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达成##须贺健太#
《血色婚礼》采访!木村达成×须贺健太时隔5年共演“答案一致”
2022年9月13日采访
特别采访
须贺健太,木村达成 血色婚礼

剧情简介略…

时隔5年的共演,“情感碰撞”已经完成

——两位是久违的共演呢。

木村:听说能和健太再次共演的时候,我非常高兴。那么,分开的这5年会起到什么作用呢?上次合作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创作作品,几乎每周都见面。在这5年里,拥有彼此参与过的现场积累的经验,能够再次携手合作是最令人期待的事情。我听说观众们也很喜欢这次的共演,所以我想把这次的共演变成最好的作品,让观众们觉得这两个人演了这部作品太好了。

须贺:达成,因为是将来还想合作的演员之一,能在这个时机再次合作真的很高兴。为了不输给(上次共演)当时的我们,相反,为了让大家觉得我们提高了实力,我希望能以更高处为目标。

——得知作品是西班牙古典悲剧《血色婚礼》时,感觉如何?

木村:因为有这么多诗意的表达,我觉得我们必须确保我们说出的话语不只是散落在剧院里的文字。 不是依靠什么,而是把包含意义和感情的语言准确地传达给对方,我认为如果没有传达台词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所以必须真挚地面对每一句话。

须贺:该剧的根源,即该剧的主题,相当简单。 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可以用这个来概括,所以我认为人们在创作这部剧时最大的挑战是他们能在多大程度上深化它。人类心中的爱憎是普遍存在的,任何时代都有。我想,正因为如此,这部作品才能超越时代不断上演。

木村:但是,我觉得和健太“感情碰撞”已经做好了。我想让它成为一个我们可以超越这一点而战斗的地方

须贺:是啊。我想浓墨重彩地表现我们现在挑战的“血的婚礼”。提起经典作品,可能会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印象。我自己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能把每个角色都逼得很紧,以至于能摆脱这种意识,那么人们就能真正地在情感上投入到故事中。

“也有不得不产生最强不和谐音符的瞬间。”

——据我所知,这次您的翻译也将焕然一新。

木村:翻译的戏剧被放在文字中,有一种外国的感觉,所以在说对白的时候,有时会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认为有些时候,这种感觉确实不好。但反过来也有好的时候。正因为语言的变化,有时不得不产生最强的不和谐音符。因为不和谐的音符承载着心情,才有传达给对方的东西,我认为这就是它的有趣之处。

须贺:我想,放眼世界,日本人都属于特别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非常珍惜这份细腻。读国外的戏剧时,有很多地方可以用“是0还是100”来表示情绪的高涨。但是,如果以日本人的感觉来理解,就会发现“是87还是42”那样微妙的分寸。所以,不能因为是海外的戏剧就勉强去迎合海外的感觉,而是为了把我们扮演的角色所抱有的感情好好地传达给观众,要把自己的身体融入语言。

木村:因为这是一部描写爱和恨这种超越国家和时代也不会改变的感情的作品。站在那里,看着对方的表情所产生的东西,有多少可以放到那一刻说出的话语中?我觉得这是一部值得珍惜的作品。

须贺:剧本虽然是教科书,但我觉得不一定是答案。不是因为是翻译剧,而是作为角色,作为从我们心中自然产生的语言去面对。

这次共演是“5年间的对答”

——在海报拍摄中久违地见到时是怎样的感觉?

须贺:没有久违的感觉吧?

木村:没有, 我们俩都想,"哇哦!" 是这样的感觉。 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说 "好久不见",我们就会感到尴尬了!。 那个引导可能非常重要(笑)。

须贺:确实,有点害羞了(笑)。

木村:就很难做了(笑)。

须贺:没有共演的时候,也会偶尔联系,所以并不是完全隔了5年,所以感觉这一刻是五年前的延续。

木村:想一边重复公演,一边对5年的答案。这是题目!

须贺:说得真好(笑)。

——那么,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变化吗?

木村:是的,从那时候开始,他总是为自己的言论和行动负责,带领大家。正因为健太站在这样的立场上,我才能自由地朝着自己想的方向前进。那个时候,我觉得必须要和健太一起做,从认识他开始,他对我来说就是很成熟的大人。所以,这样的健太在我不知道的5年里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在不变的情况下收获了怎样的成果,我不禁期待着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须贺:我也是,当时就觉得达成什么都能做到的。即使被要求做杂技表演,因为身体能力和感觉都很好,马上就能完成。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一直觉得他是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的人。根本的东西没变···不过,果然2人也老了呢(笑)。

木村:我知道了,已经不能动了(笑)。

须贺:(笑)。不是老了,而是彼此都经历了同样的岁月,隔了好久再见面,想到这一点,我很高兴。单纯地说,我觉得彼此的长相都变了。我是在不断被人说“你长大了”的过程中长大的,能有这样的感觉很有趣,也很高兴。

“我也真的认为,有些事情非达成不可。”

――正因为是这样的两个人出演,所以这次的共演似乎很有意思。

须贺:不管演什么样的戏剧,两个人都是好朋友!收到共演的消息后,虽然觉得不会有像这样关系的角色……但是,没想到会互相杀(笑)。

木村:(爆笑)确实!我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如果是互相仇视最后和解的关系,我还能想象,可没想到会发展到自相残杀的地步。

须贺:上次既是搭档又是竞争对手,这次也被置于这样的关系中。也许这就是根源吧,是因为彼此都有完全不同的东西。我也真的认为,有些事情非达成不可。

——关于莱昂纳多和新郎的角色,双方怎么看?

木村:我是莱昂纳多,健太是新郎,我觉得两者之间的平衡非常好。我对这种角色没有什么经验。但是,感觉完全做到了(笑)。

须贺:是啊,看剧本的时候也只能想到莱昂纳多。如果这是相反的话……不,不,没有!

木村:那就有趣了(笑)。

须贺:去哪里演一场怎么样?

木村:在特别公演(笑)!

须贺:衣裳什么的也想直接换了试试(笑)。

木村:我要是穿健太的衣裳的话,就能穿六分长了(笑)。

须贺:(爆笑)!

什么都不用带回去,只想集中精神创作

——关于剧团的制作怎么样?

木村:因为聚集了非常棒的人们,能一起制作这个“血色婚礼”非常开心。我在一开始就写下了我的名字,但我不觉得我必须在小组的中间,我可以自由地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不觉得因为我是主演就必须这样做。

须贺:关于便当?

木村:是啊,便当!

须贺:别再说便当的事了(笑)。他们都很有能力和经验,所以我不用担心什么,我有很多时间来面对我的角色。 但我想保持友好和开朗。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欢快的故事,所以让我们在另一边保持一个欢快的平衡。

——因为是现在的木村先生和须贺先生,所以很期待制作出的《血色婚礼》。

木村:我希望两者都有道理。 老实说,我认为一个在演出中不断变化的剧团是一个非常好的剧团。 书不会改变,但焦点会随着别人的改变而改变,我们希望成为那种可以寻找自己观点的公司,希望人们能来看看这个。

须贺:因为我觉得戏剧本身并不是要给出什么答案的作品,所以谢幕离开座位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心情,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我认为不要带什么回去,以平和的心情观看才是最好的。希望大家忘掉我们时隔5年的共演,而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我们也想在排练场创造出能让人变成那样的土壤,在剧场创造出那样的世界观。
(采访、撰文、摄影/娱乐舞台编辑部1号)

0714《姽婳·西游》
杨海龙/张超/宋玉龙/姜魏/冯彦勋

我曾经在现代舞作品的观后体验上聊过一个问题,即现代舞的表意更类似与一道没有正确答案的论述题,而在看《姽婳·西游》的时候这个思维逻辑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那就是当我们面对一个足够熟悉的文本内容时,几乎已经成为一种翻译的传达手段是不是造成了一种积极的间离效果?

单从这部作品而言,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说来有趣,《三打白骨精》是对于《西游记》的故事拆解当中相当具有争议性的一个篇章,相比于大多数段落在冒险题材下直白的指向,这一段展露出了更加摇摆的“正义性”,也给予了更多的空间去延展和置放进自己的内容。

导演杨海龙(也是本轮演出中「骨」的扮演者)曾经提及,之所以选择《姽婳·西游》的标题就是因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太过深入人心,他不希望让观众对于进程和认识有先入为主的看法,而「姽婳」一词源于楚辞,形容女子体态娴静美好,宋玉《神女赋》中写道:“素质干之醲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嫿於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

将至高的赞美赋予无肉身的白骨,又由男性角色来饰演,一来抹去了肉身与美之间必然的连接,又消弭了性别本身可能的连带意义,就像舞台中所呈现的那样,无处不在、无迹可寻。

因此在整个故事的进程当中,(就像作品特别规划的谢幕方式)白骨与环绕的轻纱成为了人物与人物、桥段与桥段之间不可触及的联结,对于舞蹈这种缺乏文字信息辅助的艺术形式而言,这种视觉上的关系构建非常关键。

同样的,极空的舞台还原了这个发生在短短一夜的故事场景,又用简明的灯光完成切分,对于探索「虚实」的叙事目的而言,这同样是心思别具的设置:所有的困惑、挣扎和争端都留存于内心,无需外物(实景)的干扰。

可以说,我们的皮囊就是这层区隔,就像白骨为自己披上的画皮(身份)一样。

聊到这里就要转头说一说音乐部分了,或者说在《姽婳·西游》当中,音乐性更多的是贴近传统戏曲的节奏(锣鼓点)来展现,事实上包括他们选择专业的武生演员而非舞者来扮演悟空、很多表演过程中的圆场步伐,以及定格的方式都和戏曲非常类似,这种「嫁接」在剧场的空间里制造出了些许实验的气息,也让间离的效果更加明确。

甚至和吉祥大戏院的整体气质、历史渊源彼此呼应,说来也算是缘分。

既然舞蹈、或者说同类型的肢体表演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脱离音乐存在,那么《姽婳·西游》的重节奏、用类似人声呼号的方式来呈现旋律的方式,让这一场剧目的演出既不属于戏曲的规整、也不同于舞蹈的圆润流畅,他更像是柴可夫斯基所做《如歌的行板》,只不过让角色的肢体动作(舞蹈)在比喻意义中扮演了弦乐的角色。

回到最初的间离效应。在任何一部戏剧作品当中,「观众」都是不曾缺席的,舞台的框架更像是给予我们一个观看的视野和通道,《姽婳·西游》在舞台的构建上极端的简化,围绕着白骨的轻纱是他「构建」的形象,这片轻纱在剧目开始之前担当了幕布的功效,稀疏地隔绝场灯熄灭之前的我们和故事即将要发生的舞台。

真实的概念在故事尚未开始之前就被消解了。

作为故事的切入点、或者说创作者给予观众的「视角」,沙僧在第一次白骨精出现时长久地站立于舞台一侧的灯光下,直白地给予「观看」故事的全部反应,然后随着故事进程,他开始介入、交互,展露出自己的态度,但是在他旁观的过程中通过肢体和表情所展现的,已经成为了观众的代指,也就是说我们已经不是在依靠自己的眼睛去看待这个故事了。

直到故事的尾声,他们全部倒在地上。

仿佛电影临近结尾时拉远的长镜头,我们也从这个介入性的观看身份中缓缓抽离,在血月之下看他们仍旧在白骨的带领下,逐渐「捡起」自我,但是心里总归有个隐隐的声音再说,有一些东西留在了他们心里,有一部分的他们留在了这里。

因此、包括多方位的与戏曲表演方式的交互在内,这部剧最讨我喜欢的可能就是这种直面与拆解,就像他们在解题中所言的那般就果寻因,白骨精被剥去了画皮,他所展现的远不止森森白骨,而是以这种光线性质的锋利曲线去剥离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人性本源的猜忌与怀疑、不可避免的欲望、或者还有更多。这部戏的意图并不在叙事,而是将创作者的思考经由被舞蹈(以及被拆解的肢体表演)呈现出来,一以贯之而具统一性地将他想要问的问题抛出,并且似乎也并非真的在寻求一个答案。

所以到最后,停留在我心里的反而是一幅并未真正被陈列的画面:一轮血月当空,白骨裹着轻纱妖娆曼妙,周身有光,却照不进月亮沉甸甸的赤色里。谎言与真实、背叛和信任、生存和死亡,整个世界都在其间游走,他也不过是一重劫难,是剥离了血肉之后的「我」剪影略过。

二刷《春之祭》,最为触动的依然是它如此直面人性,直面欲望,直面生死。杨丽萍携手叶锦添与何训田,极致的舞蹈语言、视觉讯息和世界音乐因同频的东方智慧与哲学交织成铁三角,构建出了一部打破现今理论界定概念的世界舞蹈史诗。一种文明被创造出来,并不是为了去战胜另一种文明,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意识形态不应成为壁垒,死亡不一定是尽头,今天穷极一切无法想通的,明天在世界的某一处或许就能找到答案。

艺术作品是艺术家的自我表达,也是平凡众生推开世界的门。宇宙其无穷,初心不悔秉空杯,亦可徒手摘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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