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当一次“圣母婊”
真是对不起，我用这个题目肯定冒犯了很多的宗教人士。但还请让我用一次吧，即便我不主动提及，也会因为以下的议论招此骂名吧。
今天下午，各种群里，都被上海一所学校外三个孩子一位妈妈惨遭伤害的事件刷屏。第一次看到，以为又是谣言，可消息来源越来越多，越来越官方，直到我看到流传出的一张照片，照片中五、六位小学生在台上领奖状，轻松欢乐还有点散漫，其中最右边是个高高的男孩，憨憨萌萌的很是放松的模样，也许正想着怎么用他手中的小奖状，到爸爸怀里去讨要个礼物吧。但是，今天下午，他惨遭毒手，已经不再需要人间的任何礼物了！！
可能是由于事情从传播到印证，直到照片的出现实在是太快太冲击，可能是同为家长的认同，也可能是照片上孩子的表情太自然，太可爱！整个下午抑制不住的哀伤，写到此处，竟再次泪眼模糊起来。
与照片附在一起的文字，应该是孩子妈妈写下的，虽只几句，满满的回忆、哀伤和怀缅。透过这段文字，你能看到一位妈妈悲痛又不舍的饮泣，你能感受到那颗被巨大不幸碾碎的心。
紧接着网上出现了官方的简单通报。也许是惯例吧，普蓝的底色，白色的楷体，永远的干瘪冰冷。就像中国内地标准的汽车牌照，从配色到比例，从字体到间隔，极致的丑！
再翻看通报下面网民的留言，我竟有点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杀了他！
......
千万不要第一枪就打死！
......
别让他死的太容易！
......
凌迟！
......
活剥！
......
随手上划，满篇的“杀”字，各种解恨的“死”！夹杂奇葩折磨方式，想象和大胆程度比肩《檀香刑》！
是呀！已经死了两个无辜的小学生！这条烂命根本偿还不清呀！无辜的死和正义的杀，岂止是泰山鸿毛之分，简直就是一种补偿，就像还能换回些什么似的！
你丫到底什么意思！我都要骂自己标题上的词语了！当然要杀呀！匡扶了正义，找回了慰籍，还以儆效尤呢！
所以，正义的杀，不但要夺他的烂命，还要欢乐解气，游街直播吧！
假如“杀”是一种终极的解决，那么所有的矛盾，想解决而不得的，都应参照此例。
我曾亲历一个事件，一位优雅女士在街上为了帮助一个无辜的陌生人，不得不出言斥责一个“坏人”，那位女士毫不退却，始终坚持的同时，却已是泪流满面。事后我多次回想，那双美丽的流着泪的眼睛，没有恐惧，却有一种抱歉，为自己，为受保护者，也为那“坏人”，我无法更深刻的表述那动人的一幕，但我自认那就是一种慈悲。
朋友聊天，总要聊到某些生意内幕，除了剧透著名经济案例外，往往弥漫着一种只求结果美好，过程一概勿论的艳羡。我常想，要是一部大片，倒也能自圆其说的结尾完美。但是，现实中肮脏欺骗的手段，真的就能美妙到永远吗？永远是多远，倒是哪天开始，你才能想起来吐清满嘴的大粪转身变个干净人呢？
我不会恼怒到让你死，我不愿狡诈到让你死，我不要解恨到让你死，我不能正义到让你死。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说不清，应怎样互动。但我能体会到某种境界。
我身边有位朋友，孩子在体育课上骨折，他拒绝追究学校的过失，也许这就是挽救体育课的一个小善举。还有人，身为债主和债务人双重身份，他顶住了谩骂和冲突，而不是责权相抵一赖了之，也许这就算是维护债务信用的善举。
是呀，我们一辈，小时挨饿的有之，长大被黑恶欺压的有之，生意被变相霸占的有之。每次都要用命来换，当然“性命”便参与了争斗的循环，“生死”也就进入了成败的菜单！！要发展，要优越，要追赶，要抵偿。一切都是井喷式的狂躁，一切都是报复性的挥霍！所谓不惜一切的代价，必是涵盖着性命无疑吧？
所以，争做学霸可以要人命，解决冤屈可以要人命，晋升发财可以要人命，谎言不倒也可以要人命。命要是金贵，杀就该禁止！但愿，远离所有的杀，才应是我们为惨死的无辜生命点亮的烛火！更是对所有活的生命的救赎！
2018.6.29.三更
真是对不起，我用这个题目肯定冒犯了很多的宗教人士。但还请让我用一次吧，即便我不主动提及，也会因为以下的议论招此骂名吧。
今天下午，各种群里，都被上海一所学校外三个孩子一位妈妈惨遭伤害的事件刷屏。第一次看到，以为又是谣言，可消息来源越来越多，越来越官方，直到我看到流传出的一张照片，照片中五、六位小学生在台上领奖状，轻松欢乐还有点散漫，其中最右边是个高高的男孩，憨憨萌萌的很是放松的模样，也许正想着怎么用他手中的小奖状，到爸爸怀里去讨要个礼物吧。但是，今天下午，他惨遭毒手，已经不再需要人间的任何礼物了！！
可能是由于事情从传播到印证，直到照片的出现实在是太快太冲击，可能是同为家长的认同，也可能是照片上孩子的表情太自然，太可爱！整个下午抑制不住的哀伤，写到此处，竟再次泪眼模糊起来。
与照片附在一起的文字，应该是孩子妈妈写下的，虽只几句，满满的回忆、哀伤和怀缅。透过这段文字，你能看到一位妈妈悲痛又不舍的饮泣，你能感受到那颗被巨大不幸碾碎的心。
紧接着网上出现了官方的简单通报。也许是惯例吧，普蓝的底色，白色的楷体，永远的干瘪冰冷。就像中国内地标准的汽车牌照，从配色到比例，从字体到间隔，极致的丑！
再翻看通报下面网民的留言，我竟有点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杀了他！
......
千万不要第一枪就打死！
......
别让他死的太容易！
......
凌迟！
......
活剥！
......
随手上划，满篇的“杀”字，各种解恨的“死”！夹杂奇葩折磨方式，想象和大胆程度比肩《檀香刑》！
是呀！已经死了两个无辜的小学生！这条烂命根本偿还不清呀！无辜的死和正义的杀，岂止是泰山鸿毛之分，简直就是一种补偿，就像还能换回些什么似的！
你丫到底什么意思！我都要骂自己标题上的词语了！当然要杀呀！匡扶了正义，找回了慰籍，还以儆效尤呢！
所以，正义的杀，不但要夺他的烂命，还要欢乐解气，游街直播吧！
假如“杀”是一种终极的解决，那么所有的矛盾，想解决而不得的，都应参照此例。
我曾亲历一个事件，一位优雅女士在街上为了帮助一个无辜的陌生人，不得不出言斥责一个“坏人”，那位女士毫不退却，始终坚持的同时，却已是泪流满面。事后我多次回想，那双美丽的流着泪的眼睛，没有恐惧，却有一种抱歉，为自己，为受保护者，也为那“坏人”，我无法更深刻的表述那动人的一幕，但我自认那就是一种慈悲。
朋友聊天，总要聊到某些生意内幕，除了剧透著名经济案例外，往往弥漫着一种只求结果美好，过程一概勿论的艳羡。我常想，要是一部大片，倒也能自圆其说的结尾完美。但是，现实中肮脏欺骗的手段，真的就能美妙到永远吗？永远是多远，倒是哪天开始，你才能想起来吐清满嘴的大粪转身变个干净人呢？
我不会恼怒到让你死，我不愿狡诈到让你死，我不要解恨到让你死，我不能正义到让你死。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说不清，应怎样互动。但我能体会到某种境界。
我身边有位朋友，孩子在体育课上骨折，他拒绝追究学校的过失，也许这就是挽救体育课的一个小善举。还有人，身为债主和债务人双重身份，他顶住了谩骂和冲突，而不是责权相抵一赖了之，也许这就算是维护债务信用的善举。
是呀，我们一辈，小时挨饿的有之，长大被黑恶欺压的有之，生意被变相霸占的有之。每次都要用命来换，当然“性命”便参与了争斗的循环，“生死”也就进入了成败的菜单！！要发展，要优越，要追赶，要抵偿。一切都是井喷式的狂躁，一切都是报复性的挥霍！所谓不惜一切的代价，必是涵盖着性命无疑吧？
所以，争做学霸可以要人命，解决冤屈可以要人命，晋升发财可以要人命，谎言不倒也可以要人命。命要是金贵，杀就该禁止！但愿，远离所有的杀，才应是我们为惨死的无辜生命点亮的烛火！更是对所有活的生命的救赎！
2018.6.29.三更
那年，安史之乱爆发。
铁骑如云、飞矢如雨，转眼之间，叛军兵压洛阳。
洛阳城郊，李氏别业，一个叫李源的小男孩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平日慈爱的阿娘今日如此不安？为什么兄长们神情变得严肃？
坏人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跑、跑到长安去，跑到天子在的地方？
听说长官早已弃城投敌，为什么父亲穿戴整齐，不顾一切地准备前往府衙？
……
腥风血雨，好可怕……我的兄长们呢？父亲、父亲呢……？！
数十年后，洛阳城北惠林寺。
战火硝烟早已散去，北邙山上苍翠的茂林修树掩映着这座寺庙，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却只有寥寥几位老人指点着说道，这可是战乱中故去的光禄卿李憕的旧墅。
灰衣男子立在寺院客房的檐下，萧索地看着这一切。
当他还是稚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看兄长与父亲毅然赴死、看洛阳城火光冲天、看乱兵掳夺、看家业凋敝，直到自己也哭叫着、被一哄而上的野蛮士兵强行掠去。
数年间，他兜兜转转、沦为家奴。当他从旁人口中听闻一位叫李憕的义士与同僚因死守洛阳而被斩首，所幸首级被那颜真卿将军夺回、安葬时，那双不谙世事的天真双眼，终于因源源涌出的泪水而麻木。
终于，叛乱平定了，有父亲的故人寻到他，昔日李家小公子的下落，将他赎了出来。可是，天下之大，他又能去哪儿呢？接受朝廷的表彰、或者说，父兄以性命换来的荫蔽，出任官吏吗？
不及养成飞扬跋扈的五陵少年，命运便夺取了他所仰仗的一切。离乱的少年时光，使他再无出将入相的向往。他远未苍老，却一心只想着落叶归乡。
他回到了曾经自家的宅院，如今的惠林寺，发誓不出仕，不娶亲、不食酒肉，了断尘缘。
有脚步声响起，灰衣男子侧头望了望，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微笑：
“圆观。”
圆观是惠林寺的僧人，懂梵学以外更通音律，也是他独居寺庙的时光里，唯一的友人。他引其为知音，二人终日促膝而谈、通宵达旦，让旁人的眼光都有些奇怪。
他内心不以为意。是圆观，让他再度想去看看寺外的世界，他们早已说好，共游青城峨嵋山。
一路上，二人畅游川蜀，求仙问道，可就在返程的时候，他们第一次产生了矛盾：
圆观一心想去长安，而自以为了断尘缘的他，心中旧年的伤疤却猝然作痛，提醒着自己，绝不能去那片伤心地。他劝圆观，还是去荆州三峡吧。
圆观思忖许久，终于答应了。
三峡山水秀美，他在赞叹之余，却看得出圆观眉宇间的不安。一日，把船停泊在山下后，他正打算问个清楚，却见有一群妇人走到了不远处，而圆观看着她们，泪水倏地坠下。
圆观说，我要死了。
他急忙追问，这才知道圆观迟迟不肯来三峡，就是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那群妇人中有一王氏怀孕三年不能分娩，除非有一日见到圆观的到来。
圆观还说，把我葬在山下吧，然后别忘了来看一看转世的我。如果我对你笑了，就是认出你了。不过……再见面就是十二年以后，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与你相会。
此时他心中的懊悔已难以用言语形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闭门在惠林寺中终老的好。虽然长夜漫漫，至少还有知音的陪伴，
但一切都不容更改。当晚，他看着圆观随最后一抹夕阳消逝，同时，民宅中一声啼哭嘹亮地响起。等那户人家将婴儿抱给他看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那红红的小脸上上浮现了恍然熟悉的微笑。
光阴一瞬，安史之乱已是前朝旧事，来往信徒中再无人认得出功臣的旧宅。形貌苍老的李源在惠林寺的旧屋中打点着行装，十二年来，支撑他等待的不过是与故人相见的那天。
路途漫长，但比起波折的人生已不算难捱。杭州一日比一日接近，他孤寂的心随之雀跃了几分。
那天，天竺寺山雨初晴，月色满川。他正苦于无处寻访，忽闻葛洪川畔，有梳着双髻的牧童，乘牛叩角，唱着竹枝词来到寺前。
他双手微微颤抖，最终却化为俯身一拜，叹息着问：“观公健否？”
牧童，不，圆观却再不像往日那样与他高谈，而是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与公殊途，慎勿相近。尘缘未尽，但愿勤修不堕，即遂相见。”
于是，在怅然无话、泪眼朦胧中，他看着牛背上的圆观一步一步离去，走过山、走过水，走向他不知道的远方。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圆观的歌声，生前身后似乎都精通音律的圆观高唱了两曲竹枝词：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
“吴越山川游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铁骑如云、飞矢如雨，转眼之间，叛军兵压洛阳。
洛阳城郊，李氏别业，一个叫李源的小男孩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平日慈爱的阿娘今日如此不安？为什么兄长们神情变得严肃？
坏人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跑、跑到长安去，跑到天子在的地方？
听说长官早已弃城投敌，为什么父亲穿戴整齐，不顾一切地准备前往府衙？
……
腥风血雨，好可怕……我的兄长们呢？父亲、父亲呢……？！
数十年后，洛阳城北惠林寺。
战火硝烟早已散去，北邙山上苍翠的茂林修树掩映着这座寺庙，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却只有寥寥几位老人指点着说道，这可是战乱中故去的光禄卿李憕的旧墅。
灰衣男子立在寺院客房的檐下，萧索地看着这一切。
当他还是稚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看兄长与父亲毅然赴死、看洛阳城火光冲天、看乱兵掳夺、看家业凋敝，直到自己也哭叫着、被一哄而上的野蛮士兵强行掠去。
数年间，他兜兜转转、沦为家奴。当他从旁人口中听闻一位叫李憕的义士与同僚因死守洛阳而被斩首，所幸首级被那颜真卿将军夺回、安葬时，那双不谙世事的天真双眼，终于因源源涌出的泪水而麻木。
终于，叛乱平定了，有父亲的故人寻到他，昔日李家小公子的下落，将他赎了出来。可是，天下之大，他又能去哪儿呢？接受朝廷的表彰、或者说，父兄以性命换来的荫蔽，出任官吏吗？
不及养成飞扬跋扈的五陵少年，命运便夺取了他所仰仗的一切。离乱的少年时光，使他再无出将入相的向往。他远未苍老，却一心只想着落叶归乡。
他回到了曾经自家的宅院，如今的惠林寺，发誓不出仕，不娶亲、不食酒肉，了断尘缘。
有脚步声响起，灰衣男子侧头望了望，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微笑：
“圆观。”
圆观是惠林寺的僧人，懂梵学以外更通音律，也是他独居寺庙的时光里，唯一的友人。他引其为知音，二人终日促膝而谈、通宵达旦，让旁人的眼光都有些奇怪。
他内心不以为意。是圆观，让他再度想去看看寺外的世界，他们早已说好，共游青城峨嵋山。
一路上，二人畅游川蜀，求仙问道，可就在返程的时候，他们第一次产生了矛盾：
圆观一心想去长安，而自以为了断尘缘的他，心中旧年的伤疤却猝然作痛，提醒着自己，绝不能去那片伤心地。他劝圆观，还是去荆州三峡吧。
圆观思忖许久，终于答应了。
三峡山水秀美，他在赞叹之余，却看得出圆观眉宇间的不安。一日，把船停泊在山下后，他正打算问个清楚，却见有一群妇人走到了不远处，而圆观看着她们，泪水倏地坠下。
圆观说，我要死了。
他急忙追问，这才知道圆观迟迟不肯来三峡，就是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那群妇人中有一王氏怀孕三年不能分娩，除非有一日见到圆观的到来。
圆观还说，把我葬在山下吧，然后别忘了来看一看转世的我。如果我对你笑了，就是认出你了。不过……再见面就是十二年以后，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与你相会。
此时他心中的懊悔已难以用言语形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闭门在惠林寺中终老的好。虽然长夜漫漫，至少还有知音的陪伴，
但一切都不容更改。当晚，他看着圆观随最后一抹夕阳消逝，同时，民宅中一声啼哭嘹亮地响起。等那户人家将婴儿抱给他看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那红红的小脸上上浮现了恍然熟悉的微笑。
光阴一瞬，安史之乱已是前朝旧事，来往信徒中再无人认得出功臣的旧宅。形貌苍老的李源在惠林寺的旧屋中打点着行装，十二年来，支撑他等待的不过是与故人相见的那天。
路途漫长，但比起波折的人生已不算难捱。杭州一日比一日接近，他孤寂的心随之雀跃了几分。
那天，天竺寺山雨初晴，月色满川。他正苦于无处寻访，忽闻葛洪川畔，有梳着双髻的牧童，乘牛叩角，唱着竹枝词来到寺前。
他双手微微颤抖，最终却化为俯身一拜，叹息着问：“观公健否？”
牧童，不，圆观却再不像往日那样与他高谈，而是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与公殊途，慎勿相近。尘缘未尽，但愿勤修不堕，即遂相见。”
于是，在怅然无话、泪眼朦胧中，他看着牛背上的圆观一步一步离去，走过山、走过水，走向他不知道的远方。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圆观的歌声，生前身后似乎都精通音律的圆观高唱了两曲竹枝词：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
“吴越山川游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忘恩负义，妻子儿子死后做狗！
从前有位施老先生，他是苏州人。平时喜欢作善事，帮助别人。年过四十岁，才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叫做还。
有一次，听说虎邱地方要修盖观世音菩萨的大殿，就带了很多银去布施：一天，在剑池旁边，突然听到有人在哭的声音，施老先生就急急的往前去看，原来是他小时候同窗砚友桂某一家人在那儿。
施老先生就问桂某为什么来到这里呢？桂某就说，是因为这几年经商失败，欠了人家很多钱，被讨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只好逃到这里来，又因饥饿没饭吃，所以一家大小都在此痛哭流涕，不知怎么办才好？
施老先生本是散财好义的人，一听到朋友有难，当下拿出三百两银子给他去还债，并维持生活。桂某非常感激，就跪在观音大士面前发誓说：「我桂某今蒙受施老先生深厚的救命之恩，若今生不能酬还他，愿来世作狗作马以报答。」
施老先生又想到桂某没有房子住，就以家里一处枣园给他们住，桂某家又生一女儿，施老先生又与桂某商量，让施还与桂女长大后成婚，使两家成为亲戚。
过几年，有一天，桂某在枣树下，无意间挖出了一千多两银子，那是施老先生的父亲，以前埋在地下，准备留给子孙用的，但桂某非常贪心，占为私有，就这样桂某，一天一天的有钱，而施老先生家一天一天的衰败下来，后来施老夫妇也相继过世，只留下儿子施还一个人无依无靠。
而桂某竟然听妻子孙氏的话，既是要隐藏以前的事，干脆就再赖婚不管他。于是桂某全家就搬到会稽这地方去。施还前去投靠他们，没想到这对夫妇居然不接纳；提到三百两银子的事，竟然回说：「又没有借条」就将施还赶出去，可怜的施还，只好另某生路，奋发图强。
过了几年，桂某到京城去做事，被坏人欺骗，耗去家财一半以上，只好伤心地回家，在回家的路途上，住进一家旅社，很疲倦地，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一间大房子，旁边有个洞穴，无意中，自已的双手被抓入地下，这时看见厅堂上灯火通明，就往前丢一看，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再仔细观看，居然是施老先生！
桂某因做了亏心事，心里非常惭愧，想要抬手作揖与他打招呼，但双手就是不听话，伏在地上抬不起来，只好作罢。就继续爬到后花园去，看见他的妻子和二个儿子都在那里，再仔细一看，怎么都变成狗的样子啊！
回头再看看自己，早已变成狗了，桂某很惊怕的问他妻子说：「为什么会这样啊？」他的妻子说：「难道你忘了在观音大士面前所发的誓语吗？我们都变成狗，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这时桂某猛然一惊，就醒来了，原来是一场梦啊！
但这个梦不是很好，就急急整装赶着路早点回家。一到家门口，就看见旁边停放两具棺材，在神桌上摆着他两个儿子的牌位，桂某更加心惊肉跳，心有余悸地，急急冲入房内，看见妻子躺在床上，早已病入膏盲，气也快断了！
桂某急着叫他妻子，其妻忽然两眼瞪着大大的，居然变了他长子的声音说：「爸爸！你怎么今天才回来？阎罗王认为我们家因背负了施家恩惠，而父亲又有发誓在前，所以我们兄弟以及母亲共三人，明天早上就要前往施家去作狗，两只公的就是我们兄弟二人，一只母的，而背上长有瘤的就是母亲，而父亲你也要来还债，明年秋天八月，会来施家作狗，以实践你以前所发的誓语。
唯有妺妹与施家公子，冥冥之中合当为夫妇，独免此灾难。」话一说完，就断气而死。
桂某听到这，些话和所作的梦，完全一样，心里更加害怕，悲痛交集，真是后悔莫及。只好将此三具尸体收拾停当，就在准备出殡时，灾难又来了。火灾将他的家全部烧毁，三具棺材也全部烧烬。又只好带着女儿到苏州去找施还，探听施还的消息。
那施还因无人依靠，从此努力用功读书，早已上功名作了官，又娶了支参政的女儿为妻，生活非常美满。这时桂某又惭愧又恼恨自己的不是，恳求再三，始跟施还见一面。
刚刚进入施家，三只狗从墙壁的洞窜出来，环绕看桂某，又哀又叫，飨声痛叫入耳，声声刺入桂某的心，其中一只背上居然还长着瘤，桂某更加痛心，就向施还跪拜着、哭泣的叙述以前所做的事情。
并且说，我现在已经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但愿施公子恩开一面，接纳我女儿作婢女来服侍你，我也作僮仆，终身在此工作，以免将来变作狗的报应，我就心满愿足。施公子到底还是善良的人，听后心觉不忍，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桂某梦见他妻子来向他辞行说，幸蒙你有一番忏悔罪过的心，施氏的先人已为你乞求免受犬报之苦；我们母子也侥幸地，可脱离这业犬之身。到第二天一早，果然听到三只狗已于昨晚死了，而桂某终其一生力作于施家，至踰年无恙。
由以上故事，可知因果一点也不爽，我们做人一定要守本分，所谓「恩必报，怨必忘」；知恩要报恩，千万不要忘恩负义。
从前有位施老先生，他是苏州人。平时喜欢作善事，帮助别人。年过四十岁，才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叫做还。
有一次，听说虎邱地方要修盖观世音菩萨的大殿，就带了很多银去布施：一天，在剑池旁边，突然听到有人在哭的声音，施老先生就急急的往前去看，原来是他小时候同窗砚友桂某一家人在那儿。
施老先生就问桂某为什么来到这里呢？桂某就说，是因为这几年经商失败，欠了人家很多钱，被讨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只好逃到这里来，又因饥饿没饭吃，所以一家大小都在此痛哭流涕，不知怎么办才好？
施老先生本是散财好义的人，一听到朋友有难，当下拿出三百两银子给他去还债，并维持生活。桂某非常感激，就跪在观音大士面前发誓说：「我桂某今蒙受施老先生深厚的救命之恩，若今生不能酬还他，愿来世作狗作马以报答。」
施老先生又想到桂某没有房子住，就以家里一处枣园给他们住，桂某家又生一女儿，施老先生又与桂某商量，让施还与桂女长大后成婚，使两家成为亲戚。
过几年，有一天，桂某在枣树下，无意间挖出了一千多两银子，那是施老先生的父亲，以前埋在地下，准备留给子孙用的，但桂某非常贪心，占为私有，就这样桂某，一天一天的有钱，而施老先生家一天一天的衰败下来，后来施老夫妇也相继过世，只留下儿子施还一个人无依无靠。
而桂某竟然听妻子孙氏的话，既是要隐藏以前的事，干脆就再赖婚不管他。于是桂某全家就搬到会稽这地方去。施还前去投靠他们，没想到这对夫妇居然不接纳；提到三百两银子的事，竟然回说：「又没有借条」就将施还赶出去，可怜的施还，只好另某生路，奋发图强。
过了几年，桂某到京城去做事，被坏人欺骗，耗去家财一半以上，只好伤心地回家，在回家的路途上，住进一家旅社，很疲倦地，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一间大房子，旁边有个洞穴，无意中，自已的双手被抓入地下，这时看见厅堂上灯火通明，就往前丢一看，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再仔细观看，居然是施老先生！
桂某因做了亏心事，心里非常惭愧，想要抬手作揖与他打招呼，但双手就是不听话，伏在地上抬不起来，只好作罢。就继续爬到后花园去，看见他的妻子和二个儿子都在那里，再仔细一看，怎么都变成狗的样子啊！
回头再看看自己，早已变成狗了，桂某很惊怕的问他妻子说：「为什么会这样啊？」他的妻子说：「难道你忘了在观音大士面前所发的誓语吗？我们都变成狗，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这时桂某猛然一惊，就醒来了，原来是一场梦啊！
但这个梦不是很好，就急急整装赶着路早点回家。一到家门口，就看见旁边停放两具棺材，在神桌上摆着他两个儿子的牌位，桂某更加心惊肉跳，心有余悸地，急急冲入房内，看见妻子躺在床上，早已病入膏盲，气也快断了！
桂某急着叫他妻子，其妻忽然两眼瞪着大大的，居然变了他长子的声音说：「爸爸！你怎么今天才回来？阎罗王认为我们家因背负了施家恩惠，而父亲又有发誓在前，所以我们兄弟以及母亲共三人，明天早上就要前往施家去作狗，两只公的就是我们兄弟二人，一只母的，而背上长有瘤的就是母亲，而父亲你也要来还债，明年秋天八月，会来施家作狗，以实践你以前所发的誓语。
唯有妺妹与施家公子，冥冥之中合当为夫妇，独免此灾难。」话一说完，就断气而死。
桂某听到这，些话和所作的梦，完全一样，心里更加害怕，悲痛交集，真是后悔莫及。只好将此三具尸体收拾停当，就在准备出殡时，灾难又来了。火灾将他的家全部烧毁，三具棺材也全部烧烬。又只好带着女儿到苏州去找施还，探听施还的消息。
那施还因无人依靠，从此努力用功读书，早已上功名作了官，又娶了支参政的女儿为妻，生活非常美满。这时桂某又惭愧又恼恨自己的不是，恳求再三，始跟施还见一面。
刚刚进入施家，三只狗从墙壁的洞窜出来，环绕看桂某，又哀又叫，飨声痛叫入耳，声声刺入桂某的心，其中一只背上居然还长着瘤，桂某更加痛心，就向施还跪拜着、哭泣的叙述以前所做的事情。
并且说，我现在已经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但愿施公子恩开一面，接纳我女儿作婢女来服侍你，我也作僮仆，终身在此工作，以免将来变作狗的报应，我就心满愿足。施公子到底还是善良的人，听后心觉不忍，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桂某梦见他妻子来向他辞行说，幸蒙你有一番忏悔罪过的心，施氏的先人已为你乞求免受犬报之苦；我们母子也侥幸地，可脱离这业犬之身。到第二天一早，果然听到三只狗已于昨晚死了，而桂某终其一生力作于施家，至踰年无恙。
由以上故事，可知因果一点也不爽，我们做人一定要守本分，所谓「恩必报，怨必忘」；知恩要报恩，千万不要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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