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借了一台EQS。当我得知这台车由于过于稀有以至于出租价格高达每天六千块的时候（主要是车企和媒体租用），顿时意识到自己薅了几万块的羊毛。试过之后我觉得想说的话挺多，与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感受与思考。
奔驰是“汽车发明者”，是百年传统豪华品牌，也曾推出过无数车迷津津乐道的梦想之车。纯电动车是近几年兴起的新东西，许多人说传统车企造不好电动车。所以当奔驰这样的品牌要造一个纯电车这样的东西的时候，它会是什么样子。
我自己和一些朋友还有这样的困惑：过去汽车的档次在很大程度上会被性能区分。而近些年无论是混动车还是纯电车，当越来越多的汽车采用电驱动，当“平顺性”变得更容易获得，当二三十万的车可以做到过去的超跑级动力性能的时候，百万豪车靠什么支撑它的售价？
在我的想象中，EQS大概会是一个豪华而没有性格的车。电驱动嘛，估计又顺又贼，和所有做得还不错的电动车那样。将来如果出现五百万一台的超豪华电动车，也许开起来同样区别不大。本博查阅了不少宣传资料与其他媒体的体验内容，发现大家的重点大都集中于风阻、环保理念、造型、智能化、豪华氛围、理论续航、行业分析等方面。那我试着说一些大家所没谈到的方面。
EQS号称拥有全球量产车最低风阻没有之一。对于纯电动车来说低损耗（风阻滚阻等一切阻）就意味着更长的续航。为了在满足其他设计目标的同时达到这样的风阻，这车的外观与我们熟悉的任何一辆奔驰都不同。它的车头不修长，“第二厢”占比大，整个比例看起来与我们熟悉轿车姿态不一样。它好不好看，以你的判断为准。
最大亮点放在开头说：这辆车最令人震撼的是油门调教。它在节能模式下的油门是迄今为止所有我开过的车中最惊艳的，注意这里也有前提，是且仅是节能模式下。在此模式下，它的加速踏板在响应速度和平顺性上同时达到了顶级水准。通常如果一辆车加速如果想要响应迅速，那就必然失去平顺，或者反过来。而此车在节能模式下的油门表现抹去了一切锯齿，宛如矢量图，我在各种速度下的尝试了各种突然给到的油门深度，它在响应驾驶员对油门的一切微操的同时还顺滑得不像话。
当然在其他模式下，正常模式、运动模式下，它响应仍然迅速，但在突然深踩油门的情况下，它便会有细微的冲击感了。像其他那些做得还不错的电驱动那样。
还有一个神奇的点，我看全网都没人提过（感谢我的朋友栾工指导），那就是这车在普通模式和运动模式下油门都是我们熟悉的状态：踩到底之后再踩会触发“kick down”按钮，也就是说这些车的油门脚感都是两段式的。但EQS在节能模式下，它神奇地把油门踏板做出了三段脚感，和天方夜谭似的。油门的前半段没有变化，但踩到一半似乎就踩到底了，阻力骤然加大。必须加大力量，才能踩下油门的另一半，然后再加力，才会触发kick down开关，这太神奇了。这车通过调节油门踏板阻尼的方式去引导驾驶员在节能模式下浅踩油门。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控制灵魂对加速的渴望”吧。
刹车就远没有油门那么好了，虽然线性还是能做到，但需要踩深才能获得预期的制动力，要踩得比大部分我开过的车都要深。
第二大的亮点对我来说是它的隔音滤震，不少人说过，我不再赘述，它的底盘质感非常高级，隔音非常好，这个车并非柏林之声音响，但效果已然比一众品牌音响好得多。好的隔音和好的音响是比较搭的，二者谁都离不开谁。
后轮转向角度大，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这种体验体现在：时速在30以内左右打方向，感受特别奇妙，感觉打方向后，好像有一个垂直的轴穿过这辆车的几何中心，而这辆车在行驶的同时车身正绕着这个轴转动；再有一个有趣的体验就是，如果你坐在这辆车的后排，然后司机（冯潇）把车从与其他汽车并排的车位中开出来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强烈的横向飘出来的感觉。你会明显地感到自己在横移。再一个明显的感受是在一些你看上去明显宽度不够，无法做到一把调头的路段，它能出乎意料地一把调过来。但这其实引发我一个新的担忧，就是在出狭窄车位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因为后轮转向角度大，导致车尾有超出预期的横向移动，导致剐蹭？
这个后轮转向好像会在你需要小转弯半径的时候与前轮反向转动，在高速需要并线的时候同向转动，这个我没有查证，好像是这样。
这车的硬件堆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超过110度的电池，我开回家车还有大概40%的电，然后我在app里充了100块钱，插上枪就回家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发现余额即将不足，但车距离充满还有一段距离。一次性花掉100块钱充电，还没充满，是我之前不曾遇到的。之所以在全文的这个部分才提到，是因为我对电动车的大电池并无偏爱。续航焦虑来源于补能速度慢和补能条件不明朗。据开末代自吸C63的朋友反馈，他这个车加满油也就开二百多公里，但绝对不曾有续航焦虑。
在CLTC标准下此车续航超过800km。CLTC也是近年流行起来的新测试标准，它的特点是和实际续航相差甚远。当然参考意义是有的，就是说大家都采用同一种虚的标准，那数字大的终究还是续航长。好在EQS车里很真诚地根据当前能耗水平显示了一个非常准的预估续航，我觉得这在电动车里属于很高的德行，因为过去的经验来看，电动车们普遍拒绝接受真实续航这件事，喜欢显示理论续航最大值，然后由驾驶员根据经验动态地去乘以一个系数去计算。比如开10公里要掉18公里续航，那显示还有177续航，路程还剩110公里，算吧。那你说，EQS明明在CLTC这一国家标准中获得了813km这样一个当前一览众山小的续航里程数字，它却执拗地在仪表盘上给你显示550km，这难道不是品德吗。
说说我不喜欢的点：仪表盘角度对我来说偏斜；虽说保留了一些物理按键但触感上不容易与周围按键分别开，尤其是中间扶手部分的按键，容易被胳膊误按。
其实开EQS的这几天我有一些感慨。这些话说出来可能不怎么悦耳，但我还是要讲。自从新能源的风吹遍你球，我认为近几年其实整个汽车行业变得相当浮夸。这在很多时候体现在狂热地痴迷于百公里加速，痴迷于造概念，造新名词，你会发现在一段时间里你只看那些宣传语，你很难意识到他们在谈论的是一辆汽车。在争奇斗艳的概念下，许多车企丢失了一些好的东西。
比如准确的续航。比如极佳的油门调校和可以调节的动能回收力度。比如非常科学且视野良好的后视镜。如果驾驶员斜眼去看副驾娱乐屏，该屏幕就会停止播放。这辆车手机无线充电面板的位置非常不适合随手拿手机，好像它鼓励你开车的时候手机不要频繁拿起来玩。这当然很细微，我和小冯谈到这一点，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说的点，但我觉得这包含了很多信息。还有，我觉得这车售价百万却没有参与超强动力竞赛，没有觉得“我卖100万，我必须要给用户一个3秒破百的动力”，我觉得这是冷静和清醒。6秒多破百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非常充沛的动力，它的美德不在于3秒破百。如果你理解不了这句话，你不妨想想为什么八百万的库里南在加速性能上被一众三五十万的油车电车超越，这就是不同的车型想要给目标用户带去的东西不同。
最大电池+最低风阻+单电机，让这车的省电能力极佳，电耗可以非常低。大概也就是这样了。说到这里，本次驾驶感受基本结束。EQS在我看来是机械素质极高，堆料堆到头的一辆车。它的售价和定位决定了它不是大众消费品，它是奢侈品，所以也不该用传统车评的那一套去审视它。它是百年车企在时代洪流中的一次尝试和探索。同样是纯电动，我觉得这车和那些新品牌在性格上迥然不同，保留有一些坚守吧。
奔驰是“汽车发明者”，是百年传统豪华品牌，也曾推出过无数车迷津津乐道的梦想之车。纯电动车是近几年兴起的新东西，许多人说传统车企造不好电动车。所以当奔驰这样的品牌要造一个纯电车这样的东西的时候，它会是什么样子。
我自己和一些朋友还有这样的困惑：过去汽车的档次在很大程度上会被性能区分。而近些年无论是混动车还是纯电车，当越来越多的汽车采用电驱动，当“平顺性”变得更容易获得，当二三十万的车可以做到过去的超跑级动力性能的时候，百万豪车靠什么支撑它的售价？
在我的想象中，EQS大概会是一个豪华而没有性格的车。电驱动嘛，估计又顺又贼，和所有做得还不错的电动车那样。将来如果出现五百万一台的超豪华电动车，也许开起来同样区别不大。本博查阅了不少宣传资料与其他媒体的体验内容，发现大家的重点大都集中于风阻、环保理念、造型、智能化、豪华氛围、理论续航、行业分析等方面。那我试着说一些大家所没谈到的方面。
EQS号称拥有全球量产车最低风阻没有之一。对于纯电动车来说低损耗（风阻滚阻等一切阻）就意味着更长的续航。为了在满足其他设计目标的同时达到这样的风阻，这车的外观与我们熟悉的任何一辆奔驰都不同。它的车头不修长，“第二厢”占比大，整个比例看起来与我们熟悉轿车姿态不一样。它好不好看，以你的判断为准。
最大亮点放在开头说：这辆车最令人震撼的是油门调教。它在节能模式下的油门是迄今为止所有我开过的车中最惊艳的，注意这里也有前提，是且仅是节能模式下。在此模式下，它的加速踏板在响应速度和平顺性上同时达到了顶级水准。通常如果一辆车加速如果想要响应迅速，那就必然失去平顺，或者反过来。而此车在节能模式下的油门表现抹去了一切锯齿，宛如矢量图，我在各种速度下的尝试了各种突然给到的油门深度，它在响应驾驶员对油门的一切微操的同时还顺滑得不像话。
当然在其他模式下，正常模式、运动模式下，它响应仍然迅速，但在突然深踩油门的情况下，它便会有细微的冲击感了。像其他那些做得还不错的电驱动那样。
还有一个神奇的点，我看全网都没人提过（感谢我的朋友栾工指导），那就是这车在普通模式和运动模式下油门都是我们熟悉的状态：踩到底之后再踩会触发“kick down”按钮，也就是说这些车的油门脚感都是两段式的。但EQS在节能模式下，它神奇地把油门踏板做出了三段脚感，和天方夜谭似的。油门的前半段没有变化，但踩到一半似乎就踩到底了，阻力骤然加大。必须加大力量，才能踩下油门的另一半，然后再加力，才会触发kick down开关，这太神奇了。这车通过调节油门踏板阻尼的方式去引导驾驶员在节能模式下浅踩油门。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控制灵魂对加速的渴望”吧。
刹车就远没有油门那么好了，虽然线性还是能做到，但需要踩深才能获得预期的制动力，要踩得比大部分我开过的车都要深。
第二大的亮点对我来说是它的隔音滤震，不少人说过，我不再赘述，它的底盘质感非常高级，隔音非常好，这个车并非柏林之声音响，但效果已然比一众品牌音响好得多。好的隔音和好的音响是比较搭的，二者谁都离不开谁。
后轮转向角度大，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这种体验体现在：时速在30以内左右打方向，感受特别奇妙，感觉打方向后，好像有一个垂直的轴穿过这辆车的几何中心，而这辆车在行驶的同时车身正绕着这个轴转动；再有一个有趣的体验就是，如果你坐在这辆车的后排，然后司机（冯潇）把车从与其他汽车并排的车位中开出来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强烈的横向飘出来的感觉。你会明显地感到自己在横移。再一个明显的感受是在一些你看上去明显宽度不够，无法做到一把调头的路段，它能出乎意料地一把调过来。但这其实引发我一个新的担忧，就是在出狭窄车位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因为后轮转向角度大，导致车尾有超出预期的横向移动，导致剐蹭？
这个后轮转向好像会在你需要小转弯半径的时候与前轮反向转动，在高速需要并线的时候同向转动，这个我没有查证，好像是这样。
这车的硬件堆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超过110度的电池，我开回家车还有大概40%的电，然后我在app里充了100块钱，插上枪就回家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发现余额即将不足，但车距离充满还有一段距离。一次性花掉100块钱充电，还没充满，是我之前不曾遇到的。之所以在全文的这个部分才提到，是因为我对电动车的大电池并无偏爱。续航焦虑来源于补能速度慢和补能条件不明朗。据开末代自吸C63的朋友反馈，他这个车加满油也就开二百多公里，但绝对不曾有续航焦虑。
在CLTC标准下此车续航超过800km。CLTC也是近年流行起来的新测试标准，它的特点是和实际续航相差甚远。当然参考意义是有的，就是说大家都采用同一种虚的标准，那数字大的终究还是续航长。好在EQS车里很真诚地根据当前能耗水平显示了一个非常准的预估续航，我觉得这在电动车里属于很高的德行，因为过去的经验来看，电动车们普遍拒绝接受真实续航这件事，喜欢显示理论续航最大值，然后由驾驶员根据经验动态地去乘以一个系数去计算。比如开10公里要掉18公里续航，那显示还有177续航，路程还剩110公里，算吧。那你说，EQS明明在CLTC这一国家标准中获得了813km这样一个当前一览众山小的续航里程数字，它却执拗地在仪表盘上给你显示550km，这难道不是品德吗。
说说我不喜欢的点：仪表盘角度对我来说偏斜；虽说保留了一些物理按键但触感上不容易与周围按键分别开，尤其是中间扶手部分的按键，容易被胳膊误按。
其实开EQS的这几天我有一些感慨。这些话说出来可能不怎么悦耳，但我还是要讲。自从新能源的风吹遍你球，我认为近几年其实整个汽车行业变得相当浮夸。这在很多时候体现在狂热地痴迷于百公里加速，痴迷于造概念，造新名词，你会发现在一段时间里你只看那些宣传语，你很难意识到他们在谈论的是一辆汽车。在争奇斗艳的概念下，许多车企丢失了一些好的东西。
比如准确的续航。比如极佳的油门调校和可以调节的动能回收力度。比如非常科学且视野良好的后视镜。如果驾驶员斜眼去看副驾娱乐屏，该屏幕就会停止播放。这辆车手机无线充电面板的位置非常不适合随手拿手机，好像它鼓励你开车的时候手机不要频繁拿起来玩。这当然很细微，我和小冯谈到这一点，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说的点，但我觉得这包含了很多信息。还有，我觉得这车售价百万却没有参与超强动力竞赛，没有觉得“我卖100万，我必须要给用户一个3秒破百的动力”，我觉得这是冷静和清醒。6秒多破百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非常充沛的动力，它的美德不在于3秒破百。如果你理解不了这句话，你不妨想想为什么八百万的库里南在加速性能上被一众三五十万的油车电车超越，这就是不同的车型想要给目标用户带去的东西不同。
最大电池+最低风阻+单电机，让这车的省电能力极佳，电耗可以非常低。大概也就是这样了。说到这里，本次驾驶感受基本结束。EQS在我看来是机械素质极高，堆料堆到头的一辆车。它的售价和定位决定了它不是大众消费品，它是奢侈品，所以也不该用传统车评的那一套去审视它。它是百年车企在时代洪流中的一次尝试和探索。同样是纯电动，我觉得这车和那些新品牌在性格上迥然不同，保留有一些坚守吧。
本公主要睡觉了
年纪不大却好像经历过很多一样 用着小大人的语气高谈阔论身边的人和事这才不是我的风格
一个人的内涵是表现在内在而不是什么外表冷酷对别人指指点点
认真仔细反思了一下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和暴躁来源 即使现在我也不认为我是错的 看不惯就看不惯嘛 我骂出来了就很开心啊
那么现在写这些字的原因就是 我意识到我的情绪过于激动 在微博上肆无忌惮连发几条po且在自己的po下面隔几分钟就激扬文字确实不太对 但我不会该 谢谢
晚安噢噢噢噢
年纪不大却好像经历过很多一样 用着小大人的语气高谈阔论身边的人和事这才不是我的风格
一个人的内涵是表现在内在而不是什么外表冷酷对别人指指点点
认真仔细反思了一下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和暴躁来源 即使现在我也不认为我是错的 看不惯就看不惯嘛 我骂出来了就很开心啊
那么现在写这些字的原因就是 我意识到我的情绪过于激动 在微博上肆无忌惮连发几条po且在自己的po下面隔几分钟就激扬文字确实不太对 但我不会该 谢谢
晚安噢噢噢噢
#羊村的扛把子# #散文#
星期六的早晨，我到彼德萝鞭娜的菜园子里逮鸟儿。
老半天也没逮着，大模大样的小鸟儿们在挂霜的树枝间跳跃，地上落下片片霜花，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更热爱打猎的过程，对结果并不怎么在乎，我喜欢小鸟儿，爱看它们跳来跳去的样子。
这有多好啊，坐在雪地边儿上，在寒冷而透明的空气中听小鸟啁啾，远处云雀在冬天忧郁的歌儿不断地飘过来……等到我无法再忍耐寒冷的时候，就收起了网子和鸟笼，翻过围墙回家去了。
大门洞开，进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冒着浓浓的水汽，马车夫吹着快乐的口哨。
我心里一震，问：
“谁来了？”
他看了看我，说：
“老神甫。”
神甫，和我没关系，肯定是来找哪个房客的。
马车夫吹着口哨，赶起马车，走了。
我走进厨房，突然，从隔壁传来一句清晰的话：
“怎么办吧？杀了我吗？”
是母亲！
我猛地蹿出门去，迎面撞上了姥爷。
他抓住我的肩膀，瞪着眼：
“你母亲来了，去吧！”
“等等！”他又抓住我，推了我一下，可又说：
“去吧，去吧！”
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激动的，老半天我才推开门：
“哟，来了！”
“我的天啊，和这么高了！”
“还认识我吗？看给你穿的……“他的耳朵冻坏了，快，妈妈，拿鹅油来……”
母亲俯下身来给我锐了衣服，转来转去，转得我跟皮球似的。
她穿着红色的长袍子，一排黑色的大扣子，从肩膀斜着钉到下襟。
我们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衣裳。
她的眼睛更大了，头发也更黄了：
“你怎么不说话？不高兴？
“瞧瞧，多脏的衣服……”
她用鹅油擦了我的耳朵，有点疼。她身上有股香味儿挺好闻，减轻了点疼痛。
我依偎着她，许久许久说不话来。
姥姥有点不高兴：
“他可野啦，谁也不怕，连他姥爷也不怕了，唉，瓦莉娅……”
“妈妈，会好的，会好的！”
母亲是那么高大，周围的一切都更显得渺小了。她摸着我的头发：
“该上学了。你想念书吧？”
“我已经念会了。”
“是吗？还得多念点儿！
“瞧瞧，你长得多壮啊！”
她笑了，笑得很温暖。
姥爷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
母亲推开我说：
“让我走吗？爸爸。”
他没作声。站在那儿用指甲划着窗户上的冰花儿。
这种沉默令人难以忍耐，我胸膛几乎要爆裂了。
“阿列克塞，滚！”他突然吼道。
“你干嘛！”母亲一把拉住我。
“我禁止你走！”
母亲站起来，像一朵红云：
“爸爸，您听着……”
“你给我闭嘴！”
姥爷高叫着。
“请你不要喊叫！”
母亲轻轻地说。
姥姥站起来：
“瓦尔瓦拉！”
姥爷坐了下来：
“你哪能这么急？啊？”
可他突然又吼了起来：
“你给我丢了脸，瓦莉加！……”
“你出去！”
姥姥命令我。
我很不高兴地去了厨房，爬到炕上，听隔壁时而激烈时而又出奇的平静的谈话声。
他们在谈母亲生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姥爷很气。
也许是因为母亲没跟家里打招呼就把小孩送人人吧。
他们到厨房里来了。
姥爷一脸的彼倦，姥姥抹着泪。
姥姥跪在了姥爷在面前：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饶了她吧！”
“就是那些老爷家里不也有这种事吗？她孤身一人，又那么漂亮……”
“饶了她吧……”
姥爷靠在墙上，冷笑着：
“你没饶过谁啊？你都饶了，饶吧……”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吼道：
“可是上帝是不会饶恕有罪的人的！”
“快死啦，还是不能太平日子，我们没有好下场啊，饿死拉倒！”
姥姥轻轻地一笑：
“老头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是去要饭吧，你在家里，我去要！
“我们不会挨饿的！”
他忽然笑了，搂住姥姥，又哭了：
“我的傻瓜，我唯一的亲人！
“咱们为他们苦了一辈子，到头来……”
我也哭了，跳下炕扑到他们的怀里。
我哭，是因为我高兴，他们从来没有谈得这么亲密而融洽过。
我哭，是因为我也感到悲哀。
我哭，是因为母亲突然的到来。
他们紧紧搂住我，哭成一团。
姥爷低声说：
“你妈来了，你跟她走吧！你姥爷这个老鬼太凶了，你别要他了，啊？
“你姥姥又只知道溺爱你，也不要她了，啊？”
“唉……”
突然，他把我和姥姥一推，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都走吧，走吧，七零八落……“快，叫她回来！”
姥姥立刻出去了。
姥爷低着头，哀叫：
“主啊，仁慈的主啊，你都看见了没有？”
我非常不喜欢他跟上帝说话的这种方式，捶胸顿足还在其次，主要是那种口气！
母亲来了，坐在桌旁，红色的衣服把屋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姥姥和姥爷分别坐在她的两侧，他们认真地谈着。
母亲声音很低，姥姥和姥爷都不作声，好像她成了母亲似的。
我太激动了，也太累了，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夜里，姥姥，姥爷去做晚褥。姥爷穿上了行会会长的制服，姥姥快活地一眨眼睛，对我母亲说：
“看啊，你爸爸打扮成一只白白净净的小山羊了！”
母亲笑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我。她招手，拍拍她身边的地方：
“来，过来，你过得怎么样？”
谁知道我过得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
“姥爷打你吗？”
“现在，不常打了！”
“是吗？好了，随便说点什么吧！”
我说起了以前那个非常好的人，姥爷把他赶走了。
母亲对这个故事似乎不感兴趣。她问：
“别的呢？”
我又讲了三兄弟的事，讲了上校把我轰出来的事。
她抱着我，说：
“都是些没用的……”
她许久不说话，眼望着地板，摇着头。
“姥爷为什么生你的气？”我问。
“我，对不起他！”
“你应该把小孩给他带回来！”
她的身子一震，咬着嘴唇，异样地看着我，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嗨，这可不是你能说的，懂吗？”
她严厉地讲了许多，我听不大懂。
星期六的早晨，我到彼德萝鞭娜的菜园子里逮鸟儿。
老半天也没逮着，大模大样的小鸟儿们在挂霜的树枝间跳跃，地上落下片片霜花，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更热爱打猎的过程，对结果并不怎么在乎，我喜欢小鸟儿，爱看它们跳来跳去的样子。
这有多好啊，坐在雪地边儿上，在寒冷而透明的空气中听小鸟啁啾，远处云雀在冬天忧郁的歌儿不断地飘过来……等到我无法再忍耐寒冷的时候，就收起了网子和鸟笼，翻过围墙回家去了。
大门洞开，进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冒着浓浓的水汽，马车夫吹着快乐的口哨。
我心里一震，问：
“谁来了？”
他看了看我，说：
“老神甫。”
神甫，和我没关系，肯定是来找哪个房客的。
马车夫吹着口哨，赶起马车，走了。
我走进厨房，突然，从隔壁传来一句清晰的话：
“怎么办吧？杀了我吗？”
是母亲！
我猛地蹿出门去，迎面撞上了姥爷。
他抓住我的肩膀，瞪着眼：
“你母亲来了，去吧！”
“等等！”他又抓住我，推了我一下，可又说：
“去吧，去吧！”
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激动的，老半天我才推开门：
“哟，来了！”
“我的天啊，和这么高了！”
“还认识我吗？看给你穿的……“他的耳朵冻坏了，快，妈妈，拿鹅油来……”
母亲俯下身来给我锐了衣服，转来转去，转得我跟皮球似的。
她穿着红色的长袍子，一排黑色的大扣子，从肩膀斜着钉到下襟。
我们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衣裳。
她的眼睛更大了，头发也更黄了：
“你怎么不说话？不高兴？
“瞧瞧，多脏的衣服……”
她用鹅油擦了我的耳朵，有点疼。她身上有股香味儿挺好闻，减轻了点疼痛。
我依偎着她，许久许久说不话来。
姥姥有点不高兴：
“他可野啦，谁也不怕，连他姥爷也不怕了，唉，瓦莉娅……”
“妈妈，会好的，会好的！”
母亲是那么高大，周围的一切都更显得渺小了。她摸着我的头发：
“该上学了。你想念书吧？”
“我已经念会了。”
“是吗？还得多念点儿！
“瞧瞧，你长得多壮啊！”
她笑了，笑得很温暖。
姥爷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
母亲推开我说：
“让我走吗？爸爸。”
他没作声。站在那儿用指甲划着窗户上的冰花儿。
这种沉默令人难以忍耐，我胸膛几乎要爆裂了。
“阿列克塞，滚！”他突然吼道。
“你干嘛！”母亲一把拉住我。
“我禁止你走！”
母亲站起来，像一朵红云：
“爸爸，您听着……”
“你给我闭嘴！”
姥爷高叫着。
“请你不要喊叫！”
母亲轻轻地说。
姥姥站起来：
“瓦尔瓦拉！”
姥爷坐了下来：
“你哪能这么急？啊？”
可他突然又吼了起来：
“你给我丢了脸，瓦莉加！……”
“你出去！”
姥姥命令我。
我很不高兴地去了厨房，爬到炕上，听隔壁时而激烈时而又出奇的平静的谈话声。
他们在谈母亲生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姥爷很气。
也许是因为母亲没跟家里打招呼就把小孩送人人吧。
他们到厨房里来了。
姥爷一脸的彼倦，姥姥抹着泪。
姥姥跪在了姥爷在面前：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饶了她吧！”
“就是那些老爷家里不也有这种事吗？她孤身一人，又那么漂亮……”
“饶了她吧……”
姥爷靠在墙上，冷笑着：
“你没饶过谁啊？你都饶了，饶吧……”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吼道：
“可是上帝是不会饶恕有罪的人的！”
“快死啦，还是不能太平日子，我们没有好下场啊，饿死拉倒！”
姥姥轻轻地一笑：
“老头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是去要饭吧，你在家里，我去要！
“我们不会挨饿的！”
他忽然笑了，搂住姥姥，又哭了：
“我的傻瓜，我唯一的亲人！
“咱们为他们苦了一辈子，到头来……”
我也哭了，跳下炕扑到他们的怀里。
我哭，是因为我高兴，他们从来没有谈得这么亲密而融洽过。
我哭，是因为我也感到悲哀。
我哭，是因为母亲突然的到来。
他们紧紧搂住我，哭成一团。
姥爷低声说：
“你妈来了，你跟她走吧！你姥爷这个老鬼太凶了，你别要他了，啊？
“你姥姥又只知道溺爱你，也不要她了，啊？”
“唉……”
突然，他把我和姥姥一推，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都走吧，走吧，七零八落……“快，叫她回来！”
姥姥立刻出去了。
姥爷低着头，哀叫：
“主啊，仁慈的主啊，你都看见了没有？”
我非常不喜欢他跟上帝说话的这种方式，捶胸顿足还在其次，主要是那种口气！
母亲来了，坐在桌旁，红色的衣服把屋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姥姥和姥爷分别坐在她的两侧，他们认真地谈着。
母亲声音很低，姥姥和姥爷都不作声，好像她成了母亲似的。
我太激动了，也太累了，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夜里，姥姥，姥爷去做晚褥。姥爷穿上了行会会长的制服，姥姥快活地一眨眼睛，对我母亲说：
“看啊，你爸爸打扮成一只白白净净的小山羊了！”
母亲笑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我。她招手，拍拍她身边的地方：
“来，过来，你过得怎么样？”
谁知道我过得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
“姥爷打你吗？”
“现在，不常打了！”
“是吗？好了，随便说点什么吧！”
我说起了以前那个非常好的人，姥爷把他赶走了。
母亲对这个故事似乎不感兴趣。她问：
“别的呢？”
我又讲了三兄弟的事，讲了上校把我轰出来的事。
她抱着我，说：
“都是些没用的……”
她许久不说话，眼望着地板，摇着头。
“姥爷为什么生你的气？”我问。
“我，对不起他！”
“你应该把小孩给他带回来！”
她的身子一震，咬着嘴唇，异样地看着我，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嗨，这可不是你能说的，懂吗？”
她严厉地讲了许多，我听不大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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