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再睡觉##中国作家##我怎么写起小说了#面试遇到了困境。正如面试官见面第一句话就言中的——你的困境就是我们的困境。此时,当我察觉困境的真实存在时,从面试官的表情里我看见我们都在极力挣脱那句话,因此更印证了,我们正处于困境。
面试官的手指修长地拨动桌上一根塑料尺子,她的前额吹过一圈皱纹,双方都能感觉得到。所以她捏起尺子,靠近额头,拍打,拍打,直到额头重新光滑。她还是继续拍打,并且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什么,丈量什么,以尺子为媒介,连通我们。尺子是透明的,我可以透过尺子看见她那只眼睛的丈量。她问(嘴巴有些干),你在害怕什么?
我在,我说,我在,我在想我刚刚坐公交车来面试,在公交车站等车,站牌指示灯提醒我下一趟公交车还有四分钟,那个红点慢慢地闪,很久很久以后闪到下一个站点。
我望向左边,路口同时来了两辆公交车,在车流里,它们非常高大,但是缓慢。红绿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以前是个小灯,经常跟旁边提醒剩余车位的灯混淆,现在是大灯,大得离谱,很有卡通味。大公交车在红绿灯下的高大下显得渺小。它们蠕动爬过路口,我以为是错觉,公交车是不会蠕动的,是马路在蠕动。公交车在蠕动的毛毛虫的背上当然也蠕动。公交车一拱一拱地朝车站爬过来。它们并不是我要等的车。我退后几步,或许欣慰或许遗憾。我抬起脚就犹豫了。小时候我踩死过毛毛虫,那种绿色的上面有黑点点的,它们的蠕动让我渺小。我记得我抬起脚踩死了它,如果记得没错,我遇到过不少毛毛虫,于是踩死过不少,我记得它们在脚底下“啪”地一声,像是什么的破灭,然而也有高兴,高兴会滞后到第二天第三天,啊,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发现自己的高兴,心想,啊,昨天前天好像踩死了一只毛毛虫,真高兴。我很奇怪,人怎么会因为破灭而有高兴的情绪呢?后来有一次住宾馆,我的屁股上生了疖子,看不见,但能摸到,摸着滚烫的疖子头,应该熟透了,手指轻轻扫过,它都会发抖。有人说宾馆是让人孤独的地方,我从来不那么觉得,只觉得那是多愁善感的人在多愁善感,而那次在宾馆生的疖子,让我有些认同这个说法,因此我觉得有些孤独,因此我觉得,人的许多想法随着境遇是变的。当然当时,另一方面我会觉得那无非是多愁善感。我用手指摸索到疖子的形状,它的头部,它的躯干,我捏住它圆锥的有些发硬的基部,想发狠把它硬挤出来,我不知道该发多大的狠。起初肯定不足狠,捏了几次,除了更疼,除了后悔,疖子没有动弹。但我不是只会后悔的人,事情到了一个境况,我是必须做点什么,于是我放空了精神,用了也许是超出许多许多的狠捏下去,我听到“啪”一声,然后是眼泪先流出来,然后是疼叫出声,然后是感觉屁股那里在流什么。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没人在乎眼泪啊,声音啊,或者其他什么。脓液沾在白床单上粉红,我拿卫生纸擦,总归擦不干净。我听得见屁股上的心跳,圆锥的疖子软塌了下去。当时我想,为什么破灭会让人高兴呢?经过十几二十年,刚刚我想我想通了这个道理。
面试官说,那家宾馆里有蟑螂,不干净。
我说,我更不干净。
面试官说,事情到这个地步。
面试官如果不是面试官,她会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她的美色藏在一套米色制服下面。同样,如果这套制服不是出现在面试当中,就会是另一套机制。然而此时,我们被困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她的美色,她的制服起到保护警戒作用。我想用眼睛脱掉她的制服和美色,但是中间隔着尺子。尺子是透明的,刻度清晰,细密、均匀地分布在透明上。
她说,还是回到面试题目里来吧。
我说,好的。
她说,那么你谈谈,如果你在困境中将作出如何表现?
我说,我会寻求困境的共谋,比如和你,达成审美共谋。
她的脸红羞涩让我知道她误解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在调情。我宁可相信用盲目的眼睛去感觉她而不是用刻度,然而,我又无法自拔地用尺子去量她的美色,用量杯容纳她的美色。困境所致。一旦如此,我好像闻见刺激性的美,必须用标准的嗅法,即,手掌微微在鼻前扇动。她的美色蠕动、爬行,让人不由想抬起脚底。真应了一句老话——美是腐蚀性的。程子君

睡前故事

二十三③

《人性考官》

大龙变回人身平静地坐下来,仔细看着眼前的男童,见他神态中有一点腼腆,眼神中仿佛有许多话要讲,便问男童道: 波旬,你为何哭呢?是因为昆仑一战败了吗?

男童听到这话,立马变身成英俊少年的样子,神态由腼腆也转成了自信,回答到: 大龙,不是的,我哭是想念师父了,也是因为太开心了。我观今日昆仑一战,看到你们想起了我师父,世尊如来也曾是我的师父啊!大龙,你知道吗?这棵菩提树就是世尊那时在人间静坐彻悟的那棵菩提树,我把它移到了这里,留在人间的那棵是这棵菩提树的后代...我那时也曾代兵八十亿魔军去挑战他,唉!我好想念师尊啊!人间最懂我、最容我的人。

大龙抬头看着头上方的菩提大树,那菩提树无比巨大、枝繁叶茂,树杆和枝头开满菩提花,发散出清雅幽香的柔和光芒,确实有无法形容的美和神韵,大龙再问少年道: 波旬,师尊曾经预言过,你将于未来成就妙住得法光如来,那么你在这菩提树下静修直至成就应是更好的,为何想要征战统治人间呢?

少年腼腆地笑了一下,答道: 这里是好,且我是喜爱享受孤独静处的,可那成住坏空无限循环的人间更是众神快速飞升的历练场,也是人性灵魂的大考场,传言中总把我说成无比可怕可恶,那只是众生照见了自己內心中的魔。我既已是传说中那专引人范错、挑人过错的‘魔王’,怎能不尽忠职守呢?本分啊!哈哈!

少年说到此处见大龙并没有因他的话而生气,还依然全身透出平和的气场,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少年又继续道: 遇世尊前,我曾跟随辟支佛修行...其实,也不算跟随...应是结过善缘,于是改变了我的命运...那一世的我很悲苦!也最了解那人性中的阴暗处魔性的!所以我当然是最适合为人类出考题的。常言道: 心魔不除,怎能得道?

大龙也微笑了一下,道: 人间有句话——道是无情却有情。波旬,我猜你今日所用魔军就是从地球中人类内心暗藏的魔性部分抽取投影出来的,共三千种,八十多亿,你利用这次神魔大战的机会,借我和大鹏之力来削减地球人类心识的魔性,你甘愿顶着个魔王的骂名,实际是极致关心人类的,你运筹帷幄地设计消减削弱人性中的心魔,你为众生的未来考虑得如此深沉深远,可见,你其实也并不在乎能不能统治地球之战的成败,对吗?

少年表情立刻被震惊得疆住了,五官快移位地惊问道: 你...你...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吗?大龙?你猜的?

大龙微笑点头道: 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这么做?

少年此刻的表情由震惊转成无比的敬重与欣赏,在大龙脸上看了又看,才想起大龙问他的问题,他很谦逊的问大龙: 那,你愿意听听我在人间的故事吗?

大龙眼神中尽显温和道: 当然,请讲讲你的故事吧。

此时,昆仑山的战场观众席中大鹏坐不住了,他怕那波旬若是出了名的狡猾,骗了善良的大龙,错信了他编的故事可不行,大鹏问边上的因果教主: 那辟支佛在哪里?谁渡的神仙谁得负责,我得去找他!
因果教主说: 不必,辟支佛一会儿就来。大鹏你先踏实看着...

白日事故语录:
1.十几岁的人说出的情话不是情话,只是,昨晚梦到了你,清晨起来,虫鸣鸟叫,餐桌上有一盘草莓,挑了一颗最好的,在放进嘴巴之前,忽然想要拿给你。
于是拿给你。
不辞万里。

2.他来时风尘仆仆,停时依旧是光。

3.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知道是一起事故,就可以让自己不去做的。所有的爱都生发于清醒,而清醒却不意味着不能疯魔。
即便前路混沌,同他走过,才算人间。

4.后视镜里是一轮落日,他是能拖住太阳的少年。

5.世界这么大,容纳了这么多的事物感情,时间永远在正常前行,一个个节日循环往复,从不会在乎哪盏灯亮着,哪盏灯灭了。谁去了哪里,有着怎样的心情,也根本不会对这番热闹有任何影响。
说到底,你于亲近的人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于整个世界的空间而言,却不过是一粒普通泛滥的浮尘,生或死,喜或怨,都实在微不足道。
焰火的颜色消逝于眼底,一个可怕的假设就这样成了形。

6.而他朝他一笑,梦都在晃。

7.少年隔着雨雾看他,眼里有珍宝一般的东西,闪着光,向着他。
那是他在最偏执的年岁所积累的深情。

8.我能做到,但不是为了那件事。
只是为了你。我跑得很快,只要你答应,你站在哪,我都能抱到你。

9.时间向前,无增只减
即使前路混沌,同他走过,才算人间

10.也是时机实在恰巧,快要落下的太阳就在他们的右前方,余晖肆意,竟跃上了许唐成的指尖。
易辙看着他微微曲着的手指,忽生出很奇异的一种感觉,仿佛不是光在他的手指尖,而是他的指尖长出了星星。

11.我想享受一下光明正大,给你挑香菜的感觉。

12.灯红酒绿映亮了他的眼,而在那中央的,是他易辙。

13.许唐成想,我不能告诉你我爱他,不能带他到你面前,给你介绍,但我多希望,多希望你能记住,他是易辙,是个特别好的人。

14.也不过一个色彩的变换,日常到烂俗,可带给他的心动轨迹,却和后来看到绚烂的极光时没什么两样——光彩擦出滚烫,铺天盖地地繁衍出一片浩瀚宇宙。

15.人活于世,讲的是活在一个宽泛的人间,声音万种,包罗万象,却大部分都是和自己无关的。无关的声音,是噪声,也是清寂。而将一个人视为宝贝时,他的喜怒哀乐都会在自己的世界被无限放大,无论亲人,爱人,还是朋友。他喜或笑,自己便随他喜,随他笑。他的悲或泪,也会成为自己的无限烦乱。
这便是人间。远远不同于那个宽泛大众的概念。

16.我能做到,但不是为了那件事。易辙收紧手臂,告诉怀里的人,只是为了你。我跑的很快,只要你答应,你站在哪,我都能抱到你。

17.不知深情,便没有顾忌。

18.细究起来,谁的过去都不是白白挥霍的,只不过如果这个人没成为你在乎的,你便永远不会去体味他的苦衷罢了。

19.黑暗中,醒来的易辙用手盖住了自己的心脏。
在南极的第264天,想到你,心脏还是会剧烈地跳动。

20.那时路灯很美,新月很美,光跳了一支舞,爬上了许唐成的指尖,又顺着别样夜色盈到了易辙的眼中。
而回忆起美好之时,满身风雪都会融成暖意,味有回甘。

21.原来所谓爱情,不过是当你拥抱着他时,心中曾有的那份遗憾、失落,都不慌不忙地消散,化成轻轻一声叹息。如释重负,叹到他的耳边,然后情动,控制不住地,要吻一吻那耳边。

22.科学给人理性的思考,而情感,给人的则是不理智的执念,和一腔孤勇。

23.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体会,憋足了劲,使足了力,披星戴月地折腾着,好像就是为了换一个人这样一句寻常的夸奖,这样冷静的一眼。像是一骑红尘妃子笑,只不过滚滚尘烟和飞驰骏马,都是自己经历。

24.男友比自己小六岁,是什么体验?
大概是,他偶尔幼稚,却幼稚得讨人欢喜,偶尔莽撞,却莽撞得恰到好处

25.他是个特别好的人,我特别爱他。

26.灯光是海洋中的,音响是宽广宇宙。易辙在他的镜头中由远及近,速度快到像是要撞进他的灵魂,激起他没有任何顾虑的呐喊。

27.我要是有三块月饼,我给你们两块,给他一块,他要是不要,我就全都给你们。可是他……他有三块,会全都给我。

28.有人恃宠而“娇”,有人未醉行“凶”。

29.那时的路灯很美,新月很美,光跳了一支舞,爬上了许唐成的指尖,又顺着别样的夜色盈到了易辙的眼中。

30.许唐成一下笑开。
转头去看他,却在目光触及后视镜时咽下了嘴里的话。
后视镜里是一轮落日,他是能拖住太阳的少年。

31.九月风牵肠。
他在树荫下,也在骄阳中。
眼前像是被这样一幅半透的画面遮住,礼堂的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都柔和了一些。

32.在南极的第264天,想到你,心脏还是会剧烈地跳动。

33.他纠结未来,顾忌家人,所有他曾考虑过、惧怕过的问题,到了今天依旧混沌着,没有答案。他面临的难题和一个月多月前没有任何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连他的一个触碰都能让自己心动,还谈什么克制与对错。
即便前路混沌,同他走过,才算人间。

34.从前的十里洋场,今日的上海外滩,数不清究竟来往经过了多少人。
一代又一代的人成为历史,谁没有撒过谎呢。

35.没有在离别面前临阵逃脱的人可真是伟大,都抵得住爱人站在身旁时的滔滔洪流。

36.有良心的人才有软肋而软肋能给自己以最大的慰藉,却也是被伤到时最疼的部位。

37.再往后许多年,他偶然间听到别人轻哼了一句,“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蓦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也是那日的一弯月色。
那时路灯很美,新月很美,光跳了一支舞,爬上了许唐成的指尖,又顺着别样夜色盈到了易辙的眼中。
而回忆起美好之时,满身风雪都会融成暖意,味有回甘。

38.在加速。

——高台树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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