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爷爷走
(贾斯炜:心理咨询师、法学教授、作家)

赵大爷八十五岁那年肺部不适,孩子们把他送到医院一查已经是癌症晚期,最多两三个月的时间了,医生交待孩子们回家预备后世,孩子们给他说没得病,小炎症而已,回家调理一段日子就好了。
八十六岁这年赵大爷一天天消瘦了,慢慢地不动了,询问医生,医生说也真是奇迹,八十七这年赵大爷时常疼痛难忍,医生说是真的不行了。
生日前一天,赵大爷可能是疼痛的缘故,面部都变形了,只是咽不下最后那口气。孩子们眼看着老人难受的劲儿,又没有办法,心里那个难受就不用说了呀!
有邻居建议找个阴阳仙儿问问怎么回事?
得到的答复是:可能是什么心愿未了……办法是找个杀猪刀,架到盆子上,放到赵大爷眼前,但这样的方法老人死去时心里会异常的痛苦……
赵大爷的孩子们商量后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老爹这样死很痛苦,但总比这样长期难受着要好些,于是老大出去找杀猪刀了。
赵大爷的“小孙女”明明今年二年级,放学回家后听说了,立即赶过来,见赵大爷的长子端着架着杀猪刀的盆子往赵大爷房间走,直接上去抱着他的腿,不让进去,说:“大爹,给我一点时间,我有办法。”
大爹不依,孩子一嘴咬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大爹手一抖,杀猪刀落在地上。明明抢过杀猪刀,飞跑到后面将杀猪刀扔在了厕所里面,出来对大伙说:“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来送爷爷走,我知道怎么送爷爷走……”说着转向进屋生火去了。
杀猪刀也被明明扔到厕所里面了,总不可能从厕所里捞个东西上来放在老人眼前吧!大伙也只能这样了……
不一会儿,明明端着一整体煮好的鱼过来,坐到赵大爷身边:“小孙女儿先一口儿,”戳了一点儿喂到自己嘴里,接着再戳一点儿喂到赵大爷嘴里:“爷爷再吃一口儿。”赵大爷脸上好像是露出了微笑。此时,明明放下碗筷从怀里拿出两张试卷:“小孙女儿又考了个双百。”说着将试卷举在赵大爷眼前,这时大伙确定赵大爷真的微笑了,明明拿着试卷抱着赵大爷的脖子,把小脸蛋凑到赵大爷的下巴上磨蹭道:“乱胡子戳了……”
赵大爷安详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明明其实姓什么这里的人们都不知道。九年前,赵大爷早上起床,见房檐下一男子周围放着一些捡来的破烂,怀里抱着一小孩子沉沉地睡着,赵大爷上前推醒了男子,方知是个说不清话的半傻子,问了半天,半傻子也说不出来个姓啥名谁,来自何方,将去何处,只是听清楚了捡破烂过程捡来了这么个娃子。
赵大爷见这半傻子抱孩子的姿势,动作,喂水的方式判断他还是可以照顾孩子的傻子,赵大爷在这里可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指了指他的房屋后面跟半傻子说:“让大伙在那里帮你搭个棚子,你父女俩就住到那,孩子有大伙帮忙照料行不?……”
这一席话半傻子可能是完全听懂了,抱起孩子给赵大爷嗑头如捣蒜。
两天后,赵大爷的房屋后面一个结实木棚子搭建好了,锅碗瓢盆,床铺用品也都制齐了,村民们送了他父女俩衣服、奶粉……
半傻子在村民们的协助下有了自己的家,赵大爷给他取名——明盼,希望他定居这里后有个盼头儿;给他怀里孩子取名——明明,希望她将来有个光明的前程。
赵大爷孩子、孙子、重孙子一大群,平时里没有事情,明盼捡点破烂,平日里照顾小明明的担子赵大爷承担起来,村民们也都愿意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把小明明养大成人。
赵大爷喜欢吃鱼,每次都要先夹一块把刺找干净后说:“小孙女先吃一口儿,”喂到明明的嘴里,接着夹一块向自己嘴里一喂:“爷爷再吃一口儿……”赵大爷酒醉,小明明饭饱之后,爷孙儿俩最喜欢的玩耍方式就是,赵大爷将胡子茬轻轻地入到小明明的小脸蛋上磨蹭,边磨蹭边逗道:“乱胡子戳了……”
就这样有赵大爷这个专职保姆的照顾,有大伙们用心的帮衬,小明明一天天长大了,聪明、漂亮,人见人爱的。
后来在赵大爷的周旋下,明盼、明明父女俩顺利将户口落到了这里。
随着精准扶贫政策的落实,明盼家住上了新房,拿到了低保,加上他捡破烂的收入,父女俩日子过得也很满足,明明顺利上学了,每次给赵大爷报告成绩时是爷孙儿俩最高兴,最得意的时刻……
二0二二年八月十三日(十堰再次封城第一天)
于阳光花园
贾斯炜:心理咨询师、法学教授、作家。
十堰楚郧法律事务有限公司
电话:0719-8684998、13872801780。
地址:十堰市茅箭区市府路1号万象国际城2单元603室
楚郧健康管理首席心理师简介:
贾斯炜,湖北省作协会员,心理咨询师,法学教授,《周易》研究、应用者;十堰楚郧法律事务有限公司董事长、楚郧心理健康管理工作室首席心理师。
1970年生于鄂西北大山深处一个小山村,1993年开始从事法律服务,善于从法理上对法律事件进行根源性分析,透过表象抓住问题的本质,寻找解决问题的突破口,从而得出正确的处理方法。
研究心理学30余年,擅长从心理、法理、伦理、中医的专业理论出发,分析心理问题导致的夫妻感情、家庭矛盾、法律问题,从而解开心结,挽救了无数在阴影中挣扎的个体和家庭,特别是迷途少年和濒危的婚姻。
擅长对求学(工作)发展方向、中止、改变等问题进行深层次分析、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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