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故事:飞来横礼

魏炜 故事微刊 2022-02-25 08:15

顾大明和老婆阿花都是清洁工,收入不高,又要供儿子念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就利用晚上的工夫,到街上摆地摊,卖他和阿花做的手工艺品。

这天晚上,顾大明收摊回来,刚进门,阿花就拉住他,小声说:“等会儿有人来找你,问你什么,你只管说是就行了,事后我再跟你解释。”阿花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敲门,阿花忙去开了门,走进来两个干部模样的人。一个干部问:“顾大明回来了吗?”

阿花赔着笑脸说:“回来了!”她扭头冲顾大明使了个眼色。

干部来到顾大明跟前,问:“栖霞街那段,是归你管吧?”顾大明点点头。干部问:“下水井里的那些脏东西,也都是你扫进去的吧?”顾大明还没回答,阿花就在旁边干咳,那是在提醒他呢。

顾大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不是我扫进去的。我扫的土,都装到车上运到了垃圾站。”干部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知道了。”说完,他就和另一个人走了。

对方一走,阿花就冲到顾大明面前,瞪着眼睛冲他低吼:“我刚才怎么跟你交代的?你个猪脑子!”顾大明疑惑地反问:“那些土不是我扫进去的,我为啥要承认?”

阿花气呼呼地说:“不承认那些土是你扫进去的,人家就不给你好处费!”说着,阿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购物卡,递到他眼前说,这卡就是刚才那两位干部给她的好处费。

那两位干部,其实是市政维护队的。马路归清洁队扫,但下水井却归维护队管。最近,为了和上头申请更多的资金,他们就和上头说,是清洁工们顺手把脏土扫进了下水井里,给他们增加了工作量,需要加派更多的人手来清理。与此同时,他们暗地里给愿意“配合”他们,把脏土扫进下水井的清洁工们发些好处费。讲完,阿花叹了口气说:“要不是你傻,咱就有两张卡了。一张卡里有二百块钱呢,干啥不好?”

顾大明听完,生气地说:“这不是鼓励咱们干缺德事儿吗?这卡我不能要,你也不能要。你还是退给他们吧。”

阿花氣鼓鼓地说:“你不要我要。明天我就拿着这卡去买排骨,炖出来我们娘儿俩吃,有本事你别吃!”

第二天,阿花果真跑到超市里,买回了好几斤排骨,用锅炖了。排骨一出锅,她就先给顾大明夹了两块。顾大明也不客气,大口地吃着。阿花趁机劝他,还是把卡收下吧。顾大明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顾大明这里一松口,那两个干部很快就上门来了,送给他一张卡。顾大明把卡塞进阿花手里,阿花拿着卡,笑道:“大明啊,你还真活络了一回。有了卡,咱就奢侈一回,明天我到超市买几斤带鱼,回来给你们做红烧带鱼吃。”顾大明点了点头,没说话。

当天傍晚,顾大明照旧背上一袋子手工艺品,出去摆地摊。阿花收拾完家务,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响雷,眼看着要下雨了,她拿起雨伞,出门去找顾大明。

可等阿花来到顾大明摆摊的地方,却不见顾大明的人影。她忙给顾大明打电话,但没人接听。她就去问旁边摆摊的四嫂:“四嫂,看到我家大明没?”

四嫂支支吾吾地说,这两天,顾大明行踪十分诡秘。天一黑,他就背着一袋子东西来了,可他不摆摊,而是把袋子放到四嫂这儿,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等到十点多快收摊的时候,他又匆匆赶回来,从四嫂这里取走那袋东西,背回家。阿花听完,想了想,心里就有了底。

第二天晚上,顾大明一出门,阿花就悄悄跟在他身后。果然,顾大明直接把袋子放到了四嫂那里,然后匆匆来到队里,借了一辆三轮车,车上装着扫帚和铁锹。他蹬着三轮车来到了栖霞街。

到了栖霞街,顾大明找到一个下水井口,停下车跳下来,拉开井箅子,下到井里,开始往外掏井里的泥土。那些井里的脏土都是阿花扫进去的,他显然是要替老婆掏出来。阿花在旁边看着,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心想,自己怎么还能和这个轴人过下去?要跟他过一辈子,该有多痛苦!

顾大明掏了两个下水井,就已掏出了满满一车泥土,于是他拉着车去垃圾站倒。

这时,从远处开过来两辆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前面一辆是轿车,后面一辆是小卡车。从前面的轿车上先下来维修队的那两个干部,接着又下来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一个干部毕恭毕敬地对那个领导模样的人说:“冯局长,我们申请增加经费是有根据的。不知什么原因,下水井里的泥土越来越多,清理越来越困难,需要大量的人工。您可以实地看一看,这下水井里到底有多少泥土。”

冯局长点点头说:“我今天来,就是要亲自看一看。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我会批准增加经费的。”那个干部听完,就冲后面一招手,从后面的小卡车上跳下两个民工。干部说:“冯局长,您随便指定一个下水井吧。”

冯局长随手指了一个下水井,恰好是顾大明刚刚打扫过的一个。那两个民工打开手电,拉开井箅子,往下一看,见井里异常干净,不觉愣住了。冯局长和干部也凑过来看,见井里啥都没有,干部的脸色顿时变了。冯局长生气地说道:“这井这么干净,还用掏吗?你们呀,太贪心了!”

干部忙着辩解说:“冯局,我们不会骗你!这口井,一定有问题!咱们再看看别的井。”他又让民工拉开了几口井,结果发现几口井都是干净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冯局长很生气,上车走了。那两个干部呆呆地站在那里,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顾大明蹬着三轮车回来了,那两个干部顿时明白了,其中一个冲上前,一把揪住顾大明,冲他怒吼:“都是你干的好事!”

顾大明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干好事。我老婆做了差劲的事,我帮她改过来。”

干部恶狠狠地说:“你收了我们的钱,就该帮我们做事。收了钱却不做事,你的人品就有问题。”

顾大明说:“我才不帮你们做缺德事呢。”

那干部冷笑道:“不帮我们做事?你想得美!给你们卡的时候,我们都录了音了,你们都承认往井里扫土了。我把录音放给你们队长听,看他还会不会用你们!”

一听这话,阿花吓得一哆嗦,差点摔在地上。要知道,违反队里的规定,她和顾大明都会被开除,那他们家就得喝西北风去了。她真没想到,自己贪了一点小财,却害了全家啊。

不料,顾大明却笑着说道:“你们不就是有段录音嘛,我已经把这里的下水井都清理干净了,明天一早就让队长来看。我不知道是事实管用,还是录音管用?”那两个干部一听,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顾大明接着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不想让我老婆不高兴,就假装收下了卡。那两张卡不就值四百块钱吗?我借了四百块钱,交到纪检去了。我也把事情经过都跟他们说了,纪检还没找你们调查吗?”

那两个干部听完,气呼呼地一跺脚,走了。

这时,顾大明看到了不远处的阿花,走过去拉了拉阿花的胳膊,说:“走了,回家了。”

阿花仍是惊魂未定:“你咋想到要这么做?”

顾大明淡淡地说:“活了半辈子,我就记住了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亲情##血浓于水#
-一个小故事-
那年我五岁。爸妈给我生了一个弟弟。在我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的年龄,迎来了他的出生。我不喜欢他。这是我给他的第一印象。
等他长大些之后,我更不喜欢他了。我的所有东西他都喜欢摸摸看看。尽管已经九岁的我知道小孩都有好奇的心。但我就是觉得我的东西他都不可以碰。他总是抢我的玩具。总是把我的好玩的好看的都拿走。我会非常生气的哭,生气的给妈妈告状。妈妈就教育教育我再教育教育他。可是没有多大用处的。隔不了两天,我和他还是会干架。他抢我的东西我就哭着打他,他被我打了也会哭着找妈妈。所以在我们都没有长大的那几年。我们两个总是哭的嗷嗷的。但是就算这样,尽管我怎么向他吼,怎么抢他的东西。一架闹完,他还是会在家里满天欢喜的等姐姐放学。把兜兜里的最后一块糖留给姐姐。任何人问他最喜欢的人是谁,他都会说我最喜欢我姐姐啦。妈妈买的蛋糕他总是会留一块给我。别人给的糖也会留我最喜欢的口味。可就算这样,我还是不喜欢他。四岁的他喜欢姐姐会对姐姐好。可是九岁的我还是没有长大。我总觉得他挨的骂比我少,他的运气也比我好。所以我去哪里都不想带着他。在家里的时候使唤他,只有无聊了没人玩了才会找他高高兴兴的玩游戏。而他呢,好像是我什么时候想玩游戏了,他都在,他都会陪我玩。后来他再长大一点,七岁了。可我还是没有像他喜欢我那样喜欢他。我还是会烦他,我嫌他话多,嫌他不好好写作业,看不惯他玩电脑。直到有一次出去做客,那一家人说中午吃羊肉,什么羊杂汤啊羊腿啊,说要吃全羊。已经十二岁的我不能闹着说不吃。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弟弟突然说了一句:“不行,我姐不喜欢吃羊肉。”当时的我心底里的情绪有了一丝变化,但是嘴硬的我当然不会表现出来。然后那家人改变了菜单。我对他的喜欢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可惜我一直是一个嘴硬的小女孩,从来不会说我喜欢他,只是在给外人描述我的弟弟时,说的全都是他的好。就这样,他八岁了。本以为会一直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过完一年又一年。直到他的检查报告出来。恶性癌症。血液病。爸妈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可是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我表现的毫不在乎。就像得这个病的人和我不认识一样。他被休学。爸爸妈妈带着他跑这跑那各大医院。他开始上化疗,身上插着很长的管子。2018年秋天他结疗回家。可是好景不长。第二年的冬天,他的病情复发了。依旧是被迫去各大医院接受化疗。骨髓移植之类的。在医院附近租房子。一去就是几个月。我放寒假的时候他跟着妈妈回了一次家。然后他说他想让姐姐陪着他去医院。嘴硬的我当然不会就这样跟着他去,我犹豫很久,打心底里是想去陪陪他的。所以我装作很不情愿的就去了医院。去医院的路上我们一起唱歌,他唱歌很好听,记歌词也很快,而我呢,就和他反着来。我记不住几句歌词,他就用在我卡住的地方接上,继续唱。妈妈说我去了他可高兴了,有多吃很多饭。他喜欢让我推着他去医院。(他身体太弱要坐轮椅)第一次去的我不知道路,他给我说着方向,然后我按照他的指挥到达医院。我尽可能的以我的方式爱他。以我的方式逗他开心,而他那个冬天也确实很开心。然后结了疗,又回了家。可是又到冬天又复发了,然后再去治疗,再回来,直到2021年的冬天。第四次高危复发。可是这次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治不好了。除非这几天就做手术,但是身体如果扛不住就直接一命呜呼了。爸妈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治疗。然后把他接回家,让他好好的玩上几个月。他老是问起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他总是说他喜欢哪个哪个老师。他的好朋友有很多。

三个月之后,他的身体越来越明显的差了许多。他一天比一天难受。身体疼得要命但他不说。他趴在床上忍着疼痛特别让人心疼。突然就想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疼,从来没有哭过。大大小小的手术,打各种各样的针,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疼。都是咬着牙忍着。只是有时候会突然坐起来叫一声“妈妈”,然后等妈妈应了“诶,怎么了”他再说:“没事。”可是越这样,就越让人心疼。他的痛都自己忍着。从来不让妈妈安慰他。他经常大半夜里呕吐好几次。睡不好觉也吃不好饭。直到那天下午,他的心率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妈妈抱着他,他神志不清的说着胡话。就这样度过了他人生中最后几个小时。他走了。也彻彻底底的摆脱痛苦了。走之前他说的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好…妈妈好…”太让人心疼了。妈妈虽然又心疼又难过但是接受现实也在好好生活。就好像不接受现实的只有我。只有我在大半夜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起来的时候就特别难过特别伤心。虽然我也知道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没有痛苦,甚至说在他难受又坚强的活着的时候我希望他快点去世,别让他那么痛苦了,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他。
他从他生命的开始到结束都在爱我,可惜我不是一个好姐姐。但是没关系。我知道他能感受到我也爱他。就算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会遗忘他。

最近在看房子,还差30万,就跟老婆说别担心,这个我想办法,30万应该不难。上班的时候我去老板办公室,“老大能借我30万吗?我急用。”老板边喝茶边笑眯眯的看着我,“你借钱干嘛?而且还借这么多。”我说买房子急用,以后从工资里扣就好了。老板悠悠的说,“你们家买房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时就搞懵了,老板这么有钱。不就区区30万吗?而且跟老板关系非常的不错,以前他经常说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他讲,私下里就差称兄道弟了。

以为老板在开玩笑,思考了一下坐下,我说没跟你开玩笑,这是正事,我们确实看上了一套房子还差30万,你这边先借给我,回头保准全还你。

我是公司的财务跟老板关系不错,公司啥情况我都很清楚。老板也很信任我,出去有个饭局什么也经常带上我,有的时候也替老板招待客户。

所以一直觉得和老板关系不错,因为房子这是个大事情,钱不够,所以首先就想到他,毕竟人家身价千万,这点钱对于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无论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正坐在那里发呆,老板说,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其实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不肯借给我30万,这并不是很多的钱啊,于是我就问他为什么不能借?他说你也真好意思开口,你一张嘴就30万。

每天这样的资金滚来滚去,一笔客户的款就要这么多,这钱很多吗?对于公司来说绝对是个小钱。

这个结果是我没想到的,实在不想说什么,转身回到工位上继续工作,但是心情不好,一天都没怎么干活。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借我的30万。

是我太天真了还是我想多了?问题出在哪里了,平时看上去关系也不错。那次他喝多了还专门跟我讲,有困难找他他都会帮忙的,你们这些外地人在上海打拼不容易,有啥困难了找他。

平时他说这个话我也不太相信,但是喝多了说了两次以后,我觉得相信了,他是真心的。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吗?也许他是真心想帮我的,他也觉得外地人在上海打拼确实不容易。

我一直对老板非常的信任,跟着老板四五年了,也算是兢兢业业。帮他处理了很多的事情,他也跟我就差称兄道弟了,大家也很合拍,我一直认为我足够了解老板。

这就是我足够了解的老板,认为非常信任我的老板,也许只是我单方面的一个遐想吧,毕竟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老板的话,骗人的鬼,这句话可能说的就是这些老板吧。

他说有困难找他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话,是真诚的,我也感觉到的是真诚的,真的用到的时候怎么变得如此冷漠。

在上海买房是每一个外地人的梦想,我们也不例外,努力的攒钱凑首付款,但是确实凑不下就想到了他,毕竟这些年来公司生意做得不错,也赚了很多的钱。

从员工的角度也好,从企业的角度也好。大家本来就是互相帮衬,现在需要用钱就想起了老板,这个也没有什么问题,打工在公司创造价值,在公司问公司借点钱怎么了?你不多借少借也算一份心意,对不对?不至于这么冷漠。

如果不是平时和老板走得那么近,就差称兄道弟,会想起问你老板借钱,你这么冷冰冰的就把我怼回来,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枉费了我这些年来为你们公司的付出,想到这里我非常的生气,越想越气一天都没有心情好好工作。

天天给我画瓶,不给我涨工资,说的是公司好了,不会忘记我们,公司是好了,跟你干了这么多年,工资也没给涨,钱都送到你家了,问你借个钱还这么为难。

老板的话,骗人的鬼,不要相信那么多。钱都送到他家了,活我们干着责任给他扛着。借钱的时候是认清人的时候,也许这时我才真正的认识老板吧,平时给我画了太多的饼。

都说自己的思想不够成熟还不够冷静,还没意识到社会就是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活得太天真了,早晚要接受社会的锤打。

这几天我的心情都很不好,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有必要一直在这样的公司做下去吗?这事对我触动很大。老板一直喊着给大家股份跟大家分红,实际上也没看到,让大家努力的为企业做事,企业好了,大家日子都好过。

自己一直在老板面前帮老板做事情,帮老板跟别人沟通调解,让大家理解企业现在看来自己做的好像有点问题。

问题出在哪里呢?自己过分的信任别人太单纯了。我是这么想的,不代表老板是这么想的,我们完全就是两个轨道的人,

本来出去看房子就非常辛苦我,连着看了两个月的房子,整个人都非常累了,终于看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但是现在首付款提高,一下子凑不了那么多的钱。这套房子当时看的时候有些纠结有些犹豫,毕竟还是超出了想象的范围,但是想着跟老板干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借这点钱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其实我想了各种的可能也许会少借点,也许会晚点借给,但是就没有想到他一分钱不肯借。

因为大家实在太熟,太了解了,跟了几年都觉得他说了上句,基本都知道他要下一句要说什么。

这几天开始思考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不能光考虑企业。我们也能用这样的方式和领导讲话,做企业确实不容易,我们会尽力去做事情,至于事情做多少是不是和我的工资匹配就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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