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好,大早上还有早八,去实验室又杀了,剖了一只小白鼠,取附睾尾,在提前水浴加热好的三十七摄氏度的两毫升生理盐水里剪碎。小鼠提前染毒了,用滴管吸出几滴液体滴在拨片上,推片,晾干,染色,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或正常或畸形的精子,数到三百一十九个,两眼昏花。回寝室,换了衣服缩在被子里听歌。麻醉的室友也刚下实验,问要不要吃柚子,我一看,剥好的,放在饭盒里,我从上铺伸出手一把把饭盒拿过来,说既然剥好了那就都归我了,她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我风卷残云。过一会把饭盒放回她桌上,她回来看见,说,吃得好干净!真棒!我觉得我几个室友其实都或多或少像我姐或像我妈。有一个我累的时候趴在她腿上,她一边玩手机一边轻轻拍我的后背,像哄小孩睡觉。还有一个有一次借我白大褂穿,隔天还给我的时候白大褂手洗过了,晾干了,叠好了,整整齐齐白白香香的,像我妈洗的衣服一样。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上天为了“癌症的偏方”能够有所传承,在一九九七年学校刚毕业就不幸染上“食道癌”,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鼠”,只想靠着自己的“血汗钱”,过个舒适的日子,上天却偏偏放个“催命鬼”在身边,借去二十四万,现在一句还不了了,让自己负债累累,成了名副其实的老赖。万般全天定,半点不由人。 https://t.cn/AigLRH1z
刚才出了一趟门,看到楼道里剩余的黄色草屑,想起了腊月二十七突然出现在楼道里的蓝色小笼子和里面的两只小白鼠,那时它们还特别有活力,看到我还有点慌张;再见到它们就是大年初四,它们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应该是死掉了;今天再看连笼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它们就像我们生命中的很多过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想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又去了哪里,恐怕也是没有办法能做到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主人要把他们扔到这里,但虽说买或者领养宠物时虽不至于说要一生一世都陪伴你类似的话,但至少也应该做到有始有终,这是对生命的一种尊敬。能做出这种随意抛弃宠物的人,实在是很差劲啊,无论是有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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