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

仰岳#闲言碎语#

1.妻子原本很漂亮,却因一场大火毁容。此后我不再带她外出,妻子也没有怨言。这天,我对她说,“老同学聚会,一起去吧。”

妻子欣喜若狂,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问:“穿成这样行吗?”

我回答,“好看!”妻子笑了。

我和妻子来到饭店,她说:“你先进去,我去趟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我收到妻子的短信:“我回家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2.发生地震那年,我读六年级。我活了下来,但很多同学已经不在了。

现在我上大学了,每次回家遇到那些已逝同学的家长,他们都会把我拉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个遍,然后说:“都长这么大了。”

3.她路过一家快餐店,突然想给他打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还没等她开口,他便急匆匆的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打游戏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输了找谁去?”

说完电话便挂断了。她双眼通红,透过玻璃窗,看到快餐店里正忙着擦桌子的他。

4.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城里卖西瓜,害怕同学会看到我,就拼命的将自己藏起来,一路心惊肉跳。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阳光明媚,那条路绿树成荫,若不是我害怕面对处于贫寒中的自己,一定能看到许多美好的景致。那条路,正如其他所有的路,从来都不应该被绕开。

5.我的父亲不会写散文诗,他的日记本里只记着给别人干活的日期。他的手上全是茧。他不善言辞,更不会说漂亮话。他很平凡,什么都给不了我,却什么都给了我。

6.二十多年前,院子里的橘子树被父亲砍掉了,我问他:“为啥不要了?”父亲说:“看见它,我容易想起你叔叔。”十几年前,我小时候经常爬的枣树被父亲砍掉了,我问他:“为啥不要了?”父亲说:“看见它,我容易想起你爷爷。”去年,我把家里的树全砍掉了,儿子问我:“为啥不要了?”我说:“它们在,我容易想起你爷爷。”

7.蹲在街角抽烟的人,公园里寂寞地荡着秋千的人,深夜醉酒呕吐的人,在公交车上突然红了眼眶的人,坐在路边长椅上拿着手机哭泣的人,隔壁遭受家暴默默的哭泣的人,独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人,我们一起说“晚安”,好不好?

8.我跨了两个省,去找我心爱的姑娘,满怀欣喜的在跨年夜亲口告跟她说:“我爱你。”可是,她拒绝了我。

天黑了,在一座陌生的城市我找不到方向,但离我要坐的火车开动只剩15分钟。

这是我第一次来郑州,也是最后一次吧。

那天郑州的气温是-1℃,多云,大风。

9.母亲离去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感到特别悲伤,真正让我悲痛的是打开冰箱后看到的那半盒牛奶、窗台上随风摇曳的绿萝、折叠好轻轻地放在床上的绒被、挥手告别的街角,还有那深夜从洗衣机中传来的阵阵响声。

10.有一个男孩,前几年活泼开朗,现在他满身疲惫,双眼无光,我很想安慰他,于是,我伸手摸了摸镜子。

昨天晚上去喝酒了,他们提起你,我又多喝了几杯。你可知道,你比花生米还下酒。

11.一对30年前的恋人偶然相遇。

男人问:“你过得还好吗?”

女人回答:“还好。”

男人说:“当年我大一暑假回家,到你家时,你已经出嫁了。你爸告诉我,他的女儿不嫁给穷光蛋。”

女人凝望着他,然后说:“你不知道吗?在你上大学还不到一个月时,你爸来我家,告诉我,他的儿子上大学了,不可能娶一个农村姑娘了。”

12.许多年后,汤姆已经老了,主人不再喜欢它。家里新来的猫咪也总欺负它,当那些猫再一次把汤姆的食物扔出门外时,汤姆拖着已不再灵便的腿走了好远,才将那块沾满灰尘的奶酪捡回来。它长舒一口气,在其他猫的嘲笑声中,小心翼翼的将奶酪放在墙角那个结满蜘蛛网的老鼠洞口。

13.新闻里说,有个人得了癌症,为了给家里省钱,决定不治了。晚上临睡前,我问老公:“如果是我得了绝症,你会给我治吗?”老公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说:“别瞎说……倾家荡产也得治。”我说:“如果你得了呢?”老公:“那就不治了。”我问:“为什么?”老公说:“剩你一个人,挣钱不容易。”

14.我的朋友是一名孤儿,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就特别喜欢睡觉。有一次我问她:“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睡觉,而且一睡还睡那么久?”她说:“因为睡觉的时候会做梦,这样我就有机会梦到我爸妈长什么样;还有我要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我问她梦到了没有,过了很久,她咬着嘴唇说:“没,一直没梦到……”

15.“她割破了手指,他紧张得不行,飞奔而去替她买创可贴。但他是个哑巴,比画了好一阵子,药店的店员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买什么。他心急如焚,索性拿出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道伤口。店员见状,赶紧把创可贴递给他,他就飞奔回家。”

我喜欢这个故事。如果说爱情只是靠说说而已,那哑巴怎么办?

16.以前我在医院的血液科上班,有个女病人31岁,身患白血病而且已经到了弥留阶段。医生对她的丈夫说:“你再给她看下去就是浪费钱。”丈夫说:“我也知道再这样坚持下去是浪费时间和钱。可是我已经把能卖的东西全卖了,能借的钱全借来了,我欠的钱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如果不让她继续接受治疗,我都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后来,在妻子去世的前一天,他抱着四岁的儿子说:“孩子,等你妈妈不在了,我们就一起去要饭……”孩子瞪着大眼睛很茫然的问:“爸爸,我不会要饭,怎么办啊?”孩子的这句话让病房里所有人登时泣不成声……

诡异的一天 上午把我妈惹生气了 下午把佳伟惹生气了 过马路差点和51路公交撞上 司机还冲我一笑。回来拍一个小时做核算又冷又饿 好的可能就是过马路遇见个老太太。我俩一起过了马路 很欢乐 走着走着前面马路上一桶豆油 我说这谁把豆油放地上了 老奶奶笑着说 他给我留的 想让我拎。就看见前面一个老头 很顽皮的对老奶奶说给你拎 奶奶说我不拎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 爷爷没赢过奶奶 自己又回去拎豆油了。看到这一幕 我也跟着笑了 和奶奶说了拜拜 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爱情吧 想起了佳伟 顽皮的像个孩子 或许等他老了的样子也是这样 还有这只惹他生气的猪

第2章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

花园酒店,临街雅座。林小玥随一面生男子进入,看到熟悉的背影,脑中还搜索着像谁。
“姗姗,面包借我一个。”好巧不巧,林小玥也来了,那啥也跟着凑热闹,真衰。
偷偷塞一个东西,递到简洁手里,余姗姗面不改色,挤出招牌笑容。“欢迎光临。”
匆忙间,瞧见简洁的身影,林小玥叫出熟悉的名字。“简洁。”她今天不上班,来这里兼职吗?不是辞职了,怎么还在上班。
停住脚,转身,简洁一脸讨好的笑,挥一挥手,“嗨,小玥。”若不是来者是客,林小玥点名要简洁服务,迫使简洁上厕所的时间,都是速战速决。
看着卡座里的一对男女,余姗姗轻撞简洁的手臂,“你朋友?”简洁点点头,无奈道,“我真想从来没认识过她。”林小玥摆明了故意刁难她,且她还不能声张,领导在工资还没拿,得罪客人不太好。
简洁心里犯嘀咕,林小玥不是这么骄纵的人,今日此举,值得深思。失神的简洁,再次听闻身旁人道,“我看八成是相亲对象,你朋友不喜欢那男的,故意破坏好感度,没戏。”
余姗姗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简洁说呢,原来是这样呀。上班间隙,余姗姗和简洁聊着八卦,手上的活也没停下,一点不带耽误的。工作太无聊,可不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不然真闷。
林小玥一直等到简洁下班时间才离开,她谢绝了对方的相送。看着简洁和同事亲密的背影,她有点嫉妒,出言打破。“简洁,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瞧着她委屈的模样,来的两人不觉笑了。
余姗姗一把揽住简洁,“你不是有了新欢,还管旧爱找新欢。”大家都乐了,路灯拉长的身影,好似亲密无间的重叠,哈哈大笑、没心没肺的笑声,为嘈杂的街道平添一丝暖意。
林家人对小玥的相亲对象甚为满意,还胁迫小玥跟那个男生分手,他什么都不能给小玥,一穷二白的小子,拿什么给小玥一个无忧的未来。
听闻,小玥的相亲对象是一名老师,专职教钢琴,有自己的工作室。受了小玥妈妈的蛊惑,林萧将自己好哥们中的佼佼者江哲,介绍了林小玥。以此,小玥妈妈从中撮合、周旋,林萧将自己喜欢简洁的心意,透露了家人知晓。
这些年,为了乔初,林小玥只谈了一场恋爱,为了乔初蹉跎多年,坚守初心了。他们幻想和憧憬的未来,迟迟不见乔初有大作为,林小玥一概不予计较,相信乔初是位大器晚成的将才。
林小玥誓死捍卫和守护自己的爱情,被关在家里不许出门。连关系要好的简洁说情,都不能改变长辈的心意,林小玥以绝食威胁,想让父母松口答应。
端进房间的饭菜,原封不动的端出来,林小玥的决心非常坚定。小玥都这样了,小玥妈妈还有心情拉着简洁聊天,还有作陪的林萧。简洁暗叫不好,若不是房间传来破碎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简洁硬着头发,都不知道该怎么逃脱。
原来,是林小玥想喝水,失手打翻水杯,才缓解了简洁的尴尬。小心的扶着林小玥,将水缓缓递到嘴边,提醒她小心点。细心的简洁,让小玥妈妈越看越满意,恨不得立马安排他们结婚才好。
小玥与家人作斗争,迟迟不见乔初有所作为,她是死是活好像与他无关紧要。自己做这些,难道为了谁,不是在为他们的未来争取。为何,他无动于衷。
若不是亲眼所见,乔初身旁拥着他老板的女儿,林小玥一早就知道,那个女孩喜欢他。乔初说过,他喜欢的人是林小玥,不会轻易改变心意。
踮起脚尖,被人偷亲,乔初没有躲,他接受了。乔初好似没看到虚弱的林小玥,纵容了那个女孩过分的亲密举动,一脸幸福的笑容,刺痛林小玥的身心。
那一刻,林小玥单方面宣告,她坚不可摧的初恋结束了。她转身的那刻,乔初盯着林小玥离开的方向,攥紧掌心,指甲嵌入肉里的痛,比小玥的难过还痛吗?
林小玥不吃不喝,发了场高烧,沉闷了些时日,渐渐接受江哲走入她的生活里。她需要一个人,忘掉心里的那个人,她需要一段新感情,开始新生活。
逝去的爱情,用眼泪祭奠,那些年错付的感情,都将成为过去。林小玥抱住简洁,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一般。
最近,流行分手吗,为何,身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分手。林小玥的失恋,余姗姗苦大仇深的宣告着,她失恋了。她不是一直没有男朋友,自诩单身女王的,何来的分手。顶多算,错过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罢了罢了。
再次见到程予,他被人拥簇着,简洁的惊讶,他的坦然。他笑了,魅惑人心的笑,勾走了简洁的心神,害她差点出糗。
因人员调动,简洁今日被安排在豪华包间当职。她就躲个闲的间隙,在僻静的过道,与程予不期而遇。这个地方,时常有工作人员跑来躲懒,来这里抽烟休息。难道,他也是如此目的吗。
光线不好,程予瞧的不真切,匆匆看到一个人影,并未认出简洁。“服务员……”为何,简洁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何人,果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
刚才寒暄,手中被塞进香烟,此刻看来有种没带火想抽烟的假象。简洁凑近,主动打着随身携带的工具,程予认出她,一时愣住。
“不是想抽烟,没带火。”程予迟疑的那刻,简洁小心护住火苗,生怕被风吹灭。离得那么近,简洁嗅到一丝清淡的味,他应该不抽烟,身上并未有烟味。
微弱的光亮熄灭,在两人间营造一份神秘、暧昧的气氛。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程予鬼使神差,倾身上前亲吻了简洁。
脑海中犹如烟花般炸裂,动人的美好情景,让她忘了本能反应。为了禁锢简洁逃脱,程予的掌心扣住简洁的头,她逃无可逃。
这一幕,太过美好,气氛使然,他做了违背君子之道的举动,轻浮一个工作劳累,来此躲懒的小丫头。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好久都没有这么冒然的举动,好像自己是一个毛头小子,在轻薄一个不懂世故的小女孩。
暧昧太过短暂,他想品尝更多,简洁不配合的拉开他们的距离。简洁的惊慌失措,他的势在必得,为这短暂的暧昧,悄无声息画上句号。
简洁一脸的防备,活像一只炸毛的野猫,伸出的利爪牙,恨不得挠上一爪子。程予笑了,这种瘪气的笑容,大概在他年少时期出现过,他都快忘了,人虽老了点,心总归是年轻的。
陌生的气息,在口腔里肆虐,简洁嫌弃的要命,使劲拿衣料擦拭自己的唇。若不是程予冷眼瞪着她,她真的要去刷个牙。从来都是别人讨好、巴结,何曾被这么嫌弃过,程予的靠近,简洁离得更远。
“别过来。”简洁急言,神色很不好。程予知晓,自己吓坏她了。
“抱歉,我不过去。”程予明智的后退两步,留出安全距离。想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氛围,简洁逃了,生怕被身后恶魔追上逃不掉。
徒留程予待在原地,把玩手中的香烟,回想刚才的甜蜜,好久没有这种冲动的感觉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不是虚传。
酒店领导陪着一众人酒足饭饱的离开,看到门口站定的服务员,借着酒劲拍了拍简洁的肩膀,惹得简洁犹如惊弓之鸟,立马被冰冻在原地。
程予皱了皱眉,装作悄然路过的样子,隔开简洁,用自己的身体留一片安全给她。一个善意的举动,让简洁再也不想计较刚才的冒失,他和他们不一样。
虽然,刚才他那啥了自己,可她内心深处,是接受这个男人的,就因为他长得好看。虚伪,简洁在内心责骂自己,太肤浅了,怎么能以貌取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简洁下班,路边停着一辆低调的汽车,后座车窗缓缓落下,程予的脸出现在那里。简洁停住脚,心底疑惑,他是特意等在这里?
看着他缓缓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仿若踏在简洁的心间上,这个男人有足够的魅力让女人为之着迷。收敛心神,简洁露出笑,哪怕,她的神情已然暴露了内心的小心思,故作淡定的还要挂着得体的笑。
“程先生?”简洁不知他所来何为。
看着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向她,“上次出差带回的小礼物,算做赔礼。抱歉,简洁。”他为了刚才的冒失道歉,她没听错吧。
提及,那一幕意外,简洁悄悄红了脸。“道歉我接受了,礼物就不必了,无功不受禄。”还真是一个奇怪又礼貌的男人,简洁暗觉得好笑。
仿若料到简洁会拒绝,程予打开盒子,真的是不太贵重的礼物,送简洁刚好。简洁想说,这人眼光不错,挑选的赔礼好特别。
两人离得近,简洁脸上的小情绪悉数落入他眼中,他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仿若简洁是他掌中物,逃不掉。
“不接受吗?”程予的声音低沉,简洁嗯道。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他无奈极了,“要不,我让你亲回来,你也不吃亏。”这算哪门子功过相抵,想得美,便宜他。
既然,礼物不贵,简洁坦然接过,还道了谢。多好一孩子,程予深感欣慰,好像简洁还一并答应了他其他要求。
“再见。”天色不早,简洁有了归家之意。
“路上小心。”程予目送简洁离开,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他很期待再次的碰面。
简洁不知,程予做了什么安排,日后她一定会乖乖来到程予身旁,甘愿做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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