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虚空女皇原画#【卑尔维斯精选故事《风车》】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怪物的双翼足有二十臂见方,完全占据了她的视野——卡莎没有办法移开视线,因为六条蠕动不停的人类手臂把她的脑袋顶在了墙上。怪物的形体不停扩张,渐渐填满这噩梦融汇成的海洋——它的家。一颗颗闪着寒光的牙齿都有一个成年人大小……而且还在变大。四只掠食者的眼睛俯视着卡莎,眼神冰冷。又或许是一种饿意。在这样的尺度下,着实难以分辨。

她更喜欢那怪物还是人形时的样子。

“好吧。”她又重复了一句。活体护甲僵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动,是因为敬畏?这套护甲其实是一只寄生怪,属于虚空吐出的低级生物之一。难道它会有敬畏的感觉吗?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她的身体被定住了。除非突然有什么极其意外的变故,不然这可能就是她最终的结局了。但是卡莎的求生意志仍然在挣扎:她向身后的墙体开火,弹体钻进了怪物的……嘴?还是咽喉?她想起了怪物的动作有多块。还有它硕大的身形。

迅猛又巨大。太完美了。

最后的挣扎似乎毫无效果,卡莎应该是死定了。但是至少不是完全的徒劳。最起码能弄疼它。

“我的真身令你感到了不快。”它说话了,语气出人意料地冷静。它的话音震耳欲聋,震开了空间拼接的夹缝,成千上万条虚空鮣鱼从边缘参差的洞口中倾泻而出。这个声音折弯一切、挤压一切,既是呢喃,也是狂啸。空间不断层叠,无边无际。百万个声音合成一支咏叹调。

卡莎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了。这就是每个人的去处。

不到一个小时,虚空就吞噬了那座曾经的城市,卑尔维斯。卡莎还没来得及赶到,一座曾经繁华的大都会便灰飞烟灭。所有事物。所有人。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地坑,微微闪光,满地的碎片重新排成无法辨认的诡异形状——结构流变不停,像是在努力重组成生物的形体,或是人类的轮廓。如同一个孩子正在拼装一座积木城。

可是,人们都去哪儿了?瓦斯塔亚人呢?动物和植物呢?她一路奋战,穿过了残破的城市,钻入了空洞中心的地道,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类的踪迹——只有新生的虚空恶物,例如带有虹彩光泽高达数里的触手,还有她觉得可以叫做“尖叫的躯干结成的圆球”。反正没什么道理。遭受虚空侵袭后的地方虽说不会好看,但总会留下些东西。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你就是这座城市。”卡莎透过反复回响的音墙挤出了一句话。“你就是……卑尔维斯。

“是的。”卑尔维斯轻振了一下它的——还是她?——翼翅。“他们的生命化作初始的构件,促成了我的诞生。记忆。情感。历史。我与卑尔维斯全无区别,这个名字也由我承继。

卑尔维斯宏伟的身躯须发贲张。金光在她鳐鱼状的形体上披下一道道隐约的斑纹,勾勒出虚空之海上一轮虚假的太阳,如同一个濒死世界的光环。新生的肉体逆着一股虚无的潮水摆荡,一条条血管短暂地亮起,然后自行抽离了她的表皮,每一根都是自成一国的活物。千万只虚空鮣鱼汇成的鱼群围绕着它们的女皇巡游,如同飞鸟在远方的峰峦上空盘旋。简直堪称美轮美奂。如果虚空有神祇存在,想必就是眼前这番景象。畸零可怖,狰狞诡异,美不胜收。

卡莎被眼前的滔天恐怖震撼得无以复加,甚至没有清楚地察觉到墙上的手臂不仅放松了,还把她降到了地面上。没有人能当即理解这一切。

它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名字。她思忖着,下意识地扫开一只还在她肩上游弋的手。这不可能。

虚空的造物从不会为自己命名。绝大部分——比如雷克塞,名字都是取自恕瑞玛历史中所记载的概念。通常是因为有些极其幸运的人——或是不幸到了极点——在沙漠里碰上了这些怪物,又捡回了一条性命,世人才得以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虚空的描述。它们不曾显现过这样的头脑,

遑论关于自我的意识。但最关键的是,虚空生物不认为名字有任何价值。名字只是现实世界的做作发明,它们并不渴求。

那为什么她会这样?

“我会……阻止你,”卡莎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瞄准哪里。“我会杀了你。”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的众多声音齐齐回答。“你无力行使即便是最低限度的反抗。在你之前有人试过,那是在我降生之前的年代。每一个妄想称雄的人,挥舞着自以为足以击退虚空的武器。然而最终统统化作食粮。残存的碎片——如果居然还能够残存,就变作这片淡紫之海的盐分。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其中,只有你还保留了全然的心智。”

“两个人?”

“你,和你的父亲。”

卡莎感到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了心口。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疯转,将她推到即将疯狂的边缘。但是现在,她必须把全部精神集中到此时此刻。她不能大意,不管这个女皇是什么来路。它是憎恶的代表,是冷酷的灭绝之举化成的人格。

“你骗我,”卡莎怒道。“那不可能。”

“我从不欺骗,卡莎。”女皇说道。“因为我并不需要。虚空最终的胜利是不可动摇的绝对事实。不需要任何谎言、矫饰或者疑问。打开你的眼界,我将令你见证。”

空间开始收缩。卑尔维斯庞然的身躯伸展、扭曲,进而收拢——缩小成更容易辨认的样子。她无声地飘落,悬在了卡莎面前。卷须和眼柄移换位置,重构成一个几块形状拼合成的椭圆球体——形似人类的头颅。卑尔维斯用两张面孔注视着自己的觐见者,同时以双翼裹住自己的身躯,显出一个地位尊贵的女子高大的身形。

卡莎认定,收缩的过程比展开更加令人作呕。虽说视觉上和听感上也是出人意表地畸怪,却少了几分后者揭露真身时的庄严。

“你还活着是因为我的容许。”女皇的人类头颅发出深沉且永不满足的声音。“如今你也应该意识到了。”

卡莎刚想争辩,却猛然瞥见了地面上那条二十多米长的擦痕——方才只一击之下就让她滚了出去。卑尔维斯出手极快,卡莎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女皇便将自己的身形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扩增了两百多倍。

并且看起来,她也掌控着这蠕蠕搏动的活体地狱——所谓的“淡紫之海”。现在不是发难的时机。

卡莎在脑海中飞速地进行计算,同时眼睛迅即四下打量,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少分量。卑尔维斯的面庞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唇形一翘,随即开始模仿卡莎的神色。

卡莎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一个人的思维有多快?反应速度又有多快?而这个怪物,集成了这么多人的精神……会是什么样的脑力。转眼间——即便是老谋深算的策士也只能勉强想出一个大概,卑尔维斯的脑海里便已掠过了亿万种可能。这座古老的城市所有存在过的人和事,为她提供了无法计数的记忆和经验。面对自符文之地诞生以来最所向披靡的敌人,每一个英雄被吞噬之后都化作了她神经突触间瞬时的反应。在卡莎来不及眨眼的一瞬之间,他们的情感就已经被分门别类,条分缕析,永远地成为了被欣赏注视的标本。

“那现在要怎么样?”卡莎承认道。

当你的对手已经有上千个答案,而你只有一条对策时,还能怎么办?

“你将追随我。”女皇转过身,飘过变异的珊瑚虫结成的厚毯——众多生物沿路向她恭敬地鞠躬。卡莎站在原地,看着这位主人无声地划过混乱不堪的废墟——支离的建筑、诡谲的肢体、缝合的残躯,还有泛着珠光的构体,就像是一个人在自己的花园中信步,只是残忍诡异得难以描述。

真棒,卡莎心说。就算是以虚空的标准来说,这也称得上诡异至极。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卑尔维斯说道。这话引起了卡莎的兴趣。

“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卡莎不远不近地跟在女皇后面,她身上的护甲现在已经放松了下来,重新开始活动。一只玩具熊飘来,身上插着十几只鸥鸟的翅膀,正在努力保持平衡。卡莎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把它推到一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自虚空的哪个部分?”

“我就是虚空,”卑尔维斯回答。“而这就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卡莎狐疑地说:“但你说你是用人类创造的。还有这个城市。你说你想变成这座城市?”

“错了,”卑尔维斯说道。“虚空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早在第一颗星星在遥远太空中亮起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了。完美,独一,寂静。然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从那低语中诞生了存在,我们被其浸染。我们受其影响。破坏。改造。无论如何挣扎,我们都无法再回到当初。我的先祖——监视者们——曾试图入侵并摧毁存在,却反而遭其玷污。从此渴望受到崇拜,渴望开悟……

“却在一夕之间,惨遭背叛。被迫彻底改变,最终受到扬弃。存在赋予了它们无法言喻的恨意。它们将毫不犹豫地为一切现实送葬。”

卑尔维斯行至一处断崖,俯瞰着下方宽阔的裂谷。透过虚假的斑驳阳光,卡莎看到岩壁上到处是巨大的孔洞。

虚空生物的隧道。就是这些东西,吃掉了塔莉垭的同胞,摧毁了卑尔维斯,吞噬了恕瑞玛东南方的帐篷之城。虚空吞噬的一切,最后都到了这里。

“然而,它们的蜕变并不完整。现在,才是真正的蜕变之始。”女皇笃定地说道。“我所图的不是一座城市。我们将成为你们。”

卡莎走上断崖的最高处,倒吸了一口气。她和卑尔维斯所俯视的并不完全是一座城邦,而是由虚空的珊瑚群组成的一张离奇巨毯,全是颠倒的恕瑞玛风格建筑,无边无际。虚空鮣鱼成群穿行,蜿蜒扭曲的街道上窜过形貌黑暗的生物。

举目怪怖。处处邪诡。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形象,仿佛是进行到一半便灵感全失的画作。似乎它拼命想要的就是……

“不是的,”卡莎反驳道,也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的。“虚空只想抹去一切。它无法存在。为了完成这里,你需要的是……一切。”

“对了,”卑尔维斯回答。“正是一切。我就是虚空。我将一口一口,将你的世界蚕食殆尽。而我必将永存,因为你毫无阻止我的手段。”

女皇看向卡莎,面色冷峻。志在必得。

“虚空的女儿,我愿与你谈个交易。我的世界必将涌现,因此你的世界必须终结。但对于先于我们到来的监视者们而言,我的存在是一种侮辱。造物会令它们如受炙烤,它们急于将你抹杀,也包括我,还有任何事物,只为杜绝那种痛苦。如若它们逃出了监牢,我们便再无力挽狂澜的机会。时间走至终点,万物归于尽头。”

卡莎盯着卑尔维斯的伪眼,感受到一种蛮横的决绝传遍周身。“你想彻底扫除我们。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帮你呢?”

“帮我剿灭监视者,我就会宽限……你的同胞一段时间。可以是一个月。一年。或者更久。也许,这段时间可以让你找到杀死我的武器,或是足以与我抗衡的英雄。虽说你会失败……但你仍可尝试。我给你一个机会。这远比它们慷慨。”

卑尔维斯说完,转过去继续看着崖下她的新世界逐渐成形。卡莎的怒火开始升腾。

“如果我拒绝呢?如果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呢?”卡莎低吼起来。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断言。“你缺乏足够的意志、知识和能力。我是你唯一的机会。”

卡莎全身的护甲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动起来,喷射荚开始升温。她努力想要控制,但寄生物似乎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还想挣扎,顺势将眼神从卑尔维斯身上挪开,想要——

糟糕。

女皇翅膀的锋利尖端捅进了卡莎的胸口,将她抬离了地面。卡莎竭力反击,暴雨一般的飞弹卷向女皇,灼热的紫色电浆呼啸飞溅,曾经可以撕裂虚空生物的光束打在卑尔维斯半透明的皮肤表面疯狂地扭动。

无济于事。毫无效果。

“虚空之女。你必须找到监视者,亲自验证我说的话。否则你的烛火会与所有人一起熄灭。这并非威胁。而是我的承诺。”

卑尔维斯放开钳制,卡莎旋即冲上高空——这片虚假的天空,倒映着卑尔维斯那异样的海面。淡紫色的城池在她身下发出微光,一个个门窗边沿包裹着形态各异、正在翻腾的发光异物。

卡莎冲进一条虚空物所掘出的隧道,向着眩目的天光飞去。女皇转过身,再次望了一眼她所梦想的世界。

卡莎撞开了恕瑞玛南部的沙漠地面,重重地栽倒在沙丘上。卑尔维斯城的轮廓在远处微微泛光,看不到任何已知生命的迹象,只有新生的怪物在进进出出,建设着即将孳生天下的家园——这是世界的癌症。

这副光景令人视之目眩,所有现实的经验在狂风中急剧地旋转。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宽窄岁月】

从前的生活
那种天长地久的氛围
当时的人是不知觉的

从前的家庭
不论贫富尊卑
都显得天长长,地久久

生命与速度应有个比例
我们的世界越来越不自然
人类在灭绝地球上的诗意
失去了许多人
失去了许多物
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的氛围

——木心《失去的氛围》

读到这首小诗时,
脑海中最先浮现的,
是木心的另一首《从前慢》。

所谓天长地久的氛围,
大概就是像诗里那样,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在晨曦朦胧的清晨,
惬意地喝着豆浆,
浸在包子的热气里,
感受时光的拉长。

偶尔听着老人讲起过往,
偶尔想起小时候的琐事,
就总会怀念起从前。
那时候日子散漫,人情热切,
简简单单,就能长久,
不徐不缓,也总有满足。

如今,真愿将从前的素朴拾起,
找回那丢掉了的纯粹的幸福。

从前的日子,很知足

这首诗的作者——木心,
出生在如诗如画的乌镇。
那里一年四季,徐徐缓缓,
仿佛有着将时光放慢的魔力,
也孕育出了木心这悠然的诗笔。

青砖黛瓦,小桥流水,
儿时的他,总爱站在河埠头上,
“呆看淡绿的河水慢慢流过,
一圆片一圆片地拍着岸滩,
微有声音,不起水花……”
凝视着那净洁的涟漪,
寻觅着内心深处的宁静。

感到心上了无生气时,
就放任自己的脚步,
不是沉沦于灯红酒绿,
而是漫步于街头。

一眼望去,整街店铺,
“行人摩肩接踵,货物庶盛繁缛,
炒锅声、锯刨声、打铁声、
弹棉絮声、碗盏相击声、
小孩叫声、妇女骂声……”
熙熙攘攘,各自奔忙,
邻里往来,有人情、有烟火,
光是站在那里,心已“活”了起来。

“我来乌镇前所调理好的老成持重的心境,至此骤尔溃乱了。”
后来,木心从故土出离,
五十年不闻乡音,
时至暮年,再次回归时才发现,
眼前故土,竟已变得严静而死寂。

生命与速度应有个比例
我们的世界越来越不自然
人类在灭绝地球上的诗意
失去了许多人
失去了许多物
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的氛围

看着满目皆非的今日,
更思念温柔和缓的从前。
那青涩的时光,多么简单。
两点一线,不觉厌烦,
有时间抬头静看一片云,
只需一杯茶,就有说不完的闲谈。
没那么多欲望与繁喧,
拥有一点,就安守一点。

从前的关系,多了些纯粹

曾看到这样一个问题:
“现在的年轻人,
为什么都不想结婚?”
有一个评论令人印象颇深:
“在过去,东西坏了,
人们想的是怎么去修,
而现在,东西坏了,
很多人想的是赶快换,
物件如此,感情亦是如此。”

每念及此,便会想到杨绛那句: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
我们三个人,很单纯。”
在感情成为易碎品的当下,
纯粹而长久的关系,太不容易,
所以,人们宁愿怀念从前,
也不愿在眼下去冒受伤的危险。

当年,如理想中的情侣那般,
钱钟书与杨绛偶然相识,
初次会面,便一见倾心。

可二人却并未急于在一起,
鸿雁传书、赋诗传情,
不急不忙,给彼此留出时间,
专情而从容地了解着。

那时,杨家宽裕,钱家寒素,
杨家开明,而钱家传统,
媳妇进门要对公婆行叩拜礼,
还要学着料理家中杂务。
杨父为此十分心疼女儿,
但杨绛却说,
我了解钱锺书的价值,我愿为他研究著述志业的成功,为充分发挥他的潜力、创造力而牺牲自己。
这种爱不是盲目的,是理解,理解愈深,感情愈好。相互理解,才有自觉的相互支持。
因为理解,所以情愿付出,
相知相惜,没有那么多考验。

后来,钟书因为心疼妻子,
也会自己试着做家务,
虽然不是将台灯或门弄坏,
就是翻到了墨汁、搞乱了厨房,
然而心中的爱意,还是一览无余。

在他们那间小屋里,
有人坦荡地体谅着,
有人笨拙地珍惜着,
每一天都平平常常,
每一天又总能热气腾腾。

“哪有什么天生一对,
只不过一个懂得包容,
一个懂得迁就”。
从前的关系,真挚而绵长,
只因少了博弈与权衡,
安于纯粹,甘愿真诚。

愿找回从前,心素如简

古语说,“寡欲心自清。”
若要找回如从前那般的简单,
最重要的,还是拥有一颗素心。

何为素心?
子曰,“一箪食,一瓢饮,
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陶诗曰,“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
大概就是一颗纯净而真诚的心,
懂得选择,懂得执着,
于喧嚣中觅宁静,于繁华处守纯真。

就像苏东坡,
无论漂泊到了何处,
总能抛去功利心的束缚,
将目光定格在眼下的生活里。

哪怕只是一餐一饭,
也情愿专注地去尝试与钻研,
不怕浪费了时间与精力,
纵使一生颠簸,也总有心之所安;
哪怕因政治立场与王安石反目,
然而,当往事消散,一切随风,
他还是愿意与之握手言和。

不贪婪,便有满足,
愿珍惜,才有纯粹。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
太多人深陷繁杂,难以自拔,
被欲望束缚、被喧嚣裹挟,
近而失去了自己的节奏,
也丢掉了最真切的幸福。

《菜根谭》里曾说,
“遍阅人情,始识疏狂之足贵;
备尝世味,方知淡泊之为真。”
无论生活怎样加速,
这世间,最珍贵的始终是简单,
无论时光变得怎样匆忙,
这世间,最动人的依旧是长久。

余生漫漫,不求热烈,但求平淡;
愿常怀素心,不被身外之物所负累,
愿安适如常,返璞归真。

从前的氛围,总天长地久,
从前的人儿,不经意便可白头。
愿找回从前的节奏,
愿一切,细水长流。

曲折的逻辑迷宫和

爱丽丝漫游奇境

儿时生活的地方距离书店很远。刚识字时最早读的书,一本是姐姐从二十里以外唯一的新华书店买的《风先生和雨太太》,一本是姥姥偷偷留下的《韩湘子成仙记》。后一本是竖的繁体书,读着很费劲儿,还是禁书。

读过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世界真奇妙,书中世界真奇妙,风雨可以这样具有神力,成仙果然令人神往。那时的我和坠入奇境的小爱丽丝一样大。小孩儿的好奇心多重啊,若那时有机会读一些更好的书,该多好!

读《爱丽丝》时早已成年。起初是觉得该把这闻名于世的童话读一遍,再要仔细读竟是因作者刘易斯·卡罗尔本人是一位数学教师。我想故事里一定有情感以外的逻辑推理线,使小爱丽丝走完仙境,回到现实,果不然。

七岁的爱丽丝听姐姐读着没有图画和对话的书,被一只跑过的白兔吸引,落到了深深的洞里,有了仙境一般的奇幻漫游,结识了新朋友,也遇到了不少困难和危险,最终摆脱危险,逃离梦境。

整个过程看似极其荒诞,却像一个又一个逻辑迷题,很考验孩子的智力和耐力。

爱丽丝被白兔引诱坠下深洞后,先是到了一个又长又矮的有很多门的大厅里,在这里白兔却不见了踪影。她在三条腿桌子上发现一把钥匙,钥匙却不能打开任何一扇门。最后,她在窗帘的后面发现了一个小门,正好对上钥匙。透过小门窗望向外面是一处非常漂亮的花园,吸引了她。

可是门太小,她过不去。她重回桌边又发现有一瓶标识“喝我”的饮料,她喝了之后自己变小却忘记拿桌上的钥匙,她已经够不到它。于是,她又仔细寻找,在桌子下面找到一个写者“吃我”的蛋糕,她吃掉蛋糕,拿到钥匙,自己却又变成巨人,她还是出不去。反反复复,你肯定也经历过。这得多折磨小姑娘!又吸引人,又折磨人。

她,这时才哭了。这过程换成是福尔摩斯,一定是先仔细观察好再做下一步行动。爱丽丝是个有些冒失的女孩儿,她已经尽量在使自己谨慎。却反反复复被折磨,这是孩子们都会有的恼人的经历。

她流下的眼泪汇集成池塘,突然又变小了的她在池塘里遇到了许多小动物,有老鼠、渡渡鸟、螃蟹、鹦鹉……爱丽丝一时兴奋不小心讲了自己的叫戴娜的猫如何擅长捉老鼠和小鸟,把所有的小动物都吓跑。真是孩子!

茫然之际,她又看到了那只诱惑了她的白兔,随即追了过去。被白兔当成仆人派去屋中,进屋子后竟又变成巨人,房子已装不下她,她的腿和胳膊都架在了外面。在小动物准备烧掉房子时,她心急吃了被震落在地上的石子变成的蛋糕,又变得很小。

爱丽丝趁机逃走,遇到毛毛虫,高傲的毛毛虫告诉她吃蘑菇的两边可以控制她的身长,一边变短一边变长。蘑菇处处是两边,她只有不断试探,她的身体也随着她的试探产生各种变化,终于变得合适。

她来到公爵夫人的家,在冒着熏烟的公爵夫人的家见到到了古怪的公爵夫人,后来变成猪的婴儿,也结识了拥有一张笑脸、随时都能消失的柴郡猫。公爵夫人,婴儿和柴郡猫看起来无厘头,却都有隐喻。

爱丽丝参加了一个奇怪的下午茶会,有贪睡的榛睡鼠,半疯的三月兔,疯帽匠,疯帽匠有一只不显示时间的表。他们的下午茶散漫,凌乱,而且从不清理桌面垃圾。这里所有的出场者包括那只表都有隐喻。

下午茶结束后,到这里她才终于打开了小门,进了花园。遇到王后,她大胆地救了王后要处决三个园丁。跟着参加了暴躁霸道的王后组织的槌球赛,经历了一场乱糟糟由王后决定输赢的比赛。

比赛结束,爱丽丝听了素甲鱼的悲伤故事,跟随狮鹫兽和素甲鱼,去了河边,一起参观了奇怪的龙虾四对舞会。

王后馅饼被偷,爱丽丝被指定成为国王审判偷馅饼犯人的证人。在法庭上爱丽丝身形不断变大,诚实和正直促使她不惧王后的威胁和国王的不满,坚持说真话,而且她发现国王和王后也不过是扑克牌,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竟是在河边姐姐的怀里,原来她做了个离奇的梦。

小爱丽丝从最初的跌落梦境惊慌下遇事好哭,到后期越来越坦然面对,变得勇敢坚定。 曲曲折折,离离奇奇。小动物们,给她出了不少逻辑迷题。简直就是在走迷宫,一环一环,看似松散,实则环环相扣。

      在将自己的梦说给姐姐后,姐姐竟也做起了梦,姐姐的梦里善良勇敢的爱丽丝一天天长大,成为幸福的孩子妈妈。

     

离奇物备注:

      三月兔:处于求爱期,有些发疯的兔子,兔子竟然是一夫多妻!

    狮鹫兽:神话传说里的狮子身鹰的翅膀和头部,是一种传说中的奇幻生物。

      渡渡鸟:仅产于印度洋毛里求斯岛上一种不会飞的鸟。由于人类的捕杀和人类活动的影响彻底绝灭,是除恐龙之外最著名的已灭绝动物之一。

      榛睡鼠:榛睡鼠是英国重点保护的濒危动物。它们披着一身金棕色的毛,一双棕色大眼睛,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它特别爱睡觉,最爱吃榛子。

      柴郡猫:据说是柴郡盛产一种做成笑脸猫形状的奶酪。

      疯帽匠:当时英国贵族们的一种帽子的工匠,帽子含水银,人长期戴会产生幻觉。

    《爱丽丝漫游奇境》文摘:

『“你能告诉我,我该从这儿往哪儿走吗?”

    “这取决于你想去哪儿。”猫说。

 “我不太关心去——”爱丽丝还没说完。

 “那你往哪儿走都无所谓。”猫接话道。

 “只要我能走到某个地方。”爱丽丝又加了一句。

      “你会走到的,只要你走得足够远。”』

      『“为什么要显示几点?”疯帽匠嘀咕着,“你的表会显示是哪一年吗?”

  “当然不会,”爱丽丝爽快地回答,“那是因为很长时间都会停留在一年里。”

  “这正是我的表不显示时间的原因。”疯帽匠说。』

      ——读刘易斯·卡罗尔《爱丽丝漫游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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