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发了正经照片和精致文案,微博来补一点额外的东西。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正经的生日礼物了。换句话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正经过一个生日了。作为一个随性又懒散的人,想起这样耗费精力财力又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事情就会下意识地望而却步。今年说来也是凑巧,那天无意和李文伯他们提起,我没当一回事,他们几个倒是放在了心上。嘴上说着在家睡觉背地里背着我偷偷去订了双层蛋糕又去订好了KTV包厢。卢总和姬姐嘴上说着不来不来怕尴尬结果一个比一个来得早。虽然大家嘴上都在相互调侃修罗场修罗场,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难得过一次生日他们只是想让我开心。田思雨虽然jia子zhou个头两手空空就屁颠屁颠的来了,但是今早迷迷糊糊听见她因为留下来赶不上时间挨骂还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嘿嘿(礼物必须给爷补上!!!)学姐呢,嘴上说自己不来,最后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在晚饭前赶了过来。昨天在茶楼明明面子上挺开心的,只是没有想到李文伯已经到可以察觉我哪怕一丝不好情绪的地步了。如果不是他坚持,我一定会因为自己无所谓的情绪和不会讲话的嘴而遗憾很久吧。原本的计划推迟了一个多小时,但这是我做过最有意义的等待。“她今天要是不来你真的会开心嘛” 我自己心里其实很早就有答案了。
来说说几个有意思的礼物吧。中场我喝的眼花缭乱的时候洋洋贼眉鼠眼地一个劲给我招手,过去之后又像做贼一样塞给我一盒中华,说她实在不知道有啥送的从她爸那要的让我放心大胆地抽,就是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拿出手。说实话,我抽烟以来没有抽过这么香的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雪雪子的合照大计终于完成啦,她特意去买了阿依莎蛋糕给我(巨好吃!),临睡还不忘嘱咐我放在冰箱里,可昨晚玩的太嗨了一觉起来蛋糕已经坏掉了,真的是有点小愧疚,没敢告诉她怕她生气嘿嘿。姬姐买了只修勾抱枕给我,说让我以后每天都抱着睡觉一天不抱就打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最让我感动的是明明一号已经掐点发过祝福了十一点多离的场十二点还掐点发祝福,完了又和雪雪子专门给我发朋友圈。我自己是个特别注重仪式感的人,但往往都是带给别人的,姬姐是为数不多一丝一毫都不能有差错的存在,有时候真的感动得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璇璇子昨天明明说好要来的,事到临头又改了主意。我当然是完全理解并且支持她的呀,这种场合她确实也不会过得很开心。就是有一点点小遗憾,这样难得的日子没能在身边。虽然礼物收的并不少,但是我必须要说的是,这个女人真的太太太太太太tm地懂我了,前两天还在犹豫要不要买文学回忆录的纸质版,一转眼直接买来了木心遗稿。看见她她带着书拿着气球的背影的时候,我才终于相信原来人在极度开心的时候是真的会发不出声讲不出话。郭静怡在我还没有来的时候早早就到了,我过生日让她等我,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嘿嘿。最让我动容的其实倒不是礼物本身,而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有这样正式包装的礼物啦,我其实真的不会特别在意礼物本身的,我只是迷恋这个充满仪式感的过程。哦还有邓姐,怕快递停运从年前开始就从四川千里迢迢寄东西给我,手写的信,大头的青蛙,这样简单的事物就足够让我着迷。阿强话不多,我说过生日专门跑去买了包九五给我,我塞给他让大家一起抽也就抛在脑后了,没想到一回家来就收到了他的消息,以及塞在礼物袋里只抽了两根的九五。太多啦,篇幅有限我只能挑这几个来说。
其实刚开始叫人的时候我是头疼了好久的,因为我真的怕互不相识又不是一个世界的大家坐在一起会特别尴尬。但事实证明我确实是想多了,北大的梅梅也可以一边抽着桌子上随意丢掷的香烟一边饶有兴趣地听我从来不念书的超豪豪那不着调又让人忍俊不禁的歌声,毫无违和感。他们或许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有着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处事方式和人生准则,他们或许在昨晚之后以后都不再怎么可能有交集,但不管怎么样,在昨晚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我很重要的人,昨晚他们都陪在我身边。
郭静怡走后梅梅一个人坐在角落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灯光闪烁雾气缭绕,我们俩陷在沙发的角落里,看不清任何谁的脸,说一句话需要搭在耳朵边大声喊出来。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叫梅梅来,或许是那天她的那条消息,或许是那晚失眠烦躁的要死又翻到了她的那篇文章眼泪止不住地掉,又或许,她是我死去青春的最后一抹亮色和英雄主义,哪怕正在慢慢萎缩衰败,我也想在这样的日子看她最后一眼。从她有些颤抖的话语里听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遥远又接近的日子,她自己的困境,无力又屈的挣扎。混杂的情绪,失望,愤怒,陌生,不知所措,无可奈何。我自己好像也生过了一场她口中的大病。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只是这次我会沉浸,但不会再沉溺了。不管怎样,我们一定会再见,不过我希望那是在很久之后。华华还是一如既往,开了场唱了红玫瑰全程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又不露声色地哄我开心,他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我们没有像我和梅梅一样,我们也永远不会像我和梅梅一样,他不经意又不露声色地嘱咐了几句,他说他后天开学就要动身去武汉,他希望我都明白。他知道的,我都明白。
说句话你们可能会笑,但我骨子里真的是个挺孤僻的人。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永恒的东西,也从来都不相信有谁可以长久地去依靠谁。可恰恰,我无比渴望这种长久的依靠。如果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是我美好的梦。明知不可为而为就是我自己带有悲剧色彩的哲学观。但起码,这个夜晚,让我知道了这个冷漠疏离的人世间还是有值得让我去为之义无反顾为之热泪盈眶的东西的。
昨天晚上喝了很多的酒却几乎没有醉意,困的要死还是不愿意躺下。躺下怎么看着你们,我的朋友,闭上眼睛你们就飞走了。
22岁的薛薛一定要成为自己的太阳。

壬寅年正月初十,在医院的第五天。
临床是一位很乐观的爷爷,还有一位看起来没把手术当回事的中年夫妇。都是今天手术
每次我做什么,旁边的袁爷爷都笑呵呵地说:“哎呀,你这孙女很不错哟” 今早袁爷爷躺床上想多睡会儿,老伴喊他他不动,保洁阿姨过来,说是动手术的需要铺新被子。袁爷爷无奈地笑了:“我老伴都没把我喊起来,被你把我搞起来了”
早晨医生查房,我们来了几天,每天都是大清早过去排队做检查,除了第一天,还没和医生碰面过。今早也算特意等待,轮到我们床时,医生朝我点点头“你待会过来办公室,我跟你谈谈”于是,继续查房下一位。
战战兢兢来到办公室,关上门,我恍若站在电视剧前。这样的画面,医生的话语,明明应该出现在电视里,他居然问我的意见。
中午时分,袁爷爷被带去手术回来了,动弹不得。那个有说有笑和蔼可亲的老人,身周都带上了各种仪器管子。
下午爸爸过来了,我们一起去找医生,医生说,成功率百分之一,看你们家境也很普通,你们要赌一把我们也支持。
我们惆怅地坐在病房走廊,眼泪止不住地流。最少要准备十万,可是极大的可能是人财两空。不做,只有两三个月,做了,只有两三年,还是在成功的情况下。“肿瘤”“恶性”“晚期”光这六个字就让人恍惚。我们呆呆地坐着,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医生回办公室,途径我们认出我来叫住我“你是xx床的孙女对吧?”我点点头“我们刚几个主治医生一起看了,还是不建议手术……”所以?放弃吗?我脑袋懵懵,没办法听清后边的话。医生走后,爸爸抱着一丝期待问我:“你说,医生是不是故意吓唬我们的?他刚才说钱花了要起到作用”我猛地一激灵,下一秒,换上常服准备下班的医生推开旁边房门,我迫不及待地追过去问:“您是不是考虑我们资金跟不上啊?我们资金不考虑的情况下,您还会说刚才的话吗?”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他望着我,好像是重复了刚才的话:“肿瘤已经缠绕了主动脉,风险太大,而且已经造成局部感染,就是手术,也没办法切除干净。”

起初跟爷爷说手术可能三万做不了,要六万,爷爷什么也没说。今天爸爸过来,说一来了爷爷就跟他说了,不想做了,太贵了,他走了奶奶一个人,要把钱留给奶奶。今天跟我说不想手术了,害怕,拖两年算了,当时我并不清楚情况,以为做了手术就一切都好了,觉得他在说丧气话,我还气急败坏地凶他:“别想了,还想拖两年,不可能的,最多几个月。“没想到,一语成谶。当时话说完我就后怕,爷爷闻言还委屈地嘟囔:“我好可怜哦”
刚来住院,说核酸结果没出来只能住单间。44号房,当时我就觉得这个数字不对,可是我们着急办入住,还有一些杂事,就没提出一丝抗议。今天说想转单间,安静点儿,都住满了,只有44房,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啊,我才不要住呢。爷爷说:“住吧,反正我不手术,没风险了,不怕。”(爷爷一直最害怕的,是倒在手术台上)
下午四点多让爷爷吃东西,他说没胃口,让我别烦他。我就把泡芙拿到他脸前打开了晃悠,故意让泡芙散发出味道,他不开心地露出特别想吃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我骗爷爷,不用手术啦,医生说您的身体状况不行,改保守治疗啦!爷爷躺在床上,开心地扬起手臂挥舞,像一个雀跃的战士。下午吃东西爷爷撒娇道:“把那个粑粑拿来给我吃呀!”(泡芙,他吃了一次就爱上啦)
很多年以前,我就想带爷爷去北京,如果不去他会遗憾一辈子吧。去年下决心今年十一一定去,我为什么要说今年啊,我爷爷明明还有很多很多年啊。我跟爸爸说,他把一切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不管,必须要去,爸爸默然点点头“依你”
刚刚过去的春节,是这么多年以来难得的一大家八个人一起过。好难得啊,大家却没举杯。明明每次是碰杯后发压岁钱的,为什么今年没有碰杯啊,当时我也有过碰杯的念头的,为啥没实施呢?我应该如往年一样举起满满一杯的饮料,祝我亲爱的爷爷奶奶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呀。
外婆躺病床几年,几年前我就说,外婆要走就是四点多,因为我前几年每天凌晨四点多醒,但是我这话其实没有依据胡诌的。可是外婆去年离开,真的就是四点多,只不过是下午四点多。我又下了一个不该下的预判,我只是张嘴乱说话啊,拜托有神的话,能不能不要让我说的这些成为现实啊。

我们有在联系更高一层的医院哟,也许可以手术,可以摘除干净呢?爷爷心态好了,恶性变成良性也不是不可能呀!那么多积极心态然后战胜病毒的例子。世界上奇迹那么多,我爷爷也必是其中一个才对。

(臭老头,知道不用手术开心极了,睡觉的姿势都嚣张了。)

李Money喵生中的第一个圣诞节[小雪人]
现在已经变成了毛茸茸的大粑粑猫。
吃了主人喂的三文鱼蔬菜小饼干,吃了维生素片,吃了营养膏,吃了多春鱼干。
虽然今早刚干坏事把一摞鞋盒弄倒了,吓得早饭都不敢吃,但现在又变成蹲在主人窗沿上随时准备干坏事的快乐粑粑!!
希望你永远快乐,就是说下次干坏事我会给你爸告状[开学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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