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了心星园。

园区不算大,像个幼儿园,到处都是明媚温暖的贴纸,很多老师和孩子走来走去,我要努力的去确认,哪些人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那些人是普通孩子。

志愿者的任务很简单,陪伴孩子们画画。
说是同班的孩子,年龄跨度却很大。最大的已经37岁,最小的才7岁。
年龄最大的小壮患有唐氏综合征,但笑得却很纯真开朗。他第一个来到教室,身后是护送他的妈妈,已经头发花白,六十多岁了。妈妈喊他向打招呼,他举起右手摇啊摇,“你们——好,我是小壮——”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和异性的孩子发生肢体接触的,但我一个恍惚,就把手贴在了小壮的大手上,他轻轻地摩挲,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带着一层砂纸一样的茧,一米八的小壮这时候看上去像一只憨厚的春天里的大熊,居然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妈妈在小壮身后对着我笑,我看着她已经有些稀疏的头发,认真地盘成发髻,眼睛一眨就要滚出眼泪了。

我陪伴的小姑娘叫心心,八年级的小姑娘。心心高高瘦瘦的,是第一次来上课。她说话声音小小,但是总会很配合地回答我的问题,只不过有些含糊不清,说不上来是白话还是普通话,亦或是她的星星语言。我陪她看绘本,她每一个字都认得,还会念单词“蔷薇,黄色,钥匙……”我惊喜地夸她,心心会害羞地低下头一笑,然后继续快快地翻着绘本。她腿真长,幼儿园一样的小桌椅小板凳快搁不下她了,一双长腿总是晃来晃去,有时候园长路过会拍拍她的肩,“心心,坐好哦。”她就乖乖地缩缩头,然后坐成端正的样子。我们聊天,聊她看过的动漫,聊我们彼此喜欢吃的水果,聊颜色和花,她声音含含混混的,我得努力听,听不清,我就“哦~”看着她笑笑,她也就很满意地开启下一个话题。

中途上着课,一个叫舟舟的男孩儿走了进来,他像根瘦竹竿,长得一副理科学霸的样子。他一遍走一遍重复地说:好,好,好,好……舟舟声音特别好听,他非常喜欢一本小猴子的绘本,来找我借的时候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哇,真的好温柔哦。舟舟二十一岁了,他是乐队里的键盘手,平时的小口癖就是重复别人的最后一段字。舟舟临走前对我们说了好多遍,“老师,教师节辛苦!老师,再见!老师,教师节辛苦!老师,再见!……”

还有阳阳,和舟舟在同一个乐队里,打非洲鼓的二十一岁小男生。阳阳表达欲真的好旺盛啊,说话多多,重复多多。“老师,麻将输了要给钱对吧,老师,麻将输了要给钱的对吧……”舟舟热衷于和别人掰手腕,但他力大如小蛮牛,园长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和他比试,男志愿者不断拒绝,但他还是喋喋不休,“我们来掰手腕吧,输了的人就拖地!你掰我这个手指试试看好吗?”一股青春期小男生特有的自我证明。

他斜对面坐着月月,才十五岁的小女孩儿。月月不愿画画,就在老师的陪伴下读绘本,涂色……她和阳阳居然意外得聊得来,两个人一应一和。“笑眯眯!阳阳笑眯眯!”阳阳就开出好大一朵笑脸出来,眼睛都笑没了。月月说话速度好快,一句话一个词简直是弹射而出(哈哈哈哈)。她妈妈很温柔,来接她时很认真地谢了谢老师。

短头发的女孩是裙裙,她在自我介绍时一直喊“66,66,66,66……”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想上厕所了,一直喊尿尿尿尿。裙裙画画又快又好,她总是大声地向大家汇报:红色的裙子!绿色的裙子!洗发水!沐浴露!洗发水!沐浴露!裙裙也是青春期的小姑娘啦,开始爱美,开始爱漂亮的小裙子啦。

还有安静的几个男孩儿,离我很远,有人认真地画出了可爱的小兔子,暖暖的色调,看得人好心里好温暖;有人一遍遍地写着印刷体一样的“CCTV13新闻频道……”那个孩子是单亲家庭,家中只有年迈的外婆,没有人可以交流,世界小而封闭,六年前就一直写着印刷的字体,一写就写到了现在,园长希望妈妈能把他多送来,多说话,多交流……

我说不上来自己去一趟有什么样的意义或价值,我是很俗的人,因为kk开始了解到这样一群人,因为一点虚无缥缈的责任感,亦或者对kk的一点喜欢和爱屋及乌(我知道这个词真的不好听,但似乎也最贴切吧)来到这个地方,接触到了这群孩子。一开始也是畏惧的,看到这么多高高壮壮的“孩子”,失控地在教室里大喊,或者摇晃着双手走来走去,我只能笑得很勉强。但,真的了解了一个下午,你会真的发现这些孩子,真的像孩子一样单纯透明,他们的世界像水晶一样多彩而质地坚硬。
我只能偶尔进来看看,我也只是进去看看。
园长说,比起自闭症,她更喜欢孤独症这个称呼,因为这些孩子们真的很孤独。我所谓陪伴在他们的身边,但也只是他们奇妙的世界里在窗外围观的一个小行人罢了。很多人已经成年,没办法继续在特殊学校里读书,他们没有朋友,他们的父母总会衰老,他们没有工作,我就像一只蝴蝶或一只鸟儿一样,给他们的人生带来一瞬的惊喜或感动,但又那样微不足道。

说了很多也不知道到底文字走向何处了,那就给大家看看孩子们的画吧。

伦刚:众鸟迁徙的方向似发光的音叉发出泛音

困在塑料桶里的豹猫

推开牛房门,高深的塑料桶里传来声响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

招人喜爱的花斑小豹猫困在空桶里

它定是用后爪抓住塑料桶的边缘,失足坠入

它呜呜低吼,胆怯又凶狠的双眼死死盯着我

我嘘它

它颈毛脊毛乍立,慌张地蹦跳

但用不上力,在桶中否定性地连续翻转

我戴上手套,试着伸手救它出来

它龇牙哭叫,以为死期到了

我如何告诉它:人并非全是陷阱?

当心,我把一根树枝放进桶里

实用性和熟悉感施行拯救之道—它瞬间抓住

蹿出来,消弭了困苦

树枝躺在地上,略带得胜之形

塑料桶,则显出虚空的原貌

沼泽中候鸟

走出牛房,差点被木屑间的暗冰撂倒

经原始森林里的雪水溪流上行

在沼泽中央,迁徙的野鹅和候鸟

虔诚地伏在暮色里的矮灌丛枯草中

溪流、荒风音声相和,生出数倍的死寂

雪峰勾勒列队的阅兵式向荒野生灵布道——

迁徙途中的宿客将黑夜绘入心图,不再拌嘴

孤狼在童年未涉的荒谷嚎叫

我知道生的动机:喂养肉体

这时,我认出自我是一株奇怪行走的植物

应对荒野的寒冷、黑暗

众鸟迁徙的方向似发光的音叉发出泛音

循光而去,有颗种子

在我心中凛冽,于黑黢黢荒野发出弱音句

倾听

牛房的溪流对岸是大片大片美丽的沙棘林

碎语的雀鸟无千无万呼啦啦飞过来

我倾听它们的翅膀君临,倾听它们的大肆扫荡

它们在我的头顶、身旁吵嚷、啄食……

暮色里,我感到了勇猛的寒意

我被季节挥动欲望雀鸟的壮举震颤

今天早晨,我穿越峡谷来到牧场

感到自己就是生灵万类

倾听铺天盖地的山雀像穿堂风呼呼地做精神冒险

在渐渐变亮的沙棘林里

我的影子在晨曦中似魂魄的形体显现

它回到了家中

我爬树时,它像一头灵畜在惊奇中被带走

我没有装腔作势,没有求祈

它在季节的漩涡里泼溅开来

我倾听:

它们的嘴喙是利器,翅膀完美无缺

我心领神会:

季节会突然倒下,然后恢复精力再飞

改变你的方向,倾听的翅膀

一跃而上……

当暮色渐暗,鸟儿们拍打的翅膀

闪现出天赋美丽

渐渐填满我空无的心

暴风雪来临

暴风号啕,卷起树叶、沙土

群山大壑兵荒马乱

马像玩具马中了魔法,挤在栏圈里僵立不动

在牛房外抖落枝丫上的小虫

进屋投进火塘,烧出香味儿

我开心地吸一口

格绒尼玛老人在大树下拴不听话的牦牛犊

咕咕哝哝念玛尼经

永生的鸟儿在牛房后的树上嘤嘤啼叫

雪骑着风的无形马来了

我要像布娃娃手拿魔术棒

在天黑前去荒野迎接

把影子也扔了,免得磨磨蹭蹭

也不要什么轮回了

只等大雪呜呜哇哇光脚奔来

今日一记

回家十天左右了,出于种种原因,才见到她。

她是我高一上学期同学,后来因为文理分科没能继续做同学。以前,我以为这样短暂的认识,不足以支撑这友谊太久……

可是,我错了!

我们无聊时会抱着手机聊天,忙的时候也可以不理睬对方。虽然许久未见,但是再见时依然可以无所不谈……

在写之前,请允许我感叹一声。跟着这样的人出门玩是真的很舒服很放心啊!是她安排好时间并买好车票,是她在查哪里好玩哪里好吃,是她拿着手机查询公交线路……所以我可以在我走累的时候安心坐在站台的后面听歌而不用担心错过车。

一年未见了,感觉我们都没有变啊!依然是那个熟悉的感觉,很亲切。亲切到好像我们不曾分离一年之久一样!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和她攀谈着,并不觉得这一段车程太远!我说过的,有她查公交线路。所以一下车直接转公交去了那个地方---海洋馆。图一图二为我们在同一个角度的打卡拍照。(猜猜哪个是我,哪个是我朋友[笑而不语][笑而不语][笑而不语])见到了海绵宝宝的家,不看海绵宝宝的我被她提醒后只觉得震惊!后来看到了派大星(海星)哈哈哈哈,看到一群小鱼儿,颜色很漂亮,我喜欢蓝色的那只,她喜欢黄色的那只。看完鱼儿还有土拨鼠,看到土拨鼠就喊啊~的人肯定没少上网[doge]还有可爱的小兔子,龙猫,虽然它们都在睡觉哈哈哈哈,看完这些可爱的小动物没想到外面还有小鸟看(不是海洋馆吗?哈哈哈,感觉自己去的是动物园哈哈哈)图三为我朋友拍到的一张寓意深刻的图哈哈哈,相信自信看应该都很看到其中的深意[笑cry][笑cry][笑cry]
看完鸟儿发现外面有一个挂有很多灯的房间,拍照圣地啊啊!!!两二傻又在那拍了好久的照片[笑cry][笑cry]图四为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张[允悲][允悲]逛完海洋馆发现有卖玩偶的,然后我们就带她们两回家了哈哈哈哈(图五)

逛完后已经十二点了,干饭人表示不能忍!我说过的,有她查哪里好吃,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去哪吃哈哈哈,惊奇的是她看的那家自助正好在海洋馆那栋楼的对面,真是老天助我们啊哈哈。学生证真是好用啊,玩打折,吃还打折哈哈哈,当时有点饿,然后就端过去很多东西摆在桌上(图六)(此时的我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允悲][允悲])不过有我做干饭担当,吃的还算顺利,啊呀,怎么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饭量呢[污][污][污]不过没关系,我总要养着我身上这些肉啊[笑cry][笑cry][笑cry]吃到最后,我脑子可能有点抽分,想到朋友相见怎能没有酒助兴呢!然后她为了满足我就去拿了一罐哈尔滨啤酒[允悲][允悲]不过,是真的不好喝!!!偷偷注意到,她吃虾真的好仔细[笑而不语][笑而不语][笑而不语]不像我,狼吞虎咽[允悲][允悲]还有我要提一下那根烤焦也没能烤熟的鸡腿[泪][泪]

吃完后好撑哦!我可以说这顿饭是我平时正常饭量的五六份吧哈哈哈(不是夸张句!!!)所以我之前说我吃自助可以吃回本根本不是随便说说的[笑cry][笑cry][笑cry]然后我就像一个孕妇一样哈哈哈哈挪出来了,走了大概四五百米,感觉好多了。好的,下一场的作死开始哈哈哈哈。离定的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打算去哪走走,然后我就提议去柳湖公园玩吧!然后她就埋头搜……然后再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有一个海盗船!(图七)被它吸引的我们走进去才发现那个公园原来就在我们眼前啊哈哈哈。所以我们一整天都在一个地点转来转去[允悲][允悲][允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海盗船!!!作死的我竟想要玩那个,之前没玩过,知道很刺激,但是没想到啊!!!简直吓的我半条命快没了[允悲][允悲][允悲]那一趟玩的人不多,就我们和三四个小孩,还有一个大姐姐……这就是最社死的点!!![允悲][允悲][允悲]我还不如人家小孩子,就我一个人大喊大叫的[允悲][允悲]还没到最刺激的地方就想要停[笑cry][笑cry]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我是如何超大声的喊:我要停!!!我害怕!!!无果后就大叫[允悲][允悲][允悲]站在下面的人都在笑我[允悲][允悲]听我朋友说,坐在我前面的小男孩还安慰我说别害怕[允悲][允悲]我这个大姐姐啊[允悲][允悲]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可能还没被吓够[允悲][允悲]继续作死……和我朋友继续去玩了飓风飞椅[允悲]他们异口同声的说根本不可怕,然后!!我就坐在最外圈,没想到,我还是害怕到要死,这下更尴尬,玩的人比海盗船还多,结果叫的人就我一个,大型社死现场啊,所以完了两趟下来的我已经喊到嗓子哑了[笑cry][笑cry]所以,我这算胆小还是恐高呢[委屈][委屈]

今天的我对蜜雪冰城是如此的执着[笑cry][笑cry],坐在车上,吃饭前,甚至吃完饭很撑时,嗓子疼时,走累时,准备回家时……我都在心心念念我的雪宝[笑cry][笑cry]可是那段路没有卖[泪][泪][泪]所以我到最后也没能喝到它[悲伤][悲伤][悲伤]

这就是这一天的故事……

能像这样无忧无虑的玩一天真的很幸福!这两天郑州的暴雨就像一头猛兽一样,它告诉着我们,不管你是强大或渺小,不管你是幸福或悲惨,不管你是富有或贫穷,在天灾人祸的面前,你们人类都是那么的渺小!所有的一切,在它的面前,都得跪地求饶!写这段字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哭了,因为我清楚的知道那头猛兽的无情……有一天,它偷走了他,迅速到不给人留一丝余地。但是,它带走的又不仅仅是他,更带走了她的希望,还有他们幻想着的即将到来的幸福……希望一切都能安好!!!

很幸运,能够边听着音乐边写着这些……惬意又幸福。所以,把握现在的时光吧!因为这样平淡的场景正是有些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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