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

顾魏:“怎么了?”

我:“累不累?”

顾魏不作声。

陈聪说:“大老爷们活得跟和尚一样,不抽烟不喝酒,定点睡定点起,还经常有突发情况。不养好身体,四五十岁就扛不住,退休就离棺材不远了。你看看手术安排表!”

医生爹说:“我们都不想让孩子走这条路,因为自己一路过来自己知道一路有多苦。”

这个行业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而我只能抚着顾魏的后背对他说:“累就告诉我。”其实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一节一节抚过他的脊椎,想他每天低头站在手术台前那么长时间。

顾魏:“前两天和你爸打电话,他说退休了想搬来X市。”

我“嗯”了一声。

顾魏把我圈进怀里:“等爸妈们都退休了,再要孩子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事。

顾魏:“我太忙了……顾不上你。”

我:“没事。我自己OK。”

顾魏:“不行。”

我:“顾魏——”

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商讨:“不行。”

我:“你想要四十岁才当爸爸吗?”

顾魏:“嗯。”

我:“请月嫂就行了。”

顾魏:“不行。”固执得根本没有商讨余地。

我对孩子其实并没有那么执着,以前甚至觉得,有没有也无所谓。但是有一年冬天,出门的时候,看到医生爹帮爷爷拉大衣拉链,再围围巾,牵着他的手出门。我在后面看着他们爷俩手拉手走,突然觉得,倘若没有子女,那么奶奶走后,爷爷的日子得有多难熬。子女是伴侣的延续,倘若伴侣走了,只有子女能给予精神上的支持和情感上的缓和。

然后,就有了要孩子的念头。

现在,这却成了顾魏的心事。

他们医院,A主任的太太生孩子的时候,A主任正在手术,一下手术台听说胎位不正,衣服没换就赶去了产房;B主任是老来得女;C主任读研的时候早早生子,孩子初中就送出国,现在一两年才能见一回。

B主任劝顾魏:“你接下来两年任务很重,小林还年轻。”

顾魏难过起来不声不响的,看得我心口疼。他很少对我提什么要求。

我抚抚他后背:“好。再等两年。”

顾魏轻轻叹了口气。

我:“所以你更要照顾好身体。我不在的时候,也要该吃吃,该睡睡,你的保养任务比我艰巨。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吃饼干,你就麻烦了。”

顾魏:“嗯。”

我:“外卖不好吃,好歹新鲜啊。”

顾魏笑:“嗯。”

等我迷迷糊糊开始有困意的时候,他轻声在我耳边说:“我们就生一个,一个就行。”

那种一本正经却又带着小兴奋的口气,听得我想笑。其实,他一直很喜欢孩子。

我:“那多浪费你的基因啊!”

顾魏不吭声了。

我摸摸他脸:“亲,努力奔着双胞胎去啊。”

顾魏终于被我逗笑,沉沉睡去。

印玺来X市办事,我立刻要求:“把儿子带来。”

接到了儿子,我对印玺说:“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南瓜二人世界了。”

我把南瓜一抱:“想不想我?”

南瓜脑袋点点。

到家玩了一会儿,南瓜:“饿。”

“想吃什么?”

“南瓜饼。”

=_=吃东西需要和名字挂钩的吗?

家里没南瓜,我问:“土豆饼行吗?”

瓜瓜摇头。

我:“红薯?”

瓜瓜抬头看着我。

我赶紧引导:“上回姨妈给你买过的,烤地瓜记不记得?地瓜也是瓜啊。”(瓜瓜对“瓜”这个字很执着。)

瓜瓜想了想,点点头。

蒸地瓜的时候,顾魏回来了。

我:“瓜瓜,叫姨父。”

瓜瓜:“I——f.”地道的英式口音。

我:“姨——父——”

瓜瓜:“I——f.”

=_=

顾魏把瓜瓜抱到怀里:“叫姨爸爸。”

瓜瓜:“姨~爸~爸~”

好吧,顾魏你赢了。我挫败地去厨房完成我的地瓜饼。

地瓜饼出锅的时候,瓜瓜萌翻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伸出一根圆乎乎的手指头指着电饼铛里一个一个的小圆饼:“滴瓜——滴瓜——”

然后扭过小屁股对着我张开小胳膊:“抱。”立刻抛弃顾魏。

午睡。

我躺床上,瓜瓜趴我身上。我心口热乎乎的,特美。

等醒来,发现,胸口一摊口水。

睡醒之后,顾魏帮瓜瓜穿衣服,穿好了,手一松,迷迷糊糊的瓜瓜直接扑通往床上一坐。

顾魏把他抱起来:“瓜瓜?”

瓜瓜闭着眼睛点头,顾魏一松手,又扑通坐到了床上。

顾魏直接笑场。

瓜瓜开始蹒跚学步,整个人呆萌呆萌的。草坪上,他两只手握着顾魏的手指,小腿一踱一踱地往前走,以很销魂的姿势踢面前的皮球,踢踢踢,自己踢得笑出来,逗得顾魏跟着笑。

我和印玺两个人坐在椅子上聊天。

印玺是个很少八卦的,难得地问道:“有没有要孩子的计划?”

我:“过两年吧。”

印玺:“两边父母跟你们谈过吗?”

我:“没有。他们自己就挺晚婚晚育的,所以都挺开明的。”

印玺看了看远处的一大一小:“医生挺喜欢孩子的。”

我:“他一直都很喜欢孩子。只是工作忙,他怕到时候照顾不上,想稍微晚两年等我妈和我婆婆退休了。”

印玺:“那你呢?”

我:“还好,只要别老得生不动就行。”

顾魏把瓜瓜扛在肩头往我们这走,瓜瓜抱着他的脑袋咯咯直笑。

我拍拍手:“来,姨抱。”

瓜瓜从顾魏怀里滑进我怀里,在我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喂瓜瓜酸奶的时候,我扭头看顾魏,他正看着瓜瓜出神。

我轻轻喊了他一声,他抬起睫毛冲我浅浅一笑。

晚上,顾魏坐在床上,手里端着书走神。

我问:“想什么呢?”

顾魏:“没什么。”

我叹了口气:“顾魏,我不在乎什么时候有孩子,不在乎TA是男是女,不在乎有几个。我在乎的是,你是TA的父亲。TA是你带给我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不重要。”

我摸摸他的脸:“我们只是晚两年而已。不要把TA当成心事,觉得抱歉或者有心理负担。”

顾魏轻轻“嗯”了一声。

因为孩子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和顾魏两个人各自有话难言,胸中千回百转,就差没豁出道口子来了。现在终于被我逮到了罪魁祸首!

——《余生请多指教》第六十三章(2/2)

今晚岑先生自告奋勇要哄娃睡觉,我们仨并排躺在床上。岑先生就开始数青蛙,一只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越数越慢,一直数到第19只的时候,没有听到有几只和,再过了5秒,响起了沉重的呼吸声[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有人数把自己数睡着了,我和娃还没睡觉,我一直在验算他数的和对不对[笑cry][笑cry][笑cry]

夕夕天使

夕夕此刻正睡在窗台上的冬日暖阳里。睡得热乎了,四爪朝天,露出了雪白的小肚皮。

夕夕已经和我们生活了111天,巧了,我为它写的第一篇随笔就是《“夕夕”来了十一天》。那段日子我一连气儿写了二十篇《夕夕日志》,后来有玩物丧志的嫌疑被我自己强行叫停。但,那不过是停止了文字的记述,夕夕的故事每一天都会上演新的情节,还真是写不尽,记不完。从那以后和夕夕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就都统统烙记在了我的脑海里。
之前,我只知道猫很可爱,我很喜欢,夕夕的出现,让我知道猫有多么的可爱,我有多么的喜欢!真的是凡事不亲身经历,永远不知道真谛!每一天它都会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和快乐,一样的甜蜜和幸福。
最让我倍感幸福的,还得是它接我回家的经典镜头。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别的猫能不能做到,夕夕是我的第一,我的“初宠”,反正足以我陶醉一生。
冬天的六点半下班,我基本拖着疲惫。就在我刚进走廊,便听见爸爸说,“夕夕,你看谁回来了?”紧接着,我就听见夕夕在楼上近乎于“妈,妈”的叫声。一抬头,它橘色的小脑袋正插在绿色的栏杆里,向下看着我,随着我一声“夕夕……妈妈大夕夕”,它便飞快地下楼,向我跑来。我无比疼惜地摸摸它的头,它便兴高采烈地领我回家。它跑得极快,我自是跟不上它,不过,没关系,它会每跑到一层缓台就蹲在那等我,我上来了,它再跑,到了三楼,它会放慢脚步,我会非常开心地说“哎呀,妈妈的大夕夕接妈回家啦!”它就会同样开心又忍不住小小骄傲地一撅哒一撅哒地快走在前面。到了家门,它不会像往常我和它在外面玩那样,冲着里面喊爸爸开门,它会回头冲着我们俩后面的爸爸喊开门。它接我回家不仅是我冬日黄昏的期盼,也是它一天的头等大事。哪怕我进楼时,它正在它非常喜欢的自行车那玩,它都会倏然放弃,立马喊着我,奔向我……
幸福的桥段,永远离不开缠缠绵绵。我和夕夕也不例外。它缠着我,偎依在我身旁,是最温暖最甜蜜的时刻。科学解说橘色是暖色系中最温暖的颜色,又说橘色中加入较多的白色会带来一种甜腻的感觉。此时,我格外相信科学,我的夕夕恰恰如此。只要我在床上,它一定会钻到我的毯子或被子里,哪怕上一分钟还在高冷地不屑于我的献媚。于是,我就可以尽情地无忌无惮地摸它。它呢,就在我的胳膊上或小腿上,搭着小爪子和小脑瓜儿,或者在我腿中间,甜甜的睡着了。
科学还说,橘色是欢快、活泼、澎湃的。不错,夕夕特别喜欢玩,只是它不屑于小猫的专属玩具,它钟情于各种不是玩具的玩具,比如我的睡衣带儿,一个化妆品的小塑料盖儿,一颗小珠子,一个大纸盒子等等。玩“小球儿”时,那是风驰电掣,蹑影追风,上蹿下跳,连滚带翻,带球不仅用爪还用嘴。那速度,那灵巧,那敏捷,那矫捷。说高才捷足,夕夕正是。爸爸常说,“夕夕的聪明劲儿,要是人,一定考清华!”
说它玩,怎么说到聪明上了,谁家的猫还不会个飞檐走壁呢?是啊,玩不算啥,快也不算啥,最关键的是,它会表达,不仅会表达,而且会找时间表达。
表达什么呢?比如,它想和我俩玩,它就会叫,顺便说一句,它的叫声,几乎从来没有一声正规发音是喵的,它会把自己的意愿、情感通过变换不同的音调来发声。只可惜我实在找不出准确的拟声词来形容它的各种声音。当它冲我叫时,带着渴求,我就会问它,“嘎哈呀?”;“你要嘎哈?”它便跳到椅子上,要我陪它玩——专门在椅背上玩抓手的游戏。而这项游戏的最佳玩伴是爸爸,但是,它会等到爸爸喝完酒,起身离开饭桌时,才会去叫他,随即蹦到椅子上,摆好姿势。(这件事现在说起来娓娓道来的,最初我们俩的现场表现,简直了……)

除了表达想玩,它还会找你要猫粮,要水喝,告诉你它不情愿,很无奈,很委屈,和你撒娇,非常非常想你等等。

它的聪明绝不仅限于此。它能听得懂我们太多太多的话。比如,“上妈这来”,“出发”,“进屋”,“回家了”,“喝你自己的水”包括很晚了,它还站在门前叫着出去玩,爸爸说“要脸不?”;“要你的猫脸不?”等等等等。家里的东西,只要你告诉它不能碰,它一定不会碰,哪怕是好吃的。除了最初挠坏了电脑椅,它就只挠它的杠爪子专用椅。

它会察言观动。它会区分对待我和爸爸,可以说,我和爸爸的角色不是我们自封的,那根本是它设定的。它会主要找爸爸玩,会在我身边睡觉;它会在凌晨叫醒爸爸,却跟着我接着睡觉;它会在我给它擦干净时伸出小爪子反抗,只要爸爸一过来就老实了。(它怕爸爸,不怕我。)它还会看我俩穿上外衣就知道我俩一定会带它出去玩了;还会知道我们上班就不往外跑;还会知道在我换垃圾袋时,守在门口,伺机出去。
然后,我发现它会转念。它如果站在门前叫着要出去玩,若真的不让它出去,它不会在那一直叫,它会发现我们果然是不同意的,然后转身进屋,或者跳到窗台一如既往地看窗外;或者干脆趴到自己的“小小床”上闭上眼睛;又或者抓住机会顺势让爸爸陪它玩。当然有时也会一脸不高兴,但它绝对不会犟。
再然后,它喜欢探求究竟。和它玩绳儿,它一会儿就瞄准你摇绳的手;它玩挂着的怀表,也会俩下就盯向挂表的地方。最后,我发现它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一天,爸爸和它在床边儿玩。一不小心,它掉到了暖气空儿里,结果它上来后先是再不趴在床边,接下去竟不再和爸爸玩了。还有一次,我和它在二楼的一个竖起来放的床垫子上玩。它玩一小段儿晾衣绳,玩着玩着它跳起来直接去够栓绳的结儿,结果从一米八左右高的点直接掉了下去。等以后几次再去那个床垫子玩,它还会玩那根绳,还会去够那个结儿,但它再也不跳了,而是两只后爪一直“着地”,绝不起跳。
有关夕夕的高智商,要一一列举,那还得千八百字,主要它还有太多足以我人前人后大肆炫耀几番的。比如高颜值,比如超可爱,比如特别乖。对,还是说说它的乖吧。那是一种懂事儿得直让人心疼的懂事儿。这一点像极了我大儿子。每到晚上,我和爸爸都躺下睡了,不管它还在怎么欢快,怎么正在兴头上,都一定会在熄灯之后,不再出一声,除了实在忍不住来来回回跳到窗台上望窗外,就是趴在它的小床上。要知道夜晚对猫而言是多么大的诱惑。直到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给它盖毯子,特意去看它的脸,才发现,它趴在那,眼睛瞪得大大的……
有夕夕的日子,天天都有层出不穷的欢乐,那是真的真的“说不尽、无穷好。”看书有它陪,做饭有它陪,起夜有它陪,洗澡有它候,回家有它接。它独自出去玩,我们不放心,我们不陪它出去玩,它也一会儿就会回来找我们。它没玩够,不肯回家,在家门口一趴,一躺,打滚放赖的样子,想想都会笑。最近它越发的淘气爱玩,铺个床单都能和我疯一阵。自从夕夕来了,我俩都不再吵架了,因为,它不喜欢。
任何所得都得有所代价。对于夕夕,看似你在伺候它,铲屎,买粮等等。但这份付出所得到的是数倍不止的回报,数不胜数的收获。
网络上有把智商高的猫比喻成猫精的,还有说猫妖的,而我的夕夕是天上的猫仙下凡,是美丽的天使降临。生活从此多娇!每一天我看到它都会不禁感慨,我的身边只是多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我生命的容量和意义竟会多到无限次循环?!我想,这大概就是生命叠加的神奇,这就是人与动物完美的融合,相加之和无穷大吧!
有人说夕夕好幸运,遇见了我们,事实上,是我们好幸运,遇见了夕夕。 https://t.cn/R2WxC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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