
吃饭时，莺歌儿不再回自己屋里独个吃，就像当初九爷不在私宅时一样，和大伙儿在后院同桌。
小桃还是话少，但莺歌儿总会想起那日小桃破天荒地同他讲了那般多，也记得小桃是这趟回来，除魏婶外第一个同他说话的。
莺歌儿与小桃说，“我是觉得各个都不待见我，也不像以前。所以他们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要说了。”
小桃会戳他的脑门心，“心气儿高的你哦，你就不能跟别个讲。”
“那我讲了，别的不理我呢？”
“你又知道，你都没试试，凭啥只能别个找你。”
小桃总给他抵得接不上话，但他却没觉得不高兴，还能嘻嘻跟人笑。
只是想起九爷，想着九爷已经好些天没来后院，才又觉得失落。
几日后，莺歌儿腕子拆了线，左手活动自如，只是稍觉得使不上太大的劲。不过他这手原本就难负重物，也没影响。
鲍医生说他已无恙的这天，九爷跟鲍医生一块离了宅。
是大宅老爷的司机来接的，齐三留在了私宅。
吃饭时，齐三也在后院一桌吃。吃过饭，莺歌儿主动找了齐三。
“齐三哥，我能跟你说会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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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儿》36
莺歌儿是在第二天夜里醒的，迷迷糊糊睁了眼，借着屋里昏黄的光发了好一会愣，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回来了。
手腕的疼随即传来。
手腕上缠着干净的纱布。
莺歌儿看着屋梁顶发呆，不一会屋外有了声音，小桃叫了声爷。
“醒了吗？”
“还没。”
莺歌儿转头朝向墙内闭上眼睛，很快屋门就响。
脚步声踩着他的心脏走近床边来。
莺歌儿眼皮缝里泛泪，他是好怕要被瞧见。一动不动地装睡更担心哪处没注意就让九爷知道他醒了。
九爷在床边椅子里坐下了。
莺歌儿一颗心霎时顶到了嗓子眼。
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莺歌儿的耳朵却变得越来越敏锐，连九爷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手心脚心里都是汗。
额头也是。
屋门又响，魏婶轻声叫了句爷。莺歌儿听着九爷起身走开，魏婶走近床边来。
“发汗了这是。”是魏婶的声音。
没有九爷的回应。
再之后就是水声，然后是魏婶将他的头轻轻板正，冰凉的帕子覆上他的额头。
莺歌儿听到门响，九爷走了。
莺歌儿长长地松了口气。
魏婶惊喜地叫他，“醒了？”
莺歌儿睁眼就落泪，先拉住要起身的魏婶，干涸的嘴唇里跌出几个沙哑的声，“别…”
“怎么了？”
莺歌儿只是摇头，眼角一颗一颗眼泪没进鬓发里。
魏婶大概明白了，轻声陪他说话，又给他换帕子擦脸，“你怎能这般想不开啊？要不是九爷知道你出去叫人跟着，外头的人真有几个会管这寻死觅活的闲事？”
这话一落，莺歌儿皱着一张脸，哭得胸口都颤，咬着嘴愣是只有鼻腔里一点点声响。
“你这一割，真心疼你的，心都要疼碎了你知不知道？”
魏婶眼里也有了泪。
莺歌儿拉起被子闷着脸，嚎啕哭声都闷在了被子里。
魏婶扯他的被子，莺歌儿使劲摇头，但他哪有力气。被子给魏婶扯开就用右手捂着鼻口，又转身朝着墙壁缩起来。
魏婶一遍一遍抚莺歌儿的背。
她心里一样的又气又疼，莺歌儿在这躺了多久，书房的灯就亮了多久。隔些时辰绕来后院，坐一会又回书房去。
她看着九爷长大的，除了给他祖奶奶守灵，还从没有什么事能叫他整夜不睡的。
她是要怪莺歌儿糟践自己，也糟践九爷心意。可她到底难说出口。
魏婶抓着莺歌儿的手，“死是最简单的事，但你要惜命啊孩子。比命苦，出门就能见比你惨的。这命再苦，但若有个人能看着你，处处担待着你，你就更得惜命好好活着。”
莺歌儿哭得浑身打颤，“我不是觉得苦，只是哪儿也不想去，爷既不要我留…”
他说不下去。
糟透了。
“不要觉得他没心肝，他是个人，跟你一样会气会疼。”
莺歌儿手一抖，魏婶欲言又止，“罢了，好好歇着吧。”
莺歌儿醒来的那晚，九爷再没来过后院。第二天，鲍医生来给莺歌儿复诊，九爷与鲍医生同来了后院。
莺歌儿在床上躺着，听着外头下人叫九爷，莺歌儿抓紧了被子眼睛不自觉地往门口看。
窗边人影晃过，莺歌儿连忙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里边的墙。小桃先跑进来在空地上摆好椅子，魏婶领着九爷进来，鲍医生跟在后边。
莺歌儿不得不转回头来，但九爷直走到离床边有些距离的椅子边坐下，不曾看他。鲍医生走到床边来问这看那儿的，莺歌儿只看着眼前，余光却是正正好的将九爷全框进来。
九爷看着这向，但他连一声爷都没叫出来。
小桃奉了茶来，检查并不需多少时间，就这么一会子功夫，那茶九爷也没喝。
鲍医生很快做完了检查重新开了退烧消炎的西药，说手指腕子能活动目前看并无大碍。
九爷起身离开屋子。
魏婶送了九爷与鲍医生出去，小桃跟后面收了椅子收走茶盏。莺歌儿看着这人一个接一个出去，再看着魏婶重新走进来。
九爷应该不在后院了。
魏婶走床边来坐下，顺手给莺歌儿掖掖被子又试他额头温烫。
完事了收手回来看着莺歌儿。
“谢谢婶。”
但魏婶却说，“一声爷，还是值你叫的。”
莺歌儿抿着嘴。魏婶也不想多说了起身准备走。
“……我是不敢。”
“不敢？”
话说一半，魏婶停在门边却是头也不想回，“魏婶是老了，但心眼明着。”
九爷没再来过后院。午后，齐三送来了鲍医生新开的西药。
外头战乱，西药跟着金贵，造假泛滥真药难买。真正上好的退烧消炎药直比黄金。
莺歌儿看着齐三把药拿进来，听着齐三交代小桃得怎么服用。其实这些鲍医生已经和魏婶说过一遍了。
交代完了，齐三看回莺歌儿。
莺歌儿从齐三处也瞧出了和魏婶一样的欲言又止。
“齐三哥是有话跟我说么？”
“好好歇着。”
齐三转身走，莺歌儿喊住他，“齐三哥想说什么？”
“没什么。”
莺歌儿没吃那药。
在屋里躺了一天，莺歌儿开始去院里做些能做的事，扫扫地，擦擦桌椅，更多的时候跟着魏婶打下手。总归做些单手就能料理的事。
后院的人多是各忙各的，闲时三三两两坐一块，赌几文钱，聊聊天。有时正面碰上，莺歌儿也是闷头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下人们也不会刻意与他热络。
魏婶问他为何躲着。
莺歌儿说没躲。
魏婶总想说些什么，次次犹豫，最后都只说，“别多想，都是一样的人。”
第一个说上话的是小桃。
莺歌儿仍会去泡茶，泡好了，再由魏婶送去前院。
有一回，莺歌儿把茶泡好了去找魏婶。彼时魏婶去了前院，莺歌儿就站在后院去前院的木廊前等。
小桃从前院回来，正面迎上，莺歌儿下意识就靠边上去。
小桃问他，“你在这干嘛？”
莺歌儿迟了片刻才说，“等魏婶。”
“魏婶出去了，有什么事吗？”
“爷的茶泡好了，本想叫魏婶送一下。”
“你怎不叫他们？”小桃说的是后院随处可见的其他人。
莺歌儿没答。
那盏茶小桃去送了，回来时，莺歌儿第一次主动与院里的人说话。
“那茶还成么？”
小桃说，九爷喝了茶，没说什么。
后来只要魏婶不在，莺歌儿泡了茶便去找小桃。
小桃不似青萝那般大大咧咧，但因为给爷泡茶的事渐渐有了话说。
小桃会告诉莺歌儿茶壶该换水了，或者九爷这时不在或是休息了，不用烧茶。
那两天闲来无事的时候，莺歌儿总是一个人坐着，或是回屋里呆着，特别是临近吃饭的时候。而是饭菜都是魏婶给他送到房间里。
夜里，莺歌儿会在后院隔着重廊看前院正屋与书房的灯，但那两间屋子的灯总是一齐亮着，莺歌儿还是不知道九爷在哪儿。
只有他泡了茶等小桃送过回来之后，听小桃说九爷是在正屋还是在书房。然后莺歌儿会继续瞧一会，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夜里，小桃又见莺歌儿独自坐在后院石板凳上。小桃将茶水盘子送回茶间，再回来就问莺歌儿，“这么看着有意思么？”
小桃的确和青萝不同，和魏婶更不同。话不多，但总是直白。
莺歌儿没明白小桃的意思，小桃又说，“是希望谁去告诉爷，你夜夜在这看着，对九爷有多记挂？”
“我没这么想。”
“但你是这么做的呀，你心里要真想着九爷，九爷救你回来，一句爷都不值得你开金口么？”
莺歌儿想起魏婶说的话。
小桃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后院的人？”
这话让莺歌儿心慌，他连忙摆手摇头说不是，说他怎么可能瞧不起别人。
但小桃说，“魏婶说你想回来报恩，这院里多得是要报九爷恩的。唯独你，像是报恩来的么。”
莺歌儿愣着，突然说不出话来。
小桃边说边不可思议的笑，“以前看你挺好的，中间事爷不计较咱没资格说。但现下你回来还跟九爷摔咧子，你真是来报恩的么？”
莺歌儿张口结舌，但对小桃，或者对这后院其他的所有人，包括魏婶，他都能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跟爷摔，只是觉得觉得没活路了，九爷既不要我…”
小桃打断莺歌儿的话，“不要你还给你安排去处？九爷是金枝玉叶的会心疼咱苦命的人。但咱是一样的人，心里也都明白，更不必说些爷们才讲的面子话，你真是觉得没活路？”
莺歌儿犹豫了会，点头。
“别介，你是给爷捧手心里捧惯了，如今也一样，只是因为爷不叫你留下没有遂你的意，你也没别的法子才去寻短见。”
“我没想着会活着回来。”
“得了，歌儿。咱院里都是粗人，皆是比你命苦的，也没那个九曲八弯的心思。你也别说你真没想过九爷会叫人跟着或者院里人自己会跟着你，至少是知道会跟爷禀报的。就不说九爷如何对你，魏婶如何对你，你总清楚吧。你这么要紧的人，真能不管你随你走了么？”
那一夜，莺歌儿大半宿没睡着。想着小桃的话，想着魏婶与齐三的欲言又止，想着自己。
总说命苦，也有很多次觉得自己的命还是挺好的。明知道九爷来看过，今儿九爷又来，硬是没能叫出一声爷。
逢人都能说不敢，总说自己卑微低下，却被小桃的直言戳得无法狡辩。
莺歌儿起床，将床头魏婶晚间给他摆好的那份西药吃了。
没有再扔。
翌日，莺歌儿洗漱后仍准备去给九爷泡茶。
莺歌儿起的时辰，小桃已从前院做过一轮打扫回来。见莺歌儿去茶间，小桃就跟他说，“爷晨起喝龙井。”
莺歌儿回头看着小桃，“谢谢。”
小桃仍是直白跟他讲，“咱都是给九爷做事的，即使说你几句，跟你也没那劳什子的暗里芥蒂。”
莺歌儿点点头，进茶间煮水泡茶。有后院的下人进来倒水喝，莺歌儿难得地主动跟人说，“这儿烧了新水。”
那下人一愣，然后就笑说，“得嘞。”
泡好茶，莺歌儿就去灶间，魏婶和小桃都在。
莺歌儿说，“茶泡好了。”
彼时魏婶正忙着早点。小桃就跟莺歌儿过去茶间端茶。
等小桃回来，小桃仍会告诉莺歌儿，“爷这会刚洗漱好，茶送去正好。”
“嗯。”
小桃想想又和莺歌儿说，“九爷一般辰时起，躺着醒会神再去洗漱，未时休，夜里到了亥时就回正屋准备歇下了。”
莺歌儿听着，又看了会小桃，“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虽是小事，但只要你真对九爷好，大伙儿自然对你好。九爷对你好，咱说话是难听，但也一样真心帮着你。”
后来几天，九爷都没来后院，但鲍医生日日都来，即使莺歌儿已经好得差不离了。
吃饭时，莺歌儿不再回自己屋里独个吃，就像当初九爷不在私宅时一样，和大伙儿在后院同桌。
小桃还是话少，但莺歌儿总会想起那日小桃破天荒地同他讲了那般多，也记得小桃是这趟回来，除魏婶外第一个同他说话的。
莺歌儿与小桃说，“我是觉得各个都不待见我，也不像以前。所以他们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要说了。”
小桃会戳他的脑门心，“心气儿高的你哦，你就不能跟别个讲。”
“那我讲了，别的不理我呢？”
“你又知道，你都没试试，凭啥只能别个找你。”
小桃总给他抵得接不上话，但他却没觉得不高兴，还能嘻嘻跟人笑。
只是想起九爷，想着九爷已经好些天没来后院，才又觉得失落。
几日后，莺歌儿腕子拆了线，左手活动自如，只是稍觉得使不上太大的劲。不过他这手原本就难负重物，也没影响。
鲍医生说他已无恙的这天，九爷跟鲍医生一块离了宅。
是大宅老爷的司机来接的，齐三留在了私宅。
吃饭时，齐三也在后院一桌吃。吃过饭，莺歌儿主动找了齐三。
“齐三哥，我能跟你说会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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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聚餐，十人吃了6000块，结账时，有位男生提议女生不用付钱，男生平摊，我马上提出反对意见，他们吃饭凭什要让我们付钱？说好的AA，我只有600，不当冤大头，结过婚的人，以后就不能和他们凑......
我叫小赵，在金融公司工作，每个月月薪16000。刚到这家公司不久，刚好同事聚餐叫我，本来不想参加，想一想刚到公司跟大家联络感情。
本以为他们会去大众店吃，结果跟着他们走进一家高档的餐厅，豪华的装修，顿时感觉价格不菲。
上海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大家进了包间落座后开始点餐，到我这专挑便宜的素菜点的几个，几个男同事点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这些地方吃饭很贵的，吃不上什么东西，还挺浪费钱的，所以就点了一些经济实惠的。
到了女生点菜的时候，什么贵点什么，而且还振振有词要对自己好一点，什么饮料甜点？海鲜一样不少。
看他们点餐都觉得肉疼，这顿饭肯定价格不菲，于是大家边吃边聊，谈论一些单位的事情。这顿饭吃了有三个多小时，有的同事在那里也很八卦。
吃好已经晚上10点多钟了，这个时候有位男同事提议，这顿饭要不这样吧，几个男生平摊，女生就不用付钱了。
几个女生开心的不得了，连忙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不成了白吃了吗？
几个男生居然都不反对，眼看着他们就要达成协议，我连忙说，这样不太好吧，大家聚餐的时候说好的aa，现在又变成男生平摊，女生不用付钱，不太合适吧。
这时有个男生就开始挖苦我，赵哥，你不会口里口袋里连1000块钱都拿不出来吧？我说我还真还拿不出来。我的钱都在我老婆那里呢，我每天花多少钱都要报备，行程也要报备。
几个女生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我说聚餐的时候说的就是aa，那大家就a好了，再一个男生出钱，女生不出钱，以后再聚餐，谁还敢参加？况且前面就说好的aa。
别以为我不知道几个男生的小心思，他们几个想追那几个女孩子，这里面就我一个人结婚了。如果我跟他们平摊的话，我不是就是那个冤大头吗？帮他们分担，他们要追女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是结了婚的人。
我跟他们说，我的钱要全部上交老婆的，而且我们家是计划经济，我的钱都是有数的，今天为了证明和同事们一起聚餐，还把这些拍给老婆看了，老婆就给我这么多钱多了，大家不要让我难堪，回去跪榴莲啥的，结了婚你们就懂了，都明白了，现在你们可以慷慨大方，可是我手里就这么多钱，我只能结这么多钱的账，老婆控制着呢。
说完，我就拿着600块钱到前台结账，付了我的钱，扫了个共享单车，我就回家了。
这单位同事聚餐，正常情况下应该又又，因为大家就是同事关系而已，又不是什么沾亲带故，凭什么要替别人买单。
那几个男孩子为了追女生，替他们买单，几个女孩子，也不觉得哪里也不好意思，他们讲话对自己好点，蹭吃蹭喝，是不是已经成常态？这跟我也没关系，我是结了婚的人，我洁身自好。
就这1000块钱，够我们好好吃好几顿了。在这种饭店又吃不上什么好的东西，只是装潢的好、地段好。一些特色的菜还是要去小馆子里吃，实惠够地道，而且价格也不贵。
说句实话，早知道到这样的档次餐厅来吃饭，我就不来了。所以我压根也没打算给他们平摊，我只服我aa那一份，几个男生拖上我也是毫无意义的，他们追女孩子关我什么事情。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就是同事而已。
你们有钱，你们追女孩子，你可以把大家单都买了，我没意见。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把我那份钱付了就走了，至于他们愿意怎么摊，是他们的事情。提议的男孩子要是有钱，他就多出一份呗。
大家都在上海，这样城市打工，又租房子又交通费用，每个月剩不了多少钱，开销很大的。聚餐也是偶尔一次，如果经常去的话，这点工资都不够吃饭。几个小伙子也不是多么的有钱，虽然是金融才俊，收入高一点，但是房租水电，下来够他们没的，月初好吃好喝，月末方便面管饱，没成家似乎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有钱的时候先潇洒，没钱的时候谁管你。
各人有各人的过法，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结婚了就知道柴米油盐贵了，钱要省得好了吗？九零后还体会不到八零后的痛，上有老下有小，每天睁眼就是钱，没有钱这日子怎么过。
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不是我没格局，是跟我没关系的钱，我没必要付，大家都是初次做人，谁有必要让着谁。
之所以这么做，是实在不想当那个冤大头，没那个必要。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给你们花，反正我不觉得哪里尴尬，我自己付了那份就好，爱谁是谁，爱怎么摊就怎么摊，不关我的事。
面子重要，里子也重要，日子是自己过，自己心里最清楚，没必要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回家勒紧裤腰带，结了婚都懂了，钱要花在有价值的地方，这种高档产品的消费真的没必要参加，如果是单位组织的ok，如果是个人付钱的话，还是找一些经济实惠的餐厅。
用餐的时候老婆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告诉他和同事在聚餐，因为她觉得太晚了，应该早一点回去，说句实话也没想到，一吃就吃的那么晚，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生活不易，冷暖自知……
我叫小赵，在金融公司工作，每个月月薪16000。刚到这家公司不久，刚好同事聚餐叫我，本来不想参加，想一想刚到公司跟大家联络感情。
本以为他们会去大众店吃，结果跟着他们走进一家高档的餐厅，豪华的装修，顿时感觉价格不菲。
上海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大家进了包间落座后开始点餐，到我这专挑便宜的素菜点的几个，几个男同事点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这些地方吃饭很贵的，吃不上什么东西，还挺浪费钱的，所以就点了一些经济实惠的。
到了女生点菜的时候，什么贵点什么，而且还振振有词要对自己好一点，什么饮料甜点？海鲜一样不少。
看他们点餐都觉得肉疼，这顿饭肯定价格不菲，于是大家边吃边聊，谈论一些单位的事情。这顿饭吃了有三个多小时，有的同事在那里也很八卦。
吃好已经晚上10点多钟了，这个时候有位男同事提议，这顿饭要不这样吧，几个男生平摊，女生就不用付钱了。
几个女生开心的不得了，连忙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不成了白吃了吗？
几个男生居然都不反对，眼看着他们就要达成协议，我连忙说，这样不太好吧，大家聚餐的时候说好的aa，现在又变成男生平摊，女生不用付钱，不太合适吧。
这时有个男生就开始挖苦我，赵哥，你不会口里口袋里连1000块钱都拿不出来吧？我说我还真还拿不出来。我的钱都在我老婆那里呢，我每天花多少钱都要报备，行程也要报备。
几个女生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我说聚餐的时候说的就是aa，那大家就a好了，再一个男生出钱，女生不出钱，以后再聚餐，谁还敢参加？况且前面就说好的aa。
别以为我不知道几个男生的小心思，他们几个想追那几个女孩子，这里面就我一个人结婚了。如果我跟他们平摊的话，我不是就是那个冤大头吗？帮他们分担，他们要追女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是结了婚的人。
我跟他们说，我的钱要全部上交老婆的，而且我们家是计划经济，我的钱都是有数的，今天为了证明和同事们一起聚餐，还把这些拍给老婆看了，老婆就给我这么多钱多了，大家不要让我难堪，回去跪榴莲啥的，结了婚你们就懂了，都明白了，现在你们可以慷慨大方，可是我手里就这么多钱，我只能结这么多钱的账，老婆控制着呢。
说完，我就拿着600块钱到前台结账，付了我的钱，扫了个共享单车，我就回家了。
这单位同事聚餐，正常情况下应该又又，因为大家就是同事关系而已，又不是什么沾亲带故，凭什么要替别人买单。
那几个男孩子为了追女生，替他们买单，几个女孩子，也不觉得哪里也不好意思，他们讲话对自己好点，蹭吃蹭喝，是不是已经成常态？这跟我也没关系，我是结了婚的人，我洁身自好。
就这1000块钱，够我们好好吃好几顿了。在这种饭店又吃不上什么好的东西，只是装潢的好、地段好。一些特色的菜还是要去小馆子里吃，实惠够地道，而且价格也不贵。
说句实话，早知道到这样的档次餐厅来吃饭，我就不来了。所以我压根也没打算给他们平摊，我只服我aa那一份，几个男生拖上我也是毫无意义的，他们追女孩子关我什么事情。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就是同事而已。
你们有钱，你们追女孩子，你可以把大家单都买了，我没意见。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把我那份钱付了就走了，至于他们愿意怎么摊，是他们的事情。提议的男孩子要是有钱，他就多出一份呗。
大家都在上海，这样城市打工，又租房子又交通费用，每个月剩不了多少钱，开销很大的。聚餐也是偶尔一次，如果经常去的话，这点工资都不够吃饭。几个小伙子也不是多么的有钱，虽然是金融才俊，收入高一点，但是房租水电，下来够他们没的，月初好吃好喝，月末方便面管饱，没成家似乎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有钱的时候先潇洒，没钱的时候谁管你。
各人有各人的过法，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结婚了就知道柴米油盐贵了，钱要省得好了吗？九零后还体会不到八零后的痛，上有老下有小，每天睁眼就是钱，没有钱这日子怎么过。
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不是我没格局，是跟我没关系的钱，我没必要付，大家都是初次做人，谁有必要让着谁。
之所以这么做，是实在不想当那个冤大头，没那个必要。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给你们花，反正我不觉得哪里尴尬，我自己付了那份就好，爱谁是谁，爱怎么摊就怎么摊，不关我的事。
面子重要，里子也重要，日子是自己过，自己心里最清楚，没必要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回家勒紧裤腰带，结了婚都懂了，钱要花在有价值的地方，这种高档产品的消费真的没必要参加，如果是单位组织的ok，如果是个人付钱的话，还是找一些经济实惠的餐厅。
用餐的时候老婆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告诉他和同事在聚餐，因为她觉得太晚了，应该早一点回去，说句实话也没想到，一吃就吃的那么晚，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生活不易，冷暖自知……
职场真是奇怪，居然有人见谁都那么想当妈，啥都想管，简直妈味冲天。
要么一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自己是过来人，掌握了足够的社会资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就应该听她的样子；要么是一副苦口婆心，我都是为了你好，我都这么累了，你们还要怎样的样子。
我当学生那会，要是有人对我说，我能生你这么大的娃，啥都要听我的，我估计会说一句，您真能生。或者，我妈还健在，谢谢您了。
愿意当是你的事，我从未想过指摘一二，总归是不同的人，你继续你的自以为的高尚，我继续我的岁月静好。
但，今天公众场合秀的言论，让我莫名想笑，本就不同的人，何必呢？
你潜心案几不舍昼夜早起晚睡的确辛苦，我自由不羁兴趣广泛百无禁忌也没什么不好吧。可是烦极了指桑骂槐的优越感，我这么不努力不负责到被你diss，可成绩从来都很好，学术论文不少，有专著，光国家级的奖今年就有三个。
你觉得我只是运气好，让我以后要努力，一番语重心长呀。我心说，我没说你笨已经很给面子了，那么努力还那么平庸[笑cry]没有边界感的人令我反感，她们总是把自己的问题转变成对外界的搅扰，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你好”。
我虚心接受有价值的意见，也会保留自己的判断，我从不做努力的样子给别人看，但也从来没有懈怠过一天，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候，我也从未停止读书和思考，我不表现出优越感是因为也并不觉得读书有多优越，和唱歌跳舞本质上也没大的区别，爱好而已，各自尊重就好。
只是，除了平庸的机械努力从不输入新的观念的人，从不试图延伸学生的阅读半径和认知半径的人，一个说高中苦学了三年比我这个佛系学生高考成绩低200分的人，哪儿来的自信教我做人？忒可怕了
教育是润物无声的东西，丰富学识，做好自己，给学生正面的榜样，匡正他们大的错误，不去打压个性和好奇心，我希望他们努力上进，并且野蛮生长，贪心一点，希望更有一些人文主义的体恤。
很厌烦千篇一律的工具人，我不希望我的学生成为千篇一律的听话的人，这个时代，勇敢做自己，十分重要，希望。
这些年，所幸遇到的学生本身就不错，我并不十分严格，从未动手，偶尔的批评从不歇斯底里，但也不妨碍他们成为正直温暖又温柔的大人。虾米和马强变成了一起偷鸡摸狗的朋友，铁将班长千里投喂星巴克，昨天和赛赛班长、数飞同学一起吃了火锅聊了很久还是意犹未尽，焦班长在新疆后，我吃到了和田石榴库尔勒香梨阿克苏苹果，致楠致清勇哥的每年一约，这些灵魂，活色生香，有趣又美好。
而他们，还有那些散落的花儿，大多成为了医生和老师，好好工作努力上进，并在工作结束后懂得享受生活，人生并不下隘。
这些，都是当初想给予你们的东西，也是我想看到的样子。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永远对自己和自己的身体爱如珍宝。身体是一座灵魂的圣殿，不一定多美，但一定要勤于打扫，自我珍重。
其实，别人不知道的是，从六月开始，我十分勤奋。七个月时间，夜夜都在工作，只有两个晚上有不得不去的饭局，其余安排很满，甚至包括三次出差的酒店里，杨教授的书第一本已付梓，第二本临近尾声，一己之力校稿700多万字，基本每隔一天就要在线一起校对一个半小时，下线后自己再三个小时，12点之前几乎没睡过，刚盘算了一下，23000分钟的工时，至少证明我每天至少打晚工3小时。
剩下的仅有的时候仍在保持阅读，读喜欢的戏剧，这一年读了很多，前两天重读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想到大学里和靳学姐据此改编的话剧被学校选送出去，在十分高级的舞台上公演了5场的场景，恍若隔世。
买了很多台湾或者国外学者的课来听，我的消费观一直是不乱买东西，非必要不买。自己用的买好一点但少买一点，置换率很低，整理衣柜发现有一件喜欢的毛衣居然穿了六七年，所以街都很少逛。但买的书和课应该碾轧我身边所有人吧。
而这些，必须要以干完学校工作为前提，所以在学校里总是步履匆匆十分忙碌，毕竟高三，该做的题该进行的辅导我从未懈怠。
有时候会很累，但忙碌可以解决生活中太多的麻烦，解放我的情绪，洗濯我的沉重，规避不必要的社交，后半年的我，情绪时常不稳定，可以独处并无暇思考救了我，使我有机会沉寂和反省。
愿好，你们，和我。
PS：123和教授在线工作以及时常
456是在APP买的各种课
总之，我很少表现出攻击性，今天被什么劳什子玩意儿添堵，刚好盘点一点。
想到一句话，别人对你的百般注解与识读，构不成万分之一的你，却是一览无余的她们自己。
要么一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自己是过来人，掌握了足够的社会资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就应该听她的样子；要么是一副苦口婆心，我都是为了你好，我都这么累了，你们还要怎样的样子。
我当学生那会，要是有人对我说，我能生你这么大的娃，啥都要听我的，我估计会说一句，您真能生。或者，我妈还健在，谢谢您了。
愿意当是你的事，我从未想过指摘一二，总归是不同的人，你继续你的自以为的高尚，我继续我的岁月静好。
但，今天公众场合秀的言论，让我莫名想笑，本就不同的人，何必呢？
你潜心案几不舍昼夜早起晚睡的确辛苦，我自由不羁兴趣广泛百无禁忌也没什么不好吧。可是烦极了指桑骂槐的优越感，我这么不努力不负责到被你diss，可成绩从来都很好，学术论文不少，有专著，光国家级的奖今年就有三个。
你觉得我只是运气好，让我以后要努力，一番语重心长呀。我心说，我没说你笨已经很给面子了，那么努力还那么平庸[笑cry]没有边界感的人令我反感，她们总是把自己的问题转变成对外界的搅扰，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你好”。
我虚心接受有价值的意见，也会保留自己的判断，我从不做努力的样子给别人看，但也从来没有懈怠过一天，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候，我也从未停止读书和思考，我不表现出优越感是因为也并不觉得读书有多优越，和唱歌跳舞本质上也没大的区别，爱好而已，各自尊重就好。
只是，除了平庸的机械努力从不输入新的观念的人，从不试图延伸学生的阅读半径和认知半径的人，一个说高中苦学了三年比我这个佛系学生高考成绩低200分的人，哪儿来的自信教我做人？忒可怕了
教育是润物无声的东西，丰富学识，做好自己，给学生正面的榜样，匡正他们大的错误，不去打压个性和好奇心，我希望他们努力上进，并且野蛮生长，贪心一点，希望更有一些人文主义的体恤。
很厌烦千篇一律的工具人，我不希望我的学生成为千篇一律的听话的人，这个时代，勇敢做自己，十分重要，希望。
这些年，所幸遇到的学生本身就不错，我并不十分严格，从未动手，偶尔的批评从不歇斯底里，但也不妨碍他们成为正直温暖又温柔的大人。虾米和马强变成了一起偷鸡摸狗的朋友，铁将班长千里投喂星巴克，昨天和赛赛班长、数飞同学一起吃了火锅聊了很久还是意犹未尽，焦班长在新疆后，我吃到了和田石榴库尔勒香梨阿克苏苹果，致楠致清勇哥的每年一约，这些灵魂，活色生香，有趣又美好。
而他们，还有那些散落的花儿，大多成为了医生和老师，好好工作努力上进，并在工作结束后懂得享受生活，人生并不下隘。
这些，都是当初想给予你们的东西，也是我想看到的样子。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永远对自己和自己的身体爱如珍宝。身体是一座灵魂的圣殿，不一定多美，但一定要勤于打扫，自我珍重。
其实，别人不知道的是，从六月开始，我十分勤奋。七个月时间，夜夜都在工作，只有两个晚上有不得不去的饭局，其余安排很满，甚至包括三次出差的酒店里，杨教授的书第一本已付梓，第二本临近尾声，一己之力校稿700多万字，基本每隔一天就要在线一起校对一个半小时，下线后自己再三个小时，12点之前几乎没睡过，刚盘算了一下，23000分钟的工时，至少证明我每天至少打晚工3小时。
剩下的仅有的时候仍在保持阅读，读喜欢的戏剧，这一年读了很多，前两天重读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想到大学里和靳学姐据此改编的话剧被学校选送出去，在十分高级的舞台上公演了5场的场景，恍若隔世。
买了很多台湾或者国外学者的课来听，我的消费观一直是不乱买东西，非必要不买。自己用的买好一点但少买一点，置换率很低，整理衣柜发现有一件喜欢的毛衣居然穿了六七年，所以街都很少逛。但买的书和课应该碾轧我身边所有人吧。
而这些，必须要以干完学校工作为前提，所以在学校里总是步履匆匆十分忙碌，毕竟高三，该做的题该进行的辅导我从未懈怠。
有时候会很累，但忙碌可以解决生活中太多的麻烦，解放我的情绪，洗濯我的沉重，规避不必要的社交，后半年的我，情绪时常不稳定，可以独处并无暇思考救了我，使我有机会沉寂和反省。
愿好，你们，和我。
PS：123和教授在线工作以及时常
456是在APP买的各种课
总之，我很少表现出攻击性，今天被什么劳什子玩意儿添堵，刚好盘点一点。
想到一句话，别人对你的百般注解与识读，构不成万分之一的你，却是一览无余的她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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