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大师 ：天台清凉】
人有恒言曰：“天台①贤首②，愚尝究之。南岳③举其纲，而万目毕张，则莫备乎天台；贤首持其衡，而千星交罗，则莫备乎清凉④。盖自有佛法以来，天台集其大成；自有天台以来，清凉集其大成矣！故当以二师相对而名宗也。”
或曰：“人于天台无议矣，于贤首或置喙焉，何也？”曰：“喙贤首者，亦百喙而一中耳。又向不云乎？贤首之道，至清凉而始备，是则天台清凉二师，恩如父母，道亦如父母。且清凉可得议乎？”或未答，予笑曰：“毋劳尔思也。天台之后有清凉，犹尧舜之后有孔子也。而又何议也？”
【注释】
①天台：隋朝智顗大师栖止天台山，倡立一宗之教观，世称天台大师，遂以所立之宗称为天台宗，或称台教。
②贤首：唐朝华严宗第三祖法藏大师，字贤首。师一生宣讲《华严经》三十余遍，致力于华严教学之组织大成，又注释《楞伽经》、《密严经》、《梵网经》、《大乘起信论》等经论，并仿天台之例，将佛教各种思想体系分类为五教十宗。著作甚多，计有《华严经探玄记》、《华严料简》、《华严五教章》、《华严纲目》、《华严玄义章》等二十余部。
③南岳：指南北朝天台宗二祖慧思大师，陈代太建二年（570），慧思大师入南岳讲般若经典、《中论》等，称为般若道场，故慧思大师又称“南岳大师”。
④清凉：唐朝华严宗第四祖澄观大师。唐贞元年间，德宗圣诞，召入内殿阐扬华严宗旨，帝朗然觉悟，谓“以妙法清凉朕心”，遂赐号“清凉国师”。
【译文】
曾听人这样说：“天台宗与贤首宗，我都曾经研究过。南岳慧思大师举其纲，而万目毕张，但终究还是天台智者大师所倡立的教观更为完备。贤首法藏大师持其衡，而千星交罗，也没有比清凉澄观大师融会诸宗以疏解华严教义更为完备的。概略地说，自佛法传入东土以来，是天台智者大师集其大成。自创立天台宗以来，清凉澄观大师又集其大成。故当以二师相对而立名为宗。”
有人问道：“对于天台大师自然无可非议，而贤首大师则有人评议。这是为什么？”我认为：“评议贤首大师的话语，一百句中也许有一句是对的。人们一向不都是这样说，贤首之道，至清凉而始完备。是则天台、清凉二师，恩如父母，道也如父母。该不会连清凉大师也有可议的吧？”那人听了一时答不出来。我笑着对他说：“你不要费神去想了。天台智者大师之后有清凉国师，如同尧舜之后有孔子，又有什么可评议的呢？”
天台清凉（二）
或曰：“彼四教①，此五教②，判然二宗矣，然亦有同欤？”曰：“毋以二为也。四之与五，犹五蕴六根，开合焉耳矣！五教之小，即摄入四中之藏。而藏之为言，犹迹涉于混，故另分曰小也。五教之顿，即摄入四中之圆。而达摩直指，正属乎顿，欲其彰显，故特标曰顿也。二宗之圆教，一也。而华严十玄之旨，四之圆犹含其意而未尽，故小始终顿之后，而独冠以一乘之圆，有深意也。以其各为一时之所依归，而均为万代之所程式，以是名之二宗。宗常二而道常一，歧而二之，则非矣！”
【注释】
①四教：隋朝天台宗智者大师以释尊一生所说教法，依内容分为化法四教：一、藏教，指小乘教。二、通教，为大乘之初门。此教通前后之藏、别、圆三教，故称通教。三、别教，此教乃独被菩萨，不涉二乘，有别于藏、通、圆三教。四、圆教。此乃圆融、圆满之教。又依佛陀教导众生之方式分为化仪四教，即顿、渐、秘密、不定等四教。
②五教：唐朝华严宗贤首大师将释尊一生所说的教法，判为五教：一、小乘教，是教钝根小机之法。二、大乘始教，是出小乘，初入大乘的教法。三、大乘终教，是对大乘纯熟的根机，所说尽理之教。四、大乘顿教，是说大乘顿悟的教门。五、一乘圆教，是圆满最上的教法。
【译文】
有人问：“天台大师以释尊一生所说教法，分为四教。而贤首大师却分为五教。这二宗有明显的区别。难道也有相同之处吗？”我说：“最好不要把天台、贤首看作是二种有区别的宗派。其实，天台宗的四教与贤首宗的五教，如同五蕴与六根，不过开合不同罢了。贤首宗五教中的小乘教，即摄入天台宗四教中的藏教。由于藏教所被化的范围有些笼统，是以贤首宗另立一小乘教。贤首宗五教中的顿教，即摄入天台宗四教中的圆教，而达摩祖师所传直指人心的禅法，正属于顿，为使这一法门发扬光大，因此特标为顿教。至于二宗的圆教，却是一致的。因华严十玄的奥旨，若摄入四教中的圆教，其含意犹有未尽，故于小、始、终、顿之后，而独冠以一乘圆教。如是安排自有其深意在。故而天台、贤首二宗所立的判教，不仅一时各为教内之所依归，并且可为万代之所程式，所以并名为二宗。虽然分为二宗，而道法仍是一样。如果强分为二，那就错了。”
————节选于莲池大师《竹窗随笔》
人有恒言曰：“天台①贤首②，愚尝究之。南岳③举其纲，而万目毕张，则莫备乎天台；贤首持其衡，而千星交罗，则莫备乎清凉④。盖自有佛法以来，天台集其大成；自有天台以来，清凉集其大成矣！故当以二师相对而名宗也。”
或曰：“人于天台无议矣，于贤首或置喙焉，何也？”曰：“喙贤首者，亦百喙而一中耳。又向不云乎？贤首之道，至清凉而始备，是则天台清凉二师，恩如父母，道亦如父母。且清凉可得议乎？”或未答，予笑曰：“毋劳尔思也。天台之后有清凉，犹尧舜之后有孔子也。而又何议也？”
【注释】
①天台：隋朝智顗大师栖止天台山，倡立一宗之教观，世称天台大师，遂以所立之宗称为天台宗，或称台教。
②贤首：唐朝华严宗第三祖法藏大师，字贤首。师一生宣讲《华严经》三十余遍，致力于华严教学之组织大成，又注释《楞伽经》、《密严经》、《梵网经》、《大乘起信论》等经论，并仿天台之例，将佛教各种思想体系分类为五教十宗。著作甚多，计有《华严经探玄记》、《华严料简》、《华严五教章》、《华严纲目》、《华严玄义章》等二十余部。
③南岳：指南北朝天台宗二祖慧思大师，陈代太建二年（570），慧思大师入南岳讲般若经典、《中论》等，称为般若道场，故慧思大师又称“南岳大师”。
④清凉：唐朝华严宗第四祖澄观大师。唐贞元年间，德宗圣诞，召入内殿阐扬华严宗旨，帝朗然觉悟，谓“以妙法清凉朕心”，遂赐号“清凉国师”。
【译文】
曾听人这样说：“天台宗与贤首宗，我都曾经研究过。南岳慧思大师举其纲，而万目毕张，但终究还是天台智者大师所倡立的教观更为完备。贤首法藏大师持其衡，而千星交罗，也没有比清凉澄观大师融会诸宗以疏解华严教义更为完备的。概略地说，自佛法传入东土以来，是天台智者大师集其大成。自创立天台宗以来，清凉澄观大师又集其大成。故当以二师相对而立名为宗。”
有人问道：“对于天台大师自然无可非议，而贤首大师则有人评议。这是为什么？”我认为：“评议贤首大师的话语，一百句中也许有一句是对的。人们一向不都是这样说，贤首之道，至清凉而始完备。是则天台、清凉二师，恩如父母，道也如父母。该不会连清凉大师也有可议的吧？”那人听了一时答不出来。我笑着对他说：“你不要费神去想了。天台智者大师之后有清凉国师，如同尧舜之后有孔子，又有什么可评议的呢？”
天台清凉（二）
或曰：“彼四教①，此五教②，判然二宗矣，然亦有同欤？”曰：“毋以二为也。四之与五，犹五蕴六根，开合焉耳矣！五教之小，即摄入四中之藏。而藏之为言，犹迹涉于混，故另分曰小也。五教之顿，即摄入四中之圆。而达摩直指，正属乎顿，欲其彰显，故特标曰顿也。二宗之圆教，一也。而华严十玄之旨，四之圆犹含其意而未尽，故小始终顿之后，而独冠以一乘之圆，有深意也。以其各为一时之所依归，而均为万代之所程式，以是名之二宗。宗常二而道常一，歧而二之，则非矣！”
【注释】
①四教：隋朝天台宗智者大师以释尊一生所说教法，依内容分为化法四教：一、藏教，指小乘教。二、通教，为大乘之初门。此教通前后之藏、别、圆三教，故称通教。三、别教，此教乃独被菩萨，不涉二乘，有别于藏、通、圆三教。四、圆教。此乃圆融、圆满之教。又依佛陀教导众生之方式分为化仪四教，即顿、渐、秘密、不定等四教。
②五教：唐朝华严宗贤首大师将释尊一生所说的教法，判为五教：一、小乘教，是教钝根小机之法。二、大乘始教，是出小乘，初入大乘的教法。三、大乘终教，是对大乘纯熟的根机，所说尽理之教。四、大乘顿教，是说大乘顿悟的教门。五、一乘圆教，是圆满最上的教法。
【译文】
有人问：“天台大师以释尊一生所说教法，分为四教。而贤首大师却分为五教。这二宗有明显的区别。难道也有相同之处吗？”我说：“最好不要把天台、贤首看作是二种有区别的宗派。其实，天台宗的四教与贤首宗的五教，如同五蕴与六根，不过开合不同罢了。贤首宗五教中的小乘教，即摄入天台宗四教中的藏教。由于藏教所被化的范围有些笼统，是以贤首宗另立一小乘教。贤首宗五教中的顿教，即摄入天台宗四教中的圆教，而达摩祖师所传直指人心的禅法，正属于顿，为使这一法门发扬光大，因此特标为顿教。至于二宗的圆教，却是一致的。因华严十玄的奥旨，若摄入四教中的圆教，其含意犹有未尽，故于小、始、终、顿之后，而独冠以一乘圆教。如是安排自有其深意在。故而天台、贤首二宗所立的判教，不仅一时各为教内之所依归，并且可为万代之所程式，所以并名为二宗。虽然分为二宗，而道法仍是一样。如果强分为二，那就错了。”
————节选于莲池大师《竹窗随笔》
元代佚名《四睡图》，图中绘寒山、拾得、丰干与一虎，四者俱酣睡，画面静寂，颇显禅境，为宋元间著名之画题。分别有天童寺“太白老衲如砥题”、国清寺“无梦比丘昙噩赞”、雪窦寺“雪窦山人子文题（华国子文）”三首赞偈。现藏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天童寺先觉堂内现存元洪武二年天台山景德国清禅寺住持无梦昙噩禅师落款石碑一通。
天台宗大德沈公仁岩老菩萨已示现涅槃相，融心于法界大光明藏中，抚今追昔感慨良多。记得初来天台山佛学院，我是专门与老师抬杠的，老师上课时常说天台无净土，修学天台宗当下即安住常寂光土，离现前一念何方更有净土可得，立处即真，非真为立处，所以说求往生净土，都落方便，天台门中原无此事。我就说老师是数典忘祖，历代天台宗大德包括有些祖师都求生净土，怎么能说天台无净土呢？后来拜读老师的《净土生无生论之概言》与《论宝王三昧》等文章，方知老师是净土法门之通家，发言吐气与净土祖师同一鼻孔出气。说天台无净土，不外二义，一者圆教秘妙之理不容遮掩，《止观》云：以圆妙三观安之，法法皆成不思议境。二者恐弃妙宗圆观而执事相洪名，有失天台圆观诸法皆论六即之义，虽不明言求生净土，并非拨置净土不论，却是处处显发净土法门之真实义旨，深契四明尊者：“四种三昧，同名念佛，皆为显发圆常大觉之体”之圆意，内心方才释然。
老师文章中又常说圆教五品位是“同除四住，此处为齐，若伏无明，三藏则劣”，我说这是圆教十信位，并非五品位，这种说法不对，老师说这是五品六根合说之义，又藏教是事断，圆五品位是理观，我依然坚持五品位就是五品位，不能又是六根位，也未除四住，认为这样就说不清楚了。相持半年后的一天，老师拿书翻给我看，书中是有“有时五品即是六根”之句，只是现在已记不清楚是三大部中那一部书了，既有大师之圣言量为证，我也就默然信服了，只是隐隐觉得能接受之人不会很多，因为娴熟天台宗教部之人本来就不多，能不执文言者就更是稀有，那能令人普遍接受呢！
又论及智者大师是证五品位，虽圆伏五住烦，但惑业未断依然还是生死凡夫。老师不以为然，以圆教名字位中真佛眼，就已理观分明，初随喜品就可心安法界，五品位人事理双融涉世不妨理，反而如薪益火观智增明，心融法界生死涅槃皆无立处，生死解脱都是虚妄分别，修善恶即性善恶，无善恶可论为不断断义，若执同凡夫就是以藏教事相论断，全昧圆教之圆中实相秘妙之理。我说《印光大师文钞》常说此义，老师说印光大师证念佛三昧又深入经藏，尝言：“法华奥典，妙冠群经，闻即往生，位齐等觉”。岂能不知圆中实相之理，作此说者皆是方便，为令人知实相难证，自力难以脱离轮回，令人死心踏地仗佛慈愿求生西方而已，不可执为实说，都是为净土行人心生信向的抑扬之词。
又说智者大师位居五品，老师说这是“执迹迷本”之言，可观《智者大师别传》与《佛祖统记》自解其义。后见二书之说，方知大师见慧思大师修法华三昧二七之证境，已不可测度，已是由五品之圆定转入十信之旋陀罗尼，再加慧思大师的开演法义，昼夜用功功愈百年，功德不可思议。又见法照大师之《三大部读教记》，善月大师之《山家绪余集》，与《佛祖统记》同一见解，三位大德都离四明尊者不远，都是巩固山家教理的中坚力量，细读荆溪之言的确若合符节，惭愧自己根劣执文而昧义，自然对圆教初住位一生可入，一生可证生起信心，才知道智者大师证位不下于圆初住，梁氏之赞并非虚誉。
又论说智者大之往生，我说是往生西方弥陀净土，老师说是往生弥勒净土，各有所据互不相让，最后只能以荆溪大师之说为准，荆溪大师说天台大师平生常愿生弥勒净土，入灭前又说观世音菩萨来迎，至人为物作则不可一概。以智者大师妙证无生，可以往生一切净土，每佛净土皆有大师往生，每尊佛前大师皆承妙法，生西方极乐世界者见大师承侍弥陀，生弥勒内院者见大师端居内院，所以大师入灭前说观音来迎，智晞大师临终又说见智者于弥勒内院，以极乐世界与弥勒内院皆揽法界为体，两者互融互摄并无抵触，况大师并非平常之人，岂能以凡夫心而妄加测度耶。
老师说话方言太重，不方便交流，但有时为了法义，也常常用文字交流。让我心折的是有一次偶然事件，有三个同学问老师三个问题，老师用同一句法义回答，就在这瞬间我忽然体会到老师的一句话中，具有圆教的空门、别教的双有门、还有通教的双非门，给予我内心极大的震撼，让我体会到了每句话都具四教十六门之义，也解了一音说法随类得解之义，从此就能辩别别人说法的深广之义了，对老师的教观功底生起了信心，如果老师不是过来人，那能令人就一句同中听出三教四门之不同角度的法义呢！
如今老师已结束也了九十六年的幻泊之旅，已身心销融于法界，回想昔年要我多写文章弘扬台宗妙义的嘱咐，内心深感不安，一则年轻修学日浅文献不熟，二者琐事缠身有心无力，只有待于他年再了这重文字公案了，想起的事很多，篇幅有限也只能搁笔了，唯祈愿老师遥相守护，令我第后学能不负所望修学而成，有朝一日能双报佛恩师恩于万一也，祷祝老师乘愿再来娑婆再生中国，再弘法华再行菩萨道。南无大乘妙法莲华经，南无法华会上佛菩萨。
修正法师：《缅怀沈公仁岩老菩萨》
老师文章中又常说圆教五品位是“同除四住，此处为齐，若伏无明，三藏则劣”，我说这是圆教十信位，并非五品位，这种说法不对，老师说这是五品六根合说之义，又藏教是事断，圆五品位是理观，我依然坚持五品位就是五品位，不能又是六根位，也未除四住，认为这样就说不清楚了。相持半年后的一天，老师拿书翻给我看，书中是有“有时五品即是六根”之句，只是现在已记不清楚是三大部中那一部书了，既有大师之圣言量为证，我也就默然信服了，只是隐隐觉得能接受之人不会很多，因为娴熟天台宗教部之人本来就不多，能不执文言者就更是稀有，那能令人普遍接受呢！
又论及智者大师是证五品位，虽圆伏五住烦，但惑业未断依然还是生死凡夫。老师不以为然，以圆教名字位中真佛眼，就已理观分明，初随喜品就可心安法界，五品位人事理双融涉世不妨理，反而如薪益火观智增明，心融法界生死涅槃皆无立处，生死解脱都是虚妄分别，修善恶即性善恶，无善恶可论为不断断义，若执同凡夫就是以藏教事相论断，全昧圆教之圆中实相秘妙之理。我说《印光大师文钞》常说此义，老师说印光大师证念佛三昧又深入经藏，尝言：“法华奥典，妙冠群经，闻即往生，位齐等觉”。岂能不知圆中实相之理，作此说者皆是方便，为令人知实相难证，自力难以脱离轮回，令人死心踏地仗佛慈愿求生西方而已，不可执为实说，都是为净土行人心生信向的抑扬之词。
又说智者大师位居五品，老师说这是“执迹迷本”之言，可观《智者大师别传》与《佛祖统记》自解其义。后见二书之说，方知大师见慧思大师修法华三昧二七之证境，已不可测度，已是由五品之圆定转入十信之旋陀罗尼，再加慧思大师的开演法义，昼夜用功功愈百年，功德不可思议。又见法照大师之《三大部读教记》，善月大师之《山家绪余集》，与《佛祖统记》同一见解，三位大德都离四明尊者不远，都是巩固山家教理的中坚力量，细读荆溪之言的确若合符节，惭愧自己根劣执文而昧义，自然对圆教初住位一生可入，一生可证生起信心，才知道智者大师证位不下于圆初住，梁氏之赞并非虚誉。
又论说智者大之往生，我说是往生西方弥陀净土，老师说是往生弥勒净土，各有所据互不相让，最后只能以荆溪大师之说为准，荆溪大师说天台大师平生常愿生弥勒净土，入灭前又说观世音菩萨来迎，至人为物作则不可一概。以智者大师妙证无生，可以往生一切净土，每佛净土皆有大师往生，每尊佛前大师皆承妙法，生西方极乐世界者见大师承侍弥陀，生弥勒内院者见大师端居内院，所以大师入灭前说观音来迎，智晞大师临终又说见智者于弥勒内院，以极乐世界与弥勒内院皆揽法界为体，两者互融互摄并无抵触，况大师并非平常之人，岂能以凡夫心而妄加测度耶。
老师说话方言太重，不方便交流，但有时为了法义，也常常用文字交流。让我心折的是有一次偶然事件，有三个同学问老师三个问题，老师用同一句法义回答，就在这瞬间我忽然体会到老师的一句话中，具有圆教的空门、别教的双有门、还有通教的双非门，给予我内心极大的震撼，让我体会到了每句话都具四教十六门之义，也解了一音说法随类得解之义，从此就能辩别别人说法的深广之义了，对老师的教观功底生起了信心，如果老师不是过来人，那能令人就一句同中听出三教四门之不同角度的法义呢！
如今老师已结束也了九十六年的幻泊之旅，已身心销融于法界，回想昔年要我多写文章弘扬台宗妙义的嘱咐，内心深感不安，一则年轻修学日浅文献不熟，二者琐事缠身有心无力，只有待于他年再了这重文字公案了，想起的事很多，篇幅有限也只能搁笔了，唯祈愿老师遥相守护，令我第后学能不负所望修学而成，有朝一日能双报佛恩师恩于万一也，祷祝老师乘愿再来娑婆再生中国，再弘法华再行菩萨道。南无大乘妙法莲华经，南无法华会上佛菩萨。
修正法师：《缅怀沈公仁岩老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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