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气了,我共情了,怎么他还生气?】
妈妈来信:辣妈,我想问孩子快四岁,男孩,特别容易生气,而且会比较长时间陷在生气情绪里出不来,怎么引导比较好,我们也共情了,但是感觉他很难控制。

我:共情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我们家长一定得想清楚。当我施展出共情,是否期待着哭泣的孩子尽快停下哭泣?生气的孩子尽快停下生气?他们的哭泣他们的生气,持续多久,究竟由谁说了算?

妈妈:我共情,是想让他知道我理解他的心情,比如“那些事也没什么,可以先不用生气,放松心情投入后面的事情”,不然他也难受不是吗?比如在外面玩,容易因为孩子心情不好,后面也不能好好玩了。

————

我:举个例子吧。如果他因为积木倒塌而生气。这个时候你开始安抚了,你说,我理解你现在生气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呀,不值得你生气呀,我们快点继续玩吧!
这不叫共情。这叫「你的感受是错的」。

正是因为孩子觉得,这是一件大事,是值得他生气的大事。
而大人却认真说,这是一件小事,你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哭这么久呢?
这里没有呈现出共情,反而呈现出了对孩子的不理解,和不打算理解。

那么什么是真正的共情?
看到过一个漫画,一个小动物在一个井底下哭。显然是掉下去了。
动物a从上面往下看,说,你好可怜哦。这叫怜悯。
动物b跳了下来,跟小动物呆在一起,说……,说啥我忘了,反正意思是真正的共情是跟别人在同一位置。
而这个家长说的话,不是a也不是b。她是c。
动物c说,这么点小事,你不要哭啦,我觉得是小事呀,没事的。

如果我是井底的小动物,我又会说话的话,我就会朝c大喊:
谁说没事的?谁说这是小事的?你说了算吗?那是不是说我在为一件蠢事而哭?我自己有感觉,我感到难过,我是不能哭嘛?你看起来是为我好,实际上就是不允许我有自己的感觉。我哭,我有感觉,是不是让你觉得浪费时间了?
那我还要再哭一哭告诉你一个重要的真相叫做,我认为那是一件大事!是很大的事!!!

当孩子哭泣,我们最好做b,
做不来b起码做个a,
最差最差的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了个c。

现在再看回妈妈的说法「我共情,是想让他知道我理解他的心情,比如“那些事也没什么,可以先不用生气,放松心情投入后面的事情”,不然他也难受不是吗?比如在外面玩,容易因为孩子心情不好,后面也不能好好玩了。」

孩子知道家长的心情之后,可以直接用家长的心情来覆盖他自己的吗?当然不可能。
家长希望孩子放松心情,这是个美好的希望,可孩子也不是说放松,就能放松的。
什么时候能放松,什么时候才算释放好了、够了,应该大方向上,让孩子做决定。

但这并不是说大人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转移注意力行不行?可以。用游戏力逗笑行不行?可以。
可是不要总是这样做,不让孩子经历自己的负面情绪。
孩子一有负面情绪,大人就希望孩子忽略掉,跳过去,那么当孩子自己一个人面对负面情绪的时候怎么办?他对负面情绪的平复是0经验啊……他对它很陌生,他遇到之后会手足无措啊……

如果大人遇到孩子有负面情绪的时候,只想快点快点结束,在孩子眼中,负面情绪是不是一个更可怕、更神秘、更不可跨越的事情?如果父母都无法面对和接纳负面情绪,我自己就更不能处理了。

事实上很多大人害怕的是负面情绪本身。当孩子不开心,他们恨不得把孩子从负面情绪里迅速拔出来,就像从田里拔萝卜一样。
问题只有一个:孩子不是萝卜。
孩子有思想,孩子有自己的感觉和判断,这一点如果大人忽略的话,就会很不理解「为什么他需要这么长时间哭泣」。

大人可能期待的是,我可以让你哭啦。不过最好你只哭5-10分钟,这是我的极限了。不在10分钟之内哭完的话我就很难受。
可对孩子来说,不高兴是不可能计时的、按时间或者按家长的意愿持续的。

————

妈妈:我是需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消化情绪对吗?
但我有个困惑,孩子不开心了,我是应该上去共情安慰还是忽略,有时候觉得每次都去安慰,好像强化了他的不开心,会让他更容易陷在情绪里,是不是忽略一下,淡定处理,孩子自己也会觉得是小事,就不会太在意了?

我:你应该去安慰,同时在重新理解共情的含义、梳理共情的目的之前,不要再使用共情。

共情的含义我上面已经提到了,现在谈谈共情的目的。

很多朋友有类似的疑问:我共情了,为什么孩子还哭?越共情孩子越哭啊!
这是因为,共情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止哭。

共情是为了真的让孩子明白,他的难受,是有人看到的,他哭泣哭是有人理解的。
共情不用来止哭,而用来让哭泣的人感觉好一点,感觉自己苦海有边,手旁是岸

共情是一种安全
是被接纳
是被在乎
是“我能好起来,因为有ta在”的感觉

就像你朋友失恋了号啕大哭,你真的尝试理解他,你就会说,哭吧哭吧哭一场会好多了
还是说你会在心里想:最多再给你半小时哭,你要是还哭不完,我就烦透了,我刚刚的友善态度岂不是白给了?

一对比会不会更理解共情的意思?

只有我们一次次的看到孩子的情绪,
试图理解,理解不了起码要接纳,
等孩子真的一次次被家长看到、被理解、被接纳,
才会一次次明白,也许下一次在他让自己这么不舒服去宣泄感觉之前,
就已经会有人真心的理解和关切他。

所以对施于共情的人来说,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是
在一次次的情感共鸣中,你会更了解你的孩子的情感走向。
你会察觉到你的孩子和你的想象中有什么不同。

这个问题真的讲得有点长。可是我还想举个例子,说明更接近共情的场景和实践效果。
我妈应该没办法看到这里,这里太长了。

墩诺放学现在是会到我妈家呆一会儿,吃完饭,再回我家找我。
有一天在我见到他们的时候,看到一个换了是以前的话,我会比较紧张的场景:

墩大声哭泣,诺眼神回避,送他们来的我妈小声咒骂,把他们送回家之后我妈逃也似的转身走了。

等他们进门,我搂着墩问怎么了,同时给她擦眼泪,她开始大声申诉:诺早上把她的一个玩具带到了幼儿园,还弄坏了,还没有一句对不起,还在墩表示抗议时叫墩「小气包」。

诺不敢看我,他尽量假装置身事外。
我把诺也拉过来,我说这件事发生了吗?
墩仍然在大声哭,哭得一抽一抽地。
诺低头说,有,发生了。
……
后面的对话不赘述,反正就是在描述整个事情吧,让他们俩听到对方的感受,对方的认为,该道歉的道歉。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墩不哭了。

等墩平静的时候,我问她,你刚才是从哪里开始哭的?
墩说,从外婆家出来的时候,发现玩具坏了,就开始哭了。
外婆说你了吗?我问。
墩点头。外婆一开始说给我重新买(以为整件事情、整个情绪可以跳过去,忽略掉,直接处理事情就好),后来又说这点小事哭半天(否认孩子自己的感受),最后小声骂我神经病。

这就是我妈——经典的处理孩子哭闹的话术。我小时候听到的也是这些。

我说,听了那些话,你感觉怎么样?
墩:我感觉很不好。
当然感觉不好。没有一句话是跟墩表示理解的,没有一个时刻是允许墩稍微难过一下的。

我说,我刚才说了什么了,你觉得好一些了?
墩:你就是听我说了,我需要你听我说。我很难过。

我:我一开始听你们说的时候,其实你也还是哭得很大声,甚至好像哭得更大声了。
墩:因为我还需要再难过一会儿。

我:我跟外婆有什么不同?
墩:外婆害怕我哭,害怕就想我快一点停下;你不怕,你没有非要我马上停下,你只是给我擦眼泪,听我说话。

——————

一定的场景下,共情,甚至可以简化到「听孩子说」。
听孩子的「认为」,而不是大人的「认为」
跟孩子在一起,而不是在孩子的对面。
共情需要少一点具体目的。
如果说共情有目的,这个目的应该是让孩子相信,家长是真的愿意理解,也愿意在孩子哭的时候保持淡定,给一个拥抱,像是大海给浪花一个拥抱,像是湖水给涟漪一个拥抱。
涟漪知道湖水了解自己,浪花知道大海是安全的,随时能找寻的。

这才是共情的意义。

#墩妈的育儿理念#

#LOL虚空女皇原画#【卑尔维斯精选故事《风车》】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怪物的双翼足有二十臂见方,完全占据了她的视野——卡莎没有办法移开视线,因为六条蠕动不停的人类手臂把她的脑袋顶在了墙上。怪物的形体不停扩张,渐渐填满这噩梦融汇成的海洋——它的家。一颗颗闪着寒光的牙齿都有一个成年人大小……而且还在变大。四只掠食者的眼睛俯视着卡莎,眼神冰冷。又或许是一种饿意。在这样的尺度下,着实难以分辨。

她更喜欢那怪物还是人形时的样子。

“好吧。”她又重复了一句。活体护甲僵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动,是因为敬畏?这套护甲其实是一只寄生怪,属于虚空吐出的低级生物之一。难道它会有敬畏的感觉吗?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她的身体被定住了。除非突然有什么极其意外的变故,不然这可能就是她最终的结局了。但是卡莎的求生意志仍然在挣扎:她向身后的墙体开火,弹体钻进了怪物的……嘴?还是咽喉?她想起了怪物的动作有多块。还有它硕大的身形。

迅猛又巨大。太完美了。

最后的挣扎似乎毫无效果,卡莎应该是死定了。但是至少不是完全的徒劳。最起码能弄疼它。

“我的真身令你感到了不快。”它说话了,语气出人意料地冷静。它的话音震耳欲聋,震开了空间拼接的夹缝,成千上万条虚空鮣鱼从边缘参差的洞口中倾泻而出。这个声音折弯一切、挤压一切,既是呢喃,也是狂啸。空间不断层叠,无边无际。百万个声音合成一支咏叹调。

卡莎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了。这就是每个人的去处。

不到一个小时,虚空就吞噬了那座曾经的城市,卑尔维斯。卡莎还没来得及赶到,一座曾经繁华的大都会便灰飞烟灭。所有事物。所有人。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地坑,微微闪光,满地的碎片重新排成无法辨认的诡异形状——结构流变不停,像是在努力重组成生物的形体,或是人类的轮廓。如同一个孩子正在拼装一座积木城。

可是,人们都去哪儿了?瓦斯塔亚人呢?动物和植物呢?她一路奋战,穿过了残破的城市,钻入了空洞中心的地道,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类的踪迹——只有新生的虚空恶物,例如带有虹彩光泽高达数里的触手,还有她觉得可以叫做“尖叫的躯干结成的圆球”。反正没什么道理。遭受虚空侵袭后的地方虽说不会好看,但总会留下些东西。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你就是这座城市。”卡莎透过反复回响的音墙挤出了一句话。“你就是……卑尔维斯。

“是的。”卑尔维斯轻振了一下它的——还是她?——翼翅。“他们的生命化作初始的构件,促成了我的诞生。记忆。情感。历史。我与卑尔维斯全无区别,这个名字也由我承继。

卑尔维斯宏伟的身躯须发贲张。金光在她鳐鱼状的形体上披下一道道隐约的斑纹,勾勒出虚空之海上一轮虚假的太阳,如同一个濒死世界的光环。新生的肉体逆着一股虚无的潮水摆荡,一条条血管短暂地亮起,然后自行抽离了她的表皮,每一根都是自成一国的活物。千万只虚空鮣鱼汇成的鱼群围绕着它们的女皇巡游,如同飞鸟在远方的峰峦上空盘旋。简直堪称美轮美奂。如果虚空有神祇存在,想必就是眼前这番景象。畸零可怖,狰狞诡异,美不胜收。

卡莎被眼前的滔天恐怖震撼得无以复加,甚至没有清楚地察觉到墙上的手臂不仅放松了,还把她降到了地面上。没有人能当即理解这一切。

它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名字。她思忖着,下意识地扫开一只还在她肩上游弋的手。这不可能。

虚空的造物从不会为自己命名。绝大部分——比如雷克塞,名字都是取自恕瑞玛历史中所记载的概念。通常是因为有些极其幸运的人——或是不幸到了极点——在沙漠里碰上了这些怪物,又捡回了一条性命,世人才得以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虚空的描述。它们不曾显现过这样的头脑,

遑论关于自我的意识。但最关键的是,虚空生物不认为名字有任何价值。名字只是现实世界的做作发明,它们并不渴求。

那为什么她会这样?

“我会……阻止你,”卡莎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瞄准哪里。“我会杀了你。”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的众多声音齐齐回答。“你无力行使即便是最低限度的反抗。在你之前有人试过,那是在我降生之前的年代。每一个妄想称雄的人,挥舞着自以为足以击退虚空的武器。然而最终统统化作食粮。残存的碎片——如果居然还能够残存,就变作这片淡紫之海的盐分。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其中,只有你还保留了全然的心智。”

“两个人?”

“你,和你的父亲。”

卡莎感到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了心口。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疯转,将她推到即将疯狂的边缘。但是现在,她必须把全部精神集中到此时此刻。她不能大意,不管这个女皇是什么来路。它是憎恶的代表,是冷酷的灭绝之举化成的人格。

“你骗我,”卡莎怒道。“那不可能。”

“我从不欺骗,卡莎。”女皇说道。“因为我并不需要。虚空最终的胜利是不可动摇的绝对事实。不需要任何谎言、矫饰或者疑问。打开你的眼界,我将令你见证。”

空间开始收缩。卑尔维斯庞然的身躯伸展、扭曲,进而收拢——缩小成更容易辨认的样子。她无声地飘落,悬在了卡莎面前。卷须和眼柄移换位置,重构成一个几块形状拼合成的椭圆球体——形似人类的头颅。卑尔维斯用两张面孔注视着自己的觐见者,同时以双翼裹住自己的身躯,显出一个地位尊贵的女子高大的身形。

卡莎认定,收缩的过程比展开更加令人作呕。虽说视觉上和听感上也是出人意表地畸怪,却少了几分后者揭露真身时的庄严。

“你还活着是因为我的容许。”女皇的人类头颅发出深沉且永不满足的声音。“如今你也应该意识到了。”

卡莎刚想争辩,却猛然瞥见了地面上那条二十多米长的擦痕——方才只一击之下就让她滚了出去。卑尔维斯出手极快,卡莎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女皇便将自己的身形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扩增了两百多倍。

并且看起来,她也掌控着这蠕蠕搏动的活体地狱——所谓的“淡紫之海”。现在不是发难的时机。

卡莎在脑海中飞速地进行计算,同时眼睛迅即四下打量,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少分量。卑尔维斯的面庞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唇形一翘,随即开始模仿卡莎的神色。

卡莎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一个人的思维有多快?反应速度又有多快?而这个怪物,集成了这么多人的精神……会是什么样的脑力。转眼间——即便是老谋深算的策士也只能勉强想出一个大概,卑尔维斯的脑海里便已掠过了亿万种可能。这座古老的城市所有存在过的人和事,为她提供了无法计数的记忆和经验。面对自符文之地诞生以来最所向披靡的敌人,每一个英雄被吞噬之后都化作了她神经突触间瞬时的反应。在卡莎来不及眨眼的一瞬之间,他们的情感就已经被分门别类,条分缕析,永远地成为了被欣赏注视的标本。

“那现在要怎么样?”卡莎承认道。

当你的对手已经有上千个答案,而你只有一条对策时,还能怎么办?

“你将追随我。”女皇转过身,飘过变异的珊瑚虫结成的厚毯——众多生物沿路向她恭敬地鞠躬。卡莎站在原地,看着这位主人无声地划过混乱不堪的废墟——支离的建筑、诡谲的肢体、缝合的残躯,还有泛着珠光的构体,就像是一个人在自己的花园中信步,只是残忍诡异得难以描述。

真棒,卡莎心说。就算是以虚空的标准来说,这也称得上诡异至极。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卑尔维斯说道。这话引起了卡莎的兴趣。

“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卡莎不远不近地跟在女皇后面,她身上的护甲现在已经放松了下来,重新开始活动。一只玩具熊飘来,身上插着十几只鸥鸟的翅膀,正在努力保持平衡。卡莎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把它推到一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自虚空的哪个部分?”

“我就是虚空,”卑尔维斯回答。“而这就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卡莎狐疑地说:“但你说你是用人类创造的。还有这个城市。你说你想变成这座城市?”

“错了,”卑尔维斯说道。“虚空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早在第一颗星星在遥远太空中亮起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了。完美,独一,寂静。然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从那低语中诞生了存在,我们被其浸染。我们受其影响。破坏。改造。无论如何挣扎,我们都无法再回到当初。我的先祖——监视者们——曾试图入侵并摧毁存在,却反而遭其玷污。从此渴望受到崇拜,渴望开悟……

“却在一夕之间,惨遭背叛。被迫彻底改变,最终受到扬弃。存在赋予了它们无法言喻的恨意。它们将毫不犹豫地为一切现实送葬。”

卑尔维斯行至一处断崖,俯瞰着下方宽阔的裂谷。透过虚假的斑驳阳光,卡莎看到岩壁上到处是巨大的孔洞。

虚空生物的隧道。就是这些东西,吃掉了塔莉垭的同胞,摧毁了卑尔维斯,吞噬了恕瑞玛东南方的帐篷之城。虚空吞噬的一切,最后都到了这里。

“然而,它们的蜕变并不完整。现在,才是真正的蜕变之始。”女皇笃定地说道。“我所图的不是一座城市。我们将成为你们。”

卡莎走上断崖的最高处,倒吸了一口气。她和卑尔维斯所俯视的并不完全是一座城邦,而是由虚空的珊瑚群组成的一张离奇巨毯,全是颠倒的恕瑞玛风格建筑,无边无际。虚空鮣鱼成群穿行,蜿蜒扭曲的街道上窜过形貌黑暗的生物。

举目怪怖。处处邪诡。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形象,仿佛是进行到一半便灵感全失的画作。似乎它拼命想要的就是……

“不是的,”卡莎反驳道,也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的。“虚空只想抹去一切。它无法存在。为了完成这里,你需要的是……一切。”

“对了,”卑尔维斯回答。“正是一切。我就是虚空。我将一口一口,将你的世界蚕食殆尽。而我必将永存,因为你毫无阻止我的手段。”

女皇看向卡莎,面色冷峻。志在必得。

“虚空的女儿,我愿与你谈个交易。我的世界必将涌现,因此你的世界必须终结。但对于先于我们到来的监视者们而言,我的存在是一种侮辱。造物会令它们如受炙烤,它们急于将你抹杀,也包括我,还有任何事物,只为杜绝那种痛苦。如若它们逃出了监牢,我们便再无力挽狂澜的机会。时间走至终点,万物归于尽头。”

卡莎盯着卑尔维斯的伪眼,感受到一种蛮横的决绝传遍周身。“你想彻底扫除我们。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帮你呢?”

“帮我剿灭监视者,我就会宽限……你的同胞一段时间。可以是一个月。一年。或者更久。也许,这段时间可以让你找到杀死我的武器,或是足以与我抗衡的英雄。虽说你会失败……但你仍可尝试。我给你一个机会。这远比它们慷慨。”

卑尔维斯说完,转过去继续看着崖下她的新世界逐渐成形。卡莎的怒火开始升腾。

“如果我拒绝呢?如果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呢?”卡莎低吼起来。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断言。“你缺乏足够的意志、知识和能力。我是你唯一的机会。”

卡莎全身的护甲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动起来,喷射荚开始升温。她努力想要控制,但寄生物似乎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还想挣扎,顺势将眼神从卑尔维斯身上挪开,想要——

糟糕。

女皇翅膀的锋利尖端捅进了卡莎的胸口,将她抬离了地面。卡莎竭力反击,暴雨一般的飞弹卷向女皇,灼热的紫色电浆呼啸飞溅,曾经可以撕裂虚空生物的光束打在卑尔维斯半透明的皮肤表面疯狂地扭动。

无济于事。毫无效果。

“虚空之女。你必须找到监视者,亲自验证我说的话。否则你的烛火会与所有人一起熄灭。这并非威胁。而是我的承诺。”

卑尔维斯放开钳制,卡莎旋即冲上高空——这片虚假的天空,倒映着卑尔维斯那异样的海面。淡紫色的城池在她身下发出微光,一个个门窗边沿包裹着形态各异、正在翻腾的发光异物。

卡莎冲进一条虚空物所掘出的隧道,向着眩目的天光飞去。女皇转过身,再次望了一眼她所梦想的世界。

卡莎撞开了恕瑞玛南部的沙漠地面,重重地栽倒在沙丘上。卑尔维斯城的轮廓在远处微微泛光,看不到任何已知生命的迹象,只有新生的怪物在进进出出,建设着即将孳生天下的家园——这是世界的癌症。

这副光景令人视之目眩,所有现实的经验在狂风中急剧地旋转。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一千零亦夜
41.逃离

小美是一只年轻力壮的公鸡,它有个梦想,想获得自由,到最高的山峰上去看看。

屠宰场里每天都上演鸡类同伴被宰杀的戏码,小美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也要成为刀下亡鸡。

小美说服大家,找机会一起逃出屠宰场,可是也有一些同伴反对,被抓住了反而死的更快,而且这里每天有吃又喝,出去说不定也是被人抓住吃掉。小美和一些向往外面的世界的小伙伴决定在感恩节那天,趁养鸡人不注意逃出去。

感恩节那天,人们都去家里过节,养鸡人将鸡笼锁好,早早回家团聚去了,小美将提前藏好在鸡笼外的小伙伴喊出来,将锁打开,准备飞出去,可是围墙有点高,小美跟小伙伴总是差一点才飞出去,养鸡人好像听到了动静,拿着手电筒发现了它们。

或许是对生存的渴望激发了它们的力量,就在养鸡人快抓住它们的时候,小美和小伙伴用尽力气飞出墙外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地鸡毛给养鸡人。

屠宰场的后面就是高山,小美带着小伙伴往山顶狂奔,天亮时,精疲力尽的大伙到了山顶,逃脱了养鸡人的追捕,前面是一片大森林,日初升起,小美站在山顶大声喊叫,我们自由了。

还在睡梦中的人们迷迷糊糊听到鸡叫,还在抱怨,怎么今天的鸡叫声这么早。他们不知道,对于小美和小伙伴来说,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逃离刚刚过去。不愿付出,甘愿在屠宰场享受的的同伴们却只能等待着哪天屠刀的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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