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这首歌
2013-01-12
昨天在山姆会员店二层，远远地就听到了“天边”这首歌。山姆二层有个音像专柜，永远在放一些音乐。在这种地方听到“天边”，别有一番感觉在心头。写歌词的吉尔格楞是我的老友，作曲的乌兰图嘎也与我有几面之缘。这首歌虽然已听过无数遍，听格楞当面朗颂歌词也有多次了。但在这远离草原宽大杂乱的卖场中，在这拥挤的陌生人群中，能听到这首歌，歌曲的语境和背景，与我现所处环境的确有些反差，觉得此时听到这首歌多少有些不合理，但又觉得理由又十分充足。后来我想明白了，这种“别有一番”，是一个很熟悉的人弄的一首歌，可以这样毫无障碍，没有任何遮拦地轻易传遍大江南北，这样轻易进入公共场合来到我身边。此时此刻别人听听也就罢了，可能只有我能引起内心中更深刻更强烈的关连感和亲切感。同时也更感慨音乐的魅力，能让一个朋友的一首歌渗透尽无数角落，甚至可以经久不息，传播永远。而我从这悠扬轻缓的歌声中，能听到时光留下的那种老旧友情音符，听到用生命和心灵用心守护的岁月流淌，一如“天边”这首歌向往的纯净、空阔和浪漫……
“天边”这首歌格楞原为北京腾格里塔拉歌舞餐厅创作的大型歌舞剧“鄂尔多斯婚礼”的主题歌，由在京蒙古族歌手布仁巴雅尔演唱。起先并无反响，后布仁巴雅尔录碟，本想主推“吉祥三宝”这首歌，没想到却红了碟其中的一首歌“天边”。
“天边”依我所见可能是唯一真正有诗意、有抒情、有境界的蒙古族歌曲。过去所有的蒙古族歌曲都仅和土地、家乡、亲人有关，朴实率真，豪放勇敢，但过于直白简单，难有回味和浪漫。
不少人都认为这首歌是格楞写给一位“心上人”，甚至与一位中国外交界名人相关连。尽管格楞年轻时有些浪漫的爱情故事，但这首歌的确是为“鄂尔多斯婚礼”主题歌而写，没那么复杂。格楞大学学的油画，年轻时油画画的不错。后世事大变，他开始为赚钱介入室内设计，结识了西贝创建人贾国龙，从此成为西贝的艺术“当家”。因西贝项目拓展而再开始弄歌舞、歌曲，这“几般武艺”都是顺势而生，随波而为。但也有声有色，看得见漂亮的结果和成绩。“天边”获得国家级“五个一”工程奖，坊间笑话：“一个卖饭的老汉拿了大奖”。因为“天边”这首歌格楞有了不少“粉丝”，常在某些场合受到“崇拜”，我们笑他粉丝都是“中老年妇女”。
“天边”的确已成为格楞的一个“标签”，介绍格楞时必提起。格楞为太太投资茶叶店也起名为“天边”，我们为茶店设计的宣传折页和手袋也非常有品味和格调。
回到开头，在公共场合播放背景音乐现要付版权费用，格楞不知因此是否有收益。不过中国这么没有法制观念，又缺乏诚信，我想这可能是没影的事。“天边”现被广泛收入各种公开出版的音乐碟中，问过格楞有否和他打过招呼，我不说也想得见，几乎没有人吭一声。 https://t.cn/Ai9wIiTU
2013-01-12
昨天在山姆会员店二层，远远地就听到了“天边”这首歌。山姆二层有个音像专柜，永远在放一些音乐。在这种地方听到“天边”，别有一番感觉在心头。写歌词的吉尔格楞是我的老友，作曲的乌兰图嘎也与我有几面之缘。这首歌虽然已听过无数遍，听格楞当面朗颂歌词也有多次了。但在这远离草原宽大杂乱的卖场中，在这拥挤的陌生人群中，能听到这首歌，歌曲的语境和背景，与我现所处环境的确有些反差，觉得此时听到这首歌多少有些不合理，但又觉得理由又十分充足。后来我想明白了，这种“别有一番”，是一个很熟悉的人弄的一首歌，可以这样毫无障碍，没有任何遮拦地轻易传遍大江南北，这样轻易进入公共场合来到我身边。此时此刻别人听听也就罢了，可能只有我能引起内心中更深刻更强烈的关连感和亲切感。同时也更感慨音乐的魅力，能让一个朋友的一首歌渗透尽无数角落，甚至可以经久不息，传播永远。而我从这悠扬轻缓的歌声中，能听到时光留下的那种老旧友情音符，听到用生命和心灵用心守护的岁月流淌，一如“天边”这首歌向往的纯净、空阔和浪漫……
“天边”这首歌格楞原为北京腾格里塔拉歌舞餐厅创作的大型歌舞剧“鄂尔多斯婚礼”的主题歌，由在京蒙古族歌手布仁巴雅尔演唱。起先并无反响，后布仁巴雅尔录碟，本想主推“吉祥三宝”这首歌，没想到却红了碟其中的一首歌“天边”。
“天边”依我所见可能是唯一真正有诗意、有抒情、有境界的蒙古族歌曲。过去所有的蒙古族歌曲都仅和土地、家乡、亲人有关，朴实率真，豪放勇敢，但过于直白简单，难有回味和浪漫。
不少人都认为这首歌是格楞写给一位“心上人”，甚至与一位中国外交界名人相关连。尽管格楞年轻时有些浪漫的爱情故事，但这首歌的确是为“鄂尔多斯婚礼”主题歌而写，没那么复杂。格楞大学学的油画，年轻时油画画的不错。后世事大变，他开始为赚钱介入室内设计，结识了西贝创建人贾国龙，从此成为西贝的艺术“当家”。因西贝项目拓展而再开始弄歌舞、歌曲，这“几般武艺”都是顺势而生，随波而为。但也有声有色，看得见漂亮的结果和成绩。“天边”获得国家级“五个一”工程奖，坊间笑话：“一个卖饭的老汉拿了大奖”。因为“天边”这首歌格楞有了不少“粉丝”，常在某些场合受到“崇拜”，我们笑他粉丝都是“中老年妇女”。
“天边”的确已成为格楞的一个“标签”，介绍格楞时必提起。格楞为太太投资茶叶店也起名为“天边”，我们为茶店设计的宣传折页和手袋也非常有品味和格调。
回到开头，在公共场合播放背景音乐现要付版权费用，格楞不知因此是否有收益。不过中国这么没有法制观念，又缺乏诚信，我想这可能是没影的事。“天边”现被广泛收入各种公开出版的音乐碟中，问过格楞有否和他打过招呼，我不说也想得见，几乎没有人吭一声。 https://t.cn/Ai9wIiTU
下班后，前男友的妈妈突然联系我：“你能来医院一趟吗？”我说干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小亮体检的时候发现结肠里长了个瘤子，想在术前见见你。”想起当年她说的那些刻薄的话，我挂断了手机。
很快，前男友的妈妈又打了过来，她拖着哭腔说：“我，我跟你道歉，求你来医院看一下小亮吧？行吗？求你了！”小亮是我的前男友，我们分手已经好几年，而分手的罪魁祸首就是小亮的妈妈陈阿姨。
我至今还记得，她说过的那些刻薄话，譬如“你家是农村的，怎么配得上我们家。”
“正经人家姑娘能在婚前和男人在一起住吗？”“你不要死乞白赖地缠着我们家小亮了，喜欢我儿子的女孩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真的，现在想想都觉得扎心。
而事实是，小亮追了我很久，小亮说想和我结婚，说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当年，我们恋爱的时候，我在一家小私企做内勤，小亮在一家大型国企做技术，而且我们还是异地。两相权衡，我辞掉工作，来到有小亮的城市重新开始。
本来一切向好，我们都准备谈婚论嫁了，结果，有天晚上，小亮却闷头说了句：“咱俩的事，我妈不同意。”
我有点懵，问道：“咱俩都处一年了，你妈一直都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说不同意？”
小亮拧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一脸无奈地说：“我家虽然在城里，但是条件一般，而你们家还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结婚总要买房子吧，你家能出多少钱？”
我说：“结婚要女方买房？你们想的？”
小亮轻笑：“我妈妈的意思是两家凑钱买房。而且，我妈妈觉得你的工作也有问题，文员，内勤这些都没前途，你得找个好工作。”
我看着小亮，心凉了半截：“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跟了你这么久了，你妈妈忽然挑出毛病来？那你的意思呢？”
小亮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想和你分手，现在还在跟我妈谈。”
我稍感安慰。
我对小亮还是有些信心的，不过小亮的话也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我现在的工作的确不好，文内勤这些每月只有3500的月薪，实在是有些寒酸。
我跟公司提出了转岗，部门经理说我需要做个培训，然后考核合格后可以转做销售。
折腾了大半个月，我总算转了销售岗。
就在我意气奋发，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陈阿姨突然来了，她跟我说：“你知道在这座城市买个房子多少钱吗？首付至少50万，你有吗？有了首付以后，你们就要还房贷，一还就还二三十年。还有车？也得几十万，这些钱谁来出？以后我们老了，四个老人，我们还有点退休金，你父母在农村什么都没有吧？到时候谁管？”
陈阿姨说：“你们玩玩还行，结婚可不是过家家。”
见到这种阵势，我直接蒙了。
我目光转向小亮，他低着头不说话，我知道他一向都听妈妈的，根本不会有什么意见。尤其陈阿姨还是这么大的阵势。
我硬着头皮反驳：“阿姨，按照您的说法，年轻人都别结婚了？”
她笑得轻蔑：“别的年轻人工作都挺好。你看看你，一个月赚3500，农民工赚得都比你多。你们不能结婚。”
我气得面色发红：“我俩好了几年，不同意为什么不早说？”她说：“那是你愿意上赶着，关我什么事？”
之后的话越发不堪入耳，我气得当场就和小亮分手了。
此后我们一别两宽，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有可能得的是癌症，虽然没有确诊，但在我心里已经隐隐升起一种“人之将死”的感慨，她觉得对对错错都没必要再计较。
最终我还是同意了，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在大门口看到了等她的陈阿姨。
陈阿姨凑上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声说：“谢谢你能来。”
我轻笑：“正好要办事，路过就来看看。”
我在病房看到小亮后，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陌生。
正因为这种陌生，她反倒很平静。
小亮看起来很惊喜，激动地说：“好久不见！你来了！”懒得再虚与委蛇，我直接问道小亮：“你想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亮轻咳两声，小声说：“我想和你复合。之前的事情，我想跟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念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原谅我。”
我摆手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假如你觉得我是真的很傻，大可不必了，我已经傻过一次了。祝你早日康复！”说完这些，我转身离开。我不会再来见小亮，不管他是否患癌；
仔细想想，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平常的人，谈了一场平常的恋爱，遇到了一些平常的挫折，遭遇了一场平常的分手。
我和小亮的爱，经不起一点点的考验和风雨，作为小亮的母亲，作为一个女性，她曾经说过的话很无耻，虽然我已经放下了，但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再招惹。
小亮与我，实在已经是无足轻重。
世间男女分手的缘由千千万，终归都是因为不够爱，实在不值得意难平。
小亮重病，想找我接盘，我不傻，而且我对他已经无感。对现在的我来说，曾经的那份爱，还不如陈阿姨那份能屈能伸的母爱，更让我感动。
感动了，我来了，然后我又走了，我做了该我做的。我拒绝复合，没错吧？
很快，前男友的妈妈又打了过来，她拖着哭腔说：“我，我跟你道歉，求你来医院看一下小亮吧？行吗？求你了！”小亮是我的前男友，我们分手已经好几年，而分手的罪魁祸首就是小亮的妈妈陈阿姨。
我至今还记得，她说过的那些刻薄话，譬如“你家是农村的，怎么配得上我们家。”
“正经人家姑娘能在婚前和男人在一起住吗？”“你不要死乞白赖地缠着我们家小亮了，喜欢我儿子的女孩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真的，现在想想都觉得扎心。
而事实是，小亮追了我很久，小亮说想和我结婚，说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当年，我们恋爱的时候，我在一家小私企做内勤，小亮在一家大型国企做技术，而且我们还是异地。两相权衡，我辞掉工作，来到有小亮的城市重新开始。
本来一切向好，我们都准备谈婚论嫁了，结果，有天晚上，小亮却闷头说了句：“咱俩的事，我妈不同意。”
我有点懵，问道：“咱俩都处一年了，你妈一直都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说不同意？”
小亮拧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一脸无奈地说：“我家虽然在城里，但是条件一般，而你们家还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结婚总要买房子吧，你家能出多少钱？”
我说：“结婚要女方买房？你们想的？”
小亮轻笑：“我妈妈的意思是两家凑钱买房。而且，我妈妈觉得你的工作也有问题，文员，内勤这些都没前途，你得找个好工作。”
我看着小亮，心凉了半截：“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跟了你这么久了，你妈妈忽然挑出毛病来？那你的意思呢？”
小亮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想和你分手，现在还在跟我妈谈。”
我稍感安慰。
我对小亮还是有些信心的，不过小亮的话也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我现在的工作的确不好，文内勤这些每月只有3500的月薪，实在是有些寒酸。
我跟公司提出了转岗，部门经理说我需要做个培训，然后考核合格后可以转做销售。
折腾了大半个月，我总算转了销售岗。
就在我意气奋发，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陈阿姨突然来了，她跟我说：“你知道在这座城市买个房子多少钱吗？首付至少50万，你有吗？有了首付以后，你们就要还房贷，一还就还二三十年。还有车？也得几十万，这些钱谁来出？以后我们老了，四个老人，我们还有点退休金，你父母在农村什么都没有吧？到时候谁管？”
陈阿姨说：“你们玩玩还行，结婚可不是过家家。”
见到这种阵势，我直接蒙了。
我目光转向小亮，他低着头不说话，我知道他一向都听妈妈的，根本不会有什么意见。尤其陈阿姨还是这么大的阵势。
我硬着头皮反驳：“阿姨，按照您的说法，年轻人都别结婚了？”
她笑得轻蔑：“别的年轻人工作都挺好。你看看你，一个月赚3500，农民工赚得都比你多。你们不能结婚。”
我气得面色发红：“我俩好了几年，不同意为什么不早说？”她说：“那是你愿意上赶着，关我什么事？”
之后的话越发不堪入耳，我气得当场就和小亮分手了。
此后我们一别两宽，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有可能得的是癌症，虽然没有确诊，但在我心里已经隐隐升起一种“人之将死”的感慨，她觉得对对错错都没必要再计较。
最终我还是同意了，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在大门口看到了等她的陈阿姨。
陈阿姨凑上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声说：“谢谢你能来。”
我轻笑：“正好要办事，路过就来看看。”
我在病房看到小亮后，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陌生。
正因为这种陌生，她反倒很平静。
小亮看起来很惊喜，激动地说：“好久不见！你来了！”懒得再虚与委蛇，我直接问道小亮：“你想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亮轻咳两声，小声说：“我想和你复合。之前的事情，我想跟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念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原谅我。”
我摆手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假如你觉得我是真的很傻，大可不必了，我已经傻过一次了。祝你早日康复！”说完这些，我转身离开。我不会再来见小亮，不管他是否患癌；
仔细想想，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平常的人，谈了一场平常的恋爱，遇到了一些平常的挫折，遭遇了一场平常的分手。
我和小亮的爱，经不起一点点的考验和风雨，作为小亮的母亲，作为一个女性，她曾经说过的话很无耻，虽然我已经放下了，但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再招惹。
小亮与我，实在已经是无足轻重。
世间男女分手的缘由千千万，终归都是因为不够爱，实在不值得意难平。
小亮重病，想找我接盘，我不傻，而且我对他已经无感。对现在的我来说，曾经的那份爱，还不如陈阿姨那份能屈能伸的母爱，更让我感动。
感动了，我来了，然后我又走了，我做了该我做的。我拒绝复合，没错吧？
夜班门诊成医院潮流背后，有医生说：「我加班到晚上 9 点，只来了 3 个病人」。
晚上 8 点，徐丽医生坐在门诊室里，从下午 6 点到现在还没有患者来挂号。
就算有人来，徐丽能处理的也十分有限。普通药房和辅助科室早就下班，只有急诊的单才可以开药、检查。但她还得再熬一个小时才能下班。这一年来，她每周都要经历 2 次这样为时 3 个小时的「夜间门诊」。
近期，很多医院纷纷开启「夜间门诊」https://t.cn/A6afBKQY，其口号是解决上班族、学生族、银发族白天没有时间看病的问题。由专家坐镇，缓解市民挂号难以提高就医感受。而在实际操作中，夜间门诊是否发挥了预期的作用？医生在开展夜间门诊的操作中又遇到了哪些困难？
前置需要解决的事情是：医生在夜间门诊能发挥的效力离不开医院提供的配套措施，检查、取药等环节的缺少都可能将医生置于「无米之炊」的状况。
徐丽的医院没有为夜间门诊单独配备辅助科室、药房的人手，「比如要抽血，就得算是急诊的项目。病人就不愿意在平诊里付更多的检查费用。」她对自己在夜间门诊的定位是「导医」，「偶尔有人下班以后拿着化验单来让我们看看。病情严重的，我们直接建议去急诊科，普通门诊处理不了。」
即使提供配套科室服务，医生也可能被不合理的流程规定牵制。超声医生李华被科室安排专门为夜间门诊服务，他在实际操作中常因如何审核申请单而烦恼，「医院要求晚上的时间段只能做夜间门诊开的单子，比如 17 点半开始夜门诊，那么 17 点 20 开的单子就只能预约白天 8～17 点的检查时间」。
李华科室白天平均要处理 1000 个普通号，晚上数量则不到 10 个。面对巨大的需求差异，他经常要直面白天开了单子但没预约上的患者的不满和质疑。为了避免冲突，他只能选择加做，或者患者再找医生改成急诊单。
对于门诊管理的要求，卫健委在今年 6 月发布了《医疗机构门诊质量管理暂行规定》，其中提到二级及以上医疗机构将门诊质量管理纳入医疗质量管理委员会工作体系。这也表明门诊的运转应是规范且成体系化的。
除了配套完善，成本与收益影响着夜间门诊能走多远。《三级甲等医院运营模式探讨》中提到在夜间开设多个科室要求医院有足够的病源以保障收支平衡。不同于白天的人头攒动，夜间的门诊可能遇到空空荡荡的场景。
徐丽平时白天半天的门诊量最多在 40～50 人，她一年的夜间门诊经历里「最多的时候遇到 3 个人，还是在 5 点半刚出头一些就来了。晚上病人不多，我大部分时间在门诊干坐着。」
达到减少就诊排队时间、有更多时间选择等便利的方式应是合理增加门诊时间而不是无限扩张。在白天门诊已经基本满足当地就医需求的情况下，徐丽感到一种资源的浪费，「周末白天已经加了门诊，而且检验，取药都没问题，患者可以在这部分休息时间来」。
即使有足够的病源，安排的混乱也会导致没有起到分流的作用。前几年，李华所在的科室曾因为病人过多要求晚上加班 2 小时，「没什么人知道大家还是挤在白天来」，夜间的门诊维持了一个月就不了了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夜间门诊如果困在「夜间」和「门诊」的形式之中，延长时间的结果可能是事倍功半。当其所处的系统无法良好运转时，压力随即来到了医生这边。、
无论是夜间门诊、晨光门诊、午间医疗、黄昏门诊、无假日门诊等，共同之处是医生的工作时间在原来的基础上一次次被拉长。
一个主治医生日常要把时间分配给门诊、管病人、可能还有教学医院带学生的任务等等，在缺乏弹性的时间里，一个医生需要被掰成几个用？
呼吸科的王芳医生一上午需要看 30 多个病人，经常看到十二点半或是一点，「白天门诊不限号，我们已经是在超额工作」。她有时候还会遇上夜班和夜间门诊连续到来，「实在累了就换一下值班时间，但也不能总和别人换，还是因为人不够」。
而提到人员增补，她常得到的反馈是「招太多人是要分钱的，大家坚持」。
除此之外，关于夜间门诊的绩效补贴没有统一的执行方案。李华最开始觉得付出晚上的时间带来的绩效考核方式肯定不能和常规门诊一样，「毕竟占用了晚上的时间」。实际摆在他面前的补休、补贴二选一的方案是「早上晚来俩小时，没有钱，或者一小时 15 块的补助，别的没有了」。
近一年的时间徐丽都没有见过传闻中 1000 块钱的补贴，她觉得无法落实的补贴是夜间门诊量少必然会带来的副产物，「不是加班费，这部分钱医院不管，得科里自己挣」。
有医生觉得自己在夜间门诊像一种强制性加班，他心里的抵触来源于「整体上班时间、人员分配、相对应的待遇，牵扯到夜间下班回家安全问题、以及怎么给不能回家人员解决休息的地方等工作上遇到的事情仍没有解决」，他表示「如果都能解决，未来医院 24 小时不关门都行」。
夜间门诊的开设，我们需要分情况来讨论。
首先，夜间门诊为缓解紧缺的急诊资源提供了一种思路。在开启夜间门诊之前，李华晚上不少遇到因上班而来的「假急诊」，「比如主诉孕 33 周，要求检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也都会走急诊流程」。
一些医院还需要接受周边转诊来的急诊患者，医生总是处于忙碌的阶段。但离可以真正达到分流病人的效果，还需要对就诊患者做大量宣传，「医院拍了专门的视频，比如介绍夜间门诊和日间门诊的位置一样。但还是好多人搞不清去急诊还是门诊。」
此外，不同科室在夜间门诊的情况大不相同。比起神内、儿科等科室，肾内科的徐丽遇上的更多是没有患者的情况，或是乌龙场面，「患者在晚上来了，结果发现需要验晨尿，又骂骂咧咧走了」。
徐丽所在的医院让几乎所有科室都开启了夜间门诊，结果是一些科室的医生有劲没处使、浪费了本来的休息时间，对此，徐丽觉得要根据当地情况合理开设科室进行优化，「比如如果目的是服务上班族，那就针对上班族比较容易得的病开夜间门诊，不要所有科室都一起开」。
?
另一个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避免因夜间门诊加剧大医院的虹吸效应。徐丽、李华工作的都是三甲医院，其利用高级专家资源收获到的可能是一批在下级医院就诊即可的患者，「心内晚上会有一些人来看高血压，其实社区医院可以解决的」。
还有一些门诊延长的需求会根据季节而调整。李华的医院每年 5～10 月都会收到通知，要求 24 小时开设肠道门诊，因为肠道传染好发于这个时间段，这么安排不仅便民也为了不漏诊传染病。其他时间肠道门诊则相对没有 24 小时开诊的必要性。
夜间门诊的工作没有让徐丽和李华提升工作满意度或是职业成就感。相反，因为安排的混乱、结果中鲜少获得正反馈，他们不约而同认为自己的医院开设夜间门诊更像一种跟风行为，是因为周边的医院都开展了，「晚上没有病人，我在夜间门诊里就像个摆设。同样，大家还是挤在白天看病，夜间门诊没有发挥实用价值，也会变成一个摆设」。
晚上 8 点，徐丽医生坐在门诊室里，从下午 6 点到现在还没有患者来挂号。
就算有人来，徐丽能处理的也十分有限。普通药房和辅助科室早就下班，只有急诊的单才可以开药、检查。但她还得再熬一个小时才能下班。这一年来，她每周都要经历 2 次这样为时 3 个小时的「夜间门诊」。
近期，很多医院纷纷开启「夜间门诊」https://t.cn/A6afBKQY，其口号是解决上班族、学生族、银发族白天没有时间看病的问题。由专家坐镇，缓解市民挂号难以提高就医感受。而在实际操作中，夜间门诊是否发挥了预期的作用？医生在开展夜间门诊的操作中又遇到了哪些困难？
前置需要解决的事情是：医生在夜间门诊能发挥的效力离不开医院提供的配套措施，检查、取药等环节的缺少都可能将医生置于「无米之炊」的状况。
徐丽的医院没有为夜间门诊单独配备辅助科室、药房的人手，「比如要抽血，就得算是急诊的项目。病人就不愿意在平诊里付更多的检查费用。」她对自己在夜间门诊的定位是「导医」，「偶尔有人下班以后拿着化验单来让我们看看。病情严重的，我们直接建议去急诊科，普通门诊处理不了。」
即使提供配套科室服务，医生也可能被不合理的流程规定牵制。超声医生李华被科室安排专门为夜间门诊服务，他在实际操作中常因如何审核申请单而烦恼，「医院要求晚上的时间段只能做夜间门诊开的单子，比如 17 点半开始夜门诊，那么 17 点 20 开的单子就只能预约白天 8～17 点的检查时间」。
李华科室白天平均要处理 1000 个普通号，晚上数量则不到 10 个。面对巨大的需求差异，他经常要直面白天开了单子但没预约上的患者的不满和质疑。为了避免冲突，他只能选择加做，或者患者再找医生改成急诊单。
对于门诊管理的要求，卫健委在今年 6 月发布了《医疗机构门诊质量管理暂行规定》，其中提到二级及以上医疗机构将门诊质量管理纳入医疗质量管理委员会工作体系。这也表明门诊的运转应是规范且成体系化的。
除了配套完善，成本与收益影响着夜间门诊能走多远。《三级甲等医院运营模式探讨》中提到在夜间开设多个科室要求医院有足够的病源以保障收支平衡。不同于白天的人头攒动，夜间的门诊可能遇到空空荡荡的场景。
徐丽平时白天半天的门诊量最多在 40～50 人，她一年的夜间门诊经历里「最多的时候遇到 3 个人，还是在 5 点半刚出头一些就来了。晚上病人不多，我大部分时间在门诊干坐着。」
达到减少就诊排队时间、有更多时间选择等便利的方式应是合理增加门诊时间而不是无限扩张。在白天门诊已经基本满足当地就医需求的情况下，徐丽感到一种资源的浪费，「周末白天已经加了门诊，而且检验，取药都没问题，患者可以在这部分休息时间来」。
即使有足够的病源，安排的混乱也会导致没有起到分流的作用。前几年，李华所在的科室曾因为病人过多要求晚上加班 2 小时，「没什么人知道大家还是挤在白天来」，夜间的门诊维持了一个月就不了了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夜间门诊如果困在「夜间」和「门诊」的形式之中，延长时间的结果可能是事倍功半。当其所处的系统无法良好运转时，压力随即来到了医生这边。、
无论是夜间门诊、晨光门诊、午间医疗、黄昏门诊、无假日门诊等，共同之处是医生的工作时间在原来的基础上一次次被拉长。
一个主治医生日常要把时间分配给门诊、管病人、可能还有教学医院带学生的任务等等，在缺乏弹性的时间里，一个医生需要被掰成几个用？
呼吸科的王芳医生一上午需要看 30 多个病人，经常看到十二点半或是一点，「白天门诊不限号，我们已经是在超额工作」。她有时候还会遇上夜班和夜间门诊连续到来，「实在累了就换一下值班时间，但也不能总和别人换，还是因为人不够」。
而提到人员增补，她常得到的反馈是「招太多人是要分钱的，大家坚持」。
除此之外，关于夜间门诊的绩效补贴没有统一的执行方案。李华最开始觉得付出晚上的时间带来的绩效考核方式肯定不能和常规门诊一样，「毕竟占用了晚上的时间」。实际摆在他面前的补休、补贴二选一的方案是「早上晚来俩小时，没有钱，或者一小时 15 块的补助，别的没有了」。
近一年的时间徐丽都没有见过传闻中 1000 块钱的补贴，她觉得无法落实的补贴是夜间门诊量少必然会带来的副产物，「不是加班费，这部分钱医院不管，得科里自己挣」。
有医生觉得自己在夜间门诊像一种强制性加班，他心里的抵触来源于「整体上班时间、人员分配、相对应的待遇，牵扯到夜间下班回家安全问题、以及怎么给不能回家人员解决休息的地方等工作上遇到的事情仍没有解决」，他表示「如果都能解决，未来医院 24 小时不关门都行」。
夜间门诊的开设，我们需要分情况来讨论。
首先，夜间门诊为缓解紧缺的急诊资源提供了一种思路。在开启夜间门诊之前，李华晚上不少遇到因上班而来的「假急诊」，「比如主诉孕 33 周，要求检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也都会走急诊流程」。
一些医院还需要接受周边转诊来的急诊患者，医生总是处于忙碌的阶段。但离可以真正达到分流病人的效果，还需要对就诊患者做大量宣传，「医院拍了专门的视频，比如介绍夜间门诊和日间门诊的位置一样。但还是好多人搞不清去急诊还是门诊。」
此外，不同科室在夜间门诊的情况大不相同。比起神内、儿科等科室，肾内科的徐丽遇上的更多是没有患者的情况，或是乌龙场面，「患者在晚上来了，结果发现需要验晨尿，又骂骂咧咧走了」。
徐丽所在的医院让几乎所有科室都开启了夜间门诊，结果是一些科室的医生有劲没处使、浪费了本来的休息时间，对此，徐丽觉得要根据当地情况合理开设科室进行优化，「比如如果目的是服务上班族，那就针对上班族比较容易得的病开夜间门诊，不要所有科室都一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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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避免因夜间门诊加剧大医院的虹吸效应。徐丽、李华工作的都是三甲医院，其利用高级专家资源收获到的可能是一批在下级医院就诊即可的患者，「心内晚上会有一些人来看高血压，其实社区医院可以解决的」。
还有一些门诊延长的需求会根据季节而调整。李华的医院每年 5～10 月都会收到通知，要求 24 小时开设肠道门诊，因为肠道传染好发于这个时间段，这么安排不仅便民也为了不漏诊传染病。其他时间肠道门诊则相对没有 24 小时开诊的必要性。
夜间门诊的工作没有让徐丽和李华提升工作满意度或是职业成就感。相反，因为安排的混乱、结果中鲜少获得正反馈，他们不约而同认为自己的医院开设夜间门诊更像一种跟风行为，是因为周边的医院都开展了，「晚上没有病人，我在夜间门诊里就像个摆设。同样，大家还是挤在白天看病，夜间门诊没有发挥实用价值，也会变成一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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