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美丽的镜子·第五话
(第二天,梦之咲学院。二年B组教室)
(cg)
裕太:哇啊、很合适哦忍君!好~可~爱~☆
忍:……
裕太:你看,我学着你的样子试了试,毁灭性的不合适呢!啊哈!意外的可爱系绝对行不通呢~毕竟无论如何都要去和Ra*bits比较——
忍:……
裕太:好了,不要移开视线!好好看着这边!名为“我”的镜子!虽然这话说了很多次了,忍君明明有张漂亮的脸,因为害羞而藏起来也太可惜了
忍:……也并不是因为害羞啦。现在已经不是了
裕太:啊。发型变回去了。明明还挺合适的呢
忍:明明不知道合不合适吧。裕太君为了没带小镜子的在下,说要做“在下的镜子”所以做了和我一样的发型。果然,裕太君和在下哪里都不一样,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裕太:是吗。也是呢~需要镜子的话去看长着同一种脸的大哥就好,之类的我们的做法在别人那里行不通啊。……话说为什么表情这么阴沉,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身体不好?
忍:不、应该说有个最根本的疑问。裕太君的作战、或者说想做的事,昨天——听你说了所以多少算是理解了
裕太:嗯,我也认为我有一个通情达理的朋友呢!
忍:……去扮演「葵白夜」这样一个虚构人物,去捉弄那个可恶的制作人,大致上是这样的恶作剧对吧
裕太:嗯!想对把我们当作笨蛋的制作人使坏呢!
忍:别带着这么开朗的笑脸说这种话啊。就本身而言嘛,在下觉得如果裕太君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在下既不是裕太君的家人也不是同一个组合的,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啊
裕太:哎?哪怕是家人也是同一个组合的大哥,我也不会让他说的哦?我已经不会再让其他人干涉我想做的事了
忍:说什么其他人。……作为正义的伙伴的「流星队」,应该去阻止这样走上歧途的裕太君吧。虽然最近在下等人好像已经与这个名字不太相称了——真是没出息啊
裕太:没必要勉强自己做个好孩子啊。「流星队」是正义的伙伴~什么的,反正是前辈啊大人们强加的价值观吧。像笨蛋一样。不适合自己的模版,要去勉强迎合的话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会痛起来啊。……话虽这么说,这点我自己也做得不怎么样
忍:确实如果梦见与自己身高不符的梦会很辛苦呢。但在下等人并不是被前辈们勉强穿上英雄的衣服的。只有这一点,在下要好好说出来。裕太君是最喜欢的重要的朋友,但如果侮辱前辈们的话在下也会生气的。这样的话,和那些明明完全不了解在下等人、却在夏天把「流星队」说成是伪英雄的没心没肺的人是一样的
裕太:在说「Crazy:B」的事吧。那时候很是大怒了一阵呢,「流星队」。想要保护的、以前帮助过很多的人们却扔来了石头,被说成装作正义的伙伴的可笑之人,会生气也没办法
忍:比起说是发怒不如说是感到悲哀啊,前辈们。大家认识到了距离“理想的自己”还很遥远。那些暂且不提,在下现在不是作为「流星队」的一员而是作为裕太君的朋友,愿意尊重裕太君的想法。在下想要肯定裕太君的意见。这是没有一点虚假的、在下的真心。只有这点,希望你能够明白
裕太:嗯。那么就来帮忙吧,忍君也来
忍:…………
裕太:和我一起变身成其他人,去找那个制作人的麻烦吧。就说是我的、「葵白夜」的经纪人,名字你随便想个帅气的吧。改变发型和那副勉强做出来的忍者范的腔调,成为别人吧。一起成为世界上谁都不认识的坏孩子吧
忍:…………
裕太:只是口头的话谁都会说。“真可怜啊!”“我是你的同伴哦!”“我想帮你的!”在安全圈里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每个人都像是好人一样随心所欲地讲这些话。但是我已经,不会再相信这些漂亮话了。能有让我听到的价值的,只有做好和我一起被污染被伤害的觉悟的人的话语。忍君,你有这样的觉悟吗?没有吧?不管再怎么在嘴上说是朋友,其实还是在自己的立场上更可爱些吧?
忍:在下——
裕太:「在下」!我不想听你讲话,「我(ぼく)」君在哪里?仙石忍君呢!只是单纯的遵从应该对朋友温柔的“常识”,而做出像是我的同伴的样子,那只会让我感到不愉快,别再这样了。我不会再进一步把你卷进来了,所以也别再对我说多余的话了。求你了。这是为了我们彼此都好。我不想讨厌你,也不想被你讨厌。这次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就当作没有听过回到像平时那样的日常生活吧。回去你的教室,回去二年A组吧。是因为担心我,才特地跑到我这边的教室里来的吧。你有这份心我很开心,也觉得你很了不起。但是果然,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对于对你说了这么多这件事,我会后悔到天明的吧。
忍:…………

其实你来之前
就想写小空间啦
但是为什么等你走了才写呢
其实我也不清楚哈哈哈
你来之前的那天晚上
不止那天晚上
好几天晚上都兴奋到睡不着
终于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没见面的这两个月 我后来也和你说了
我其实根本没好 我只是觉得见到你是憧憬
这样才会让我一直忍住难过的情绪
真的好开心可以见到你
你叫我不要搞卫生 但是家里有蟑螂嘿嘿)
我才不想你呆在脏脏的地方
我想尽自己所能 给你我认为会让你舒服的感觉
真的好着急见你
去接你的路上真的好着急
堵车堵得我心急如焚最后还把车刮了
但是一切都很值得
看到小小的你被蓝色条纹衬衫包裹住
向我跑来
你好精致呀
这是每次见你 我心里的OS)
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呢
我真的好爱你呀
我们早就计划好见面要亲好久好久
嘿嘿 但是每次害羞的都是你
不过我们在车上真的抱了好久好久
真的好喜欢我们贴在一起的感觉
我估计可以一直和你贴 贴上一年吧
你依偎我我真的好暖心
感觉被你需要 感觉可以保护你
这三天我好像没有保护好你
又让你心情很差
又让你受伤
看到你害怕的样子
我心情真的好复杂
你说你没办法再相信我 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不是好好的 开心的吗
突然的转变我好害怕
我那一刻在脑袋里不断反思
我做错了什么 我还有没做好的地方吗
等你告诉我看到了什么以后
我觉得自己好委屈但是又好心疼你
我拼了命想证明自己
以为这样能让你相信
但是换成我 我也不会相信吧
好难过啊 真的好难过
想起了飞机上的手写信
你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你该有多绝望啊
三天时间真的好短
眨眼就过去了
我其实有在计划这三天的事
我好讨厌你的生日 因为什么我已经不敢回想了
我重视的是和你见面
那么就把这三天都当成你的生日吧
但是还是忽略了一些你自己在意的东西
我以为很多事可以随机应变
但是这样最后都会发现 很多想好的事情
一个都没做
你因为这个生气了好久
感觉我破坏了你的生日
我好惭愧
我惭愧我破坏了我们见面的短短日子
虽然讨厌你的生日
但是还是会想去庆祝它
有些事虽然很膈应 但是我还是会去妥协
那就给你换个时间过生日吧
那就给你好好准备礼物吧
那就给你拍好看照片吧
那就带你吃小小的蛋糕和吃好快的花酒馆吧
三天里 花了好多好多时间去争吵去难过
我也发现了不开心的事情
我真的好害怕看你手机
一次一次的看到那些东西
我只能不停安慰自己 那是你没在意的 遗忘的
我真的害怕到颤抖
你的身体很差 我的身体也坏了
那两个月让我吃不消了
我胃好痛
你跑出去的时候
我真的吓坏了我真的吓坏了
我着急我不能等电梯
我在楼梯跑上跑下
我的心脏和胃都在剧烈反应
我和你坐在家门口时候
我喘气到快要窒息了
真的好害怕
你穿的好少跑出去
就像几个月前 你在酒店要出去的样子
那天你发了 回到当初爱你的时空
我的心情就是那天的心情
不要吓我了 宝宝
其实我也吓坏你了
可是你那些话 一直在刺激我
我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我也冲出去了 把你也吓了一跳
冲出去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在骂你
可是冷静下来 我真的光速回头
回到家发现你不在 我真的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
为什么不能让着你 为什么要吓唬你
好怕失去你啊
想一直牵着你的手
跟在你背后
叫你姐姐
搂住你
亲亲你
你没删除的那些东西
真的会让我生不如死
我害怕的就是以前的事
我本来就忘不了
也嘱咐过你好多次
可是还是在我面前出现了
其实和捅我刀子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你抱抱我就好了
像回家前一晚那样
抱抱我就好了
你在就好了
真的
你在就好了
不要在我面前那么极端
那么极端干嘛呢
自己又受伤了
我一边要收拾自己心情一边还要担心你
你这个大坏蛋
真的大坏蛋
小小的人 怎么会是这么大坏蛋
发现那些事的时候
那一刻
我看不清你了
你超乖的对吗 你真的超乖对吗
我一直问你也一直问我
你依偎在我身体里的样子
你怎么会做出那些事
我看不清你了
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可是我还是会不断给你机会呀
这次见面
还是好刻骨铭心
我们都会再次做好的对吗
做的更加更加出色
好害怕你说离不开我 爱我 的话 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 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在
舍不得你走
真的舍不得
你上车那一刻
我就已经开始晕厥了
压力好大
十一如果见不到你
那又会是漫长的煎熬
只有你在我身边 我才能保命
我不想每天早上都流着泪醒
真的好需要你在我身边
早上可以有人抱住我
晚上睡觉可以有人给我抱住
我真的无时无刻都在关注你
那些酒真的后劲好大
我需要好努力去保持清醒
才能给你发消息
我醉了也在想你诶
以前很讨厌你喝酒
可是我现在好想和你喝酒
我在醉的时候
身边都是你的粉色泡泡
我一定会拉着你的手
和你在街上摇摇晃晃的走
说一堆堆 关于我们以后的事情
说一堆堆 爱你的话
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惦记的人了
睡不着诶
真的睡不着
看着你今天身体很不舒服
那种无奈 无力感又布满我了
我好想帮你
可以唯一能帮的
就是陪你了吧
写了好多啊
停不下来的
对你的思念让我又想起他的歌啦
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昀哥读书# 裴医生在书中讲述了一个人心在两难间的经典故事:

肠套叠是一种儿童常见病,就是一段肠子钻进旁边肠腔内被卡住出不来,主要的风险是时间久了卡在里面的肠子会慢慢缺血坏死,一般是通过灌肠来解除套叠,但对怀疑已有肠坏死的孩子只能做手术。

这个女孩子发病时间很久了,肚子胀,脸色苍白,肚子可以摸到长条的包块,摸肚子不哭也不闹。

手术开进去,套入的肠管长达1米,这1米的肠管呈暗紫色,只有局部稍有点血色,肠壁上还有一个息肉样肿物,这个直径不到2cm的肿物就是诱发肠套叠的元凶。看着这样的肠管,我对助手说“恐怕这段肠管留不住了,得切。”就在量完肠子这几分钟后,原先暗紫色的肠子有些红润了,解除压迫之后,肠子的供应血管恢复了血流,已经缺血的肠子似乎渐渐开始缓过来了。

这时候我开始犹豫了,对于这段肠管,切,还是不切?切的话,不用担心后期肠坏死的问题,但是孩子将失去一半的小肠,可能导致发育落后;不切的话,现在不太好的肠子术后出现迟发性坏死的风险不小,这将导致严重的后果,而且需要在切除肠壁肿物后再做肠吻合,术后吻合口瘘的风险至少要增加1倍。
切或者不切,可以影响一个孩子的命运,一个家庭的命运,甚至医生自己的命运。

虽然套叠肠管切或者不切可以犹豫一下,但长有肿物那一段肠子是必须切除的,切那段肠子的时间正好也可以作为肠管血运的观察期。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离断肿物所在肠管对应的系膜了。几分钟后,系膜断好了。这时,再检查原来发黑的肠管,肠管竟然已经红润了,虽然肠壁仍然水肿,但肠管的颜色和正常肠管几乎没有区别,系膜血管也在搏动,面对这种肠管,我敢肯定绝大部分医生都作不出去切除的决定。我和助手都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把孩子那么长的肠子切掉了。

手术后,孩子回到病房就出现持续发热,体温就没低过38.0℃,心率快,肚子胀。术后第3天,孩子的状况依然没有任何改善的迹象,已经有休克早期的表现,于是转入ICU。

虽然孩子住院后就告知病重,但迟迟没有住进ICU,主要还是因为孩子的家庭经济状况不太好,完全靠孩子的爸爸开出租车支撑着整个家,对很多普通家庭来说,进了ICU意味着花钱如流水,都很难承受,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状况了。但孩子现在的病情已经很危急,不进不行了。

虽然在这种病情下再次手术的风险极大,但再次剖腹探查恐怕是孩子生存的唯一希望了,所以在术后第5天清晨,我们一致决定再次手术。在5天之内进行第2次手术,很多家长都无法接受,但孩子的父母没有任何质疑和怨言。一是家长知道孩子来的时候已经很危重,而且术前、术后都交代过有再次手术的可能,各种预后的可能性都做过很详细的沟通;二是孩子的父母确实通情达理,而且对我们有着充分的信任。家长没有任何怨言地签了同意书,默默地看着我们把孩子推进了手术室。

第2次手术过程中,虽然术前也有猜到这个可能性,但目睹了腹腔里面的情况仍是让我如坠深渊:肠坏死,第一次被套入的那段肠子已经完全坏死了,坏死组织释放的大量毒素以及并发的感染是导致孩子术后病情持续加重的罪魁祸首。我们只得把坏死肠管做了切除。

走出手术室,我心情沉重地向家长交代了手术中的情况,并告诉他们第2次手术虽然做完了,但因为孩子之前的感染太严重,术后恢复仍然不容乐观。也许是见过、听过太多医闹,孩子父母的表现真是让我动容,除了感谢我们的抢救,没有一点猜疑,没有一句质问。这种信任反而让我心生愧疚。虽然我当初也是想着为孩子好,为了给她多保留1米的肠子,但现在事实证明我的决策是错误的,不但没有留住肠子,还将孩子置于命悬一线的境地。我只能在心里暗下决心,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把孩子救回来。

再次手术后,孩子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趋势,术后两天心率都维持在每分钟200次以上,由于炎症介质影响了血管的通透性,孩子全身水肿,眼睛都无法睁开,肚子胀得像皮球,感觉死神就蹲守在旁边等她咽下最后一口气。那段时间,内疚、担心、恐惧、焦虑时刻折磨着我,根本睡不着觉,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ICU查看她的病情变化,值班时只要空下来就守在她的床边,盯着监测指标的波动,盼望着奇迹降临逆转病情,但奇迹迟迟没有出现……

也许是ICU医生和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也许是幸运之神的眷顾,终于,在术后1周,在我已处于绝望的深渊时,孩子的病情竟然有了好转的迹象,渐渐有了排便,心率逐渐下降并平稳,全身水肿慢慢消退。她在术后十几天后出了ICU,回到了普通病房。

虽然我们帮这家人申请到了一万元的救助基金,到出院的时候,他们仍然欠了三万多元钱,但是没有人和家长提欠费的事情,我们默许孩子出院了。虽然没有人去催过账,但3个月后家长自己回到医院把所有欠账全还上了。整个治疗过程历时近1个月,历经艰险磨难,但结局很完美,还有些感动。

回过头看,从医以来,做过的腹部手术自己都数不清了,但迟发性肠坏死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果重来一遍,我能否作出不同的选择来避免这次术后并发症?恐怕未必。

对这个孩子,如果第一次手术中评估是100%可以存活或者会坏死,那都不需要犹豫就可以作出选择。但现实是医学问题大部分时候都不是100%,很多时候要面对的是60%对40%,甚至51%对49%,又该如何抉择?哪怕是99.9%对0.1%,会坏死的机会很小很小了,但谁又能保证不会碰上了那0.1%?发生了,对患者而言就是100%。如果患者和医生一样可以认可那0.1%的风险,我相信所有的医生都愿意去冒这0.1%的风险而争取那1米多的肠管。99.9%的正确率对医生来说是很好的成绩,做1000台手术,999台都没有问题,但剩下的那一台出问题就可能让一个患者失去生命。

我想没有医生愿意看到自己的患者出现问题甚至死亡,绝大多数情况下,医生和患者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战胜疾病,患者收益最大化,风险最小化。

在这个故事里,我认为正是因为家长的宽容,才能让我们正视治疗中的失误,全心全意地投入救治中去,也正是因为医患之间完全信任,才最终携手化解了诊治过程中的一个个危机,争取到了每一分希望,战胜了死神,挽回了孩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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