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婆婆去世。我坚决不让她唯一的儿子,就是我的老公,去给她操办后事!因为,有些伤痕是无法愈合的。

我跟老公是相亲认识的。婚后,我们跟婆婆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与别的婆婆不同的是,我的婆婆心疼外孙女和外孙子,对自己的亲孙子和亲孙女一点不喜欢。平时她没有给过我儿子和闺女做过一点好吃的。闺女和儿子小的时候想去跟着她吃点饭。婆婆也总是把他俩赶走,说:你妈不是做着饭呢,别在我这吃走!走!走!

每次,只要是她的外孙女和外孙子过来,婆婆就做一大堆的好吃的让他们吃。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她外孙女来了以后,我闺女兴冲冲地跑过去,想跟她表妹一块玩,可是小孩子明明进了屋,到了以后,我闺女却怎么也找不到。婆婆一遍遍的跟我闺女说:走吧走吧,你妹妹出去玩了。

我们从外甥女的嘴里得知:她来了以后,我婆婆为了让她吃好吃的,但是又不想让我闺女发现,怕我闺女吃。所以说就把她藏在一个角落里,跟我女儿说她没在屋里。

我女儿听了她的话,扑闪着大眼睛问我说:妈,我的奶奶是我的亲奶奶吗?看着我女儿幼稚的脸庞,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时候,农村人都赚不了几个钱,日子都过得比较紧张。而我的婆婆很有生意的头脑,她在外面租了个摊位,做着小生意。虽然说日子过得不是十分富裕,但是她的手里还还是有一些闲钱的。

我家盖房子的时候,老公去问他妈借钱说,说我们手里太紧张了,看她手底下有钱的话,先借几千块钱。结果婆婆说,一分没有!就把老公赶走了。

因为这个事情,我气的是浑身疼。平常偏心也就罢了,如今盖房子是大事,怎么能这样呢?

房子刚刚盖好,有天早上四点我拉肚子,火急火燎的往厕所跑。回来路过婆婆门口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家5000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婆婆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就是我们不偏不向,两个女儿一家5000块。”公公跟着附和着说了一句话。

由于公公的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聋,所以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又是早上的4点多,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的。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明白了:前段时间两个小姑子家一前一后盖房子,婆婆竟然给他们一家拿了5000块。我的亲婆婆呀!我老公去问你借钱,你一分没有,而你女儿家盖房子你就有钱了?

听完他们的对话,我当时就怒了,上去就开推开他们的门说“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

“你干嘛啊?”婆婆可能被我猛地推开门的动作给吓到了,一脸惊恐的表情。

“你们这样偏心,以后老了还要指望我们吗?”是太生气了。

“我才不指望你们呢,我有两个女儿,我干嘛指望你们呢?”婆婆马上恢复了他正常的表情,表情生硬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谁家能指望住儿子,你看我们这里,老了病了不都是指望闺女的!”婆婆理直气壮地说着!

“好,你不指望我,从此以后你什么事情,都别找我,你老了,死了你也不要找我。”我气急了,当时就是什么话解恨说什么,连死了这个字都说出来了。

“不指望就不指望,我还指望你了,看你那扣扣索索的样子。”婆婆也当仁不让的跟我吵了起来。

“口说无凭,咱俩说了不算,你把你闺女喊来,从此以后你的养老送终,都归你闺女来管,不要再找我了。”我气呼呼地跟她这样子嚷嚷道!

我心想,既然你这样子说了,咱们就把你的闺女们叫来做个证,以后你就别让我们给你养老了,你让你的闺女给你养吧,真的是太过分了,气死我了。

因为这次吵架,我住进了医院。可是我的婆婆没有一点事,她就是个能把别人气死,自己还悠哉游哉的人。在医院里,我气呼呼地跟老公说:以后,你妈老了,你不许去!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婆婆说话的口气和神态太气人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而且我住院期间,她没有来看我就算了,连我的孩子也不管。我回去听孩子们说,我住院的时候,他们饥一顿饱一段,有时候晚上,就睡在外面的是石凳子上。我心想:多亏了是夏天,如果是冬天,我的孩子不是就冻死了!那一刻,我更恨那个狠心的婆婆了!我暗暗发誓:以后,她老了,我和老公孩子们坚决不去给她送终!让她孤零零地走!

前天,婆婆半夜突然去世了,公公发现时,婆婆身体已经僵硬了。我知道后,我直接跟她两个女儿打电话,让她们过来操办她妈妈的后事。

老公要过去操办,我坚决不让。我说:你妈说过,他以后的养老送终都归闺女你管。你坚决不能去。

结果老公说我不懂事,周围的邻居也指责我,说我太过分了,怎么能阻止儿子给妈送终呢。

可是,我真的很过分吗?我这一口气往哪里出呀?我憋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的一口气往哪里散呀??

(文/网友)

……


哥哥刘云每次下针的时候,妹妹刘星都会带着一点莫名的紧张,显着慌乱的笑意。而知道他下了针,神情便一下子舒展开来了。


针插进肌肤时,他总会问她:“疼吗?”她说:“不疼,真的不感到疼的。只是我还是有点紧张。”

就算下针的技术再好,进针总是应该疼的。除非那里的肌肉已失去了疼感。

刚知道妹妹有病的时候,刘云在桌前拈着一颗棋子,转动了好一会,对妹妹说:”医生肯定弄错了,你不可能是什么先天性心脏病。”

刘星说:“我最有可能。”

刘云说:“你那么好动,要有病,早就不爱动了。”

刘星说:“哥呀,我动的时候,就会觉得心慌、难受,我就多动动,动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有动到它麻木了,我才感觉不到了。可每天一开始动,还是会难受的。”

刘云想到刘星生下来就承受着难受,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还一直在动,一直在笑。她大概不知道用哭来表示难受,也许她以为人一生下来就是要难受的,大家都是这样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难受麻木。而一旦知道难受只是她一个人所有的时候,她也只能听医生的话,安静下来。因此她身体的支撑力也就弱了,似乎难受时时会表现出来。

感觉到时时在痛苦中的妹妹,刘云会想到:die。也许die会让妹妹得到解脱。他不允许自己这么想,然而与die有联系的想法总会缠绕过来。

特别是看到刘星的肌肤一天天透明起来,在床上的时间一天天地多起来。


刘星问他:“哥,你想什么?”

刘云摇摇头。

妹妹的眼神越来越清澈,妹妹的笑意也越来越单纯。


die,将要去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呢?刘云本来就不信神鬼。在刘云接受的教育中,谈到die的只有一句: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对于刘云来说,die,原来只是隔着很远很远的一个词,极偶然地想到,只以为那是古老的惯常形态与自然规律。他根本不会想到die与年轻有关,die是随机随时性的。

古人的书中,多有对die的思考。今人也许都长寿了,也许今人都沉迷醉心于物欲中了,无暇多虑吧。


die就是没有了吗?使痛苦也变得没有?那思考着的、行动着的、喜怒悲欢着的“我”也是会没有的吧?


与痛苦相较,die大概份量变轻了吧。妹妹有时也会说到die,妹妹嘴里的die总是那么轻飘飘的。


die,就像一盘未下完被撸掉了的棋局吗?

那么要那么多痛苦做什么?棋局总是要撸掉的,要那么多的扭断搏杀做什么?为着一个子一个空计算那么多,计较那么多,甚至每一步都盘算着十几步以外的照应,又都是做什么?最终,还不是空空的一个棋枰吗?


棋局上,几十个子下来,双方似乎依然各人走各人的。棋只有碰上了,缠斗在一起,才紧张,才好看。可是这对棋手却一直在布阵,有时,两人抬头互相看一眼,眼神都有点松松散散的。


终于,刘云伸手把一颗子拍到对方星位棋子之下,这也是谋求在对方空中活角常用的手法。看棋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要战斗了,让人有着一种疼痛式的快感。


这局棋虽然只有三个人旁观,然而,不出三天,城北城东下棋的人都会知道结果。各个棋摊都会有议论:某某胜了一盘,某某不经下。胜多少没有关系,胜多胜少都是胜。

其实,就算棋摊上的人都知道,能有多少人?就算整个城市下棋的人都知道,又能有多少人?再说,输者未必服气,赢者常属侥幸。只是人争一口气,胜负之间,这口气最难忍,往往好友闭门下棋也会引起掀棋绝交的结果来。


棋坛亦如江湖,胜王败寇。

……


刘云把手按在了棋盘上,他无意识地按了按对手“油老鼠”刚下的一颗子,把它轻轻地放正了。眼前棋盘上交叉着的点,恍如许多的针眼,他的棋子该下到哪个点上?

没有什么可说的,棋盘上的点随处可下。刘云原来的棋,从开始的几步就与对方的棋扭在了一起,一子接着一子,显得那么深沉又那么有力。可是面对这一着的落子,不知是因为自己的畏缩,还是对手“油老鼠”油滑地刻意避开,棋盘上的子粒都是那么有序地客客气气地排列着。


刘云拿着黑子的那只手握起,放下,又握起。突然,他把手中的棋子丢回到棋罐中去,随后站起身来,走向了窗口。


围棋规则里没有说棋手不可以离位思考的。但往往是离位思考的时间长了,会表示出来一种轻视的情绪。


主持棋局的北巷小王起身向窗前的刘云靠近一步,说:“需要去卫生间吗?还是……”

刘云身子未动,说了一句:”不下了。”


北巷小王带笑看着刘云,恍惚间才想起来问:“不下了?什么意思?”


刘云依然一动不动。对手”油老鼠”和几位面朝棋盘观棋者转过身来。

“刘云到底是城北的高手,看到落后手是翻不过来了。”


北巷小王扭过头对”油老鼠”说:

“这种棋根本不会投子的。”


“油老鼠”带来的小戴说:“刘云清楚,走到对方棋路子里了,算一算,差了十多目。”“油老鼠”摆摆手:“十多目难说,贴不出目吧。”


观者老胡不急反笑了:“刚下了这些棋,就看到贴不出目了?”


小戴说:“你的棋力当然看不出。”


老胡说:“就只知道躲闪,就只知道油滑,这种棋也有棋力?”


小戴接道:“谁规定棋一定是怎么下的?高手就是斗智不斗力。日本式的高手棋每一着都叫你发不出力来,还能占优。”


……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北巷小王想来想去,忍不住一囗气,跑到刘云家里。“你这算什么!”他进门就喊。“没有气了,知道不知道?不是说棋子的气,是人的气没了,人就靠一囗气活着,你懂不懂!”


刘云一直低头无语,任由他肆意咆哮。北巷小王突然想起刘云的妹妹心脏有病,朝里屋看去,平时都在那里躺着。眼前,床上是空空的。


北巷小王声音不由得轻下来:”你妹妹刘星呢?”


刘云说:“不在了。”


北巷小王愕然,呆了半天,悄无声息地逃走了。


屋里的刘云独自默默地面对着桌上棋盘上的四个星位交叉佇立着的四颗黑白座子……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2018年7月第1版

储福金 著《第二章 棋语.星位》阅录

(202210021356)

宽心
一、人要心静,言多必失。喋喋不休不如观心自省,埋怨他人不如即听即忘。能干扰你的,往往是自己的太在意,能伤害你的,往往是自己的想不开。你若平和,无人可恨,你若不究,无人能扰。
二、活得糊涂的人,容易幸福;活得清醒的人,容易烦恼。——这是因为,清醒的人看得太真切,一较真,生活中便烦恼遍地;而糊涂的人,计较得少,虽然活得简单粗糙,却因此觅得了人生的大滋味。
三、不要在一件别扭的事上纠缠太久。纠缠久了,你会烦,会痛,会厌,会累,会神伤,会心碎。实际上,到了最后,你不是跟事过不去,而是跟自己过不去。学会放下,无论多别扭,你都要学会抽身而退。

四、心简单,世界就简单,幸福才会生长;心自由,生活就自由,到哪都有快乐。有时候,与其多心,不如少根筋。没心没肺,才能活着不累。
五、口中言少,自然祸少;腹中食少,自然病少;心中欲少,自然忧少;身上事少,自然苦少;大悲无泪,大悟无言。缘来要惜,缘尽就放,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
六、路,不通时,选择绕行;心,不快时,选择看淡;情,渐远时,选择随意。有些事,挺一挺,就过去了;有些人,狠一狠,就忘记了;有些苦,笑一笑,就冰释了;有颗心,伤一伤,就坚强了。

七、修心当以净心为要,修道当以无我为基。过去式,过去心,不可记得;现在事,现在心,随缘即可;未来事,未来心,何必劳心。
八、万事随缘,不可强求,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方能有个好心情。诸事,能为之则为,不能为之则不为;不苛求于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苛求于己,勿施不欲之事,任其天然。
九、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都会走,缘起缘灭、终有时,随缘、顺缘、不强求;遇到任何情况,面对、接受、处理、放下、不苛求。借了一副空皮囊而来,临了又空空无一物地去,人生几十年,不过如此。

十、人之所以烦恼,在于记忆;人之所以放弃,在于选择;人之所以宽容,在于理解;人之所以为人,在于感情;人之所以充实,在于过程;人之所以成功,在于勤奋;人之所以幸福,在于知足。
十一、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修的就是一颗心。心柔顺了,一切就完美了;心清净了,处境就美好了;心快乐了,人生就幸福了。多点淡然,少点虚荣,活得真实才能自在。
十二、看清一个人何必去揭穿;讨厌一个人又何必去翻脸。活着,总有看不惯的人,就如别人看不惯我们。活着,说简单其实很简单,笑看得失才会海阔天空,心有透明才会春暖花开。人生,何必负赘太多,想开、看开、放开,如此而已。

十三、昨天是命,已成定数;明天是运,一切皆有可能;今天的一切是命运的根本。把今天过好,命就好;把今天用好,运就好;把今天过好用好,命运就好。
十四、人生几十年,转眼一瞬间,如果计较,就会烦恼;如果豁达,就会快乐;如果徘徊,就会心累;如果放下,就会轻松;如果理解,就会宽容;如果忙碌,就会充实;如果勤奋,就会成功;如果看透,就会成熟;如果知足,就会幸福。
十五、人活着,没必要凡事都争个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朋。跟家人争,争赢了,亲情没了;跟爱人争,争赢了,感情淡了;跟朋友争,争赢了,情义没了。争的是理,输的是情,伤的是自己。黑是黑,白是白,让时间去证明。放下自己的固执己见,宽心做人。

十六、人生就是这样一个苏醒的过程。这个世界层层叠叠地向我们展开,这一刻迷离的面目,下一刻就会清晰;这一刻不能宽恕的人,下一刻就会得到原谅;这一刻不能接受的事实,下一刻就会变得容易理解。
十七、生命中的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刻意强求的得不到,而不曾被期待的往往会不期而至。因此,要拥有一颗安闲自在的心,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不怨怒,不躁进,不过度,不强求,不悲观,不刻板,不慌乱,不忘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十八、睿智的人看得透,故不争;豁达的人想得开,故不斗;得道的人晓天意,故不急;厚德的人重谦和,故不噪;明理的人放得下,故不痴;自信的人肯努力,故不误;重义的人交天下,故不孤;浓情的人淡名利,故不独;宁静的人行深远,故不折;知足的人常快乐,故不老。

十九、心缺良善,言行必恶毒;心缺美德,言行必下流;心缺自尊,言行必卑贱;心缺诚实,言行必虚妄;心缺涵养,言行必粗陋;心缺教化,言行必无礼;心缺敬畏,言行必随便;心缺知识,言行必愚钝。
二十、来去皆有因缘,得失不由己意。缘来则来,无法抗拒;缘去即去,难以挽留。得亦无所喜,失亦无所忧。万物顺随,才会顺心;万事如法,才会如愿。只有看开得失,生命才会不再慌张;只有以一颗平常心面对,生活才能自在从容。
二十一、有同情心,才能利人;有体谅心,才能容人;有忍耐心,才能做人;有慈悲心,才能度人;有艰难心,才能助人;有明智心,才能观人;有包容心,才能处人;有厚道心,才能谋人;有细节心,才能察人;有信任心,才能用人;有责任心,才能育人;有美丽心,才能示人。

二十二、走到生命的哪一个阶段,都该喜欢那一段时光,完成那一阶段该完成的职责,顺生而行,不沉迷过去,不狂热地期待着未来,生命这样就好。不管正经历着怎样的挣扎与挑战,或许我们都只有一个选择:虽然痛苦,却依然要快乐,并相信未来。
二十三、有些事,做了就做了,就不去想了,再想,心会烦;有些人,走了就走了,就不要留恋了,再留,心会卑;有些情,没了就没了,就不去怀念了,再念,心会殇;做人之美,在于简约;做事之美,在于利索;胸怀之美,在于宽阔;聚散之美,在于淡泊。
二十四、有一颗随缘心,便会更洒脱;有一颗平常心,便会更从容;有一颗慈悲心,便会更善良;有一颗感恩心,便会更知足;有一颗因果心,你便会更睿智;有一颗忍让心,会更快乐;有一颗超脱心,便会更淡然;有一颗质朴心,便会更纯粹;有一颗包容心,便会更豁达;常常观自心,便会更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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