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舵爷发了过老下棋的图。
歙县雄村竹山书院附近,原有座“江南棋院”。
2004年6月,老张在雄村拍竹山书院,刚支起脚架,一位70多岁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老人主动走来搭话:“你是聂(摄)影的人,你应该到我家去拍拍。我家的房子是过旭初照故宫棋院设计的,名字也是因他们两兄弟取的,叫江南棋院。“
老张听到”故宫棋院“与”过旭初“就收了脚架,跟老人走了。
一路上老人向老张介绍了自己家的情况:老人叫曹印川,雄村曹氏后裔,父亲是早年支持修建徽杭公路的领头徽商,家里的这栋宅子是很精美的,想留下来。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图1的景致。
走近些,老人告诉老张:“你们不来拍,再过三天就看不见了”。
老张追问:”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拆“。
老人无奈地回答:“孙子在上海打工,找了女朋友,要结婚没有新房。”
老张从小厅上了二楼,外表看来很华丽的两层楼房,内部却已破烂不堪,只是有些结构确实独特(在此卖个关子,可以自行前往博物馆观看、了解)拍了几张照片,老张便下了楼。
在楼上,老张又听曹老提及这栋宅子是打算拆卖,他担心卖出去就不是整体了,但现在又不得不拆。
因觉拆了太可惜,老张下楼后,便又重复对曹老说:“这房子拆了太可惜!”
曹老答:“没办法,孙子和孙媳妇不愿意住。”
老张继续问:“卖给谁。”
曹老很难过的回复:“文物贩子。2万块,这石桌石凳明天就搬走了。”
老张听说明天就要搬走一部分,立刻拿出纸笔开始询问曹老家以及这栋宅子的历史,希望回去后能作为“论据”说服文化局收走,放入博物馆内。
雄村曹氏的历史自不必多说,徽班进京的联系以及备受争议的曹振镛是歙县一代“通识”。
曹老补充的家族史是最为重要的:曹老先生这支,祖辈四代经商,商号遍及杭州、上海、天津。曹老父亲在上海经营‘怡源批发’商号,这栋屋子便是父亲建的。1951年曹家家厂被统一充公。劳改4年后,父亲被释放回到徽州,此时,祖上所有房屋都已分给了农民。与棋院紧联着的一幢三层楼清代老宅便是祖屋,被分给了八户农民居住(产权问题一直是徽州古建难以顺利保护的阻力之一),此外,歙县古城的曹氏二宅也是他们家的,航步头还有曹家大院(远不止这些,不再赘述),说完老屋,曹老又告诉老张:
“我父亲曹霆声,20年代就参与了屯溪到杭州修建公路的工程,工程刚拟定的时候,他便主动出资30万大洋,随后又在1946年主动集资四千万,创办了歙县医院与紫阳书院。雄村这幢老房子是我家唯一用于居住的房子,这幢老屋应该是‘徽商’最后的历史见证。我本来是不想拆的,又有什么法子!以前,过旭初兄弟都常在这所院子里下棋。土改时,我父亲与堂兄13人将浮财、金银、玉石近百斤,商务影印《四库全书》共计一万册(120箱),一齐上缴国库”。
曹老所说的这些,确也被地方资料印证属实。
老人滔滔不绝的叙述时,神情黯然,老张立刻电话联系了时任市文化局副局长倪国华,将老屋情况简叙一遍后,倪局长当即便答应”第二天叫文物科的人来看看。“
文物科用了几天时间完成全面评估后,市博物馆根据评估,以5万元价格收购了这幢老屋,并做出计划,准备将它搬至博物馆内(现在这座江南棋院依旧被藏于博物馆中,对公众开放)。
9月的一天,曹老人带着一瓶洋酒,到屯溪找老张,两人聊了很多。
2005年老人眼疾,老张去医院看望曹老,曹人又和老张聊了很久。之后因太忙,且当时不像现在,老人们都有微信,老张与老人的联系也渐渐减少。
2008年7月,老张再次来到雄村准备拜访曹印川老人,当找到江南棋院老宅地时,发现此处已经竖起了一幢水泥造的小洋楼,大门紧锁。
老张向邻居打听,邻居告诉老张,曹印川两年前已经去世,儿子和孙子现在都在上海打工,房子空在这,没人住。
老张这才想起一年前曹老的儿子曾经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说是父亲有些东西要给老张看。但老张终年跑徽州,若非紧要的事情,是很难特意赶去特定村里的。
电话里,曹老的儿子没说曹老去世的事,大概也是曹老临终前的嘱咐。
徽州的这些老人,很怕给人添麻烦,我外公去世时也是如此,不让告知帮过自己的人,害怕说了别人要专程赶来,给人添麻烦。
这次之后,老张除了联系各村老人,还尽可能与老人邻居取得联系,避免不能送这最后一程。
曹老想让老张看的,是一套由他写的,关于他的一生的回忆录。
也许不能出版,但总有人看过,知道。
图3、4、5便是曹家祖宅,但因产权问题,多年未能成功保护。
图6是雄村竹山书院,曹振镛的父亲曹文埴是乾隆二十五年(1760 年)的传胪,科举二甲第一名,官至户部尚书,对于京剧形成有极大影响的“庆升班”便是由他带到京城的私家戏班。曹振镛的曾祖父曹堇饴为盐商,他临终前的遗愿只有一个:“当在雄溪之畔建文昌阁、修书院。”曹堇饴死后,两个儿子遵从父命,拿出大笔银两在雄村修建了族立书院:竹山书院。
竹山书院有一条规定:每一位中举的后人都要在书院种一棵桂花树,这些桂花树至今仍直立在书院中。
以下在曹老的回忆录里提及的,后经考证均属实:
曹老父辈于1929年出资在家乡建造了从篁墩到歙县西门外的一段长20公里的公路。
1932年,安徽、浙江两省发起建造徽杭公路。在此之前,虽有水路相通,但”一滩复一滩,一滩高十丈。三百六十滩,新安在天上“。水路下浙江容易(顺风顺水也得四天),由浙江入徽则显艰难(民国年间还有大量盗匪劫财杀人,我在微博更新过不赘述),加之徽州秋冬季为旱期,两地相通只能跋山涉水走半个多月。徽商若想不被时代抛弃,必须修徽杭公路。
但民国年间,安徽省财政困难,徽州又多是山路(图8为徽州古道),修建费用极高。
歙县县长石国柱便赶到上海,求助先前独资为家乡修过路的曹氏兄弟,最终,双方就修路达成协议:
曹氏兄弟对于他们独资完成的徽杭公路路段,享有15年的专营权;
曹氏兄弟需要负责徽杭公路(杭州段已通)建造中的筹款、设计和施工等一切事宜;
除了施工工程费用外,公路路基购买费30万银元,由曹氏兄弟开设在杭州的文新恒绸缎丝织厂拿出15万,并以该厂固定资产担保向浙江兴业银行借款10万,再加上上海怡大纸号(曹家开设)的5万凑齐。
1933年顺利通车,1934年,曹家专门成立徽杭公路鸿飞汽车运输公司专营货运(客运承包给了程君瑞)。对于使用徽杭公路的其他车辆,一律实行收费通行的制度,大卡车每车5元,小包车每车2元,因此,曹氏兄弟下属鸿飞公司有了65辆汽车。
1937年7月,刚建成运营4年的徽杭公路因屡遭日寇轰炸而毁坏,鸿飞公司的65辆汽车交由国民党抗日,抗战结束后,曹家托关系才找回8辆汽车。
#流动的故乡#

#如何评价喜剧作品热搜预定#
时间是个圈。2019年4月12日,快要毕业的王皓踏上了来北京发展的火车。2021年也恰巧在4月12日,未来的喜剧新搭档史策与王皓第一次见了面。等到2022年的这一天,他们各自再迈出的会是怎样一步?
“皓史成双”成为年度喜剧搭档TOP3
机会很多时候青睐敢伸手的人。
比如王皓。2021年初,一场小剧场话剧演出前,他在后台看到了《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海报,试着填了报名表,“没想到米未的导演是真的在跑剧场”,此时正守在台下看表演选人。于是当天就上演了一场高效的双向奔赴。
刚刚毕业两年的王皓,过着典型的新人小演员的奋斗生活。北漂,尽可能地找各种机会,演话剧,给很多综艺节目写剧本来争取其中助演的角色。
与史策搭档之前,王皓已经知道她,“我的话剧小圈子里特别有名的一位女演员,大家提到她都会说特别好”。
一定程度上来说,资历更久的史策正像是王皓的进阶状态:在话剧舞台上有了更多的主演机会和重要角色,拿到了一些奖项,在小圈子中获得了一致的认可;同时,从话剧开始扩展到了大众影视,有了一些露脸的机会。
但无论是青涩还是成熟,无论谁比谁多走了一步,他们都还是一种成长的共同体——就像史策也会去参加与职业很不相关的电视台的健康类节目,他们需要努力地让自己再多一次地被看到。

史策和王皓无疑是幸运的,最近这一次机会的把握,让他们撞上了一个适合自己发挥,并且重要的是,对“透明”的创作者们非常友好的空间。
不论资排辈,包容各种创作,比拼逻辑纯粹,观众认谁谁能上。在这样的状态下,《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短短时间释放出了很新鲜的强能量,让一帮水面之下的编剧和演员拥有了声名,让普通观众惊觉原来我们竟有这么多能“好笑”的创作者。
在这其中,史策和王皓的“皓史成双”组合能够一路走到终点,靠的并不是最给力的搞笑,我们能看到的,是他们始终有着比较清醒的创作者的自我坚持,能够将自己的一张特色牌打得合理,打得有想法。
生活流喜剧,爱情主题,温暖厚度,这是关于这对搭档的关键词。
这对搭档集齐了“爱情六部曲”,有一定的巧合,而巧合之外的驱动力,则在于你如何以自己的探针去触碰世界,如何有意识地去触发共鸣。
“爱情是离每个人很近的、很有共性的存在”,史策说。
他们二人关于爱情的这趟作品旅途,围绕爱情,也包含了亲情和友情的波动,讲述理想的浪漫,也包容生命中不由人掌握的分离无常。而在这其中,选择传递的温度和态度,是“皓史成双”真正打动了观众的地方。
生活既是他们的审美,也是他们的能力。这一对搭档认为自己不是充满灵感和脑洞的人,创作时“飞”不起来,“我俩一辈子想不出来《父亲的葬礼》这样的作品”。但非常显见的,“皓史成双”与生活的关系应当很好,他们对于微观的直觉很灵,尽管说起来灵感都是来自“身边的事”、“短视频中看到的”,似乎缺少了几分高深,但他们总能挑中一些很妙的触点,对最常见的事态剖出一些很有趣或很深情的面貌。
并且难得的是,作为年轻的创作者和表演者,能够在周围可能充满了更资深的声音、不由自主会被说服的状态下,去尽可能地坚持“做自己”,去尽可能地在“自我认知”与“新的步子”之间找表达的平衡。很大程度上,这也是他们更多时候自己在做作品编剧的原因,尽管这是一个非常累的选择,但却也是让他们能够更自我坚定的做法。

“皓史成双”所在社团“三板大斧子”的毕业大戏——《热搜预定》
“我们都不太擅长‘使相’,我们还是希望剧情和合理性优先,第二才是好笑”,王皓说,“故事发展到那了,你说这句话在观众看来是讨笑的,同时它又是确实符合情境的”。
非常典型的或许即如他们的《浪漫泄露》,在“实验室”这样一个比较极致的场景,要完成他们的生活化创作,无疑是一个对撞。“那一场其实专业的编剧老师原本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故事,我们都很喜欢,但它可能失掉了我们生活化的风格,所以我们就共同来讨论协作,最终还是找到这个七年之痒的破题点。”而在此基础之上,这个作品中也有着“皓史成双”让自己放开一些、“飞”一点的一次尝试,在最后部分当实验室发生“浪漫喷雾”泄露事故,几人都被喷雾侵染,他们难得地玩“疯了”,而这种“疯”又依然能够在一个合理的逻辑和情境中。
作为“审美统一”的一对搭档,从一开始史策王皓就以非常显著的默契度带来着作品的高完成度,第一次工作坊表演,半个小时即兴创作的作品就收获了很好的效果,并且一个谢幕时的随意动作还成了两人此后的一个招牌谢幕动作;而他们的初舞台《世上最美的女人》,也是直接晋级。他们的实力,他们作为导师口中在这个舞台上“难得在正常表演的人”,是一开始就获得了认可。这样的状态,反而考验着他们后续的成长坡度。
史策王皓是有一种以观众为出发点的进阶自觉的,当我们去看他们这爱情六部曲的呈现状态时,能够明显看到这一点。比如初舞台作品《世上最美的女人》时,两人以“对话包袱”为主要看点;到了后续的《爱人错过》,形体行动上的喜剧设计已经非常饱满,有结构有细节;再到两人的最终章《披星戴月的想你》,要给观众更厚重的思考。

“皓史成双”作为组合的最终章作品——《披星戴月的想你》
史策说得非常坦率,“观众视角一定是从我们完整的作品线上去看的,我们不能拿出跟之前厚度一样的东西,那会不会让观众觉得是在糊弄他们”。
特别是在最终章作品中,此前几个作品中的情感线索和关键要素似成了一种草蛇灰线,成了最后一次表演中的重要前文或意外彩蛋,回应了观众对于他们这一系列作品的热情,足见二人在作品上的用心以及创作的整体意识。可以说,他们被很多网友嗑为“年度最佳CP”,确实靠的是实力。
当然与此同时,在王皓和史策看来,《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也在用自己体系化的力量推着他们往前走。
“打不过就打不过了,摔倒了就躺”,初始的他们似乎也受到年轻人“佛系”哲学的影响,抱着“能录一期节目多被人认识一下”的心态而来,而竞赛的框架恰是在打破这种惯性,“逼着”他们有压力有动力。于是当面对着许多种喜剧形态带来的新鲜冲击力,两人开始担心不升级的生活流也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限制短板,从二人组心态一致、彼此不怕拖累,到进入社团背上了需要为团队增分保人的责任感,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来到今天。
时至今日,《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无疑是让他们的进阶更加提速了。
就在1月5日,王皓发布了一条“出息了!”的略带戏谑却也不失兴奋的微博,他与史策以及“逐梦亚军”的张弛,参加了名流与众星云集的时尚先生之夜。从“一群脆弱的人互相鼓励”的创作实验场走出,名利场就陡然铺开于他们面前,对于他们来说,一次成功的顶点,也正是他们需要把握自己的重要时点。
“现在确实,面试的机会更多了,可以看到更多的剧本,各种机会也更多了,但我们也知道,现在所有的活对我们俩来说都是幸运,还是先把眼前的活干好,对得起观众,然后也对得起我们俩不白参加一次比赛。”

昨晚十一点多睡了,错过了微信上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早起出门跑步,如果一定要用“新年第一次XX”来造句,那么就是新年第一次被狗子吓到,中午叫了披萨,达美乐好吃的(刘姥姥见状:老李老李,食量大如狸)一边吃一边看《控方证人》,不太看悬疑的我第一次看阿加莎·克里斯蒂,很不错!
(❗️以及:打算以后在微博上多讲讲有的没的废话,如果叨扰到朋友们可以取关下[笑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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