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性视觉语言与人的存在精神——观罗隶的“温度”系列作品

作为在“85美术新潮”中成长起来的艺术家,罗隶经历过从集体意志图谱向个体精神图式过渡的大环境,其艺术实践中一直贯串着如下问题:“艺术可以表现什么”“艺术与生活的关系如何”“艺术与人的关系如何”。而凡此问题亦可以作为一把钥匙,用以解读罗隶创作的那些非再现性图像作品背后的奥秘。
回顾罗隶的艺术轨迹,可以发现一条清晰的脉络:从上世纪80年代初至90年代末,他运用表现主义手法创作了“上下左右的人”“头部”等系列作品;及至新世纪以来,他通过装置结合人体与摄影等手段创作了“有意无意”“痕迹”系列作品;自2012年至今,他运用新媒体综合手段创作了“温度”系列作品。在创作上,艺术家一如既往地体现出个人的敏感度、思想精神的强度以及对现实人生的关注度。
若要说说“温度”系列作品的独特之处,大概可以作如是陈述:面对“温度”系列作品,那些试图做出某种概括性描述或将其标签化、类型化的人们,大抵会遭遇片刻的失语与困惑。这系列作品的图式语言之多元、表现形式之自由、精神内涵之厚重,赋予观者在解读上的多 重可能性以及在阐释上的深层价值。
言及“可能性”,此乃罗隶格外喜欢的三字真言,它预示着选择的多样性、变化的永恒性以及结果的不可预知性,这足以涵盖罗隶的创作常态。“温度”系列作品,正是艺术家经过反复实验、不断修正后所创造的成果。他之所以选择新媒体作为媒介进行创作,一方面是数字化时代潜移默化之影响,另一方面则是新媒体的特殊属性可以为其艺术创作提供更多的诉说可能。当然,对罗隶而言,“表现什么”要比“怎么表现”更为重要,创作的关键在于如何通过作品体现艺术家的思想观念。
观罗隶的“温度”系列作品,收获的是一种异常丰富的视觉体验:你可以从其黑白灰作品中品出东方水墨的传统韵味,也可以从其高纯度色块平涂作品中感受西方表现的视觉魅力;你可以从其氤氲游离的作品中觉出润滑与灵动,也可以从其网状结构作品中体悟粗粝与原生态。思之想之,发现谓之曰“有意味的形式”颇为合适,这并非某种玄乎其玄的说辞,也非试图不作深究的托辞,而是对其精神内涵之耐人寻味的喟叹。
罗隶曾言:“我这么多年创作都是在关注一个人,一个大写的人,一个一直出现在我存在中的人,她一直吸引我的思考……这也许就是我持续创作温度系列作品的理由。”对罗隶而言,人是各种关系的总和——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等关系在此交织纠缠,错综复杂却格外迷人——因而其作品无论聚焦人的存在状态还是社会现象切面抑或自然环境面貌,归根结底都是在表现“人”。而在罗隶眼中,无论是“人”抑或与之相关的社会、自然等,都是有温度的存在,体现出“活着的状态”,因而他将这系列作品命名为“温度”,其寓意由此可见一斑。
生活中的罗隶,善于通过各种艺术手段、以特写镜头去描摹、记录、呈现关乎人的微妙变化着的一切,比如姿势,比如表情,比如状态,再将其转化为经过经营布置、色调调和而仿佛被赋予了温度的视觉图像,期待观者可以在想象中完成对生命温度的感知与感受,完成从视觉体验到触觉体验的自然过渡。艺术家之所以对变化有如此细致的观察与如此敏锐的捕捉,只因在他看来,所有的变化都折射出一系列有迹可循的关系逻辑,都表征人的思想情感流向与心理图景演变。
在观看罗隶的“温度”系列作品时,可以发现一个饶有意思的现象,其黑白灰作品冷静清幽却不显得突兀,其色彩作品热烈炫目却不过分躁动,观之许久,竟然能让人沉下心来,想要透过画面体悟那曾经带给艺术家感动、悸动甚或激动的难以言表的状态或情思,尤其是其黑白灰作品,每每让人品读到“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那等质朴而深邃的自然的、美学的、生命的内涵。此时,不知为何想起了周国平所言“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丰富的安静,安静,是因为摆脱了外界虚名浮利的诱惑;丰富,是因为拥有了内在精神世界的宝藏”,以“丰富的安静”来形容罗隶的这系列作品,似乎也是合乎语境的。
也是此时,才真正理解了艺术家所言“所有作品都是时间沉淀出来的”之深层含义。罗隶作品中的一切,主题均若隐若现地指向于“人”,但其时间线索却是含混而模糊的,仿佛发生在当下又仿佛接续起过去,时间机制与记忆机制在此不动声色地联袂发挥着作用,正如美国哲学家约翰·杜威所说:“时间与记忆是真正的艺术家;它们重铸现实,使之趋近内心的渴望。”
罗隶曾以“自由散漫”来形容自身的生活状态,实际上这也是他的创作状态。因为对罗隶而言,生活与创作密不可分,或者说生活本身就是艺术!艺术从来不是教科书上所定义的或者被众人所标签化的狭义的“艺术”,生活中发生着的一切是艺术,社会中发生着的一切亦是艺术,自然中发生着的一切还是艺术,而连接这不同界域的核心正是人。罗隶似乎没有非要开创新规则、建立新世界不可的企图心,他只是乐于站在个人的角度观看周围的世界,并始终保持对人的观照以及对变化的捕捉。正由于此,其作品才保留了时间的绵长印记;也由于此,其作品与生活的关系才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显现。
罗隶认同西方“人人都是艺术家”的观点,这背后透露的逻辑是,既然生活本身就是艺术,那么身处其中的人们之所言所行、所思所想自然也是艺术的表现形态,更重要的是,人人都享有自由言行与畅快表达的权利。对艺术家而言,自己也即“我”也包含在这“人人”的范畴之内,只不过作为世俗定义的、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家”,“我”的使命终究要深远一些。于是乎,“我”孜孜不倦地把人在不同情境下所呈现出的生存状态与流露出的精神痕迹定格于画布上,把那些散落于社会生活中的片段、游离于自然山川间的景象剪裁于图像上,再经由实验性、视觉性的操作,使其以相对永恒的方式留存下来,作为个体记忆与集体记忆的一种标本式的记录。
在当代艺术领域,“艺术与生活”、“艺术与人”的关系被不断地描写、改写与续写,而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罗隶也就此种种关系进行着自身的思考与解读。对他而言,艺术可以从个性化的视角表现生活的一切,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艺术就是生活本身,而对人的关注则无时无刻处于现在进行时态之中,毕竟“人活着最应该关注的就是人本身”。对人的生存状态与精神图景的描绘已成为罗隶的自觉追求,其作品更为观者提供了一个重新审视人与自我、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等关系的契机,而这也许正是其作品当代性之体现。
当然,初看罗隶的“温度”系列作品,也许并不能一下读出如许内涵,也即俗话所言“摸不着门道”。所幸的是,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所投注的时间与实验性,赋予了观者更多的解读可能。你可以看得久一些,再久一些,也许就会一下豁然开朗、洞悉个中奥妙;又或者你根本无需看出门道,只需静静地去感受那份曾经或润泽或炙热过艺术家心灵的温度即可,让一切回归原始的、本能的体验。所谓“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那份不可言说的意味就交由语言系统以外的感官来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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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冯·洪堡(Alexander von Humboldt,1769—1859),曾被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盛赞为“大洪水后真正伟大的人物”。他深入委内瑞拉的茂密雨林,穿越漫长的安第斯山脉,攀登当时公认最高的火山——钦博拉索山;他曾与同伴惊险地逃脱鳄鱼之口,目睹野马与电鳗的残酷搏斗,在重重树影间与美洲豹狭路相逢。他将对自然的崭新理解,融入对彼时政治局势的悉心体察,既为托马斯·杰斐逊带去详尽的考察资料,还影响了西蒙·玻利瓦尔的拉丁美洲革命。洪堡对世界的广博认识不但招致了拿破仑的嫉妒,更深度影响了歌德、柯勒律治、达尔文、梭罗、海克尔等诗人与科学家。洪堡究竟如何从一位怀有远游心气的少年成长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科学家?其观察自然的全新视角受到哪些影响的形塑?由此生成的整体自然观又如何在思想史的流变中影响一代又一代的知识分子?这些问题都可以在《创造自然》中找到答案。

安德烈娅·武尔夫为写作本书重新追寻洪堡的足迹。她以生动的笔触和翔实的资料将洪堡的个人传记、旅行历险和自然观念的演变交织在一起,既揭示了他在科学史上的枢纽地位,也搭建起这位150多年前的博物学家与现代的联系。洪堡宛如一位21世纪的通才,带着远超同时代人的前瞻性视角,将敏感的心灵注入对奴隶制、环境问题与科研发展等的探讨。这位跨越科学与艺术的观察者,可以超越任何时代。

来自本摩羯宝宝的善意提醒:
在摩羯未给予你明确的态度之前,切勿试图撩一只摩羯,摩羯坚韧的定力和人格魅力超乎你的想象,她们能迅速从微妙的细节中洞悉和分辨·并掌控和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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