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夏天的一切记忆都与黏腻有关。
当午蝉鸣了第六十九下的时候,雯雯从阳台上探出了头,示意我上去。雯雯向前倾着身子,腰跨在床沿,似要与整个夏天融在一起。
“你来了”雯雯颔着首说。雯雯穿着运动背心和瑜伽短裤,双腿前后并在一起,一只手半开着门,一只手背在后面,慢慢将我让入家中。
“还是你家凉快,没快等死我。见你爸走了,我才敢从冷饮店跑出来。”雯雯笑着看着我说。
“你爸不会再回来吧?”我说。
“害怕你可以走啊。”雯雯说。
“我怕什么,我又不是来干坏事的。”我说。
“那你不怕,你问我爸干什么。”雯雯说。
“那不是有些冒昧嘛。”我说。
“奥,那你现在不冒昧啊。”雯雯说。
“还好吧,你让我来的嘛。”我故意将“嘛”拉得很长,并一脸坏笑地看着雯雯。
“我才没让你来”,说着雯雯便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地挽起了头发。双手抬起的那一刻,我看到一块白色的汹涌在他的前身。
“你不让我来,谁让我来?”我大着胆坐到雯雯身旁。
此时,我感受到的雯雯是一块块饱满膨胀的肉,冒着带有少女甜香味的气,闪着粉色的光芒,一块块堆在那里。那带有香味的气息那气从她起伏的胸前飘起,沿着她的后背升华,一直向我身上蔓延缠来。雯雯背对与我,露出白白的后背与长长的脖子,而肩膀下面的褶皱似乎是紧绷的前身所致。雯雯稍一扭腰,腰间的布料便向上缩去,随即露出一抹亮白色,在两个丰满的球状之上。当然亮白色的还有雯雯的大腿,在瑜伽裤的紧绷中,堆放在沙发之上。
多少年后,我仍然对女生运动工作中偶然显形的臀部热爱不已。
电视中是《朗读者》,小男孩和女士在共浴。我和雯雯只能僵硬的将目光放在电视上,身体却不敢越雷池一步。而我想象中雯雯的香味却涌入现实,幽幽地升起在这不大的客厅之中。
“雯雯,你好香”我说。
“嗯。。。”雯雯默答。
“这里香”我大着胆靠用鼻子靠向雯雯的肩膀,笔尖若即若离地蹭向雯雯。谁知雯雯并不反抗,反而更专心地看着剧情里男孩与女士的床戏。我遂离雯雯越来越近,并大胆地将手放在她的肩头。
“给你揉揉”我将手放在她的肩头。
“嗯。。”雯雯不置可否。
“你的肩膀好白”,说着我的手摸到了雯雯瘦削的手臂,并 小心翼翼地向下摸去。
“一点都不乖”,雯雯泥鳅似地突然滑走,并把我的手甩开。我却又把手搭在了雯雯的腰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雯雯又把我的手甩开,并害羞地抓紧转过了头。而我却愈加急切的把手贴在雯雯的身上,并蛮不讲理似的伸进她的小胸衣,拦住她的蛮腰,一股脑地搂着她倒在了沙发上。
“怎么今天这么不乖啊!”雯雯嗔着叫到。而我却一直把头埋在她的后背,像鸵鸟一般躲避着一切。
良久,我的手满满下移,逐渐像她的短裤攻去。雯雯扭捏着腰叫到,“干什么嘛”。
我没有回答,并将手插进她的内裤。雯雯虽不愿,但却无法逃脱我另一只手的约束。我探进她的内裤,轻轻地拍着她的屁股,雯雯的水随即便一股一股涌了上来,在她的股沟里,伴随着黏腻的手感。
“别了”雯雯的脸烫烫的,小声说。
“放心,我有数”,我安抚着雯雯。
“嗯。。”雯雯只得将头埋进沙发。
而我放开了雯雯,将她的短裤内裤一股脑地都脱了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有数啊。”雯雯有点生气。
我却不管雯雯的反应,用手摸向了雯雯耻骨。雯雯的毛没有修剪过,很杂乱。有的甚至打弯了。像一团团春天的野草。而野草的中心,是一团弯弯的水源,顺着雯雯的yinchun嘀嗒地流淌。我将手包裹住雯雯的下身,并用手掌摩擦。雯雯埋在沙发上,像一只受惊的小羊,木讷地躺着。我摩擦了一会,又换手指拨弄这雯雯的yinchun。雯雯的颜色呈红褐色,和我幻想的粉红色并不一样,一头窄,一头宽,丑丑的。我刚想进入,“疼”,雯雯制止了我。
我便换用舌头和嘴,霸占了她滋养的下身。舌头和嘴唇玩弄着她的痘痘,伴随手指的不甘心,我的舌头有力地向她的唇内钻进,并左右刮擦着她的yindao。。。。。。
许多年后,雯雯结婚前,单独又约了我。也是一个夏天。不过这次不用数蝉鸣。在现代化的城市里,夏天都如此寂静。
“我结婚了”雯雯说。
“恭喜”我还是一贯的玩世不恭。
“你做什么”雯雯问。
“写写文章,喝喝酒”。我调侃着说道。
“你就是没大志向”雯雯秀眉一皱。
“呵,有志向的人多了,哪有那么多志向够分的。”我仍然斜坐着。
“我一直以为你,能成大事”。雯雯突然眼神认真看着我。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呆坐了一会,我们就散了。临走时,我问道“酒店在哪,我给你随礼。”
“到日子,短信联系。”
再过了一阵,中午十二点,我正在家和芝麻酱吃凉皮。一条短信闪来。
“十七岁,你带走了我的夏天。每当天热起来时,我总觉得能发生些什么。可岁月却回馈于我的平淡。多少次,我幻想在人群里你突然出现,直到今天。今天,我决定埋葬夏天,带着寒冷离开你搅乱的一切。而这之前,求你把手放到胸前,感受那个,我被彻底融化的夏天。”

第四次见面,他约我去了海边,这次他带我去了海边的山上的一个露天咖啡馆,可以在山顶看到海,视野很好,感觉很浪漫,很适合两个人约会(如果当天没有出太阳的话,但是显然,出了。)
所以我们大上午的,11点,顶着冬日暖阳,在山顶上,晒,太,阳。
终于,服务员看到后就把伞给我们支棱起来了。

尽管约会地点没有那么完美,但是我们还是聊的很开心,经过上一周的微信聊天,我们的关系似乎变的有些微妙,我们之间的氛围也更加暧昧了起来。我跟他说,我的画画的职业病是手腕会痛,伸出手给他看,他很自然的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腕,我瞳孔地震,我感觉我手腕被他碰到的地方的温度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了……

吃饭间,午餐是牛排,还有蔬菜沙拉,我用叉子叉蔬菜的时候没叉中,叉子在盘子里滑来滑去,我心中狂怒:不要这么尴尬吧!他好像在看着我诶!!然后只见他,把蔬菜喂进了我嘴里。我也下意识的张嘴吃了,说了句谢谢……
我的天,这进展这么快???我感觉我的脸在燃烧,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出来!心跳加速的同时还在担心,刚刚距离这么近,我脸上有没有浮粉……

吃完饭后,他有些羞涩的问我,关于上周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我心想:诶?等下?隔壁桌还有客人啊喂!这么近,我怎么好意思说啊!我扭扭捏捏的说:晚点再说吧。我心里想,哎呀现在天这么亮,告白这种话题,当然是晚上一边海边散步一边讲啦!

我以为事情会按照我想的发展,然而,突然他收到消息,我结婚的那个小姐妹夫妻俩邀请我们晚上去他们家吃烧烤。我心里万般不愿意去,但是拒绝吧,好像表现的太明显了“我只想跟你约会”所以只好答应去。
虽然计划有变,但是没关系,还有机会,我这个小天才总能制造机会。一起去朋友家的路上,我机智的说:晚上吃完饭可以一起出来散步嘛?他说好呀。我心想:都明示成这样了,你总明白吧。告白这种事,当然是得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啦。

去朋友家的路上,他和我的肢体显然变的亲密一些了,会帮我拿包,过马路的时候手轻轻扶着我的肩膀,好似情侣一般。我心中那个万马奔腾,血脉喷张啊。这是明示了啊,他这明摆着喜欢我,他今晚肯定告白,嘿嘿嘿,到了姐妹家火速充进厕所补妆,我要美美滴。
然后一起吃了饭,一起玩了游戏,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从5点到晚上8点,他,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们不是说好——晚上去散步的吗?他忘记了吗?

我有些生气了。我待不下去了。这时候我爸爸发消息过来问我,啥时候回家,来接我。我回复:就现在吧。
然后我接到了我爸爸的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当着他的面说了地址。
然后我起身跟姐妹们说,我先回去了拜拜。我避开了他的视线。他倒是很自觉的跟我下了楼。他还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还在跟我说着今天过的快乐的事情。晚上降温,很冷,我外套也不想穿,给他的回复也很冷淡。他站在我身边陪我等我爸爸的车过来。

他突然说了一句:可以抱你一下吗?

我心想:这总得是一个机会吧,现在说还来得及。
他张开手,我也凑上去轻轻抱了一下。虽然只有很短暂的一下,但是心跳还是很快。他腼腆的笑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然后我爸爸的车来了,我上车前跟他挥了手之后就把手机放一旁。他给我发的消息我也没有再看。
回到家之后,我感觉心里很怪,他今天的行为一一告诉我,他对我有意思,我期待着他今天能对我说点什么,但是他没说,而且我和他的约定也完全忘了。

我感觉有些失望。
他会不会是那种会跟女生玩暧昧的男生呢?为什么对我如此亲密却没有任何表态,说他喜欢我,说想跟我交往,该不会是想钓我吧!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越想越多。
他回到家,我说了我的心情,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履行一起散步的约定,也没有说那句重要的话,他试图开玩笑着蒙混过去,说是因为见到我太开心就给忘了。他向我道歉,但是没有用了!
我坦言:我原本很期待,但是现在心情很复杂,可能我太敏感,你今天的态度和做法让我觉得我是不是太过认真投入感情了。
等了几分钟,他没有回我,我感觉心越来越凉,完犊子了。到嘴的男人要没了。
我又回复:我去睡了。
他秒回:好,今天也不早了,先去睡吧,晚安。
我心里那个火啊,顿时就窜上来了,好小子,啥意思,嗯??装傻??
我心里那个怨念,恨铁不成钢,我就发了一句:你啊……

他立刻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见
等我

我看他的消息,嘭地就从床上跳起来了,我问姐妹,这啥意思啊!他他他要干啥,他要来找我吗?他又不知道我家在哪!我要问他吗!
姐妹说看样子他有动作!不用回了,看明天他咋样吧!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化好妆,在家等着,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我也不知道他的“等我”是啥意思,我就在家等,等到快11点,他也没给我发消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会不会不好意思给我发消息。
于是我试探了一下,发了一条朋友圈,(暗示我已经醒了,有事赶紧来找我)
果然他很快给我发了消息(好小子,原来你是个天然呆啊!)
他暗搓搓的说:你家在XX附近吗?我在这里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中有些喜悦的,我赶紧穿鞋出门,出了门假装换上冷脸,我倒要看看,这死小子今天想怎么说。

碰面,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他带我来到餐厅坐下,中途还跑出去了一趟,我的位置刚好是可以看到门口,我一边跟姐妹疯狂发消息说我的进度,一边抬头看他啥时候回来。突然我的肩膀备拍了一下。
我向旁边看去,发现他拿着一捧玫瑰花,笑着跟我说送给你。我很意外,虽然我本人对花并不感兴趣,但是他送给我我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
他当时跟我说了很多话,他说:我不知道告白的话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我以为自上周之后我们互相明白了心意就可以了,我昨天其实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只是不好意思说。我昨晚很苦恼想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你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昨晚就很想来找你,但是觉得很打扰,所以一着急就说明天见,今早很早来你家附近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徘徊了很久。我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只是不会表达……我对感情是很认真的!

跟他认识几周以来,很难得见到他如此坦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然后他突然说,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听到这句话,感觉脑仁儿都要炸了,这是那种经典少女漫画情节的台词啊!是打印在书中,要靠我心中默念想象读出来的台词啊。现在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上,我看着他表情认真,但是有些害羞,不太敢看我。我心里觉得好笑,他表白的方式很笨拙,看得出来很努力想要表达他的诚意和仪式感了,但是这句话在此刻比任何一句甜言蜜语都直击心灵~

我被他弄的也很不好意思,笑笑说道:可以…

然后就有了这条微博。

故事:【一百块钱的仇怨】

作者:杜茂洲

老袁常给儿子讲,咱家虽然穷,但没人瞧不起咱。为啥?咱家屋后十几棵大柳树能变钱,卖了就是大钱。你看你张叔去生产队借钱借不出来,咱家借就能借出来。不是咱有面子,都看着咱家这十几棵树呢。

其实,老袁还有一件事没说。几年前姐夫得病,到处借不到钱救命。老袁听说后,立即从信用社把一百块钱定期存单取出来送到医院。钱一到,医院针药上来,很快控制住病情。姐夫虽说落了个半身不遂,但毕竟保住了命,给三个外甥留住个爹。

三个外甥都是十几二十岁的人了,感动得要命,一直说手里有缓儿了一定尽快还给老舅。老袁的姐姐是个老实人,什么也不会说,只是一个劲儿流眼泪,也不知是担心丈夫的病,还是感动于弟弟危难时的仗义相救。

老袁对外甥们说:“不急不急!咱是啥关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就还,没有我也不会给你们几个要账。”其实老袁也是说硬话,那是他全年决分(生产队全年结算)的收入加上卖了一头猪的全年结余。在晚辈跟前当然要把话说得硬气一点。

也就是说,老袁有一年的纯收入存在外甥那里,他们随时可能来还钱。老袁此时囊中空空,心里却是自信满满:咱有钱啊!

好几年过去了,几个外甥日子不好过,每年春节拿着点心给老舅拜年的时候,都要提起这回事,同时感谢老舅对老爹的救命之恩。老袁笑笑也就过去了。

随着时间延长,过年时外甥来拜年,就不再提这事了。老袁也不好意思提。这事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几十年过去了,姐夫早就死了,老姐也不在人世。三个外甥,一个在村里盖起了楼房,内外装修,阔气无比。一个给孩子在大城市买了单元房。一个给孩子买了十几万的车。

过年来探望舅舅的时候,饭前酒后免不得吹嘘炫耀一番。但谁都没提过当年给父亲救命的那一百块钱。那沾满了血汗的一沓大大小小的票子,似乎根本没有存在过。

老袁最近日子不好过。儿子在工地干活时不小心摔断了腿,老婆大病小病不断,儿媳妇带着两个几岁的小孩子,干不了正经活儿,家里就靠他自己在街上贩卖点红薯粉丝过活。

日子真是艰辛!年轻时他给儿子炫耀的十几棵大柳树,早就在给儿子结婚盖房子时卖了换钱了,盖下房来还欠了一屁股的账。他又想到了那给姐夫看病的一百块钱!人啊,怎么就离不了钱!

又到春节了。几个外甥提着点心来给老舅拜年了。老袁被三个外甥恭恭敬敬地让到首位,每人给舅舅敬酒一杯。老袁本来就张不开口提钱的事,这么一来他就更不好意思说了。但他下了决心,这次吃饭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你再苦再难也没人知道,虽然都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有句话……”老袁终于艰难地开了口。三个外甥,数老二最会说话,看着老舅期期艾艾的样子,就很大方地说话了:“舅,有啥事你尽管说!您这三个外甥没大本事,但是只要你张嘴,俺弟兄仨一定尽力而为!您老人家别为难。”

外甥的话似乎给了老袁底气,老袁停了一下,说:“三十年前,那时候你们都还小。我姐夫,你们的父亲,高血压病倒了。在医院里,不拿押金,就不给开药打针。我听说了,把刚卖了一头猪的钱,加上那年决分的钱,凑合了一百块钱送去,你们的父亲才算捡了条命回来……”

二外甥很聪明的一个人,立即把话接过来了:“舅舅,我知道,我们都记得。那时候我们都小,全靠舅舅帮衬。你现在有困难,我们也该伸伸手。舅舅,您啥都别说了。明天我们就把钱送过来。喝酒喝酒,啥都在酒里了。”话虽说得慷慨,二外甥已经一脸的不自然,老大老三笑得比哭还难看。

过了几天,三个外甥托人把钱送来了。一百块钱,一分不少,一张红色的大票子!当时他送到医院里的钱,是一摞票子,有十元的,有五元的,还有一元两元的,攥在手里,厚重实在!这一张百元大票,虽然也是一百元钱,却轻飘飘几乎没有重量。

那时的一百元钱能救一条命,现在的这张百元大票子还不够在街上吃顿像样的饭。但又能说什么?钱是自愿借出去的,又是借出去给亲人救命的。亲情能用钱买吗?性命能用钱买吗?

后来过年,三个外甥再也没来过,打发几个小孩来。来了也不吃饭,丢下点心就走,像丢垃圾一样。老袁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他在院门口看着越走越远的几个孩子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外甥还钱的事:要是不要回这一百块钱也许就没这事了吧?或者当初不把钱借给他们也没这事了吧?不论原因怎样,老袁得罪了自己的外甥,和外甥的情义就此湮灭却是铁一样的事实。

老袁越想心里越堵得发慌:我把钱留着给儿子盖房结婚不好吗?那年结婚也用不了一百块钱啊!我干嘛借钱给他们救命,还给自己招仇怨?

半空里一声脆响,那是老袁满是老茧的手,打在自己脸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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