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258年,楚王正和赵国使臣举行会谈,有一个人提着剑闯进来,气愤地说:“你们从早晨谈到中午,怎么还没谈出结果?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起楚的事吗?”

楚王愤怒地瞪着这个人,厉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还不快点退下!”不料这个人并不害怕,反而把他教育了一顿。这次负责出使楚国的赵国使臣是“战国四君子”之一的平原君,贸然闯进来的正是他20名随从当中的一个。

公元前260年,秦赵之间在长平进行了一场大战,赵王中了秦国名将白起的离间计,临阵换将,撤下老将廉颇,改任纸上谈兵的赵括为统帅。结果赵军一败涂地,主帅赵括阵亡,45万大军毁于一旦。秦军乘胜追击,进攻赵都邯郸,企图一举消灭赵国。

此时的赵国哪里还有兵力与强大的秦军抗衡呢?赵王急忙派自己的叔叔平原君去楚国搬救兵。平原君决定带领20名能言善辩、有勇有谋的门客一起前往楚国,可是选来选去,只选出了19人,差最后一人愣是选不出合适的来。

这时,有个门客自告奋勇地对平原君说:“我愿意跟您一起去楚国!”

平原君有些诧异地端详了一会儿这个人,觉得面生,就问:“先生叫什么名字,来我门下多久了呀?”这人说:“臣叫毛遂,来您门下已经三年了。”

平原君忍不住笑了起来,摇着头说:“我听说有能耐的人,就像装在布袋里的锥子一样,会扎破布袋露出锋芒来。毛先生在我门下已经三年之久,却没什么突出表现,我甚至都叫不出您的名字,可见先生没什么才能。这次出使事关赵国的存亡,先生还是不要凑热闹了吧。”其他被选中的门客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毛遂并未因受到嘲笑而感到窘迫,反而坚定地说:“那是因为我毛遂今天才请求您把我放进布袋里。假如我早就在布袋里,何止露出一点儿锋芒,早就脱颖而出了!”

平原君这才感觉毛遂谈吐不凡,决定带他一块去。但是另外19名门客却还是瞧不起毛遂,一路上指指点点地嘲笑他,毛遂都装作没听见。

平原君见到楚王后,努力游说他出兵救援赵国,楚王虽然也知道假如秦国吞并了赵国,对自己也很不利,但又不愿为了赵国损兵折将。因此两个人从清晨谈到中午,迟迟无法达成一致。

这时平原君的随从们在堂下等得不耐烦了,怂恿毛遂说:“毛先生,该您登场了,我们都瞧您呢!”

毛遂不动声色,淡淡一笑,握着佩剑径直进入堂内,大声说:“赵楚两国联盟的好处显而易见,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吗?怎么从早晨谈到中午还迟迟无法决定呢?”

楚王深感冒犯,愠怒地问:“你是何人?”平原君有些惊慌,心里暗自埋怨毛遂太鲁莽,对楚王解释说:“这是在下的门客……”

楚王一听毛遂的身份,顿时勃然大怒:“哼,平原君的家臣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我是和你家主人会谈,你来干什么?还不快退下!”

毛遂也被激怒了,紧握着佩剑上前几步,说道:“大王之所以敢呵斥我,不就是仗着楚国人多吗?现在我和大王相距不到十步,大王的性命就掌握在我手里,纵有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接着又慷慨激昂地说:“楚国土地纵横五千里,雄兵百万,足以称霸天下,难道只敢仗势呵斥一个家臣吗?白起不过是个竖子,从前带着几万军队来打楚国,第一仗就攻占了楚国首都,第二仗烧了楚国的祖陵,第三仗侮辱了大王的祖先,这是楚国的奇耻大辱啊!您难道咽得下这口气吗?如今您发兵攻打秦国,是为自己报仇雪恨,而不是为了赵国啊!大王为何要呵斥我呢?”

提起楚国被秦国打败的历史往事,楚王感到很惭愧,再也没有理由推辞,只好说:“先生说得对,寡人愿意和赵国签订盟约。”毛遂故意激他说:“大王过一会儿不会又反悔了吧?”楚王负气地说:“寡人乃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

毛遂立刻让人取来牲血,让楚王歃血为盟,随后平原君和毛遂也都依次歃血。接着,毛遂走到门口,对一路上不停嘲笑自己的那19个人说:“各位挨个在堂下歃血吧。你们自诩才能出众,却碌碌无功,坐享其成!”这19个人都感到非常羞愧。

随后,楚王派春申君带兵去救援赵国,魏国的救兵也到达,合三国之力将秦军打得大败而退。

平原君对毛遂的表现非常意外,感慨地说:“哎,看来我以后再也不能说自己善于识人了!我考察过那么多人,感觉自己不会露掉一个人才,却没能看出毛先生是国之栋梁。他的三寸之舌,胜过百万雄兵啊!”于是将毛遂奉为上宾。

毛遂来到平原君门下三年,一直保持低调,不钓名沽誉,不夸夸其谈,以致大家都觉得他没什么才能。直到赵国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才自告奋勇跟随平原君出使楚国。在平原君和楚王争执不下之际,又是他挺身而出,一番慷慨陈词,入情入理,使楚王无法拒绝联盟,帮助平原君完成了使命。真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直到这时,人们才意识到,他那句“我是今天才装进布袋,不然早就脱颖而出了”并非大言不惭。毛遂用实际行动向人们展示了自己的智慧、勇气和能力。

Rumbling!Rumbling!It's coming!
Rumbling!Rumbling!

你告诉我我所迷失之物
我们曾太过天真,无知而又无辜
你眼中的我是何人?
还是那个曾经的我么?

Beware!
Nobody knows what's inside of me

Rumbling!Rumbling!Coming for you!
Rumbling!Rumbling!
地鸣!地鸣!向你而来!
地鸣!地鸣!

佛祖!佛祖!

心佛众生三无差别,

直下承担可免沉沦。

【公案】

唐朝南阳慧忠国师感念侍者为他服务了三十年,想有所报答,助他开悟,于是有一天,他喊道:“侍者!”

侍者一听国师呼唤他,立刻回答道:“国师,有何指示?”

国师无可奈何地说道:“没有什么。”

过来一会儿,国师又叫道:“侍者!”

侍者立刻又回答道:“国师,做什么?”

国师又无可奈何地说道:‘不做什么!’

如是多次后,国师不得已,改口叫道:“佛祖!佛祖!”

侍者茫然不解地反问道:“国师,你叫谁啊?”

国师只好明白地开示:“我在叫你!”

侍者不明所以:“国师,我是侍者,不是佛祖!”

慧忠国师不禁慨叹地对侍者说道:“你将来可不要怪我辜负你,其实是你辜负我啊!”

侍者分辨道:“国师,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你,你也不会辜负我呀!”

慧忠国师答道:“事实上,你已经辜负我。”

慧忠国师与侍者,谁辜负了谁,这且不去论;但侍者只承认自己是侍者,不敢承担佛祖的称谓,这是非常遗憾的事。禅门讲“直下承担,”所谓“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佛教讲“心、佛、众生、三无差别”,然而众生只承认自己是众生,不承认自己是佛祖,沉沦生死,无法回家,实在可悲。

无门慧开禅师曾说:“铁枷无孔要人担,累及儿孙不等闲;欲得撑门并拄户,更须赤脚上刀山。”老国师年高心孤,对侍者用按牛吃草的方法,使其觉悟,无奈侍者只是侍者,不敢承担是佛祖。

【思考】

1.国师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叫唤侍者?

2.何谓“心、佛、众生”三无差别?

3.从这侧公案中,你得到那些启示?

【延伸——缁门崇行录】

宋朝圆通讷禅师,晚上经常禅坐修定。除夜时,其两手结印神态自在安然;到了中夜,其两手会渐渐地升高到胸口。侍者每看到大师两手升至胸口时,就知道天要亮了。

——终夜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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