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展读《论语》（99）】——《论语》15.21～15.26
15.21 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杨译】
孔子说：“君子要求自己，小人要求别人。”
15.22 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1］。”
【杨译】
孔子说：“君子庄矜而不争执，合群而不闹宗派。”
【注释】
［1］群而不党——“群而不党”可能包含着“周而不比”（2.14）以及“和而不同”（13.23）两个意思。
【杨伯峻《论语译注》，第166页】
15.23 子曰：“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
【杨译】
孔子说：“君子不因为人家一句话［说得好］便提拔他，不因为他是坏人而鄙弃他的好话。”
15.24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1］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杨译】
子贡问道：“有没有一句可以终身奉行的话呢？”孔子道：“大概是’恕’罢！自己所不想要的任何事物，就不要加给别人。”
【注释】
［1］恕——“忠”（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是有积极意义的道德，未必每个人都有条件来实行。“恕”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则谁都可以这样做，因之孔子在这里言“恕”不言“忠”。《礼记.大学》篇的“絜矩之道”就是“恕”道。可是在阶级社会里，也只能是幻想。
【同上，第167页】
15.25 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杨译】
孔子说：“我对于别人，诋毁了谁？称赞了谁？假若我有所称赞，必然是曾经考验过他的。夏、商、周三代的人都如此，所以三代能直道而行。”
15.26 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有马者借人乘之，今亡矣夫！”
【杨译】
孔子说：“我还能够看到史书存疑的地方。有马的人［自己不会训练，］先给别人使用，这种精神，今天也没有了罢！”
【注释】
“史之阙文”和“有马者借人乘之”，其间有什么关连，很难理解。包咸的《论语章句》和皇侃的《义疏》都把它们看成两件不相关的事。宋叶梦得《石林燕语》却根据《汉书.艺文志》的引文无“有马”等七个字，因疑这七个字是衍文。其他穿凿的解释很多，依我看来，还是把它看为两件事较妥当。又有人说这七字当作“有焉者晋人之乘”（见《诂经精舍六集》卷九方赞尧《有马者借人乘之解》），更是毫无凭据的臆测。
【同上】
【思考】
重点：15.25章
关键词：毁誉；制度与人性
15.25 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朱熹《论语集注》：
毁者，称人之恶而损其真。誉者，扬人之善而过其实。夫子无是也。然或有所誉者，则必尝有以试之。
[微风][微风] 名声之于儒家，乃重中之重，故孔子在毁誉方面尤其谨慎，恪守实事求是的原则，决不言过其实。
包慎言《温故录》：
“斯民”两语，正申明上文“所试”句。……盖斯民即三代之民。三代用此民直道而行，而人皆竞劝于善，安在今之不可与为善哉？其有所试，谓三代已尝试之，非谓身试之也。
【参见：程树德《论语集释》，第1109页】
[微风][微风]孔子推崇夏商周三代的礼制，且对制度和人性之间的辩证关系有所洞察，即：生活在良好的社会制度里，由于“人皆竞劝于善”，人性之善会被发扬光大，从而整个社会秩序和风气愈加良好。反之，恶劣的制度必定会败坏人性，而人性一旦堕落，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必定每况愈下。
班固《景帝赞》：
孔子称“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信哉！周秦之敝，纲密文峻，而奸轨不胜。汉兴，扫除烦苛，与民休息。至于孝文，加之以恭俭。孝景遵业，五六十载之间，移风易俗，至于黎民淳厚。周言成康，汉言文景，美矣！
【同上】
周朝的“成康之治”，汉朝的“文景之治”，民心淳朴，政通人和，当得上盛世之称。
[微风][微风] 当然，古代的盛世乃是礼治社会，而礼治的实质是德治。所谓德治，其实是无为而治，圣王只是名义上的统治者，“统而不治”，类似君主立宪的英国女皇。（The Queen reigns but she does not rule or govern.）
刘宝楠《论语正义》：
《论衡.率性篇》：“《传》曰：’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 ‘斯民也，三代所以直道而行也。’圣主之民如彼，恶主之民如此，竟在化，不在性也。”此亦谓尧舜以德化民，即是直道而行，异于桀纣之暴虐。
【同上，第1109-1110页】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12.13）
[微风][微风]孔子提倡“无讼”，这是古代礼治与现代法治的根本区别。在孔子看来，法治在表面上很有效率，却以人心败坏为其代价的，可谓得不偿失。
简言之，道德教化才是正道（“王道”）。
15.21 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杨译】
孔子说：“君子要求自己，小人要求别人。”
15.22 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1］。”
【杨译】
孔子说：“君子庄矜而不争执，合群而不闹宗派。”
【注释】
［1］群而不党——“群而不党”可能包含着“周而不比”（2.14）以及“和而不同”（13.23）两个意思。
【杨伯峻《论语译注》，第166页】
15.23 子曰：“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
【杨译】
孔子说：“君子不因为人家一句话［说得好］便提拔他，不因为他是坏人而鄙弃他的好话。”
15.24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1］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杨译】
子贡问道：“有没有一句可以终身奉行的话呢？”孔子道：“大概是’恕’罢！自己所不想要的任何事物，就不要加给别人。”
【注释】
［1］恕——“忠”（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是有积极意义的道德，未必每个人都有条件来实行。“恕”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则谁都可以这样做，因之孔子在这里言“恕”不言“忠”。《礼记.大学》篇的“絜矩之道”就是“恕”道。可是在阶级社会里，也只能是幻想。
【同上，第167页】
15.25 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杨译】
孔子说：“我对于别人，诋毁了谁？称赞了谁？假若我有所称赞，必然是曾经考验过他的。夏、商、周三代的人都如此，所以三代能直道而行。”
15.26 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有马者借人乘之，今亡矣夫！”
【杨译】
孔子说：“我还能够看到史书存疑的地方。有马的人［自己不会训练，］先给别人使用，这种精神，今天也没有了罢！”
【注释】
“史之阙文”和“有马者借人乘之”，其间有什么关连，很难理解。包咸的《论语章句》和皇侃的《义疏》都把它们看成两件不相关的事。宋叶梦得《石林燕语》却根据《汉书.艺文志》的引文无“有马”等七个字，因疑这七个字是衍文。其他穿凿的解释很多，依我看来，还是把它看为两件事较妥当。又有人说这七字当作“有焉者晋人之乘”（见《诂经精舍六集》卷九方赞尧《有马者借人乘之解》），更是毫无凭据的臆测。
【同上】
【思考】
重点：15.25章
关键词：毁誉；制度与人性
15.25 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朱熹《论语集注》：
毁者，称人之恶而损其真。誉者，扬人之善而过其实。夫子无是也。然或有所誉者，则必尝有以试之。
[微风][微风] 名声之于儒家，乃重中之重，故孔子在毁誉方面尤其谨慎，恪守实事求是的原则，决不言过其实。
包慎言《温故录》：
“斯民”两语，正申明上文“所试”句。……盖斯民即三代之民。三代用此民直道而行，而人皆竞劝于善，安在今之不可与为善哉？其有所试，谓三代已尝试之，非谓身试之也。
【参见：程树德《论语集释》，第1109页】
[微风][微风]孔子推崇夏商周三代的礼制，且对制度和人性之间的辩证关系有所洞察，即：生活在良好的社会制度里，由于“人皆竞劝于善”，人性之善会被发扬光大，从而整个社会秩序和风气愈加良好。反之，恶劣的制度必定会败坏人性，而人性一旦堕落，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必定每况愈下。
班固《景帝赞》：
孔子称“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信哉！周秦之敝，纲密文峻，而奸轨不胜。汉兴，扫除烦苛，与民休息。至于孝文，加之以恭俭。孝景遵业，五六十载之间，移风易俗，至于黎民淳厚。周言成康，汉言文景，美矣！
【同上】
周朝的“成康之治”，汉朝的“文景之治”，民心淳朴，政通人和，当得上盛世之称。
[微风][微风] 当然，古代的盛世乃是礼治社会，而礼治的实质是德治。所谓德治，其实是无为而治，圣王只是名义上的统治者，“统而不治”，类似君主立宪的英国女皇。（The Queen reigns but she does not rule or govern.）
刘宝楠《论语正义》：
《论衡.率性篇》：“《传》曰：’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 ‘斯民也，三代所以直道而行也。’圣主之民如彼，恶主之民如此，竟在化，不在性也。”此亦谓尧舜以德化民，即是直道而行，异于桀纣之暴虐。
【同上，第1109-1110页】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12.13）
[微风][微风]孔子提倡“无讼”，这是古代礼治与现代法治的根本区别。在孔子看来，法治在表面上很有效率，却以人心败坏为其代价的，可谓得不偿失。
简言之，道德教化才是正道（“王道”）。
子曰：“君子求诸己 小人求诸人。”
子曰：“人不知而不愠 不亦君子乎。”
子曰：“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己欲立而立人 己欲达而达人。”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子曰：“岁寒，然后者松柏之后凋也。”
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心灵永远有定力
子曰：“人不知而不愠 不亦君子乎。”
子曰：“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己欲立而立人 己欲达而达人。”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子曰：“岁寒，然后者松柏之后凋也。”
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心灵永远有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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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
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今天又卖了几台琴，那是因为钢琴质量确实还行；今天多招了几个学生，那是因为师资力量杠杠滴。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
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今天又卖了几台琴，那是因为钢琴质量确实还行；今天多招了几个学生，那是因为师资力量杠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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