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寻迹#【天降“昆明湖”!从排走变留住,#北京如何留住了水资源#?】7月以来,京城急雨频至,人们常常听着雨声入睡,又听着雨声醒来。眼下已进入“七下八上”的主汛期,“三季少雨,一夏水”的降雨特点,使得北京汛期降水量的多寡决定了全年降水量的丰枯。
曾几何时,北京人对于雨水的传统观念是希望“快来快走”,但随着城市发展与水资源紧缺的矛盾加剧,人们对雨水的态度逐渐从“排出去”转变为“想留住”,从对立转变为和解,进而加以利用,化雨成“金”。

雨水,曾被视同于污水
北京在华北平原上属于“缺水区”,气候比较干旱,一年中的降雨往往集中在夏季汛期。过去,住在北京城里的人,一直在受雨水的气,北京人对雨水的情感,可以说是又爱又恨——一场雨下来,城里常常就遭了殃,积水成患,污水泛滥,原有下水道非塌即堵,形同虚设。那时候,海淀镇有一个“蝎子湖”,平时存臭水,热天生蚊蝇,下雨后水涨起来便堵住居民的家门口,出门得蹚水;宣武门外一带,大雨后路上积水成患,十几天不退……因此,在老百姓心中,雨水和污水无异。
北京日报1954年8月17日2版刊登的《和污水雨水的斗争》一文中提到,清朝光绪十六年,大臣周天霖给光绪皇帝上过一个奏折,详细地陈述了北京的水患:“……自上月二十八日大雨淋漓,前三门外水无归宿,家家存水,墙倒屋坍……每当暑雨蒸潮,黄潦(脏水)满街,浊污流溢,民间疠疫(传染病)大作。”
过去,雨水和污水为害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前人留给北京的280多公里长的下水道,只有20公里勉强能排水,其余不是塌就是堵。遇见大雨,天桥四周一片汪洋,住在这里的居民出门得坐在门板上划着走,更别提普通人家聚居的地方,雨水一冲,粪场里的排泄物就向房子里倒灌,大尾巴蛆在炕上、墙上爬来爬去。
因此,在新中国成立的第一年,北京便将消灭明沟和死水坑作为重点卫生工程,同时向排除污水与雨水宣战。
1953年4月24日,时任北京市人民政府卫生工程局副局长陈明绍在北京日报2版发表署名文章《为排除北京市的雨水和污水而斗争》,倡议全市人民为排除雨水和污水行动起来。当年,本市启动下水道和河湖的修建工程,其中占比最大的工程就是新建下水道108.76公里,相当于当时内城5个城圈的长度。
四海下水道是这一年下水道工程中最大的一项。东直门和朝阳门之间,沿着城墙根的绿草地上搭起了工棚,墙上打开一个十六公尺宽的缺口,给四海(积水潭、什刹前海、什刹后海、西小海)下水道干线开放了大门。过去,四海一带的雨水没地方去,就顺着地势连泥带水流进了四海,常年淤积的污泥使四海越来越浅。四海疏浚后,这一带的雨水暂时被引到御河,可是御河容量太小,每遇大雨,什刹海、积水潭周围便成了水乡;附近居民的院里,水淹没了膝盖;经过北京饭店门前的汽车常常被水弄得灭火抛锚。直到四海下水道建好后,雨水才得以沿着这条下水道经过宽街、张自忠路、东四十条胡同,穿过城墙流入东护城河。(1953年4月24日《北京日报》2版,《四海下水道工程》)
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五年,北京除了疏通原有280多公里的下水道之外,还新建了200多公里的下水道。耗时费力的下水道工程,在当时被视为解决雨水、污水排泄的最佳途径。

从“排出去”,到“想留住”
北京城的排水工程从上世纪50年代一直持续到80年代。截止到1981年,北京市区下水道总长度为1400多公里,增长了5倍多,明显改善了市区排水状况。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人们又开始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北京缺水。
“三季少雨,一夏水”是北京降水的特点。上世纪60年代,春季雨水平均在60毫米左右,约为全年总降水量的10%;一入夏季,雨水突然增多,平均达450毫米,约占总降水量的74%。降水过分集中的弊端就是,春季各种春播作物可以开始播种的时候,常常因为雨水少而延迟播种期,或是需要抗旱播种。这对于农业生产很不利。(1961年5月19日《北京日报》3版,《天上来的水》)
上世纪70年代,北京连遇旱年,缺水这个现实阻碍了民生和城市的发展。捉襟见肘的雨水一股脑儿倾倒在汛期那几个月,结果是城里淹了,乡下涝了,山里冲了,河滩漫了,还得为此劳民耗资开挖排水河道。
当时,郊区农业复种面积逐年增加、农作物需水量增多,再加上春旱严重、水库蓄水量减少,水源不足与农业增产的矛盾尤为突出。
通县在历年小麦生产中,都遇到一个难题:春天,小麦需要及时春灌,而这时候几乎年年干旱,再加上全县复种面积增加,水源更显不足;秋天,用水量小,雨水却比较勤,容易受涝。
1972年,为解决春旱秋涝这个气候特点给农业生产带来的困境,通县决定利用汛期拦蓄雨水,灌溉水利。在全县水利工作汇报会上,通县县委总结推广了台湖公社利用坑塘蓄积雨水,并趁汛期水源充足时闸沟截流蓄水等“春旱冬抗”的经验。当年汛期,通县十座拦河闸,除北关闸和师姑庄闸外,均关闸蓄水,以便冬春灌白地、浇小麦。“春旱冬抗”成为当时郊区农业对抗春旱的一项有效措施,并推广开来。(1972年10月20日《北京日报》1版,《拦蓄利用地上水 为夺取明年丰收做准备》)
郊区从雨水的利用中尝到了甜头。而那时候,北京每年汛期出境水量大约10亿立方米,着实大有可为——利用了雨水,不仅有助于缓解农业生产用水的紧张,也增加了城市的供水保证。郊区利用雨水灌溉农田,城区利用雨水补充生活用水,甚至涵养地下水,合理利用水资源的局面也就打开了。
从此,北京市政府相关部门对雨水的态度便从“怎么排出去”转变为“怎么留得住”,汛期雨水收集和利用成为破解用水难的出路之一。

关闸蓄水,尝试雨洪初利用
俗话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怎么才能留得住雨水?如何在汛期尽可能多地收集利用雨水?这是水利部门日夜算计的难题。
上世纪80年代,110公里长的京密引水渠和几条护城河以及通惠河,既有供水任务,又有排洪功能,汛期还担负着从密云水库给京城供水的重任。北京市水利局管理河道多年的邹玉芬突发奇想:能不能把河、渠上的节制闸闸上,利用雨水给城市供水?
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如果暴雨引发山洪,高水位运行的京密引水渠或其他河道憋崩了怎么办?
然而,将汛期的降水留住、开发利用雨洪资源是北京市研究多年的课题,邹玉芬和同事们决定搏一把。他们精心设计了一个方案递交上去,不曾想,方案很快就批复了。全市上下开发利用雨洪资源的决心可见一斑。
最后成效如何呢?一组数据喜人:1988年汛期,密云和官厅两大水库关闸48天,拦蓄河道中积流向北京城供水,当年水库少放水0.93亿立方米。此后7年中,根据汛期的不同情况,北京共节约库水4亿立方米,相当于一米见方的“水龙”绕地球10圈。
与此同时,藏水于京城地下也是一个大胆的实践。1994年汛期,本市利用暴雨和洪水,在河道中适时放闸拦蓄,回灌地下水5亿立方米,使本市地下水位比前一年同期普遍回升0.98米。(1995年3月6日《北京日报》6版,《京城女水官》)

城里的雨水,也派上了大用场
关闸蓄水成效固然显著,但雨可不只是下在郊区、水库,城里在雨水收集上也亟待大做文章。
此前,城市里的水文章主要做在节水上面,1990年北京还因此被评为全国节水先进城市。但光节流是不够的,还得开源。本市确立了“三盆水”管水新思路,即把天上水、地上水、地下水这“三盆水”联合调度,减缓地下水位下降速度。
1980年至1990年,全市地下水位年平均下降38厘米。经过优化调度,1991年至1998年,这一数字减少到18厘米,相当于每年少开采地下水2亿立方米左右。1998年前8个月,本市对雨水的控制利用率达80.1%。(1998年9月10日《北京日报》1版,《天上降雨地面拦地下用水精打算》)
上世纪90年代末期,北京在经济发展、城市规模扩张和人口增长的形势下,供水紧张局面再度显现。当时,城区建成区的面积不断扩大,不透水地面随之增加,而此前建设的雨水管道控制面积有限,因此降雨后雨水横流,不能顺利入渗地下。在丰水年份,北京约有7亿立方米雨洪出境,白白浪费。
针对这些问题,北京市把“雨水收集利用”列作应对21世纪初期供水紧张局面的26条措施之一。
2000年,城区汛期降雨利用有了突破性进展。由中德合作投资6355万元的“城区雨洪控制与利用”项目正式启动,被寄予厚望。根据北京城的特点,中德专家打造了4个示范区,控制面积达36公顷。在示范区建成雨水收集与传输、雨洪处理与利用、雨洪回补地下水及雨洪控制系统,同时将雨洪滞蓄系统和景观工程结合,将其用作卫生间冲洗、路面喷洒、绿地灌溉、洗车等市政杂用。按照设想,该工程推广实施后,城区将有30%的雨洪得以有效利用。(2000年1月3日《北京日报》5版,《留住雨水润京城》)
2003年汛期的一场急雨使北京不少街道积了水、小区“城门失守”,而西城区双紫园小区内却是另一番光景。北京日报记者探访发现,双紫园小区内没有积水漫流,也没有车子一过污水四溅的情形出现。雨过天晴之后,小区的雨水池里还增加了近百立方米用于喷灌、洗车的回收水。
双紫园小区正是城区雨洪项目的获益者。小区引进了德国先进的雨洪利用技术与设备,经过处理后的雨水达到三类水质标准,可用于洗车和灌溉等。2003年前7个月,小区共回收500余立方米雨水,加上经过处理的生活污水,小区浇灌、洗车,甚至音乐喷泉已经完全不用自来水了。
这一场雨,包括双紫园小区在内的6个雨水利用示范小区通过了检验。雨水利用所带来的生态效益可观:小区雨水不外排,减轻了城市排水和防洪压力,通过雨水回灌还可以防止地下水过度开采,形成良性循环。(2003年8月16日《北京日报》7版,《天上雨再大 地面不积水》)

防汛变迎汛,蓄出“昆明湖”
2005年临近汛期时,时任市委副书记、市长王岐山调研、督察本市防汛工作时强调,北京是个严重缺水的城市,汛期中一定要把水文章做足,既要防汛又要迎汛,为北京积聚好水。(2005年5月22日《北京日报》1版,《既要防汛又要迎汛把水文章做足》)
这一年,北京首次变防汛为迎汛。实现这个转变,有赖于集雨工程的推广。据统计,截至2005年6月,北京市节水管理中心在城区建成22个集雨工程,年利用雨水资源达到35万立方米。(2005年6月6日《北京日报》9版,《北京,把雨水留住》)
防汛变迎汛的第二年雨季,北京集雨工程更上一层楼:宣武区万寿公园在地下挖的5个雨水收集回灌井、海淀区26个单位和居民楼收集楼顶雨水的“集雨樽”等分布在社区、机关、学校、公园里的100处集雨工程,共留住雨水200万立方米,相当于一个昆明湖的蓄水量。
雨水利用由此进入了北京市下一年的“折子工程”,城市雨水利用工程全面推广。到2009年主汛期尾声,从天而降的“昆明湖”增至21个。(2009年8月13日《北京日报》5版,《21个“昆明湖”从天而降驻留京城》)
政府推广集雨工程的同时,各行各业也在行动。北京市政协委员建议制定集雨奖罚政策、多建集雨示范工程、建设地下蓄水系统、推广雨水渗透设施;密云水库间伐上游“小老树”,送雨入密云水库;京城公园各出妙招,如植物园打造人工湖“喂”百万平方米绿地、陶然亭公园实现全园中水绿化灌溉……细算下来,一年节水能有几百万吨。
2016年,北京入选国家第二批海绵城市建设试点,多年来悉心打造的雨水吸纳、蓄渗和利用工程有了更大的用武之地。如今,日趋成熟的雨水收集利用理念和设施,正在北京水资源优化配置中发挥着不可小觑的作用。(北京日报客户端 记者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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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儿》36









莺歌儿是在第二天夜里醒的,迷迷糊糊睁了眼,借着屋里昏黄的光发了好一会愣,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回来了。

手腕的疼随即传来。

手腕上缠着干净的纱布。

莺歌儿看着屋梁顶发呆,不一会屋外有了声音,小桃叫了声爷。

“醒了吗?”

“还没。”

莺歌儿转头朝向墙内闭上眼睛,很快屋门就响。

脚步声踩着他的心脏走近床边来。

莺歌儿眼皮缝里泛泪,他是好怕要被瞧见。一动不动地装睡更担心哪处没注意就让九爷知道他醒了。

九爷在床边椅子里坐下了。

莺歌儿一颗心霎时顶到了嗓子眼。

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莺歌儿的耳朵却变得越来越敏锐,连九爷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手心脚心里都是汗。

额头也是。

屋门又响,魏婶轻声叫了句爷。莺歌儿听着九爷起身走开,魏婶走近床边来。

“发汗了这是。”是魏婶的声音。

没有九爷的回应。

再之后就是水声,然后是魏婶将他的头轻轻板正,冰凉的帕子覆上他的额头。

莺歌儿听到门响,九爷走了。

莺歌儿长长地松了口气。

魏婶惊喜地叫他,“醒了?”

莺歌儿睁眼就落泪,先拉住要起身的魏婶,干涸的嘴唇里跌出几个沙哑的声,“别…”

“怎么了?”

莺歌儿只是摇头,眼角一颗一颗眼泪没进鬓发里。

魏婶大概明白了,轻声陪他说话,又给他换帕子擦脸,“你怎能这般想不开啊?要不是九爷知道你出去叫人跟着,外头的人真有几个会管这寻死觅活的闲事?”

这话一落,莺歌儿皱着一张脸,哭得胸口都颤,咬着嘴愣是只有鼻腔里一点点声响。

“你这一割,真心疼你的,心都要疼碎了你知不知道?”







魏婶眼里也有了泪。

莺歌儿拉起被子闷着脸,嚎啕哭声都闷在了被子里。

魏婶扯他的被子,莺歌儿使劲摇头,但他哪有力气。被子给魏婶扯开就用右手捂着鼻口,又转身朝着墙壁缩起来。

魏婶一遍一遍抚莺歌儿的背。

她心里一样的又气又疼,莺歌儿在这躺了多久,书房的灯就亮了多久。隔些时辰绕来后院,坐一会又回书房去。

她看着九爷长大的,除了给他祖奶奶守灵,还从没有什么事能叫他整夜不睡的。

她是要怪莺歌儿糟践自己,也糟践九爷心意。可她到底难说出口。

魏婶抓着莺歌儿的手,“死是最简单的事,但你要惜命啊孩子。比命苦,出门就能见比你惨的。这命再苦,但若有个人能看着你,处处担待着你,你就更得惜命好好活着。”

莺歌儿哭得浑身打颤,“我不是觉得苦,只是哪儿也不想去,爷既不要我留…”

他说不下去。

糟透了。

“不要觉得他没心肝,他是个人,跟你一样会气会疼。”

莺歌儿手一抖,魏婶欲言又止,“罢了,好好歇着吧。”







莺歌儿醒来的那晚,九爷再没来过后院。第二天,鲍医生来给莺歌儿复诊,九爷与鲍医生同来了后院。

莺歌儿在床上躺着,听着外头下人叫九爷,莺歌儿抓紧了被子眼睛不自觉地往门口看。

窗边人影晃过,莺歌儿连忙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里边的墙。小桃先跑进来在空地上摆好椅子,魏婶领着九爷进来,鲍医生跟在后边。

莺歌儿不得不转回头来,但九爷直走到离床边有些距离的椅子边坐下,不曾看他。鲍医生走到床边来问这看那儿的,莺歌儿只看着眼前,余光却是正正好的将九爷全框进来。

九爷看着这向,但他连一声爷都没叫出来。

小桃奉了茶来,检查并不需多少时间,就这么一会子功夫,那茶九爷也没喝。

鲍医生很快做完了检查重新开了退烧消炎的西药,说手指腕子能活动目前看并无大碍。

九爷起身离开屋子。

魏婶送了九爷与鲍医生出去,小桃跟后面收了椅子收走茶盏。莺歌儿看着这人一个接一个出去,再看着魏婶重新走进来。

九爷应该不在后院了。

魏婶走床边来坐下,顺手给莺歌儿掖掖被子又试他额头温烫。

完事了收手回来看着莺歌儿。

“谢谢婶。”

但魏婶却说,“一声爷,还是值你叫的。”

莺歌儿抿着嘴。魏婶也不想多说了起身准备走。

“……我是不敢。”

“不敢?”

话说一半,魏婶停在门边却是头也不想回,“魏婶是老了,但心眼明着。”







九爷没再来过后院。午后,齐三送来了鲍医生新开的西药。

外头战乱,西药跟着金贵,造假泛滥真药难买。真正上好的退烧消炎药直比黄金。

莺歌儿看着齐三把药拿进来,听着齐三交代小桃得怎么服用。其实这些鲍医生已经和魏婶说过一遍了。

交代完了,齐三看回莺歌儿。

莺歌儿从齐三处也瞧出了和魏婶一样的欲言又止。

“齐三哥是有话跟我说么?”

“好好歇着。”

齐三转身走,莺歌儿喊住他,“齐三哥想说什么?”

“没什么。”







莺歌儿没吃那药。

在屋里躺了一天,莺歌儿开始去院里做些能做的事,扫扫地,擦擦桌椅,更多的时候跟着魏婶打下手。总归做些单手就能料理的事。

后院的人多是各忙各的,闲时三三两两坐一块,赌几文钱,聊聊天。有时正面碰上,莺歌儿也是闷头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下人们也不会刻意与他热络。

魏婶问他为何躲着。

莺歌儿说没躲。

魏婶总想说些什么,次次犹豫,最后都只说,“别多想,都是一样的人。”

第一个说上话的是小桃。

莺歌儿仍会去泡茶,泡好了,再由魏婶送去前院。

有一回,莺歌儿把茶泡好了去找魏婶。彼时魏婶去了前院,莺歌儿就站在后院去前院的木廊前等。

小桃从前院回来,正面迎上,莺歌儿下意识就靠边上去。

小桃问他,“你在这干嘛?”

莺歌儿迟了片刻才说,“等魏婶。”

“魏婶出去了,有什么事吗?”

“爷的茶泡好了,本想叫魏婶送一下。”

“你怎不叫他们?”小桃说的是后院随处可见的其他人。

莺歌儿没答。







那盏茶小桃去送了,回来时,莺歌儿第一次主动与院里的人说话。

“那茶还成么?”

小桃说,九爷喝了茶,没说什么。

后来只要魏婶不在,莺歌儿泡了茶便去找小桃。

小桃不似青萝那般大大咧咧,但因为给爷泡茶的事渐渐有了话说。

小桃会告诉莺歌儿茶壶该换水了,或者九爷这时不在或是休息了,不用烧茶。

那两天闲来无事的时候,莺歌儿总是一个人坐着,或是回屋里呆着,特别是临近吃饭的时候。而是饭菜都是魏婶给他送到房间里。

夜里,莺歌儿会在后院隔着重廊看前院正屋与书房的灯,但那两间屋子的灯总是一齐亮着,莺歌儿还是不知道九爷在哪儿。

只有他泡了茶等小桃送过回来之后,听小桃说九爷是在正屋还是在书房。然后莺歌儿会继续瞧一会,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夜里,小桃又见莺歌儿独自坐在后院石板凳上。小桃将茶水盘子送回茶间,再回来就问莺歌儿,“这么看着有意思么?”







小桃的确和青萝不同,和魏婶更不同。话不多,但总是直白。

莺歌儿没明白小桃的意思,小桃又说,“是希望谁去告诉爷,你夜夜在这看着,对九爷有多记挂?”

“我没这么想。”

“但你是这么做的呀,你心里要真想着九爷,九爷救你回来,一句爷都不值得你开金口么?”

莺歌儿想起魏婶说的话。

小桃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后院的人?”

这话让莺歌儿心慌,他连忙摆手摇头说不是,说他怎么可能瞧不起别人。

但小桃说,“魏婶说你想回来报恩,这院里多得是要报九爷恩的。唯独你,像是报恩来的么。”

莺歌儿愣着,突然说不出话来。

小桃边说边不可思议的笑,“以前看你挺好的,中间事爷不计较咱没资格说。但现下你回来还跟九爷摔咧子,你真是来报恩的么?”

莺歌儿张口结舌,但对小桃,或者对这后院其他的所有人,包括魏婶,他都能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跟爷摔,只是觉得觉得没活路了,九爷既不要我…”

小桃打断莺歌儿的话,“不要你还给你安排去处?九爷是金枝玉叶的会心疼咱苦命的人。但咱是一样的人,心里也都明白,更不必说些爷们才讲的面子话,你真是觉得没活路?”

莺歌儿犹豫了会,点头。

“别介,你是给爷捧手心里捧惯了,如今也一样,只是因为爷不叫你留下没有遂你的意,你也没别的法子才去寻短见。”

“我没想着会活着回来。”

“得了,歌儿。咱院里都是粗人,皆是比你命苦的,也没那个九曲八弯的心思。你也别说你真没想过九爷会叫人跟着或者院里人自己会跟着你,至少是知道会跟爷禀报的。就不说九爷如何对你,魏婶如何对你,你总清楚吧。你这么要紧的人,真能不管你随你走了么?”







那一夜,莺歌儿大半宿没睡着。想着小桃的话,想着魏婶与齐三的欲言又止,想着自己。

总说命苦,也有很多次觉得自己的命还是挺好的。明知道九爷来看过,今儿九爷又来,硬是没能叫出一声爷。

逢人都能说不敢,总说自己卑微低下,却被小桃的直言戳得无法狡辩。

莺歌儿起床,将床头魏婶晚间给他摆好的那份西药吃了。

没有再扔。







翌日,莺歌儿洗漱后仍准备去给九爷泡茶。

莺歌儿起的时辰,小桃已从前院做过一轮打扫回来。见莺歌儿去茶间,小桃就跟他说,“爷晨起喝龙井。”

莺歌儿回头看着小桃,“谢谢。”

小桃仍是直白跟他讲,“咱都是给九爷做事的,即使说你几句,跟你也没那劳什子的暗里芥蒂。”

莺歌儿点点头,进茶间煮水泡茶。有后院的下人进来倒水喝,莺歌儿难得地主动跟人说,“这儿烧了新水。”

那下人一愣,然后就笑说,“得嘞。”

泡好茶,莺歌儿就去灶间,魏婶和小桃都在。

莺歌儿说,“茶泡好了。”

彼时魏婶正忙着早点。小桃就跟莺歌儿过去茶间端茶。

等小桃回来,小桃仍会告诉莺歌儿,“爷这会刚洗漱好,茶送去正好。”

“嗯。”

小桃想想又和莺歌儿说,“九爷一般辰时起,躺着醒会神再去洗漱,未时休,夜里到了亥时就回正屋准备歇下了。”

莺歌儿听着,又看了会小桃,“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虽是小事,但只要你真对九爷好,大伙儿自然对你好。九爷对你好,咱说话是难听,但也一样真心帮着你。”







后来几天,九爷都没来后院,但鲍医生日日都来,即使莺歌儿已经好得差不离了。

吃饭时,莺歌儿不再回自己屋里独个吃,就像当初九爷不在私宅时一样,和大伙儿在后院同桌。

小桃还是话少,但莺歌儿总会想起那日小桃破天荒地同他讲了那般多,也记得小桃是这趟回来,除魏婶外第一个同他说话的。

莺歌儿与小桃说,“我是觉得各个都不待见我,也不像以前。所以他们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要说了。”

小桃会戳他的脑门心,“心气儿高的你哦,你就不能跟别个讲。”

“那我讲了,别的不理我呢?”

“你又知道,你都没试试,凭啥只能别个找你。”

小桃总给他抵得接不上话,但他却没觉得不高兴,还能嘻嘻跟人笑。

只是想起九爷,想着九爷已经好些天没来后院,才又觉得失落。

几日后,莺歌儿腕子拆了线,左手活动自如,只是稍觉得使不上太大的劲。不过他这手原本就难负重物,也没影响。

鲍医生说他已无恙的这天,九爷跟鲍医生一块离了宅。

是大宅老爷的司机来接的,齐三留在了私宅。

吃饭时,齐三也在后院一桌吃。吃过饭,莺歌儿主动找了齐三。

“齐三哥,我能跟你说会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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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夜雨
在将暮时,天边生了些云翳,随后是风,接着是雨。
山间有一竹屋,那是我的住处。屋子略高于地面,所以随意堆砌了两节阶梯。上有雨檐,也只一步之宽。与之一比,门倒是颇为宽敞。正对门是一张书案,角落里匿着一张床,此外便无甚值提的物什。
此刻,门大开着,窗外是密麻得凝滞的雨线与肆意流淌的黑暗。我把灯掌了,烹茶。山间的夜雨有稳定心神的力量,他并不刻意的惊扰,足够自由,却不吵闹,任你观着听着,便把心静了,使得专注于手中的事。“空”,我展开宣纸,挥毫写下第一个字。
黑夜里有身影闪了闪,便至了我的檐下,棕黄的土布上衣配上粗犷的脸,确然一副山民扮相。他张了口,“小兄弟,能不能往你这躲下雨。”
“大叔请进。”我招呼男人进来,遂请他于席上就坐。“如果不嫌弃,给你倒杯茶暖暖身子?”我提起壶。
“山里人不讲究,啥都喝得,只是不劳小兄弟麻烦,我自己倒便是。”男人接过茶盏,自行倾倒了一杯,一抬头便灌下。“好苦,这是什么茶。”
“柳青。”我答到。
“原来是柳芽,难怪这么苦,不过回味还怪清的。”大叔道。我笑了笑。
“大叔这么晚去哪呢,冒着雨。”我问。
男人的面色凝重起来。“这得从头说起。我是这附近的林工,原来就负责林场养护,但是这几年盗猎严重,好多人上山打野鹿,野猪这些,都是保护动物,所以现在制止偷猎也是我的工作。可不曾想,就在这出了岔子。前一阵子,我家幺儿发现了偷猎者,喝止的时候被打了一枪腿。”
“盗猎者真是太猖狂了,孩子怎么样?”我问。
“好在医好了。但是他伤口又发了炎,我今天便想着去镇上给他拿点药,可又碰上这鬼天气,哎。”
男人叹着气。
“凑巧了,刚好我这有些创伤药,你尽管拿去。”我说。男人连声道谢,便想离去。我拦住了他。“这会雨太大,我不打伞,所以连把伞都没备,让你淋雨回去再感冒了得不偿失,再者说雨这么大可能会滑坡,安全第一,伤口发炎也并不急这一时,等雨小些吧。”男人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时,他看到我写的字。“小兄弟还是个书法家啊,字写的怪好看,你要写什么。”“空山夜雨,才只写了个空。”
“小兄弟我也想试试写毛笔字,要不让我也写一个?”男人说。
“可以呀,顺着写,你写个山吧。”我倒也起了兴致。
“你单独给我一片纸吧,我怕把你字写毁了。”男人有些犹豫。
“不打紧,你只管写。”我在一旁怂恿。
男人捏住了笔,一道一道写着。一个“山”字在他手下诞生。他的山耸立着,像一只鹿角,颇有灵韵。
“太好了,这有户人家呢,请问我可以进来躲雨吗?”
正当我们伏案时,门外又有声音响起。循着清脆的女声望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粗布小褂,看样子应是山下某家农户的小女。
“快进来,雨这么大别淋感冒了。”我招呼她进来,并择了一个离炉火近些的地儿让她落座。大概确实淋坏了,身上都是凉意。
我察觉入门时男人与小姑娘有一个对视,两个人都颇有些错愕神色,便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两人一齐说道。
“这倒颇为有趣了,平日里山上晴日还见不得几个人,逢上下雨倒还聚了一屋。相逢都是缘分,之前不认识这下就认识了。小妹妹,你又为何这么晚还进山呢。”
“哥哥我不是进山,我是下山迟了。最近石斛价格特别高,听说这附近有,我便想着出来采一些贴补家用,妈妈她一个人很辛苦,不想让她那么累。谁知道咱这边石斛还挺多的,采着采着就忘了时间。又赶上下雨,就不好回去了。”小姑娘接过我递过的手帕,一边说一边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
“小丫头厉害呀。”男人赞叹道。
“这么小就知道帮家里分担,是挺厉害的的。”我放下茶盏,说。
“小兄弟你不知道,咱这的石斛长的地方都险峻陡峭的很,有的还都是生在峭壁上,不是那么好采的。”
我听了有些愕然。大抵明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毕竟危险。“小妹妹,要真如大叔说的,以后就不要采了,太危险了,补贴家用有的是方法,咱换一种。”
小姑娘眼神有些不安,但随即,她点了点头。
“喝茶吗?”我问。
“我不渴。”她摆摆手。
“出来的时候和你妈说了吗,这么晚不回家,你家人会着急的吧。”
小姑娘腼腆地笑了。“不碍事,”她说,“对了,哥哥有个事你能不能帮个忙。”
“你说。”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山脚处有座石桥被山洪冲倒了,哥哥能不能等天晴了找人帮忙修修。”
“我不记得这附近有石桥啊。”男人说。
我打断了男人。“大叔你可能太久没来过这边了吧,我记得山脚下前些阵子好像确实建了座桥,看样子质量不太行。”我转过头对小姑娘说,“好呢,哥哥答应你,天晴就去修,有座桥方便些。”
小姑娘开心的点了点头。
一时有些百无聊赖,眼光又涌到那幅字上。
“这字是哥哥写的?”小姑娘问。
“这是我和大叔写的,小妹妹要不也写一个?”我搭上话。
“也好呢。”小姑娘点点头,分外乖巧。
“那你写个夜字吧。”我说。
小姑娘执笔颇为标准,大概是学过书法,字清秀俊慧,颇有颜柳之风。一眼望上,便看感受到了夜的黑暗,便体察到了夜的孤寒。
“有人在吗?”门外又有声音响起。
定眼看了,是个老者。白衣白发,精神矍铄,头上戴着个雨笠,似是个野老。老者也不待我搭腔,便径直进了屋子,于我身旁坐下。
男人和小姑娘见了老者,都面生惊色。尤其小姑娘,立刻就要起身告辞。
窗外雨尚如注。突生的变故搞得我也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该不该留。
老者张了口,望向小姑娘。“我看这山上的雨也下不久了,小娃娃等雨停再走也不迟。”小姑娘听了,便又坐下。
老者仿佛知道我是屋子的主人,径直问我,“你这儿可有些酒喝。”
“只有茶。”我回。
“也罢,茶也可。”
男人抢在我先,提壶给老者倒了一杯。
老者闻了下,道,“这茶太苦,有别的吗。”
我微笑了,说,“有。”
我另取一包茶,直接于壶中烹了。再看这茶汤,红得发润。
老者看了看,便喝了下。男人好奇,也饮了一杯。
男人问,“这是什么茶?”
“柳红。”我答。
“柳青我能察觉是柳芽炒制,可这柳红是什么呢,我寻思柳树也没有甚红的地方。”
老者笑了,“但喝,莫多问。”
“老先生,这大下雨天的,怎么还在山上。”我问。
“我是来赏雨的,看你这地方不错便来坐坐。”
“老先生是山中人?”我又问。
“我原是个游方郎中,本就是四海为家的行当,但今时不同往日,行不了无证行医的事,便作罢了,当个野老。”老者又抿了一口茶,向我往雨中一指,“那云雾生处便是我家。”
“老先生也是性情中人。”我答。
老者说:“有时间到我那坐坐,我有些好酒与你尝尝。”我便允声诺了。
“你这幅字还没写完啊。”老者看见字幅,便抓住笔,于纸上走龙游蛇。
雨。老人径直写下。字刚正威严,让人觉得雨便是雨,雨应就是这种样子。看这个雨字,便仿佛窗外的雨都大些。
空山夜雨。四人成就了这一幅字,四种笔法,却意外的和谐。明日应将这字裱于屋内。
夜深了,雨渐小,直至停歇。星星挤出来,月亮跳出来,便又有虫鸣。三人也都告了别,离去了。
一夜安眠。
待再醒来,太阳已满屋。起身看那案子,字幅还在,但只剩一个空字。
我心中明白,便下了山。
山下有一溪流,溪边有一石坟,昨夜雨大,已然被冲塌。我便弯下腰,一一修补,并行加固。最后把碑立了,上刻“爱女 慧 之墓”。
忙完,便上山。山间有一群鹿,有一幼鹿明显有脚伤,再细看,脚上抹着药膏。我对鹿群点点头,有一公鹿也对我颔了颔首。
继续往上走。直到云生雾绕,有一破庙。进庙,有一掉漆残破的神像。前有一个同样残破的牌位:“雨师赤松子”。庙脚有一瓦坛,有两土碗。我取泉水洗了,打开坛,有酒香清冽,遂倒了两碗。一碗摆于神像前,一碗饮尽。
原来昨晚这山间,也只我一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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