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美食# 天妇罗:炸物也清新

文|欧阳

偶尔回家吃饭,发现家里总有大虾天妇罗,父母在厨房炸制天妇罗的身影,令我有些讶异,是从什么时候起,天妇罗也成了家里的常驻菜?

在我的印象里,天妇罗是日本电影的标配。

电影《小森林》中,春天来临,万物复苏,在温柔清风与啾啾鸟鸣中,主人公市子深入新绿初盛的山野,找寻红叶伞、延龄草、猪牙花、鹅掌草、白根葵、楤芽、荚果蕨,裹上面糊炸制成野菜天妇罗。薄薄的面衣,藏不住野菜葱茏的绿意与蓬勃的生机,仿佛盛着一盘子春天。

其实,关于天妇罗的起源众说纷纭,一种说法是讲天妇罗由葡萄牙传教士于16世纪传入日本,其在葡萄牙语境中有“快一点”之意,是为了以较快的速度取得充饥食品而使用的油炸料理方式。而在今天,天妇罗被不断改良精进,制作充满巧思与匠心,力求展现食材的自然清香,因此也会选择现炸现享的烹制方法。有些食材甚至需要耐心等上一季,更像是一道“慢下来”的料理。

此外,天妇罗还与寿司、鳗鱼盖饭、荞麦面共同构成日本料理代名词中的“四大风味”,从顶级料理餐厅到庶民的日常饮食,都可见天妇罗的身影。

同为炸物,如果说炸猪排、炸春卷、炸薯条这类油炸食品是一幅油画,厚重,丰盛,浓墨重彩,那么天妇罗则更像是一幅水墨写意画,轻盈,清新,灵动。正如日本料理评论家山本益博所说:“用油把鱼炸了一下,把炸鱼称作天妇罗是巨大的误会。真正的天妇罗的味道,比起生着吃,煮着吃,烤着吃,或单纯炸着吃,味道更精妙,必须要传达出这一点才可以。”

薄薄的面衣放入180摄氏度左右的芝麻油中炸制,水分迅速蒸发,形成一层脆壳,对外阻挡着过多油脂进入食材,对内则封锁着食材在高温中释放出的水分和鲜味。炸制时间的把握需要精准到秒,天妇罗在食材水分款款释放与鲜味渐渐浓缩的平衡点刹时出锅,,口感也在此达到极致。

经营着顶级天妇罗店“是山居”,被称为日本“天妇罗之神”的早乙女哲哉,以一流艺术家的水准对待天妇罗的制作:“我每炸一道天妇罗,必然会找出它最完美的平衡点,多一分少一毫都不行。不能只是差不多的程度,而是追求那个极致的刚刚好。”

炸制好的天妇罗,面衣如金色丝线浅浅缠绕,通体透薄轻盈,口感酥络,清脆有声,宛如白羽。而内里则鲜美润泽,清清爽爽,悠悠鲜味与盈盈汁水一同释放,食材天然的香气与质感得到极大程度的保留与激发。因而虽是炸制食品,天妇罗外酥里嫩,鲜香而不油腻,在放纵饕餮中,竟拂过一阵阵如清风般的味觉体验。

要传达出这一点,制作出美丽、清香的天妇罗,面衣的调制、油品的选择、油温的控制、时间的把握都尤为重要。挂在天妇罗周身的面糊叫做天妇罗衣,采用薄力粉调制而成,挂面薄而脆,在面糊中加入蛋黄的被称为“金妇罗”,加入蛋白的被称为“银妇罗”。根据面糊料或配菜的不同,可以将炸法分为春雨炸、金妇炸、精进炸、矶边炸、博多炸等等。

古人云:“四时更替,适时而食,不时不食。”在各种食物不分时节地被大量生产制造的今天,天妇罗仍保留着较强的时节特征与季节属性。

春季宜选择银鱼、樱花虾、春笋、芦笋、春菊叶、刺嫩芽等制作天妇罗,夏季采用茄子、毛豆、南瓜、紫苏叶等为佳,秋季宜制作松茸、银杏、鲜贝、栗子、百合天妇罗,冬季则适合选用牡蛎、扇贝、红薯等。

其中最为经典款的当属大虾天妇罗,是吃天妇罗时华丽的开篇。大虾天妇罗的金色面衣与红色虾壳相映成趣,体态优美,身姿绰约,撩人味蕾。虾头每一口咬下去都伴着通透酥脆的咔嚓声,而虾身则在酥酥的面衣下,散发着自然清新的甘甜味。

大虾天妇罗不仅单吃怡人,还可以搭配着一众主食创造出料理变奏曲。天妇罗寿司、天妇罗乌冬面、天妇罗盖饭等等。钟情于天妇罗乌冬面的人总能在进食中找到欣慰之处:半个身子跃入乌冬面汤汁的大虾天妇罗,面衣咕噜噜地吸收了鲜澈的汤汁,丰盈绵软,集外香酥、里鲜嫩、上清脆、下绵润于一身,一只天妇罗被吃出了不同的层次与迥异的风味。

每种天妇罗都有自己的特色。蔬菜天妇罗清新袭人,各有千秋;菌菇类天妇罗则丰腴肥美,咬下去会有爆汁的惊喜。我曾做过金针菇天妇罗,一撮撮裹着面衣的金针菇在油锅中像花儿一般绽开来,变成一簇簇金色的小花丛,酥脆鲜嫩的口感下,金针菇不停泛出丝丝缕缕的微凉清鲜。

莲藕、竹笋天妇罗清亮脆爽;栗子、红薯天妇罗绵密沁甜;而野菜天妇罗不仅能将野菜在自然中迎风舒展的轻盈姿态原原本本地保留下来,还拥有一丝丝山野的清苦,食客入口后,就能感受到那份独特的山间野趣。
(本文选自《三联美食》有删减)

跟爱情有关的影视剧作品中,总少不了一见钟情。
男女双方在四目相对之间,就此心旌摇动,一段情缘由此而生。
或是缘,或是孽。
正在播出的《骊歌行》中,盛楚慕初见傅柔,便目眩神迷、筋酥骨软。借用一句《西厢记》中的唱词,便是“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则着人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
所谓的一见钟情, 大多时候,说白了,钟爱的不过是一张脸。
故此,影视剧中处理这样的戏份,大多是从两方面入手。
一是借用镜头,尽力展现女方(或男方)的美貌(帅气)。然后镜头反打,展现另一方或目瞪口呆、或痴笑不语的反应。
双方都表现到位,观众自然就能领会到情愫暗生时的“发芽抽叶”声,知道两个人肯定会有后续发展。
某一方呈现不够,情也就定得不足以说服观众。
《骊歌行》中这一段,便有不少观众觉得,“傅柔”的颜值与“广州第一美人”的称号不符,不足以让阅览名花无数的盛楚慕一见倾心。
之后的揽腰四目相对,招式也过于套路了些。虽然中景镜头中,许凯的“盛楚慕”眼神发亮,能让人看到他眼里的内容。
但相比起过往影视作品中“一眼万年”的经典情节,盛楚慕和傅柔的定情一幕,还是逊色了不少。
86版《西游记》中,女王初见唐僧,便为他的俊秀风采心动。眉目含情、朱唇轻启,轻轻闪动目光上下打量,直到太师轻唤才回过神来。
剧集中,运用中景、特写交叉进行的模式,即将女王的温柔和美貌展现得淋漓尽致,又将她的芳心难以自持表现得细腻传神。
《红楼梦》中,贾宝玉与林黛玉初见,林黛玉看贾宝玉眼熟,贾宝玉也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87版《红楼梦》中,宝玉看着黛玉出了神,黛玉先是浅浅含笑,继而微微低头。
虽然剧版对这段戏的处理跟原著中不大相同,将原著中两个人的先后反应,改成了四目相对时的“同期”反应,但情感传递到位,令人信服。
95版《神雕侠侣》中,郭襄(李绮红饰)接过杨过(古天乐饰)赠与的玉峰针后,用其中一支提出要求,请杨过揭下面具。
这段戏的重点是“郭襄心动”,所以镜头更多落在郭襄这边。镜头中,郭襄先是呆住,然后害羞低头、转身轻笑。
虽然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一见杨过误终身”的说服力已经有了。
另一幕跟古天乐有关的一见钟情,是《寻秦记》中赵倩初见项少龙。
赵倩为捉小白兔,险些失足落水,是项少龙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虽然很老套,不过这是20年前的剧,可以理解)。
那时的郑雪儿刚出道不久,演技说不上有多好。但是对于这段情节中少女内心的小鹿乱撞、脸红心跳、芳心暗动的演绎,能看得出清晰的层次感,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大明宫词》中,小太平与薛绍初遇的一幕,也是经典演绎。
周迅饰演的小太平与韦氏偷偷出宫,结果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中走散。小太平惊慌失措,哭着寻找韦氏,与薛绍(赵文瑄饰)相遇。
小太平伸手揭下薛绍脸上的昆仑奴面具,露出一张俊雅温文的脸庞。这个瞬间,观众跟小太平一样,都为薛绍的风采眼前一亮。
之后,薛绍的温雅谈吐,让小太平转悲为喜。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唇角已经都是笑意。分开后,还要偷偷回望,脸上都是甜蜜。
等到太平终于如愿以偿嫁给薛绍,剧中又将看到出神的那个人变成了男方。尽管薛绍对于这段婚姻是抗拒的,甚至是带着怨恨的,但在看到揭开盖头的太平时,他必然是惊艳的。
有了这一幕,才注定了之后的爱恨交加、纠缠挣扎。
《金粉世家》中,驾车出行的金燕西在街上偶遇冷清秋。
最初时,他只是带着几分好奇打量那个光影里的女生。等到看清冷清秋的模样,眼睛逐渐睁大、神情渐渐凝住。
待到花店中,金燕西转过头来时,看到身后正是让自己动了心,却无处寻觅的心上人。剧中对这一幕的处理,像极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孝庄秘史》中,顺治与董鄂妃定情之初,剧中的处理也很到位。两个人错身而过时,顺治一边吟诗,一边望着宛如,眼睛里的深情有目共睹。
而宛如回望着顺治时,目光中涟漪泛动。明明无论是镜头还是演员的表现,都是克制而内敛的,但两颗心怦然跳动、彼此呼应的声音,却还是让观众听得清清楚楚。
此外,让观众印象深刻的“动心一幕”,还有《还珠格格2》中晴儿与萧剑初见、《仙剑奇侠》中李逍遥初遇赵灵儿、《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初见赵敏女装,以及《洛神》中曹丕与甄宓。
晴儿与萧剑的那段戏,其实带着很明显的“琼瑶式”夸张。不过因为与整部戏的画风不违和,所以大家不仅能接受,还觉得很甜。
李逍遥与灵儿相遇时,也是一边着力表现灵儿的美,比如借用特写展现她莹白如玉的手臂。另一边,则用李逍遥的怔然出神和自言自语来表现他的惊艳和动心。
张无忌见到换了女装的赵敏时,眼睛里蓦然亮了起来。随着赵敏走近,眼神轻轻闪动,尽量不留痕迹地打量着她。
曹丕与甄宓的悲剧,似乎是从初见时便埋下了。明明被甄宓的容色惊得出了神,却还是要口不从心,说什么红颜祸水之类的话。
这段感情从执刃相见开始,最后也未能善终。
还有《美人心计》中刘少康和聂慎儿。
原本是一眼定终生的浪漫,最后却因为刘少康的变心,演变成了一场悲剧。其间的缘由不多说,单是两个人的初见,就已经很有看点了。
这些经典画面也正面,虽然很多事物都会在时间里褪色、转变。但却也会有很多事物,会因为留给看众的印象足够深刻浓烈,便会镌刻在时光里,被记住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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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因为呛虾,不打算公布店名

小长假,本想去鲜花港,但是老婆大人下令,摘番茄去也。
住在郊区的好处就是可以任性地开展务农活动,油门一踩,十公里转眼即到。
有红黄两色的小番茄,皆甜,尤其黄色的那种更甚。不过它的黄色素十分强烈,摘完两手像涂满了黄色颜料,这是黄色素易溶于水之故,并不吓人。
又有一种较大的品种“龙珠”,番茄味挺浓。当今的瓜果,求甜易求果味难,一有番茄味,就只能用“小时候的味道”来形容了。
隔壁大棚有黄瓜,尚未长够,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摘了。另摘了些草莓,普普通通。
番茄16元一斤,黄瓜8元,草莓最贵,一斤卖30元,七七八八十多斤东西,共计260大元,比鲜花港三人的门票便宜。这么一想,心安理得,满载而归。
等一等,且慢归去,老婆大人遥指芦潮港,兵发吃海鲜去者。
虽然明知没多少本港海鲜,路途又有五十公里之远,但清明这个节日,既没人祝你节日快乐,亦无人说什么安康,耳根清净,兴致大发,说走就走。
人高兴起来就不讲原则,本来我最讨厌排队,也妥协了。好在抵达尚早,等了二十多分钟。
白米虾是长江口咸淡水交界处仍能大量捕捉的少数海鲜之一,和太湖里的同属不同种。本地人对付海白虾只有呛和油炸浸酱油两种吃法,一看今天的货色鲜活,当然拿来呛了。
这就是我不愿公开店名的原因了,毕竟活呛类食物有违禁嫌疑,何必给别人找麻烦?不过浦东沿海的餐厅皆有售,或许可以理解为生腌而非活呛吧。
虾蛄虽小,胜在只只有膏,椒盐炸之,半斤卖70,几乎每桌都叫。
另一广受欢迎的菜式是烤鸭,98元半只,过得去。烤鸭属于所谓“平凡”食物,要做得特别好吃和特别难吃均需要惊人的天赋,所以我实在佩服“大董”,孜孜不倦地在烤鸭上下功夫。
蒸了三只大竹蛏,60元,火候掌握得一流。文蛤则拿来煮豆腐汤,品质不错,像是南通如东来的,那里的文蛤天下第一。
五条小鲳鱼,宁波人谓之小白鳊,只收38,蒸后鱼鳍条条立起,新鲜得不得了。这家店生意滔滔是有道理的。
最后叫一条沙鳗红烧。沙鳗又称星鳗,日本人叫做穴子,是做寿司的高级食材。沙鳗每年在日本海和东海之间洄游,两边都当成宝贝。在日本时幼细,才可制寿司,在中国时粗大得多,但也在一斤左右。
和动不动十多斤的海鳗相比,沙鳗的肉质细腻得多,宁波人喜欢晒成鱼鲞,用糟骨头蒸来送酒,天下美味。活沙鳗见得少,何况马上又是禁渔期,不容错过。
你也许会问,常年出没在“甬府”和“新荣记”的我,怎么看得上这样的小店?说真的,买单盛惠五百大元,我不会按照“甬府”和“新荣记”的标准要求它,在这个价格下,食材真算拿的出手。
关于店名,给大家一点线索,去“大众点评”找吧,热度最高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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