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下新清明 | “不好结婚”的90后入殓师,已是两岁宝宝的妈妈】临近清明,张雨雁和同事们却越发没有闲暇时间,受疫情影响,不少地区纷纷倡导市民们用居家追思、网络祭扫、书写寄语等新方式表达哀思,“心中有情,不分远近”。

为此,不少在外的游子选择通过“云祭祀”向逝去的亲人表达怀念,张雨雁和同事们则要帮助他们完成祭扫仪式。

张雨雁是衡阳市殡仪馆业务部女子殡仪服务队(以下简称女子殡仪服务队)的一名成员,女子殡仪服务队成立于2016年,这是一支完全由女性殡仪服务人员组成的队伍,多年来,她们通过精心的服务和温馨的态度,服务逝者,安慰生者,得到了广大治丧群体的一致好评,被评为2021年度湖南省三八红旗集体。

而在这样一支队伍中,作为常年和逝者与生者打交道的“灵魂摆渡人”,她们面对死亡和生命有什么思考?

“不好结婚”的90后入殓师,已是两岁宝宝的妈妈

“我们的父母都曾反对我们进入殡仪行业。”3月20日,回忆起最刚开始进入殡仪行业的场景,张雨雁和刘玲告诉今日女报/凤网记者,“他们觉得殡仪行业太苦了,对女孩子格外不友好。”

刘玲是70后,1996年,18岁的刘玲从学校毕业,因为母亲是衡阳市殡仪馆的一名老职工,刘玲也进入了殡仪馆工作。她告诉记者,虽然在此之前,很多在殡仪行业工作的前辈都是“一代传一代”,可刘玲的母亲并不希望女儿从事殡仪行业。

“以前,在殡仪馆工作的人是会被歧视的。”而身处这一行业的父母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也要承受这一份偏见和歧视。

十年后,从大学毕业的张雨雁主动选择了殡仪行业工作,但她的选择一开始同样遭到了父母的反对。

好在,随着国家的殡葬改革逐步推进和新闻媒体的宣传,越来越多的民众改变了一直以来的误解,逐渐消除了对殡葬行业从业人员的歧视,能够更加坦然地面对殡葬行业和其从业人员。“到了小左这一代,这种偏见已经很少了”。

张雨雁和刘玲口中的“小左”叫左赞美,是殡仪馆的一位90后入殓师,负责为逝者进行最后的美容、化妆。

左赞美记得,自己高三面临专业选择时,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的殡葬专业逐渐积累了一定的名气,成为了不少考生的选择,抱着尝试的心态,她成为了民政学院殡葬专业的一名学子。

2016年,左赞美从学校毕业后,进入了殡仪馆工作。但左赞美的父母依旧有些许担心,“他们认为这个职业的女孩子不好结婚”。

如今,左赞美已经是一个两岁宝宝的妈妈了。

专心整理遗容时,就感觉不到凉意了

工作多年,刘玲、张雨雁和左赞美已经成为了殡仪馆能够肩挑大梁的骨干员工,但在刚开始,面对着遗体,她们也会产生害怕和畏惧的情绪。

“我第一次实操的时候,手指触摸到逝者的遗体,最大的感受就是凉。”左赞美至今都记得,这股凉意顺着手指很快就蔓延到全身,“真正工作时,和课堂上老师讲过的还是有差距的”。但等到左赞美努力沉下心来,专心为逝者整理遗容的时候,“慢慢就感觉不到凉意了”。

和左赞美不一样,刘玲和张雨雁进入殡仪馆工作时,按照传统,她们要先从接运逝者开始,先后在礼仪服务员、业务洽谈员和殡葬礼仪师等诸多岗位轮岗。

刘玲回忆,第一次跟随着师父到现场搬运逝者的遗体时,即使只是打下手,刘玲还记得自己内心的恐惧。好在身边的师父给了自己底气,完成了进入殡仪馆的第一个任务。

随着时间的累积,刘玲逐渐接纳了自己的工作,而在和家属接触的过程中,她了解到逝者的故事,害怕和恐惧的情绪也逐渐消散。

除了面对死亡带来的恐惧,在工作中,张雨雁还经常百感交集。

一次,一位年轻的逝者被送到殡仪馆。当他的父母从家乡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无法接受孩子自尽这一事实,父亲当场晕过去了,而母亲则在大庭广众下,用方言声嘶力竭地喊着、否认着,极力讲述着自己对这一结果的不认可。

“生命有时候不仅仅是自己的。”讲述这个回忆的时候,张雨雁的眼眶逐渐变红,“不知道这个孩子选择这一步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

从事殡仪行业的,都是热爱生命的人

衡阳市殡仪馆平均一天要接到十几起治丧家属的需求,遇到特殊意外时,这个数字则会增加。作为和死亡接触最多的人,张雨雁却认为:“在殡仪行业工作,我们面对的是逝者,但其实更多的是帮助生者点燃继续生活的希望。”

张雨雁曾经处理过一位跳楼轻生的逝者身后事。逝者的父母住的地方离张雨雁家不远,她记得,孩子去世前,老人的身体很好,到了冬天,这位父亲甚至会打着赤膊在锻炼。可当她在殡仪馆见到老人,陪着他选完墓地后,“感觉他万念俱灰”。

为了让老人重新振作起来,她一有时间就去看望老人,陪他聊天。一次,张雨雁因为工作原因,忘记了和老人约定的时间,让老人在寒冷的天气中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原以为,老人会责怪她,可是老人却只是递过来一袋装着剥好的核桃肉、两瓶牛奶和其他小零食的袋子,“他把对儿子的寄托和关心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在张雨雁的开解下,老人逐渐走出来了。又是一年冬天,张雨雁再次在街上看到了老人运动的身影。

三年后,老人去世,尊重他的遗嘱,张雨雁为他在墓园中选择了一个可以看到儿子长眠之处的地方。

和张雨雁不同,左赞美的工作更多的是面对逝者的遗体,将逝者最安详、最体面的一面呈现在生者的面前,最大程度地化解家属的遗憾和悲痛。

倘若送来的遗体不是正常死亡后的状态,而是突遇车祸、凶杀等意外后残缺不全的样子,工作难度便会骤然提升。

一次,京港澳高速衡东段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左赞美被委派到衡东殡仪馆协助完成18名逝者的遗体穿衣整容工作,其中,还有一位遗体遭到破坏的逝者。

接到任务后,左赞美立即对逝者的遗体进行复原修饰,细致、耐心、竭尽所能地恢复逝者体面的一面。几个小时下来,左赞美已经累得满身是汗、腿膝酸软,当她正准备坐下来喝口水时,逝者家属突然向她下跪致谢。

“我觉得这份职业很光荣,人生的最后一程应该被温柔而庄重地对待。”对左赞美来说,尽管每个人生前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但每个人的灵魂都同样高贵。认真地为逝者上好妆容,送他们走完生命里的最后一程,是自己的使命所在。

为了能够给逝者的亲属留下最好的印象,面对遗体有缺损的逝者时,女子殡仪服务队创新使用“3D打印技术”,开创了湖南省在这一行业的技术先河,极力还原逝者生前容貌,极大慰藉了家属。

给逝者以尊严,给生者以慰藉。左赞美觉得,这便是殡葬人存在着的最大意义。“灵魂摆渡人,大抵如此”。

“在殡仪行业工作的,都是热爱生命的人。”张雨雁告诉记者,见多了死亡,往往会对生命更加敬畏,不仅是自己,也会带领着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努力过好每一天的生活。#清明节# #疫下新清明# (今日女报/凤网记者 欧阳婷)

【#济南# 喊了多年至今未落地,济南无偿献血“三免”政策“难产”卡在哪】
近日,《全国无偿献血表彰奖励办法(2022年版)》公布,让无偿献血奖励再次引起公众关注。对于济南一些献血志愿者来说,国家层面的奖励固然重要,但他们更关心济南的无偿献血“三免卡”何时落地。

“好几年前就说开始推了,但一直不见落地实施,到底卡在哪儿了呢?”有献血者质疑。

三年献血近万毫升

期盼济南“三免卡”落地

马涛(化名)是济南某高校的一名大三学生,虽然年仅21岁,但已是一名定期无偿献血者。2019年5月,还在读高三的他就开始献血。“当时从很多途径听说,很多人用献血证给自己一个成人的礼物,我也选择了这种方式。”

第一次献血后,马涛拿到了一本献血证,记录下自己的成年。马涛回忆,有一次去献血时,有一位阿姨请求他帮自己儿子献一份血。出于个人隐私考虑,他拒绝了阿姨的请求。但双方在交流时,他得知阿姨的儿子和他岁数一样大,不幸患上了淋巴瘤,需要输血缓解病症。

“当时觉得很无助的,可能世界上还有很多这样的人吧。”马涛说,这件事深深地触动了他,也坚定了他继续献血的想法。2019年以来,他先后献血24次,累计达9400毫升。

在献血过程中,马涛慢慢地对济南的无偿献血状况有了一些了解。“济南是省会城市,有很多其他市没有的医疗资源,很多患者只能来济南的大医院就诊,这给济南的血液供保单位造成很大的压力。”马涛说,相比于庞大的血液需求量,济南无偿献血的群体太小了,如果出台一些鼓励性政策,比如推出无偿献血“三免卡”,将极大地提升广大市民的献血积极性。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了解到,早在2017年,国家就开始对无偿献血突出者和达到国家级奖项的给予“三免”政策,持卡人凭此证可免费游览政府投资主办的公园、旅游风景区等场所;可到政府举办的医疗机构就诊免交普通门诊诊察费(普通门诊挂号费);可以免费乘坐城市公共交通工具。

“现在国内不少省市已经落地了‘三免’政策,但济南的‘三免卡’喊了好几年,至今仍未落地,不知道问题卡在哪儿了。”马涛说,近半年来他多次拨打12345热线反映“三免卡”的问题,但每次相关部门都答复说“济南的三免政策已上报主管部门”,此后便不了了之。作为一名无偿献血者,他期盼济南的“三免”政策尽快落地。

献血人数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

济南血液供应紧张

3月23日下午4点多,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来到济南市经六路济南市血液供保中心楼下的爱心献血屋。可以看到,献血屋外停着两辆献血车,但献血屋和献血车里并未看到前来献血的市民。

据济南市血液供保中心的工作人员介绍,他们在全市一共有19个固定采血点和7辆流动采血车,以前常态化时每天献血人数能达到二三百人,但近期受疫情影响,好的时候也就一百人左右,差的时候只有五六十人,即使是周末前来献血的市民也不多。

“现在济南的用血量每年都增长10%左右,特别是这个月,血小板的用量同期增长了20%左右。”工作人员表示,虽然济南的用血量在逐年增长,但相比之下献血人数却大幅下降,所以目前他们的供血压力相当大。

记者了解到,为鼓励市民献血,济南市血液供保中心想了很多办法,除了对接相关单位安排流动采血车上门采血外,还上线了无偿献血者积分兑换平台。

据济南市血液供保中心血液服务科的工作人员介绍,无偿献血者在献血后会得到一个纪念品,以前是发放实物,现在改为线上积分,献血者可以在积分商城里通过积分兑换喜欢的纪念品。

工作人员表示,对于无偿献血者来说,除了济南自己的奖励,全国还有一个无偿献血奉献奖,两年评选一次,按照以往几届的经验,现在应该开始启动2020-2021年度的评奖了,但目前国家卫健委还未下发通知。

济南市血液供保中心:

几年前就已开始推进“三免卡”

但政策尚在梳理阶段

据悉,目前全国多个省份如江苏、海南、河北等已落地无偿献血“三免”政策。而在山东省,临沂、青岛、潍坊、威海等多市也已落地了“三免”政策。济南虽然早就开始推进无偿献血“三免”政策,但“三免卡”至今未落地。那么,济南的“三免”政策到底卡在哪儿了呢?

青岛市无偿献血荣誉卡

3月23日,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联系到了济南市卫健委。当得知记者咨询的是无偿献血“三免卡”的问题,工作人员并未答复,而是提供了济南市血液供保中心的电话,称他们对相关文件比较熟悉。

据济南市血液供保中心相关负责人介绍,其实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推进“三免卡”了,但截至目前该政策还一直在梳理阶段。“最早的时候已经到了济南市政府,做了一个批示,让加快推进,我们反馈到市卫健委,但卫健委又回到我们单位。目前他们还在就具体内容磋商,具体什么时候能实施还真没法说,但目前卫健委是在催办过程中。”

“现在的用血非常紧张。”该负责人表示,相比青岛、临沂等城市,济南还没有“三免”政策,而且还要和山东省血液中心、90医院共享济南市的采血资源,血液供应一直很紧张。此前,他们吸收了省内其他已出“三免”政策的城市经验,根据济南的情况,起草了一个“三免”政策的大体方案递交给济南市卫健委,但方案需要征求意见,在征求意见并多次磋商以后,文件才有落地的可能性。“目前材料我们已经弄完了,马上进入征求意见的阶段,但济南市财政要补贴资金的。”

记者了解到,由于济南的“三免”政策迟迟无法落地,济南市血液供保中心曾找到济南公交公司,提出拿出一部分资金与公交公司合作,推出像现在的人才卡一样的献血卡,给予无偿献血者一定免费乘坐公交的次数,但可惜双方的合作最终未能成功。

“(上)周五部门刚刚起草了一个文件,开展全市无偿献血动员的文件,今天正式征求了文明办的意见,马上就要下发。”该负责人表示,他们也希望济南的“三免”政策早日落地,并且一直在全力推进,但政策的落地真的很困难,因为这并不是他们血液供保中心说了算的,还涉及卫健、交通、园林等多个部门,所以需要继续协调和磋商。

专家建议:

济南应构建完善的献血体系

关于无偿献血奖励,济南市早在1995年就出台了《济南市公民义务献血办法》。不过,该规定已于1997年失效。2001年,济南市又通过了《济南市献血管理若干规定》,其中规定对5种献血情况由政府和红十字会给予表彰和奖励。至于给予何种表彰和奖励,规定并未明确。而2001年至今,济南未再出台专门的《无偿献血管理办法》。

山东大学社会学教授王忠武认为,想要解决根本矛盾,需要构建一个完善的献血体系。首先是从道德层面鼓励市民自愿献血,树立献血光荣的主旋律和价值观。其次,政府应出台相关政策,对献血者评模范、设奖项,鼓励无偿献血行为。而“三免卡”让献血者既有“面子”又有“里子”,非常有必要推行。

王忠武认为,献血不单单是政府的事情,还应动员各方面的力量和资源。政府可以出台相关政策,如设立无偿献血专项基金,既可以给无偿献血者提供奖励,还能给输血困难者提供免费血源,一举两得。

“现在是法治社会,首先要完善立法,关于献血的管理条例济南应该再修订一下了。” 王忠武表示,目前济南的当务之急是扩充血源,鼓励更多市民参与献血,同时让献血者有名有利,有“面子”还有“里子”,构建一个完善的献血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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