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

我的童年
都滚在稻草堆里
有时候我躺在田里
我看见稻草人伫立在田间
他是一个守护在田园里的稻草人
在风里 在雨里
稻草人像极了诗人

后来我坐在稻草人的肩头
他给我望远镜
一起看天 看晚霞
看星星 看月亮
也看城里的人

有时候我还想跳上天空
想看看天空是个什么样
稻草人举高他的双臂
让我摘到了天上的云朵

长大后
我长出了一双脚
我的脚下有很多路
它随我走

我走在我选择的路上
再回头看看田间的稻草人
一个顶天立地的稻草人
在风里 在雨里
稻草人像极了诗人

余存理
2018.4.14早

注：4月13日晚，和父亲一起从乐清丹霞路北段的小叔家一直走到丹霞路西段的家里，父亲走前头，我走后头。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第一次带我进城，那一次是乐清撤县改市，父亲一直把我放在他的肩头，让我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看到三个法国那么大的太平洋垃圾岛，让人瘆得慌。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家里种稻谷，都是用稻草拧绳，然后可以把稻谷捆成很大一坨，再从田间挑到打谷场；我们小孩子玩的跳绳也是稻草搓成的；系猪牛羊用的绳子也可以是稻草或旧衣服拧的……想来这些都变成了美好的回忆(田间的嬉戏,老人下雨天拧绳小孩跳绳数绳的岁月静好,夏天收割时忙碌而又喜悦的热闹……)

我想你了 哪个过去以农业为主 一条大河贯穿整个县城 满山青葱绿的发亮的家乡 怀念那条平缓流淌的小河 怀念田间秋季金黄的稻穗 夏季绿油油的莲蓬 还有那焚烧后的稻草味道 我知道 回不去了 小河已被改道填平成为了商品房 不会再有稻穗 不会再有莲蓬 剩下的只是重工业的污染 被推倒建设厂房的山头 因为车多了而变得拥挤的马路 可是 我还是那么的想你 我知道在这个城市我能感受到温暖 我知道这个城市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我知道这个城市依然保持着朴素的民风 我也曾想 在一个小山头盖一所房子 放着牛羊 养着家禽 远离这个日新月异而又喧嚣的都市

可是 回不去了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